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音节 旧宿舍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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歆雨做了个梦。
梦见自己还是自己，没有季初时，没有魔法，没有战斗，没有杀戮。
有她和大家，所有人都在。
这个梦的后果就是第二天起床时她连可鲁贝洛斯是谁都忘了。
歆雨醒来，在自家床上。天亮了啊。她揉揉眼睛，戴上眼镜，坐起来简直不认识自己的房间了。
她此时满脑子都是“我是谁我在哪”诸如此类的没营养的疑问。
“你是谁啊？”她戳戳那个趴着桌上的软乎乎的“玩偶”。小可吓得爬起来，代表熟睡的肥皂泡啪的破了，“哇！雨！”
“你是？”
“雨，你怎么了？没事吧？”
歆雨总算清醒过来了。
去学校时，歆雨连季初时都认不出来了，一个劲抓着前桌的女孩问“这个有点帅的哥们是谁？”
“新同学啊，季初时，你不会失忆了吧？”前桌女孩一脸疑惑，伸手摸摸她脑门。
以为她发烧了？
没有，没有，我只是做梦了，梦见大家还在，我太贪恋这个梦了。
朗朗读书声掩盖不住梦变成的刀子，在心口新划出的伤口，台上暴躁老姐讲课和同学们的嬉笑回应在她听来似乎是远在另一个时空，黑洞的那一端。
在这个梦里大家在彼岸方，她站在虚空之中，脚下是漫漫流淌的时间长河，就在那些闪光的碎片里，所有人，大家，都在渐渐流逝。
下课了。
暴躁老姐一边收拾书，一边大声督促同学们复习，教室里又成了欢乐的海洋。
坐前面的草莓姐主动打了杯热水过来，“姐，喝点水。”
“昂。”歆雨有气无力回答。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下午的社团活动时。歆雨报的合唱，和一群女生一起唱两个小时，在活动室时她听到了一些关于旧宿舍楼的情报。
这所高中已经有五十年历史了，依山而建，后山半山坡上是已经废弃的女生宿舍楼。据说，当年有一位女生在宿舍自杀身亡后源源不断有数十名学生离奇死亡，学校为了堵人口舌，将这座楼整栋废弃。
小可跟着她来上学的第一天，也就是昨天，他说这所学校有很重的阴气，还有库洛牌的气息，所以歆雨本就打算今天放学时潜伏过去一探究竟。
“喂，姐？走神啦？”旁边一个矮矮胖胖的女生那胳膊肘捅捅她，让她回过神来。
歆雨抱歉地一笑，接着跟上伴奏。
下节课是生物课，老师是个刚毕业的小姐姐。
这些知识歆雨都学过了，懒得再去听第二遍，随手抽出张便签纸来整理合唱时听到的情报。
-鹦哥，今天下午还去吗？
-当然了，不去不是人！
鹦哥是一个嗓门很大、学谁像谁的姑娘。
-怎么的你俩都怂了？
-你才怂呢！我昨晚可看到了，就在那女生死的那间房的位置，一个长脖子女鬼，耷拉着大舌头，吓死人！
-你就怂吧白毛女，今晚你可别不敢去！
白毛女是个发色偏浅、喜欢戴白头花的高个姑娘。
-什么大舌头，是黑色的眼睛没有眼白，穿红衣的女鬼好吧！
记下了。歆雨抬头看看，小姐姐讲的正嗨，与同学们互动不断，没人注意到这里时她拍拍书包，沉下嗓音和小可说，“今天下午，跟我去收牌。”
“什么牌？”小可附到她耳边说。
“下课再说。”
随着一长串的下课铃是同学们的欢呼声，终于解放了。
歆雨收拾书包，借着窗帘飘起的空档小可倏地钻进她卫衣的兜帽里。等她钻出窗帘，却猛地一声大叫：“哎妈呀！”
眼前是张惨白惨白的鬼脸，恢复过来的歆雨伸指在那张“鬼脸”上揩掉一点象牙白粉底液，那“鬼”顿时不开心了。
“我的妈呀，歆雨你自从上高中，就再也没有什么能吓到你了，这位大姐小妹甘拜下风。”
说话的正是“白毛女”，全班著名美妆达人，画什么像什么，比电影里的易容术更精彩的大活人就杵在高二(五)班。
就她那张鬼脸，刚才已经把班里大半同学吓得惊叫连连了，只不过歆雨靠着窗边，注意力都在操场上，才没听见。
她浅浅一笑，镜框后闪过一丝微光，脸上挂上大家熟悉的诙谐的笑容来：“白毛女你这张脸其实挺吓人的，真的，我东北话都被你吓出来了。”
她跟白毛女其实共同语言不多，也就是因为回回考试随随便便考个全班前十【全班五十六人】上课接着码字画画不听讲的奇怪水平和个性吸引了同样优秀的白毛女罢了。这会两人能跟铁轨一样唠嗑实在是不多见。
“我们下午去废弃女舍探险，你去吗？”
歆雨扶扶眼镜，抬腕看了看表。“我今天有点事，先撤了。”
“那好。走人了！”
歆雨推着自行车走出校门，找到对面停车场的保安大爷帮忙看车后擦着墙根走，到尽头熟练翻墙，在窄小的随时会掉下去的围墙上行动迅速，像一只猫。小可在她兜帽里，也没有赶到多颠簸。
“雨，你为什么不跟她们一起走？”
“跟她们一起，容易被怀疑成凶手。”
歆雨冷声说。
前面就是学校后山了，歆雨潜伏到女舍的后门，小可从她兜帽里出来，停在她面前。
她手上拿的是封印之钥，右手食指带着作为控法器的皇家缝纫锁匙。两把钥匙是可以分离的。
更何况在学校里收牌又不用穿什么施法的服装。
“雨，你感知到是什么牌了吗？”
“你作为封印兽，难道感知不到？”歆雨反问。她往身后看看，这个时刻那几个女孩居然还没来。
“我感知到有牌，但不知道是什么。”
“今天下午，我听女生们说，看到的鬼不一样，我认为是幻牌。”歆雨沉声分析，“小可你应该能感知到，除了幻牌，这里面的确有鬼怪的气息。如果不提前进入收复这个鬼和幻牌，我敢保证女孩子们有去无回。”
“你是想？”小可明白一些了。
“收复幻牌后用它来给这群女生制造个幻象让她们知道这里有鬼就行了。”
远处传来女生的嬉笑声，歆雨暗叫不好，还是因为说话而耽误了一会，她毫无迟疑抓紧女舍外围的栏杆攀上二楼，在那里有个小平台可供停留。里面是楼梯间，堆积了很多杂物，她沿着楼梯一路向上。
那位自杀女生的宿舍在四楼。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音节 旧宿舍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