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污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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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大礼堂只能见那婉转绝妙的琴音，所有人都被舞台上那抹身影吸引。
人如音，清婉悠扬，媚若桃李。
这样的琴音，就连平时叽叽喳喳的王贵都被惊艳的安静异常。
楚江靠在门框边上，目光看向台上，眸子里，意味不明。
那坐在钢琴前弹奏的女生，精致的面容上那淡淡含笑的唇，仿佛有种魔力让人身心向往，那认真的神情眼神里，有着一股如山水一般的纯净。
干净清澈的她，像是夜幕上唯一璀璨的月色，朦朦胧胧的，柔得不像话，媚得夺人心魄。
楚江的喉结上下滚动，眉心里的有种久违的情绪，缓缓皱起。
十岁那年，少不更事的他，因为犯了错，被父亲关进了房间里，患有暴躁症的他面对空空如也的房间，心里烦躁，摔打东西。
那次，偶然间，他听见了隔壁院子里，那清冽美妙的琴音，对于一个从来不通音律的人来说，却有种神奇一般的吸引力。
时间久了，他习惯性的每天都扒在窗口去聆听。
琴音也很守时的，传来。
每每听完那琴音，他身上的暴躁症就会有所缓和，好似一种灵药能治愈他的伤口一般。
过了几天，父亲带他去拜访了隔壁。
他第一次见到白小念，一个长得乖乖的，胆子却小小的女孩儿。
记忆中，她躲在白先生身后，小手抓着她父亲，稍稍探出头来，糯糯的甜音喊他‘二叔’。
之后不久，楚家便搬家了，之后再见，便是高一开学时，白先生来送小念上学，偶然碰见。
楚江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压得喘不上起来，让他莫名的有些烦躁。
他转身出去，从兜里摸出一根烟，点燃，坐在台阶上。
唇轻启，吐出淡淡烟雾，朦在眼前。
大礼堂里，琴音一停，紧接着是雷鸣般的掌声。
白小念鞠躬下去，到后台收拾东西；她去的时候，于曼已经被两名同学扶着去了医务室。
窗外好像有什么声音传来。
后台的外面是一片小竹林。
她走到窗户前，才隐约能听清楚，好像是两男生在说话：
“放心吧，赵哥。我都打听到了，楚江今天要去六街，一会儿放学，咱们就在校门口旁边的小巷子等。”
“楚江那孙子，敢把我弟弟打到住院。”
“他打断我弟几根肋骨，老子双倍还他。”
“赵哥，楚江那孙子仗着自己家里的财势，太嚣张了。”
“今儿，咱们就好好教教他做人。”
......
白小念吓得后退几步，不小心撞到了化妆桌，桌上的各种瓶瓶罐罐倒下，哗啦啦的声音引起了外面谈话几个人的注意。
一个男生跑到后台的窗户往里望，空空如也，什么人都没有。
白小念边跑边穿上校服外套，左手腕上的表，提醒着她还有二十分钟就放学的信息。
她不能眼睁睁看着楚江被打，上辈子，楚江救过她；这次，她不能袖手旁观。
七中占地面积很大，她找了好久都没看见楚江。
时间已经过去一大半，她必须找到他，整个操场，几乎找遍，还是没见到人。
她累得不行，靠在健身器材边上，大喘着粗气，肚子揪得疼。
“你在干什么？”
一道熟悉的男音从身后传来。
她猛地回头，楚江。
楚江向她走来，疑惑了下：“你在这七中跑了快一圈了，找金子呢？”
她一听这话，敢情这个人在一旁眼睁睁的看着她心急火燎的在操场上跑了整整一圈？！
对上楚江一双无害而又疑问的眼神，她越想越气，自己为了找他，为了避免他被那群人报复，几乎跑遍了整个人生地不熟的七中，他还这这么揶揄自己。
“找一个混蛋。”她说。
“混蛋？”他笑了起来，问，“找到了吗？”
“不想找了。”
白小念瘪了瘪嘴，转身就往前走，不想理他。
她越走越快，最后脚步还是更不上思想的步伐，她停下，抿抿唇；然后，转身，低着头往回走。
楚江看着又走回来的女生，挑眉疑惑。
她看着他，说：“一会儿放学，不要从正门走，从侧门走。”
对方没说话，静静的，清风拂来，卷起她额前的碎发，丝丝扬扬。
突然，他勾唇一笑，眼尾上挑，透着一股邪气：“小孩儿，你是在——约我？”
......
