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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第九十三章 或成定局 ...

  •   沈清坎将左手抽出,冷声回道:“离离,我已经答应了逝去的南方鬼帝,会继任冥主之位,守卫冥界生灵,不能跟你回去人界了。”
      黄裕离眼神骤变,一把扣住沈清坎腰身,眸中火焰渐盛,咬牙说道:“沈清坎,你再说一遍。”
      沈清坎抿了抿嘴,窥见黄裕离血红眼眸中的火焰,长叹口气,回道:“离离,原谅我。”
      沈清坎心中默念法决,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猛地爆发出幽蓝色的光芒,牵动黄裕离左手无名指的戒指,发出蓝红色的光辉,黄裕离突然动弹不得,满脸不可置信的注视着沈清坎。
      沈清坎将黄裕离打横抱起,一路直奔祖祠,头也不回的吩咐道:“孟荷,找人把北鸣带下去治伤,下令冥众与宫内的侍卫、仆从等,不得靠近祖祠,所有活物离祖祠至少要十丈远!”
      孟荷抱拳应下,没时间去顾忌自己的心意,马不停蹄的为沈清坎处理善后。
      沈清坎把黄裕离抱进祖祠,将黄裕离放在蒲团之上,半靠在神龛之下,召出四件冥器,环绕在自己身旁。
      将御天法尺驱使至黄裕离身前,口念法决:“神佛之骨,铸练成器,御天统地,拂晓四方,注!”
      御天法尺上缓缓溢出白黄色的光芒,呈丝线状,汇入黄裕离背后,沈清坎额间留下汗珠,将锁龙墨定在黄裕离胸前,继续喝念法决:“诸天神佛,尽皆避让,神龙降世,统御三界,汇!”
      锁龙墨上隐隐盘着五爪金龙,墨盘上泛着淡黄色的光芒,光芒慢慢注入黄裕离胸前,沈清坎后背已然湿透,咬牙将冥途罗盘定在黄裕离左方,喝念法决:“冥途罗盘,三界之器,破晓阴阳,福泽苍生,入!”
      冥途罗盘上浮现出纯红色的光芒,其间夹杂些许幽蓝与纯白的颜色,似细丝一般,缓缓注入黄裕离体内,沈清坎突得跪倒在地,猛地吐出大口鲜血,有些艰难的挥手,将驭鬼印拨到黄裕离右方,用虚弱的声音喝念法决道:“出幽入冥,众生罔顾,今吾持印,万鬼伏藏,破!”
      驭鬼印爆发出幽蓝色的光芒,光芒凝成细绳索的模样,进、入黄裕离体内,随着驭鬼印的光芒汇入,黄裕离额间缓缓凝聚黑点,黑点在眉心处缓缓旋转,面积越来越大,沈清坎不顾口中涌出越来越多的鲜血,两手结印,口中喝念道:“四方天地,听吾号令,以吾精血,诛恶伏罪,灭!”
      原本静止不动的四件冥器突得颤动不已,随着法决落下,四件冥器围绕着黄裕离缓缓转动,速度越来越快,眨眼间的功夫,黄裕离眉心的小黑点已经凝成了小黑球,小黑球在冥器的转动下,缓缓剥离额心。
      在小黑球离开黄裕离额心时,烎天出现在黄裕离胸口处,缓缓升至黄裕离头顶,沈清坎七窍已有五窍溢血,撑着最后一口气,伸手握住烎天,单手结印,轻声喝念道:“天地幽冥,听吾号令,烎天临世,神魂俱丧,散...”
      念完法决的沈清坎已近乎脱力,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双手垂下,猛地往后倒去,瘫在地上。
      烎天在黄裕离头顶缓缓转动,突得立在黄裕离头顶,黄裕离猛地尖叫出声,口中喷出黑血,眼眸半阖的靠在墙上。
      四件冥器随着黄裕离吐出黑血后,齐齐跌落在黄裕离身旁,缓缓消失在祖祠之中,只有烎天还悬在黄裕离头顶,扇面缓缓张开,其上浮现的场景不断闪现,有三界战场的尸山血海,也有冥界之眼中亿年不变的单一景象,还有褚罔、黄御、殉欢、陵光、孟章等人的画面一闪而过,最终化成一朵双色花朵,暗红色与淡蓝色交织的花朵,悬于烎天扇面之上,花开一瞬,便即时凋零,花、叶、根、茎皆化为尘埃,无风自动的消散飘零。
      沈清坎强撑着叫道:“孟荷!”
