15、仙侠追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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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通，我会吹树叶的。”云溯一本正经，“现在就可以吹给你听。”
“我听有什么用，要人家听了对你心生好感才行。”秦济替他拂去肩头微尘，暗叹星君就是有这个本事，什么好话到他嘴里，听起来也让人别扭。
自己真是前世欠了他的。
“你先自便，师尊还交代了一些杂事，我稍后就来教你。”秦济转身离开，走着走着，才发现云溯亦步亦趋跟着自己。
“还有什么事吗？”
“你为什么不吃我送的蟠桃？对你来说一颗增进的修为，恐怕比你这些年炼过的所有丹药还多。”
秦济摆了摆手：“你也知道我不求上进的，我要带回去给师弟。”
师弟？云溯抱臂，皱眉打量他：“你什么时候有了个我不知道的师弟？”
“百多年前就告诉过你了，唉，你就是不听人说话。”
“我以为你平常就是炼丹，陪我双修，给我酿酒，和我散步……”云溯想了想，理直气壮：“总之，你是我的人。”
他一定要看着秦济吃掉蟠桃才肯走，“本星君的蟠桃，不是谁都能消受的。快吃，下次蟠桃宴我带你去。”
秦济只得无奈地吃了，嘴唇被水光润得晶莹，还斯文地伸出红红的舌头舔舐，云溯一直盯着他，他只觉得莫名。
“来，分你一半。”秦济灵巧地剖开桃核，云溯捧着另一半鲜美的桃子，一口就啃掉了大半。
“……赴宴可不能这样狼吞虎咽。”
“呵，有酒，谁还在乎果食？”云溯一脸嫌弃：“在外边装也就算了，在你面前，我就是这样。”
秦济愣了愣，随即笑眯眯地问他：“甜吗？”
云溯伸指替他揩净唇边水渍，想了想，郑重道：“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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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云溯星君弹琴，实在是个苦差事。秦济搬出了自己的桐琴：“轻点，也不要太轻了，用真气拨弦，清音远扬，才显你志存高远。”
云溯木着脸，一袖劈断了琴：“……这把太脆。”
秦济看了看他身后累累的乐器尸骸，“连我的玉笛都被你劈了个干净，那可是太上老君送给师尊，师尊亲赐给我的，总不会也脆吧？”
他拍了拍断笛上的微尘，以术法接续，坐在云溯身旁笑着摇了摇头：“乐音本就为了咏志，传情，不过也是我拘泥于形了。”
他沉吟片刻，按住白玉笛孔，悠然吹奏。他们坐在一池碧谭边，桃花飞扬，眉眼多情，却又随笛声飞远。
云溯阖眼，听得入了神，乍然一曲毕，却只觉秦济含笑的侧脸皎洁更胜玉笛。他怔怔的，秦济戳了他一下：“你看，用心演奏，听的人总有感应的。”
“你就吹你的树叶罢，可是一定要吹得很用心才行。”
秦济说罢施施然离开，衣摆晕染了点点桃花。云溯独自站在芳树下，方觉一曲之间，碧波荡漾，竟是百花齐放了。
他一向很听秦济的话，以至于敢在众仙子面前坦然摘花叶一瓣，迎着众人的讶然目光，注视着芩乌缓缓吹奏。
大约是他底气太足了，人间一曲情爱小调也吹出金戈铁马，脆弱的叶脉经他一吹，根根破裂。
芩乌不禁微笑：“星君用心可嘉。”
于是便传为笑谈。
云溯倒也不气馁，他倾慕芩乌的事人人皆知，他放浪不拘也非一日两日。修成道体后他常在人间厮混，也着实应付不来上仙们的虚与实。
不会弹琴星君不感羞愧，只要秦济不嫌弃他，别人又有什么好在意。
芩乌不再邀他赴宴，大约是看穿了他草莽的底子。奇怪的是云溯星君也不大失落，前些日子那滚烫的相思也变得温吞吞，要化不化地含在心里，总没个了结。
他在苦思冥想另一个问题，上次给秦济吹叶子是什么时候的事？
云溯是不大爱记事的，往常他只要驾云而行，不由分说地把秦济拽出来一问就解决了。但这样一桩小事，他却前所未有地变扭了好几天。
他在花下入眠，行经的每朵却都似桃花，入眼的每个人影，恍然间都是秦济，回眸对他微笑。
云溯星君再也无法忍受，气势汹汹杀至丹房前。“秦济!”
“丹房重地，不容放肆！”迎接他的却不是秦济，而是一个眉宇英气昂然的少年。少年才长到他肩头，语气却很是决绝：“就算你是星君，也不能随便打扰师兄！”
云溯横行惯了，还是第一次被人当面教训，不由多看他几眼：“哦，你就是秦济的师弟。”
他大度地摆了摆手：“去，叫他出来。”
小师弟也是个硬脾气，初生牛犊不怕虎：“凭什么！每次师兄见了你回来都不高兴，你还打扰他炼丹！”
云溯连秦济的话都经常当耳旁风，何况他眼里小鸡仔一样的少年。当即揪着衣领将人一提，勉强耐心询问：“看在秦济的份上，不和你小孩子计较。说，你师兄在……”
话音未落，便见秦济同一名男子有说有笑地绕过了游廊。
云溯虎着脸，小师弟看了他一眼，挑衅地道：“那位是炀溯星君，近来常常拜访师兄，同为星君，人家可不止会吹叶子！”
云溯纳闷，晃了晃手上的小家伙：“拜访他？他一个小散仙，有什么可拜访的。”
小师弟做了个鬼脸，语气怏怏不乐，“自然是想他做道侣，师兄功体属水，最是温顺，同谁都处得来。每年七夕收到的香囊扇坠都要堆不下了！”
云溯一震，脱手便将小师弟砸在了地上。少年捂着摔痛的屁股，不以为意地拍拍衣襟站起身来：“虽然我不喜欢太多人缠着师兄，但你是最讨厌的一个！”
云溯嘲笑他：“说谎也要打个腹稿，我最了解秦济，他不过是……”
“诶？星君什么时候来的？”秦济在游廊前送走了那有着一双多情桃花眼的炀溯星君，婉拒了对方的邀请，笑叹着回身，却看到云溯满面怒容地盯着自己。
他吓了一跳，以为师弟同云溯争执，心疼地替师弟拍拍身上的土：“一定是弦云不懂礼节，快，向星君道歉。”
云溯沉着脸：“这小子叫什么？”
“弦云，是师尊赐名。”
星君哼了一声，随即拂袖而去。
秦济不解，弦云牢牢地抱住了师兄的腰，向着云溯大喊：“再也别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仙侠追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