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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男爵亲自带着人赶到时,我告诉了他我的所见。比利王很不高兴:“这个人可是你带进来的!书记官!”
“可是谁又能预知呢?男爵阁下。”
“我实在搞不懂,他为什么要救你?还有,他袭击老赫恩泰是干嘛?”他捏着方正的下巴,陷入了迷思。
“他毕竟只是个人,搜查和警戒可以保证他不至于威胁到谁。关键是那个施巫术者在哪里?我想,您也不希望随时随地跳出一只吃人的猛兽吧?”我对他说。
男爵被我的从思考里拉回来:“哦——不——是的,班夏丽雅的嫌疑倒是可以解除了。可是,不能排除这个阿萨辛吧?”他抬起头,蓝色的眼睛看着我,“不管他是否救了您。”
是的是的,如今这些人都有嫌疑,也包括你!我只是在心里说道。
随后看着他们离开,我又赶紧转去西塔,看看这回能不能见到亚历山大。果然,男爵撤走了通路上的士兵。
然而,当我进入他房门,试图再次让他说出他的忏悔时,他却王顾左右而言他。“我朋友说得对,我可能是因为我父亲的过世而过于软弱了,作为一名骑士,我得坚强起来。”他带着残存的酒意,醉眼迷离地说道。
我劝诱道:“可是您所说的罪过,究竟有多大呢?要知道,如果是在某些可怕的大罪上拒绝忏悔,只怕我主也难以宽恕。”
“我想那不过是杞人忧天的微不足道的小事儿——修士,我在战争里见过无数远远超越这些小事儿的罪恶,可是呢?死的不过是异教徒,上帝一样会宽恕残忍。我已经明白过来了,我得把这些屁事抛之脑后,用我的剑,认认真真地继续为主奉献。眼下呢,我想头等大事应该是抓住阿萨辛,和找出侮辱我父亲尸体的罪魁祸首!”
他最后做了个手势,明显已经无话可谈,我只好离开回房。我打赌一定是男爵对他施加了什么影响,这让我离事实真相又一次远离了。
回到我们的塔楼时,迎面遇见了碎碎。他向我行礼而后说道:“大人,我刚听说了亚伯的事情。”
“一点也看不出他有身手,不是吗,我的朋友。”
“确实,完全看不出他有什么马脚。可是,他跟踪那个黑人总管干什么啊?大人,我并不觉得这家伙是值得暗杀的目标。”
“天晓得。”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关好房门,别出事就好。”
这一夜南塔什么事都没发生,然而第二天早上男爵却告诉我,昨晚刺客袭击了东院的守卫,试图进入总管的房间,所幸未能成功。
“这家伙非常会隐藏自己,我们又搜了一遍,屁也没找到。他妈的,他为啥非要找赫恩泰的麻烦?难道我的头颅都不值得他出手吗?”
“您的总管身上大概有什么秘密。”我说。
比利王大手一拍,“让咱们去问问好了!”
结果当然是什么也问不出来。那黑人趴在床上阵阵呻(晋江给点活路吧)吟着,一个劲儿抱怨背上的伤痛。对于他自己的经历,说的和之前并没有什么两样。
“啊~哎~真的,我真的什么也不清楚,大人~啊~唷~我也不知道,他为啥要找上我~哦哦~噢~”
他的眼神和表情到是不像作假,可是谁知道呢?
男爵下令加强对他的戒备保护,这一天平安无事,倒是和公爵大人的联系终于恢复了,从公爵处来的使者说,弗莱明骑士带着一多半的人马从野兽的袭击下生还,这倒是个好消息。
“公爵大人还说,再等三四天,他就会派出新的护卫人马来此支援大人。”这消息也很好。我看见比利王的脸上也显出一丝如释重负的神情,估计他巴不得我赶紧离开?
晚上城堡依然在戒严之中,士兵在各处巡逻,寻找阿萨辛亚伯(这大概也不是他的真名)。我草草吃完饭,就回到房间祈祷,希望我主耶稣基督能在此事上给我指引。
当我祈祷完毕,准备上床休息时,门外传来了巨大的一声砰响,就像门被重重地甩在墙上,然后是莱普尔骑士的大吼:
“混蛋!”
这声音吓了我一大跳,我连忙起身,顺手抄起我的剑奔向门口。这时传来了打斗的声音,和野兽的咆哮!天啊!碎碎一定遇到了麻烦!我赶紧开门,却发现怎么也推不开门扇。我用身体去撞击,也是纹丝不动!门外的声音里同时也传来了小花的喊叫和撞击大门的响声——小花一定也是被困住了!
该死!
当我又一次全身撞上木门时,莱普尔发出了一声悲嚎,然后声音一下子消失了。小花还在使劲撞击,但似乎毫无用处。我突然灵机一动,跑到窗边朝外看去,远处城墙上,有一名站岗的兵士。
“救命!”我冲他大喊,他听见了声音,快步跑了过来。我叫道:“去叫人!这里出事了!”他飞快地跑开了,我希望他能快些。
然后我再次去撞门,小花那边明显也在继续着。门外突然又传来了打斗声和野兽的咆哮,我听见有人用我不懂的语言喊叫着(似乎是撒拉森语言)。
嗵!
有个人或者动物,突然一下子撞在我门上,然后野兽的撕咬声和撒拉森人的吼叫交织。接下来,那野兽惨叫一声,轰然倒地。这时候,还传来了脚步声和士兵的叫喊。
我再次使劲撞击,砰的一下,门突然打开,我连人带剑滚了出去,小花几乎同时也撞开了门,和我滚在了一起。
混乱里,我看见地上死亡的黑色大猫,和一个奔向塔楼窗口的身影——是亚伯!士兵们和亚历山大骑士跑了上来,然而他们只来得及看见那刺客跳下窗户。
“抓住他!”亚历山大喊叫着,几名弩手奔向窗口向外射击。
我和小花爬起来跑向莱普尔的房间。屋子里,莱普尔这年轻人,倒在床边,身上满是伤痕,胸口被半截长矛穿透了。他嘴里吐着血沫,发出咯咯的声音。
我奔向他身边,握住他的手:“忏悔啊骑士,我的朋友!”
“亚伯。。。。。。找亚伯。。。。。。”他语不成句,努力挤着单词。
亚历山大也进来了,他问道:“是那个阿萨辛袭击你的吗?骑士?骑士!”
碎碎已经停止了呼吸。
亚历山大狠狠地砸了一下门,带人出去了,他们要继续搜查。
我伸手帮莱普尔闭上眼睛,起身为他祷告,身后,小花和才出来的夏古尔小姐都发出了低低的抽泣。
混蛋!我一定要抓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