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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采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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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One接触的越多,洛唯一就发现他给自己带来的惊喜越多。洛唯一惊讶了几秒钟后问他:“你怎么知道这些的?你平时都会关注商业新闻吗?”
辞临:“无聊的时候会看,也是这两年才养成的习惯。”
洛唯一之前下意识的以为他高考失利后,状态一蹶不振,才选择出去打工而不是复读,但如今她觉得这更像是触底反弹,他变得更优秀了。
洛唯一:“你之前说你在海外做电动汽车的生意,所以你有在创业对吗?”
辞临:“嗯,从打工到创业”。
“我太好奇你从零到一的这个过程了”,卧室内的灯光明亮,衬得洛唯一眼睛透亮清澈:“不过我先去看你的视频号,想想你是怎么赚到的第一桶金的。”
辞临笑着说:“好。”
“你当时高考了多少分?”,洛唯一又说:“不过以前考多少分不重要,没有参加过高考也可以去创业。”
辞临在卧室和洛唯一聊天,他床头柜上放着他穿着校服站在教学楼前的一张照片,少年眉眼间桀骜自信,身后的背景承载着无数学生梦想的殿堂。他不是高考失利,那时闹脾气离家出走,他没去参加高考。
第二天洛唯一到公司后得到一个消息,原本计划这周要进行的采购内容汇报向后推迟了,原因是因为培训团队里要加入一个新同事,老师说那就等新同事来了以后一起汇报吧。
同学们当时都挺纳闷的,为什么新同事的到来会影响他们汇报安排。
新同事对之前的知识没有了解,来了以后肯定是不需要做汇报的,那就是汇报的时候让他在现场跟着听一听。但是他没参加过之前的培训,听汇报又有什么用呢?
一起参加培训的同事们有个大群,有的时候,老师前辈们会在群里更新培训相关的信息,那个群里大家都挺安静的,即便发言也都带着初入职场的稚嫩商务感,简而言之就是又有礼貌又规矩,前辈发了什么消息后紧跟着清一色的收到/好的。
但除此之外培训生们在某脉上还有个同事圈,同事圈里都是匿名的,在这就有意思多了,什么敢说的不敢说的,只要拼音能打的出来的就都是能说的。
消息出来以后在匿名同事圈里热闹了一阵,大家都觉得这件事情挺不合常理的,但当他们知道新来的这位同学是谁时,没人再说不合理了。
新来的这人是辞骋。
辞骋因为是老二,名声到底被辞临这个嫡长子遮挡住不少,他在公众视野中出现最多的场合就是辞家家庭聚会的照片里,他的样貌比起辞临温和许多,看着温文尔雅,是个懂事的人。
不过近些年随着辞临难听的绯闻频出,辞骋开始越来越多的被外界注意到。
同事圈:
【原来是二太子要来加入我们这一届的培训班,那我理解汇报为什么会推迟了】
【这根本不需要合乎的逻辑理由,只要他想听,甚至能把王老师从床上叫起来,半夜十二点给他汇报】
【对比辞临加入培训班时候的场景,二太子的排场好大】
【所以你看出什么了?】
【楼上明知故问】
【二太子也很帅,只不过辞临的颜太绝】
【三个继承者,两个都来和我们一起上课,放在古代,我们也算是太子陪读了吧】
【除非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情况,比如三太子才是藏得最深,最后来个大反转,那下几届才是真正的陪读】
【好刺激啊,有这个可能吗???】
【我觉得你们都想多了,这个培训课他们能坚持几堂课都不知道】
【辞临上了好几天了啊,辞骋也来了】