      孟荷做完沈清坎吩咐的事儿以后,便一直候在祖祠之外,即使不敢靠近,也始终注意聆听祖祠内的声音,猛地听见沈清坎的叫声,连忙奔进祖祠,见沈清坎躺在血泊之中,心下震动不已,不顾礼数的快步上前,将倒在地上的沈清坎抱在怀里,颤声叫道:“冥主,您怎么流了这么多血!”
      沈清坎轻咳了两声,嘴中又涌出大量鲜血,指着瘫在蒲团上的黄裕离,轻声说道:“烎天心魔刚除,离离的身体还恢复不过来,等离离恢复些体力后,就让人送离离回人界,烎天心魔虽除,但是烎天还在,离离也还是烎天的主人,如果离离没想要带走烎天的话,都不要阻止。”
      孟荷伸手捂住沈清坎嘴边一直流出的鲜血,急忙应道:“是,属下马上叫人去办,冥主您别再说话了!我马上带您去朱雀殿,南铃一定会治好您的!”
      沈清坎意识逐渐模糊,被孟荷抱起来时,轻靠在孟荷怀里,小声说道:“一定要把离离,安全送回人界,送回黄家。”
      孟荷急切的点头应下,不停说道:“冥主,您别睡!一定不要睡!南铃肯定有办法救您,您不会有事的!”
      黄裕离瘫坐在蒲团之上,眼睁睁看着沈清坎靠在孟荷怀里,被孟荷抱着离开祖祠,耳中听见沈清坎命人送自己离开的话语,心头不禁钝痛,想说些什么,却觉连说话的力气,都已经失去了。

      ——————————————————离别分界线———————————————————

      黄裕离在祖祠中瘫坐了三日之久,才能勉强站起,踉跄着走到祖祠门口,抓着门口守候的侍从问道:“坎坎在哪儿,我要见她。”
      监卿从远方走来,眉头紧皱的看着虚弱的黄裕离,挥手示意身后的仆从上前,说道:“黄小姐,冥主命我等送您回人界,并不想见您。”
      黄裕离挣开凑到身旁的仆从,瞳孔深处燃起火焰,叫道:“我要见沈清坎!都给我让开!”
      监卿感觉黄裕离眼底的火焰似如实质一般,瞬息间便烧到了身上,不禁下意识后退两步,被刚走过来的孟荷扶住,监卿有些惊讶的看了眼黄裕离,和孟荷站在一处,沉思不语。
      孟荷将手上的锦盒与信封递给黄裕离,说道:“黄小姐,冥主托我转告您,你们缘分已尽,别再被不必要的执念伤了身子,您心魔刚除,还需稳定魂体,好好修养,这是冥主托我转交于您的东西,请您离开冥界,毕竟这里不是人族久居之地。”
      黄裕离两手颤抖的接过孟荷手上的锦盒与信封,仔细打量着孟荷的长相,轻笑道:“你和我长得很像,坎坎身边的位置,以后会是你占去吗?”
      孟荷侧身伸手,回道:“若冥主能垂怜孟荷,是孟荷的福分,若冥主并未有这儿心思,我也会一直在冥主身边,助她治理冥界,黄小姐请离开吧,您不该留在冥界。”
      黄裕离手上死死捏着锦盒,颤声问道:“我只想见坎坎最后一面,她都不愿吗?”
      孟荷见黄裕离一直未走到马车旁,挥手示意车夫将马车赶上前来,回道:“黄小姐以后还是改口吧,冥主是褚罔旧主的孩子,原名陵欢,而非沈清坎,您请上车。”
      黄裕离苦笑着走上马车,手上死死捏着沈清坎留下的锦盒、信封,却迟迟未曾打开,在马车行至幽罔城门时,黄裕离突然掀开车帘,抬头四处观望,却并未看见那抹熟悉的身影,嘴角不禁挂着嘲讽的笑容,垂手放下车帘。
      孟荷扶着伤重未愈的沈清坎登上幽罔城头,劝道:“冥主,您伤重未愈,南铃也交代过,您不能受寒,何必非要来送黄小姐呢?明明您又不愿黄小姐看见您。”
      沈清坎轻咳两声,缓口气,回道:“没事儿,伤的不重,养一养就好了,离离心魔刚除,我对离离来说,情绪影响太大,所以只能躲着不见,但还是不放心离离,只能悄悄目送离离安全离开。”
      孟荷长叹口气,劝道:“好,但是送黄小姐离开的马车已经走远了,您是不是该回去了?这上面风大,您身子还没好,会受不住的。”
      沈清坎紧了紧孟荷披在身上的披风,回道:“没关系,冥界的罡风,更能让人头脑清醒,我再待一会儿,就一会儿。”
      孟荷摇了摇头,左右不了沈清坎的决定,只能陪着沈清坎,留在城头之上。
      沈清坎突得想起什么,问道:“孟荷,你给离离锦盒的时候,说了什么没有”
      孟荷眉头紧皱,低头回道:“回冥主,属下将东西交给黄小姐后,就请她离开,只说了您让我转告她的话,除此之外,并无其他。”
      沈清坎眸色冰冷的转头说道:“帮我给鬼三递个信,让她帮我传个话。”
      孟荷心下一惊,连忙应道:“是!”
