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森林》我是李猜猜

107、番外一：阿火2

　　郭烨身上受了很重的伤。

　　郭烨不肯说，阿火多少也猜出了一些端倪。

　　“哪个老爷们儿身上没点伤。”郭烨哼哼了一声道。

　　可是，每次郭烨被大头儿给丢回来，让阿火给他上药的时候，阿火的心里都十分的不好受。

　　阿火知道，这个伤本来应该就是他受的。

　　可是却是郭烨替他顶着。

　　阿火搂着郭烨的脖子，伏在他的背上无声的哭了起来。

　　郭烨感觉到了背上的湿润，侧了侧身，搂住阿火的脖子，轻声道：“大小伙子了，你哭什么啊！”

　　“阿烨……”阿火止不住自己的眼泪，竟失声大哭了起来。

　　看着阿火的哭泣，郭烨的心里也不是滋味。他轻轻地拍着阿火的背，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郭烨浑身疼痛，但是看着阿火的模样，他的心里更痛。他强撑着，坐起身，轻轻地抚着阿火的脸道：“没事的，我真的没事的。一点也不痛。像我这种皮糙肉厚的人，这点伤根本算不上什么。而且我今天和那几位客人玩得很开心。这是我人生的一种体验不是吗？再说了，我们这么多年的苦都吃过了，这点苦又算得了什么。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别总是耍小孩子的任性。”

　　阿火抽搭了几下，终于不哭了。可是阿火似乎对于在郭烨身上发生了什么也有些一知半解。

　　他看着郭烨身上还残留的焟痕和鞭痕，心里多少有点不是滋味。

　　“他们……到底要我们做什么？”阿火问道。

　　郭烨知道，他们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根本没有机会逃出去。而阿火，迟早会知道真相，再隐瞒也没有用。

　　郭烨轻轻地拍了拍阿火的手背，道：“我们，在这里……就是……嘎嘎……”

　　“嘎嘎？”阿火愣了一下，“鸭子？”

　　郭烨点了点头，“只是，我们的客人都……都是男人……我……我们要给他们表演。只有表现好的人才能得到客人的宠……宠幸……”

　　“宠幸？”阿火瞬间明白了郭烨的意思，他垂着头，看着郭烨身上的伤。“可是，他们为什么打你？”

　　郭烨苦笑了一下。“他们只想寻求刺激，只想让我们能在这种刺激中表现得更好，可以更好的取悦他们。”

　　阿火点了点头。

　　“阿烨，你说，我们是不是出不去了？”阿火问郭烨道。

　　郭烨苦笑了一下。“我们会出去的。一定！”

　　阿火点了点头。“阿烨，如果我们真的可以出去的话，你觉得，我们会做什么？”

　　郭烨笑着摇了摇头。“这么多年，我们被他们困在这里，被训练，被磨砺。可是，我们却什么也没有学到。现在我们都已经长大，如果真的离开这里，我觉得，我可能什么都不会……”

　　阿火垂着头，一言不发。

　　郭烨搂着阿火的肩膀，悠然道：“可是我相信，我们一定可以找到出路。一定可以！”

　　阿火用力的点了点头。

　　郭烨在阿火的耳边小声道：“不过阿火，如果我们真的想要离开，只能……”

　　“只能什么？”阿火侧头，看着郭烨的眼睛。

　　郭烨涨红了脸，羞愧难当。

　　阿火比他小一岁，虽然他可以，但是他不忍阿火去了解这些。

　　“算了，就当我没说吧。这个办法不太好。”郭烨摆了摆手，“我想应该还有一个办法，不过不太稳妥，我再想想。”

　　阿火对于郭烨，有无比的信任。

　　从他们相识以来，这么多年过去了。郭烨一直保护他，支持他，让他心中满是活下去的希望。

　　“你家住在哪里？”阿火问郭烨，“回头我们出去了，我去你家好不好？”

　　郭烨点了点头。“我家只有我和我妈。可是……她可能不太喜欢我……”

　　“没有哪个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也许，你的母亲只是不善于表达自己。”阿火道，“我虽然是爷爷捡来的，但是爷爷也好疼我……可是爷爷他……”

　　阿火说着，眼泪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郭烨轻轻地拍了拍阿火的头，却不知如何去安慰他。

　　若不是阿火的爷爷病危，没有人照顾，阿火也许不会被这群人给掠来。而自己也是因为没有母亲的照看。

　　果然母亲并不爱他吧。

　　郭烨心里叨念着。

　　郭烨的形象相较于其他人来说稍差了些，虽然长相也算得上清秀，可是似乎并不是那种讨人喜欢的模样。他并没有被入选为“宠物”，而只能是成为舞台上表演的“畜生”。

　　畜生也好吧。

　　至少不会受到那些恶趣味的客人的恶意对待。

　　他看了看阿火。

　　几年过去了，阿火的模样出落得越发的招人喜爱，越发的惹人垂怜。甚至就连郭烨，都忍不住想要在他睡着的时候轻轻地吻他。

　　他轻轻地抚摸着阿火的脸，在他的额头上吻了一下，道：“有时候真的想和你就这样，一辈子……”