天哪，这个人的脑子到底都装了些什么？
白小念无语的看着他，“二叔，你想多了。”
她实在是懒得再去理这个自恋狂，转身离开的时候，还能听见他在背后说着‘以后约我，不用这么客气’。
楚江看着那个瘦小的背影，嘴角的弧度深了几分，眼睛里的笑意随着那抹身影离去，渐渐散开。
***
这次二中和七中合作的迎新会得到了全面的成功。
但也自从那次的迎新会后，白小念不知不觉的就被广大群众定为二中校花。
这个头衔是二中和七中同学共同认可的。
“小念小念，劲爆消息。”赵洋洋一下课就开始了她的新闻直播，“你知道吗？”
“听说，前天楚江又打架了，在七中正门口以一敌五，把对方打得都不敢来上学了。”
前天？正门口？
真是的，这个混蛋，不是不让他去了嘛。
白小念皱眉，在验算纸上划拉的铅笔也断了。
赵洋洋见白小念不说话，以为她不感兴趣，又说了另一个消息：“还有呢，七中的校花陶桃向楚江表白了。”
说了这么多，赵洋洋见她没一个感兴趣，也就趴在桌上继续做题。
白小念长叹一声，然后翻开自己的物理课本，开始复习。
纸张翻到第四十八页，那枚苹果树叶子静静的躺在纸上。
突然，前桌的男生小胖子从外面回来，直奔到白小念面前，气喘吁吁的，还小声的问她：“小念，校园论坛上的事，是不是真的？”
“什么事？”
小胖子四周看看，压低声音说：“你为了能在迎新会上出彩，故意在于曼的舞蹈鞋里放了针，让她不能上台。”
“别胡说，小念才不是那样的人呢。”赵洋洋第一个出来挺她，“就算于曼照常上了迎新会，那也夺不走小念的风头。”
小胖子争辩：“我当然知道小念是什么人了，可是，校园论坛上的帖子，是于曼发的。”
“于曼？”白小念有些震惊，“是于曼说我在她的舞蹈鞋里动了手脚？”
赵洋洋生气的拍了下桌子：“真是的，这个于曼，我就说她不是好人了。”
“现在倒好，于曼因为脚受伤请了假，咱们连质问都质问不了了。”
白小念皱眉，她看着手机上，那污蔑她的帖子后标记了【热】。
这下子，她算是出了名了。
好多同学都对这个她指指点点，然后窃窃私语着：
“哦，原来这个人就是白小念啊。”
“真是过分，于曼人那么好。”
“就是说啊，这个白小念长得倒是挺受欢迎，但是这心地就差点了。”
“我看帖子上说，白小念是于曼提议参演节目上台的，这不是恩将仇报嘛。”
“长得好看有什么用，还不是用这些肮脏的手段。”
“唉，看来我的情书是送不出去了。”
......
聒噪声在耳边充斥，赵洋洋生气，大声说道：“有种就当面说出来，有证据就直接摆到台面上来。”
白小念不想事情再继续闹大，拉了拉赵洋洋，笑着说：“我没事。”
赵洋洋皱眉，虽然替小念不值，但还是坐下，不去理那些人。
过了会儿，班长宋阳过来通知白小念，班主任找她。
她点点头，走出门的瞬间，听到几个女生向宋阳打听。
宋阳只淡淡回复了一句：“于曼的妈妈刚才来了。”
全部哗然。
白小念面色淡淡，走到办公室，喊了声‘报告’。
班主任蒋政渊低着头批改作业，说了声‘进’。
“蒋老师，你找我。”
“嗯。”蒋政渊抬头看着她，“白小念，你的学业一直以来都不用老师操心，可是这次，老师想问你几个问题。”
她点点头。
“于曼说她的脚是你弄伤的，她到现在都不能下地走路，而且于曼的家长刚刚还来找过我。”
说的很严重的样子。
“蒋老师，我没有做过。”白小念辩解，“我只是好意帮于曼把舞蹈鞋拿过来，我不知道里面为什么会有针。”
蒋政渊脸色凝重，打开电脑给她看：“这是于曼妈妈送来的视频。”
这是一段监控视频，正是迎新会当天，后台化妆间里的视频，这视频里只能看见白小念把鞋子递给于曼这段。
这能说明什么？
只能看见她把鞋子递给于曼，但不能证明是她在鞋里动了手脚，而且鞋盒子经过她的手的时候，也从没打开过。
就拿这么一个无证据力的视频，就像定她的死罪？
蒋政渊也是很无奈，最近学校的流言蜚语太多，且于曼家里给校方施压，他很看重白小念，所以决定想让她回家休息两天，等风头过了，再回来。
“我不回去。”她坚定道，“我没做过，我没错，我要是回去了，就是默认了自己做过这种事，我不回去。”
蒋政渊见她坚持，也不在强求，便让她走了。
***
放学后，最热闹的是校门口。
楚江和王贵他们打算去韩征家新开的温泉馆玩，他才刚骑上山地摩托，耳边就听到经过的几个男生谈话：
“诶诶，我听说那个白小念被叫到办公室，死不承认自己做的那些事。”
“人家家长都找上门来了，还有假？”
“啧啧，我本来还是挺喜欢那个女生的。”
几个男生边聊边走，突然，一辆山地摩托车截住去路。
一见这辆山地摩托，男生们好似生理反应，微微缩脖，怯怯的看向那人。
摩托上的人，摘下头盔，眼神一凌，嘴角勾起一抹薄戾：“同学，我对你们刚刚的谈话很感兴趣。”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污蔑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