      黄裕离不知道在马车中颠簸了多久,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快散了架一般,在朦胧之间,仿佛看见沈清坎的模样,努力的伸手叫道:“坎坎,别走...”
      早早接到消息的晏子昕和叶绒等在铁门前,远远的看见马车驶近,两人急忙上前,接过意识昏沉的黄裕离,却被黄裕离错认成了沈清坎,两人心下不禁有些惆怅。
      叶绒长叹口气,和晏子昕合力把黄裕离抱下马车,让龙姐帮忙,架着黄裕离往正屋走去,头也不回的叫道:“子昕啊!你帮我好好谢谢送离离回来的人!”
      晏子昕应道:“嗯!叶姨您放心吧!”
      马车夫神情木然,勒马转头,便要继续赶路,晏子昕立马拦在马车前,问道:“这位小哥,请问,你知道沈清坎在哪儿吗?”
      马车夫冷漠的回道:“让开。”
      晏子昕思索了会儿,眼见马车夫真的要挥动马鞭,连忙拿出沈清坎留下的符箓,叫道:“我是清清的朋友!就想问问清清现在在哪儿!”
      马车夫仔细看了看晏子昕手上的符箓,答道:“冥主现留在冥界,命我送黄小姐回家,让开。”
      晏子昕嘴唇微张,脚步下意识的往旁边挪了些许,眼见马车跑远,才醒过神来,叫道:“喂!那清清还会回来吗!这几年裕离她们都发生了什么!?你先别走啊!”
      眼见马车越行越远,晏子昕也没了办法,只能转身走进黄家院里,几步跨进屋门,靠在王孝身上,略带沮丧的说道:“孝孝,清清她留在冥界了,可能以后都不回来了。”
      王孝眉头紧皱,问道:“什么?清清为什么不回来?她是自愿留在冥界的吗?”
      晏子昕点了点头,说道:“嗯,裕离是清清让人送回来的,应该是自愿留下的吧,现在裕离没了清清在身边,你说她会怎么样啊?”
      王孝长叹口气,拍了拍晏子昕的肩,抬头看向黄裕离房间的方向,说道:“你和季瑬璃她们,谁有空的话,就抽空来陪陪黄裕离吧。”
      晏子昕点了点头,掏出手机,打开微信,在群里和其余几人,交代了一下黄裕离的事儿,引起了其他人不少的感叹唏嘘。
      黄裕离睡得昏昏沉沉的,感觉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分不清今夕何夕,更分不清脑中的记忆,哪段是真,哪段为梦,足足睡了半月有余,瘦的皮包骨的黄裕离挣扎着爬下床,把手上输液的针头拔下,半爬出房门叫道:“龙姐,我饿了,我要吃东西!”
      龙姐正在院里收衣服,隐约听见喊声,热泪盈眶的冲进客厅,抬头应道:“哎!我马上给小姐做!您等会儿啊!”
      黄裕离慢慢走回屋里,小声回道:“嗯,做好了帮我送上来。”
      龙姐麻溜的做好热腾腾的小米粥,配了点小菜,给黄裕离端到床边,小声说道:“小裕啊,你消失的这几年,夫人经常夜里偷偷的哭,白天还要强撑着,和老爷一起撑起黄家,还好有小琳在,能在生意上多分担些,可是啊,老爷在协会里,是越发的力不从心了,半个月前,你好不容易回来了,结果一直昏睡到现在,可让夫人和老爷担心坏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最喜欢的一首歌,就是苏打绿的《冬·未了》专辑中的《他举起右手点名》,里面有一句歌词是这样写的:“看官们若有选择,你会当受害者,或刽子手!?”
    这一章的内容也一样,如果现实中面临类似的状况,看官们,你们又会怎么选择?选择是最残酷的事情,所以,如果有对象的亲,正在看我的文的话,作为单身狗,想借用明侦里面,撒贝宁说过的话:“不要等到不得不做选择的时候,才去想,该选哪一个,对不起!我都不选。”
    只要认真经营,仔细认真的去好好谈恋爱,就不会有做选择的时候,所以,希望有对象的亲们,永远都不要有做这种残酷选择的时候,万事都要防患于未然哦~
    反正这是我的小说我做主,虐归虐,但还是不太想结局BE,所以希望如果有人评论的话,是说想要结局HE啊啊啊啊~鞠躬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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