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囫囵吞爱》Breyan

5、第 5 章

　　“你和顾子寒……分手……”我惊的差点把咖啡泼出银河系:“你们……在一起过？”
　　“嗯，九年，九年义务恋爱，去年分手。”林远歪歪嘴似乎笑笑。
　　“你你……你们……”我大脑有点转不过来。
　　林远慢慢挽起衬衣袖子，又抬手看看时间，说道:“我们这九年跟你讲起来估计至少需要九个小时，我现在最多再坐一个小时，就跟你讲讲重点好了。”
　　我擦擦桌子，正襟危坐。
　　他欠了欠身:“我高二的时候顾子寒高一，其实我第一次跟高一2班打交道，是因为你们班那个叫什么，小夏。”
　　“小夏！我高中的闺蜜诶！”
　　“……你别打岔。”
　　……

　　这个故事，就让我用第三人称，回到十年前的C中校园吧。

　　C中的高中部高一高二高三，每个年级都有单独的教学楼，三栋楼都在植被茂盛的老校区，隔得不远。
　　高一2班在一楼，林远，哦不林亦瑭，17岁的大高个儿每天从高二楼穿过一条两边长满茂密梧桐的路来到这里，插裤兜徘徊在班门口，托人送礼物给当时的级花小夏。
　　小夏却是极有性格的姑娘，对一些自我感觉良好的帅哥都嗤之以鼻。
　　“我都说了高中的主要任务是学习，女朋友个屁！”这是林亦瑭努力一个星期后小夏跟他说的第一句话。
　　于是林亦瑭送的各种礼物零食奶茶的都被小夏分了，喂肥了2班一半以上的女生。

　　有一次大课间，林亦瑭手下的小弟在黑板上写下“李小夏我喜欢你！”就跑了，却不知道当天的值日生顾子寒，后脚就走上讲台，擦了个干干净净。
　　小夏噗嗤一下，对子寒眨眼笑笑。

　　林亦瑭的原则是每个女生最多耗时两周，搞不定就撤。
　　于是两周后，他的女友迅速换成我们班另一个崇拜他的娇小姑娘。偶尔会来我们班上上晚自习，和那个最多到他胸口的小女友招摇过市，让小夏很是尴尬。
　　顾子寒就坐在后排，永远的面瘫少年。

　　C中是半寄宿半走读的学校，顾子寒是住校生，只有每个月末回家一次，他的爱好是跑步和看蚂蚁搬家，在偌大的校园里行踪不定。

　　“照片的事情，搞定了没有？”
　　C中校外某个隐蔽的墙角。
　　“已经买下来了，林先生。”
　　“你确定我妈和G集团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我们吃的就是这碗饭，您还不放心吗林先生。”
　　“我告诉你，”声音压低:“要是网上或者任何地方有关于我妈出轨的任何传言，你给我等着！”
　　“林先生，我想我们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这些大家都明白。”
　　“嗯……”那个被称为林先生的人声音带点疲惫:“前几次都压下来了，这次应该也不会出问题吧。”

　　西装男子先走了，林亦瑭独自站在那里，手插裤兜靠墙，沉默半晌。
　　突然，灌木丛里钻出个黑色的身影。
　　林亦瑭只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c……”
　　黑色身影站直身体，四目相对。

　　林亦瑭看着眼前的男生，整个人都懵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你，你他妈谁呀！装死啊！！”
　　他想了想，走上前低声道:“你听到什么了？录音了没有？”

　　顾子寒没有答话，转身就走。
　　身后的声音传来，带着威胁:“你是高一2班的吧？！”

　　那几天林亦瑭几乎每天都守在高一2门口，下课后就冲进教室，双手撑在班里那个最不爱说话的男生书桌前。
　　“你到底录音了没有？”
　　……

　　“录音交出来，我出一万块钱。”
　　没有回音。
　　“不然可就别怪我来硬的了。”
　　没有回音。
　　林亦瑭把桌子一踹，桌上的书本倒下来，全部撒落在地。
　　顾子寒站起身，冷冷的说:“捡起来。”
　　上课铃响了，林亦瑭用手指了指他，走了。
　　四周同学和顾子寒一起收拾好书本，老师走进教室。

　　在月末顾子寒回家路上，林亦瑭找手下小弟堵了他，江湖规矩给了点下马威。
　　那天林亦瑭赶到的时候，好几个小弟都捂着肚子胳膊腿的倒在一旁，剩下一个最高大的胖子把书包一摔，抬手就向前冲去。
　　林亦瑭也拿下书包扔地上，面色阴沉，犹豫着要不要上去联手。
　　顾子寒定定站在那里，忽然抬起手来，一把就握住了胖子的手腕。