【有没有可能就是因为辞临来了,所以辞骋也来了,我们听得是课,他们听的是财产分配率】
【OMG,我是在亲眼见证一场豪门争斗吗?】
【斗吧,对我们不是坏事】
【怎么说?】
【想想,两个太子都来听课了,资源肯定多啊】
【资源多,腥风血雨,瓜多,这一波怎么想都赚了】
讨论组里的消息洛唯一都看见了,虽然她没参与讨论,但她也相信辞骋的加入不是偶然,她喜欢看历史,别说皇家贵胄了,就连个稍微有些金银的富贵人家的后院也是步步为营,几百年来,朝代易迭,人性大体还是相似的。
又想到在培训课中她和辞临一组,最终汇报也是他们两个为单位一起进行,她们的成绩捆绑在一起。虽然洛唯一对豪门里的争权没有什么倾向性,对辞骋不了解,对辞临也没多了解,但是她还是希望能准备好最终的汇报,起码在这场战役中,她不希望辞临会在某项和她合作中失分。
她对辞临没要求,但对自己有要求。
很快大家收到了更新后的通知,采购培训的最终汇报内容定在了下周一的下午,除了新成员辞骋之外,同时还会有另外两位领导参加。这两位领导分别是辞临和辞骋的师傅。
匿名讨论组又热闹了:
【二太子来了之后,规则升级,开始有师傅专门带了】
【我就说二太子希望更大,这些细节都是证据,想想当初嫡长子,进来培训就像是走错门似的】
【他最近来没见他带寒假作业啊】
【我很好奇他写没写…】
【听说二太子的师傅是秦总经理,顶配啊】
【嫡长子的师傅是谁?】
【好像还没定】
【我站队了,站二太子】
【出来了出来了,我打听到了】
【吃瓜终于赶成热乎的了,板凳已经放好】
【是蒋胜一,技术部的蒋经理】
【果然没站错队】
看到消息的洛唯一愣了一下,这是她师傅。
【二太子是总经理了,我还以为会给辞临直接配个CEO】
【蒋总的地位没法和秦总比吧…】
【职位高低上是没法比,但是蒋总是技术挂的,我听师傅说他是技术挂的大佬】
【热知识,自古以来技术挂都比不过玩权利的】
【我基本知道我以后的大老板是谁了】
洛唯一在和师傅汇报工作时确认了这件事,没用她说,蒋胜一也早就知道了她和辞临在培训课是一组,他在办公软件里给洛唯一发消息:【把你们准备好的PPT发我看下】
师傅要亲自审核PPT内容,这次汇报的重要性和紧张感突然被上升到了史无前例的高度。
几分钟后蒋胜一回洛唯一:【内容大体没什么问题,你们计划谁做汇报?】
洛唯一:【原本是我,但可以改成辞临,我没问题】
给战斗的核心让路,洛唯一有分寸。
蒋胜一没回她的信息,直接打了电话过来,洛唯一立刻接起:“师傅。”
蒋胜一直接说:“汇报定了是你还是你来吧,这事里面的水深,你上比辞临上合适。”
洛唯一没细问水是怎么个深法,这事不该她知道。
事实上蒋胜一一向对公司政治不感兴趣,这次也是被迫拉下水,以前懒得想的他得去考量:“到时候看看,找个合适的问题让辞临补充答疑几句。”
洛唯一:“嗯,好的。”
蒋胜一又嘱咐:“这次汇报和上次出海不一样,这次会有很多问题,有些估计会很刁钻,但你也不用怕,把你准备的东西摸透了,到时候该怎么答就怎么答。”
洛唯一:“我明白,汇报的时候你在吗?”
“我得在啊,不想去也得去”,蒋胜一今天下午收到的通知要他带辞临,他找借口推过,但上头下了死命令,就要他带。
他问了句辞骋谁带,听完连手里的咖啡都喝不进去了。
蒋胜一的抱怨洛唯一听出来了,她说:“我会好好准备的。”
蒋胜一破天荒说了句:“嗯,辛苦了。”
蒋胜一还没和洛唯一说过你辛苦了之类的话,为了这句辛苦,洛唯一又加了个班,周五晚上留公司不仅准备PPT上的内容,把PPT上没提到的但是相关的扩展也都进行了了解,以应对当天的提问。
还有些没做完,洛唯一先去吃饭,回来之后再做。从大楼出来时刚好碰到辞临,两个人走路撞了个对面,辞临身边有朋友在和他说话。
和辞临说话的朋友人笑着,眉宇间带着二十出头年轻才有的张扬,洛唯一不打扰他们,就没特意和辞临打招呼。
走近时洛唯一听见辞临的朋友说:“这是买了多少咖啡?”
