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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狭隘拥挤的房间【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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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魏舟将吵人的铃声关掉之后,才发现自己直播间人数已经突破一万的大关了,参赛者无法看见弹幕评论。
魏舟下一步点开了这个神秘大奖,看清里面的内容之后,眉峰微蹙,脸上流露出显而易见的嫌弃表情:“这也算得上是神秘大奖吗?”
比起他之前在原来那个小说世界得到的金手指都显得不值一提,甚至比起鸡肋还要鸡肋。
直到魏舟瞥到下面一句话:“还可以出售?这个价格还算不错,顶的上一座地价不错的房子了。”
魏舟冷漠的眼角微松,这才缓和嘴角弧度,将这个金手指二话不说直接贩卖出去,买了一盒能够带到这个世界健康环保原汁原味的香烟。
事前一根烟,赛过活神仙。
魏舟简单一个举动让他直播间的人数再度往上跃动一番,但其本人却不介意。
在晋网上面的弹幕已经覆盖整整一个屏幕——这参赛者是疯了吗?
“请确定是否将——万人迷金手指出售。”
魏舟点完确定之后,自己的账户里头果不其然就多出了一百多万。
得到钱之后魏舟还有些不解。到底是怎么将万人迷属性定义为神秘大奖,还是说他在原来的星球沉睡太久已经看不懂现在金手指行情了?
如果按照正常日月周转为期的年龄来算,他起码也有几千岁了。
在这个小插曲之后,手表面板上面也出现了一点变化,下面多出来一个可以浏览的窗口。
“是否阅读攻略人物日志?确定or取消。”
趁着还有一点时间,魏舟点开了这一份日志,日志是以第一人称的视角开始叙述,是全篇的心理描写。
看来这个任务也不是什么头绪都没有。
“2012年9月3号。
我第一次来到县城读初中了,老家在很远的地方,要坐车两个小时还要走很远。
田边的稻子已经变得葱葱郁郁,带起一阵摇曳波澜,我就要离开生活了十几年的老家了。
因为这个学校没有学生宿舍,就只能寄宿在老师家里,我跟几个男生睡在一张床上,老师看起来很博学,很温和,师娘做的菜很好吃。
老师家里人很多,有几个男生看起来很不好惹,像是不良青年,跟村里那几个辍学的人有着同样的气质,在老师走后,他们把我拉到阳台,给我定为特级。
特级是什么意思呢?”
初入世事的少年怀着一个赤子之心开始踏入这个世界的第一步,离开了身边的安全区,既有不安也有期待。
如果猜得不错,写这个日志少年应该就是刚刚过来的那位了。
这一份日子显然是不完整的,看着日记上面的时间,魏舟猜出这一份日志应该是在固定日期会更新,更新的时间目前还不能确定。
一开始的任务提醒是“我们”那么应该有两个人或者以上的攻略人物。
魏舟收起面板,若墨一般的眼瞳之中浮动思索,他思考的很细,从中摘取出任何有用的信息。
这件事情应该是今天发生的,如果是刚刚来的那个小男生,那么按照日志所写的这件事应该就发生在饭后。
这个年纪,怎么看都像是校园暴力频发的年龄段,小年轻太过毛躁了。
现在差不多是饭点了,魏舟回到门口,难得也会被里面氛围影响,隐隐有点胸闷,沉浊的空气与昏暗的灯光,构成了这间房子的基调,令人倍感不适。
空气之中饭菜香味已经很浓郁了,此时陆陆续续有人坐在了桌子上,女生只有四名,男生十名,其中几名男生的确如同日志里面写的看起来并不像是乖巧读书生。
在这一张餐桌很明显看得出来那几位是才到这里的新人,行为举止处处都透着一股拘谨意味,甚至连手是不是放在桌上都在踌躇。