　　阿火不明所以，抬头看了看郭烨。

　　郭烨只是笑了笑，在阿火的头上轻轻地拂了拂。

　　-

　　阿火永远不知道，郭烨为了他，做过什么。

　　眼见阿火就要进入成礼。

　　老板早在半年之前，就已经为阿火备好了“枷锁”，来禁锢他，以做他未来上架的准备。

　　“枷锁”是为那些准备“上架”的人准备的特制的塞锁。虽锁住了他们的关键部位，但是中心却又留有一个可以排泄液体的小孔。

　　因此，阿火几天来，都只能以稀粥和葡萄糖来保持体力。

　　看着日渐消瘦的阿火，郭烨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找到老板，请求老板放过阿火。

　　“放过他？”老板哼笑道，“你以为你是什么？”

　　“我知道，我只能做畜生。”郭烨恳求道，“但是，只要我能做到即便做畜生，也能得到客人给与的宠物的打赏，你愿不愿放过阿烨。”

　　“不过是一点点打赏而已，”老板看着自己的手，像是在欣赏刚画的美甲一般，“我还真的不那么在乎。”

　　“药呢，我不用吃药！”郭烨大声道，“我知道，那药很贵。我不用吃了，我可以比吃药表现得还要好！我可以满足你，满足客人的任何要求。”

　　“哦？”老板饶有兴致地看着他，“那你做到了再说。”

　　讨好老板对于郭烨来说多少有些困难，但是讨好观众似乎对于他来说还是得心应手的。

　　他为了迎合观众的口味，设计出许多高难度的动作，只希望老板可以答应他，暂时放过阿火。

　　郭烨果然做到了他的承诺，这是老板没有想到的。甚至，他的每一次表演，都能把客人从自己宠物的服侍中引到自己的身上。

　　他做到了几乎任何时候，任何地点，只要老板一声令下，就可以进入完全的状态。

　　当他从舞台上下来时，老板诡笑着对他道：“阿火可是未来有可能成为我们花魁的角色，我肯定不能轻易放过他。不过看着你这么心疼他。我可以答应你，他的第一次由你来。阿火明天就能上架子了，你自己把握机会，其他的我不想多说。”

　　老板的话让郭烨一脸错愕。

　　他没有办法让自己面对阿火，他喜欢阿火，甚至希望可以和他在一起。但是，他对于阿火的感情，却一直都只是相依为命的情感，却从未能越过另外一条线。

　　郭烨有些踌躇。

　　像他们这种已经成为兔子的男人，就算出去，也再没了自己的生活。他可以没有生活，可是他不能没有阿火。

　　他想要和阿火做那些他每天在抬上表演的事情，他想要和阿火行本应男女之间才行之事。

　　哪怕自己在下，他也情愿。

　　“阿火……”郭烨疲惫地回到房间，一把抱住迎他回来的阿火，疯狂地吻了起来。

　　“阿烨，你怎么了……”阿火不知所以，一把推开郭烨。

　　“我……药劲还没过，阿火，好难受……帮我……”郭烨伏在阿火的肩膀上，粗重地喘息着。

　　阿火对于地下城被下药的事早已习以为常，甚至早就做好了未来自己也被下药的准备。

　　他将郭烨扶到床上。

　　郭烨的身子很热，脸红得像发烧了一样。

　　在阿火看来，这时的郭烨就像是一杯浓香的烈酒，只要饮下，便从此沉醉。

　　可是，他还是义无反顾地想要扑上去。

　　他在郭烨的脸上轻轻地抚摸了一下。“知道了……”他褪下郭烨的外衣，“其实，我等这一天已经好久了。”阿火又褪下自己的上衣，坐到了郭烨的床边，俯身吻在郭烨的额头上。

　　“我知道，总有一天，我不再是自己，倒不如今天便成全自己。”阿火轻轻地骑坐在郭烨的身上，用刚刚老板交给他的钥匙取下自己身后被禁锢了许久的枷锁，“这是我的第一次，我们的第一次……我……早就想要了。”

　　郭烨的心头一惊，一翻身将阿火压在身下。“阿火……我……”

　　“不用说了，我都知道。谢谢你保护了我这么久。我不能再让你为难了。”阿火轻声说道，他搂信郭烨的脖子轻轻地压向自己，“我已经不怕了，你也不要怕。我会找到可以带我们离开的主人，我会求他带我们一起离开。”

　　“阿火……”

　　那一夜，是他们的第一夜，也是最后一夜。

　　郭烨没有想到，老板对于承诺过的事，从来都不是那么轻易的。

　　“只要你不在，阿火的第一次就还在！”在喝下老板递给他的那杯咖啡时，郭烨听到了老板这样的一句话。

　　他瞬间明白老板的意思。

　　“不要告诉阿火，我去哪儿了，就和他说，我被一个客人相中带走了。”郭烨对老板说道。

　　老板笑了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