　　林亦瑭愣了一下，那胖子也愣了一下。

　　紧接着他就看到顾子寒轻轻一抖，那胖子的手腕被用力的向后折，龇牙咧嘴的倒下了。
　　顾子寒站在那里，拿起书包，看到了林亦瑭。

　　林亦瑭眯眼歪头迎上目光，顺便环顾一下四周，现在是剩下他和顾子寒一对一了，可是眼前这小子好像是扭了脚，脚踝肿的馒头大。
　　胜之不武，算了。

　　顾子寒挎上书包一瘸一拐的走过来，林亦瑭挑眉说:“一万块钱换个录音，我劝你好好想想。”
　　顾子寒看了看他，没说话，径直走过去，撞了一下林亦瑭的肩膀。

　　开学后体育课，从单杠摔下来的顾子寒直接被送到了医务室。

　　“你这头和脖子问题不大，先冷敷着吧，以后摔下来别直接拿头怼地了啊，拿胳膊肘护一下！”校医大概看了看，接着说:“不过你这侧摔，身上好像也得看看，诶怎么这脚也肿了？”
　　“扭脚了。”
　　“这摔的360度啊。你先冷敷，去病床坐着等会儿，我等下给你看看脚踝。”
　　“谢谢。”

　　顾子寒坐上病床，看到床头有几本医学杂志，拿起来翻看。
　　上课铃响了，一个身影冲进来。

　　“还不交出来？”那个人穿着牛仔上衣，推开病房站在那里，抱着双臂靠门框。
　　顾子寒抬眼看看他。
　　“哥们儿，别给自己找不痛快。”林亦瑭冷笑一下，踱步向前。
　　“什么录音？”
　　“跟我装傻？”
　　“我没录音。”顾子寒说完又看了看林壮壮:“但是，你信我说的吗？”
　　“呵，别来这一套。”
　　林亦瑭靠上前来，压低声音:“毁我妈的名誉对你有什么好处？”
　　顾子寒的身上有种独特的味道。
　　“你妈？”顾子寒坐到床边:“和我没关系。”
　　说完顾子寒就站起来想往门外走，却被林亦瑭一把拽住他的胸口:“顾子寒是吧，我告诉你，你敢毁我，我就敢毁你！”

　　顾子寒两下甩开，理理衣服，瞪眼看着林亦瑭，良久，似乎叹口气:
　　“你还是给我一万块钱吧。”

　　校医生推门进来:“哟，小小年纪就钱权交易啊！来检查脚踝，我看你这内外伤的像是被人揍过。”
　　然后女医生看看林亦瑭:“不能欺负同学啊林大少爷。”

　　林亦瑭没理她，冲顾子寒扬了扬下巴，一万块钱的事就此达成。

　　林亦瑭回到家，三层别墅今天灯火通明的，推门进去诧异的发现爸妈都在。
　　刚好，林亦瑭心想。
　　他换下鞋子走到客厅说:“你俩谁给我打点零花钱呗，刚花完。”
　　“又要零花钱？！”林亦瑭的妈妈精致的盘着头发，一丝不苟的妆容微微蹙眉，穿一身白色，从沙发直起来身子。
　　“一万块就行……”他用手指在空中比划了个1。
　　红木凳子上的中年男人冷笑一声:“还一万块，一毛钱都别想要。”
　　“小塘……”窈窕有致的白衣少妇站起身走过来，扶着林亦瑭的双肩笑了笑:“快到暑假了，我和你爸在商量给你报个夏令营，再联系下学期高三住校的事情。”

　　林亦瑭躲开妈妈的触碰，咕哝一句:“随便你们吧”，就上楼去了。
　　路过琴房，往里看了一眼，黑色的施坦威已经落灰。

　　回到房间，林亦瑭打开电脑，看着那些照片。
　　肤白貌美又纤瘦的女人，那么年轻，手机拍照的照片再处理一下，别人都会说这哪里是妈妈，是小塘的姐姐吧。
　　可是照片里，酒场上那些咸猪手，出入酒店的黑影……
　　林亦瑭看了几眼就把电脑合上，闭了闭眼睛。
　　却听手机“噔咚”一响，王叔发来一个链接——
　　“大山深处的夏令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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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从这里开始其实也可以啦！！前面的铺垫貌似真的有点多了……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