包括他在内有新来的四位男生,与一位女生。其他人看来已经在这里住了一到两年不等。
……
此时迟迟才从厕所出来一位少年人。
厕所的门把手显然坏了,发出噪声回荡在这间本就不大的房间里。
“不好意思,身体不太舒服,不小心待得太久了一点,”少年人的声音如同玉石碰撞一般清脆,透着阳光开朗,“来了来了,我这也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不太适应。”
“老师家里收拾真干净,哎,师娘的菜可真香。”
少年人带着一双称得上是画龙点睛的桃花眼,这双眼极其标致吸引人。
这一双灵动的眼睛扫过在场的所有人,但是这少年长得实在好看,没有人会生起一点反感。
尚未长开棱角让这一张脸显得稚嫩圆润可爱不少,身材称得上瘦长二字。
“没事都坐下来吃饭,彼此认识一下,修泽来,坐我旁边就好这个空位。”老师招呼少年来到自己的身边,一一向其他人介绍,“我身边是洛修泽,旁边是林阳煦,刚刚才来的,小姑娘是宁如玉。”
魏舟是自己提前开口,刚刚这位叫做洛修泽的少年便一直将目光放在他的身上。
待到他开口的时候,洛修泽的眼里生了一点星亮,兴致盎然。
桃花眼在表达自己兴趣高昂的时候,眼睛里头还真像缀了花一样,这小孩太浪。
魏舟将手中筷折了各方向,换了菜的口味尝尝。
洛修泽倒是有些兴致将目光从魏舟的脸上挪到那一双手上,这手,还真是好看。
给人的感觉有点像是千年老妖怪?不显山不露水。
……
晚饭之后,老师出门喝茶,留下一家子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开始做作业或者看书,坐在洛修泽身后的几位男生此时随着关门声一瞬间站了起来。
变声期男生此时拖着嗓音懒洋洋说道:“喂,新来的几个男生,走吧,去阳台,我有点事情想说。”
领头的男生并不是其中最高的,但是那头鸡冠花开似的耸立头发着实醒目,浑身染上了社会不良习气,在手腕内侧纹了个狂狷的“杀”字。
通过其手臂上的歪扭刻痕也不难看出,这应该是用纹身可能是自己所为。
在餐桌上老师便介绍过,这名男生叫做邱罗,新来的三位男生顺从跟着邱罗来到阳台。
不良少年们都有显著的特点,特别是被称之为校霸的青年人认为自己见识到社会的一角便高人一等,拥有一群看似可靠的狐朋狗友,便开始装腔作势。
让老师头疼,让他们低头害怕,以满足自己的虚荣心与好胜心,魏舟在心里冷啧一声却也并不打算跟一群小朋友们计较。
他转瞳瞥眼往身边的那位叫做林阳煦的小男生看去,小男生明显有些害怕不安,眼神飘忽不定,应该是完全不知道要往哪个方向看比较。
他的两手下意识纠缠在一起,松了又紧,从日志上可以看出这个小朋友的的确确是是一个老老实实的乖孩子。
在注意到魏舟朝他撇去目光的时候,小男孩转了转头刚想说什么却已经到了阳台。
走廊太短,阳台因为上面挂着的衣物遮挡住那钨丝灯显得昏黄暗沉,带路在前面走的几个人往阳台平台上一站,列成不规整的一排。
带头的邱罗跟周围的几个人谈笑一阵,笑得刺耳,他们故意将魏舟几人晾在原地片刻。
所以现在小孩都还会玩心理战术了?
魏舟此时有点手痒他现在倒想看看这几位精神小伙到底是想做什么,当然,如果可以让他在这里点根烟看戏会更好点。
邱罗的眼睛看似在跟其他人谈笑但眼神却扫过这几个人:一个俩个都像是刚从乡下来的,最好对付就是这样的人,特别是中间那个看起来挺好折腾的。
现在缺个打下手的小弟。
去年那几个干一点活就受不了了,只会哭爹喊娘的,玩玩而已,又不会做什么。
“你们以后叫我邱哥就好,有什么事情尽管来找我。对了在这里有个规矩,给新人分个级,”邱罗曲着腿笑着坐在阳台上,他笑得不怀好意,“我来分一分,中间那个应该叫林阳煦吧,你是特级。”
林阳煦闻言不禁绷直了一下脊背,有点瑟缩问道:“特级是什么?”