但他说的不是他们自己,是前面有着带个公司工牌的同事,拎了能有七八杯咖啡往办公楼走。这个时间加上这么多咖啡,看来是要集体加班。
夏珑:“这都下班了,你们公司要不要这么卷?”
辞临:“游戏部今晚十二点有上线。”
临世的业务范围相当广,大型的从装备制造,高科等,到零售,生物医药再到游戏均有覆盖,近些年同样专注高新技术的发展,是最早一批推出自研数据大模型的企业。
“说到卷”,夏珑:“谁也没有你那个兄弟傅峦卷,听说他连续搞了两个通宵了...”
洛唯一走的远了没再听他们聊什么,她要先去吃饭一会儿好快点回来加班。
洛唯一到店吃了晚饭,吃饭时给陈迟霖发信息,提醒他做卷子,她晚上要检查。
发完信息又给爸妈打电话聊了一会儿天,爸妈估计要过年才能回家,这次出差的时间不短,洛唯一还挺想他们。
吃完饭回办公楼时,辞临的朋友已经走了,洛唯一看见辞临一个人在楼下抽烟。
抽烟处离旋转门不远,灯光透过些许,带着夜里的昏暗,分明是有些那么优渥的家世,高高在上,舆论漩涡中心的人,洛唯一却常常看到他是一个人,身上带着一种此前根本不会往他身上联想的孤寂感。
夜晚里的寒风吹动辞临额前的碎发,呼出的烟雾随着风转瞬散开,他的个子高,黑色的长款风衣外融在夜里,出神时眼底透着灌满疏离的凉薄。借着大楼内透出的光影,洛唯一更看清他,但夜晚里辞临的轮廓让洛唯一莫名联想到某些已经被忘了很久的片段...
心惊,
畏惧。
但这种感受并没有持续,洛唯一感觉脚下一滑,什么联想回忆都跟着散了。
她踩到冰了,这里为什么会有冰?
当着不远处在抽烟的辞临的面,在他转过头看见她时,她摔了个趔趄。
这一下摔得结实,洛唯一眼前晃了晃,再往起爬的时候身上就连手心手背都是积雪,她蹲起来,起了一半又跌回去,这次是因为脚踝疼。
这块是空地,身边连个扶的东西都找不到,但一只手递过来握住她的胳膊,手腕很有力量的把她带起,洛唯一依靠辞临站起,顺着攥紧他的小臂。
辞临问她:“哪摔着了?”
大楼的安保也急忙跑过来,说:“实在不好意思,刚才清洁组洒了水,还没来得及处理,没想到天冷这么快就结冰了。”
辞临:“先立个警示牌。”
“是是”,安保:“我这就去拿。”
辞临扶起洛唯一又问:“怎么样?”
洛唯一稍微活动了下,说:“脚扭了。”
洛唯一借辞临手臂的力,踩地,但疼的脸都白了。
辞临:“去医院看看。”
洛唯一:“没事,我先回去观察观察。”
“去看看”,辞临:“看看是不是骨折。”
洛唯一又感受了下,好像还真得去医院。去医院看的话,洛唯一给表弟打电话,但打了两遍也没接。
辞临:“我陪你去。”
虽然洛唯一不想麻烦他,但这时候大部分同事都下班了,楼里没有她更熟的别人,也只能这样了:“谢谢,麻烦你了。”
洛唯一的身份证在楼上,辞临先扶她到一楼暂时坐下,然后去楼上拿她的身份证,下楼后辞临叫了车。
洛唯一被辞临扶着时走出大楼时转头看了眼辞临的侧脸,她不算矮,但辞临还是比她高出不少,她脚腕不敢用力,往前走时半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他的手臂上,辞临扶得她很稳。
几年前的一件意外让她对非家人外的异性生出明显的警惕心,她鲜少和异性接触这么近,如果从肢体接触的程度看,这么近的接触,不算熟悉的辞临是第二个。第一个是在那次的意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