“欸,这种事情,你以后就知道了。”邱罗继续说道,“洛修泽是高级,魏舟是一级,我这个分法怎么样哈哈。”
所以,这是什么幼稚游戏吗?魏舟抿了抿唇。
剧情的进展看起来还没到关键的部分。
他转过头对后面几个笑道,全然不将其面前的几个人放在眼里,在他的认知里头这几个人不过是刚刚出破村好拿捏的人。
“牛批,应该也不会叫混。”
“高级长得也挺好看的。”
洛修泽扬唇却指了指在他身旁的人,“他呢?”
跟其他几人一样,也是最近刚来的新人,却见邱罗转过头,倒是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他呀,刘乐叫小乐乐不好吗?”
站在洛修泽身边这人身高已经比起他高出半个头,身材看起来结实,但长着一双狭眼鼠目,他刚看见邱罗拿出烟便从善如流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给人点上:“邱哥来抽。”
这一瞬间几个倒是都懂了为什么,就林阳煦还迷迷糊糊看着,他有些受不了烟味还往后退了半步。
这到底是在做什么呢?
为什么还有个等级制度?
看到他的动作,邱罗倒是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嘴角那抹恶意的笑意越裂越大。
“都散了,呆在这干嘛,明天周一,今晚老师肯定会早点回来。”
站在邱罗身后的一名挑染红的男生说道。
……
今晚一伙人都在相安无事之中度过。
五米宽的上下铺床,睡着整整齐齐的十位男生。
等及大半夜凌晨时候,魏舟收到了日志更新发出来的点点提示音,正巧这时厕所无人,魏舟便来到厕所打开了日志。
“2012年9月4日。
我想我开始明白特级是什么意思了,他们将我从家里带来的洗发水沐浴露随手拿去用,我的制止没有人在意。
甚至要我要负责洗内裤,我拒绝了,因为这种事有点恶心吧?
那个人看起来也并不介意,但是他随即告诉了邱哥,说是今晚的内裤没人洗了。
额。
……我觉得他们可以自己洗。”
日志还有后面几段,明显比起之前的那一份长上许多,厕所的灯倒是挺亮的,但是此时魏舟却觉得有点晃眼。
“今天九点的时候,老师出门了。打算去外面喝茶,不过挺邱哥讲只是出去在楼下社区的麻将馆里面打麻将。
……
在老师走了之后,他们像是一群野兽终于露出了真实面目,他们把我像狗一样放在地上拖着走,拽着我的脚,我的头磕在地上好痛,手肘磕到了门槛震得麻了。
我费力地解释与抗拒却没有挽回的余地。
我听到他们说:“洗几件衣服怎么了,还真当自己挺娇气的。”
在做作业的女孩子们在说:
“他好可怜,那些男生怎么这样对他。”
“他自己不知道站起来反抗吗?”
明明那么小的房间为什么走廊这么长,我记得,深刻的记得我在地上被来来回回拖了三遍,伴随着那群人的肆无忌惮的笑声,还有女孩子的同情。
笑声像是将我的尊严狠狠蹂躏,同情的话也成了一柄利刃刮在身上。
求求你们,别说了。
我并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很乖,我不会跟人打架斗殴,所以错都在我身上吗?
“你要是告诉老师就别想在这里住了,听说你父母给老师几千块了,才让老师同意今年多收一个人。
你走了,这几千块也收不回来的。”
威胁还围绕在我的耳边,我却只能认命地拿着他们的衣服走向阳台。
只要试图反抗,就只会让我在地上多滚一圈。
我的眼泪含在眼眶里头打转,喉咙的泛出来的酸涩和心里头的委屈却只能咽下去,滚烫泪水滴在脸上,沿着下巴哒的一声滴在手臂上,像雨滴一样越落越大,我忍不住开始哽咽。
我是个懦夫,无能的人,打不过他们,也不敢对人说。
为什么城里的夜晚,一颗星星都没有。
老师回来了。
他们给老师说辞是,我太想家了,第一天来不太适应。”
少年的玲珑一般剔透琉璃的心脏,宛若蒙了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