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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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玩了一整天，身体早已疲惫不已。
冉溪回到家就像一滩软泥，倒地不起。
“起来，回房间睡去。”蒲渝拉了拉地毯上的人儿，见没反应，叹息后兀自把人横抱起来，抬上了楼。
妹妹刚出房门，见到便一脸娇羞：“哥，我晚上会戴耳机的，你们尽管开心吧！”
蒲渝无语，也懒得解释，拉开自己的房门便走了进去。
踢了踢地上打地铺的被褥，蒲渝开辟了一条道路。
把怀里的人儿放在床上后，他才发觉有哪里不对劲。
他撩了撩红毛留海，手背贴在冉溪的额头上探了探。
蒲渝眉头微蹙，赶紧跑下楼向妈妈要了药箱，再回到房里为他探测体温。
38.5？
怎么忽然就高烧了？
今天的游乐园之行滴水未碰，天气也晴朗舒适。
莫非是昨天在浴室滑到，全身湿透着凉的关系？
那他今天一直用这副身子挺了一天？
“傻子。”嘀咕骂了一句，蒲渝便悉心照顾病人起来。
他弄了一条冷的湿毛巾，轻轻抹了抹病人的脸部后，再换了一次水，叠得四四方方的放在额头上。
蒲渝从药箱拿出退烧药，装了一杯水过来。
“起来，吃点药。”蒲渝唤道，声音轻柔无比。
奈何蒲渝怎么唤，除了一些呓语之外，冉溪都不曾醒过来。
看来真的病得不轻。
蒲渝“真实世界”里出身于典型文明现代家庭，各个都是读书人，对待疾病自然选择投医、服药，而不是“睡一觉就好了”“用被褥紧紧裹着身体，出一身汗就好了”“用面粉搓背部，散发热气就好了”这种不科学的古老方法。
于是，他从药箱拿出了一排退烧栓剂。目视病人，陷入了长长的沉思。
想起昨天，冉溪疑似自|杀，全身湿透后，他急切地问妈妈，需不需要送他去医院，妈妈却一脸淡定，一切在她掌控之中的自信模样说：“不需要，你妈我以前是医生，我来看看哈……没事没事，这小事，没必要上医院。”
要是给妈妈知道冉溪发烧，肯定又会说同样的话，甚至可能说：“来，妈帮小溪塞栓剂。小事，放心。”
“……”蒲渝扶额，觉得荒唐。
“爷爷……”冉溪又开始说梦话了。
他已经连续叫了好多次爷爷。
“我很难受呜呜……”
蒲渝一怔。
看着满脸通红，虚汗直冒的冉溪，心口像是堵住般，难受。
蒲渝低头看了眼栓剂，深呼吸后掏出了手机，查看使用方式。
搜索完毕，蒲渝按照上面的指示做足了事前准备。
他右手带着塑料手套，左手在药箱翻出了一小包装的润滑液，抹在栓剂前端。
“翻身。”他轻声道，冉溪却未给予反应。
蒲渝轻轻推他，让他背对着自己，接着把两重遮羞布脱下，将双腿往前曲。
右手捏着栓剂，缓缓推了进去。
“噗通噗通……”蒲渝此刻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嗯……”病人吟了声，心跳声旋即变得更大。
推进至2.5厘米左右，停顿了几秒。
确保栓剂没有滑出来的迹象，手指才渐渐拔出。
大功告成。
他这是在照顾病人，不可胡思乱想。蒲渝虽如此说服自己镇定，但心脏仍旧不听使唤地狂跳。
凝视着右手，嘴角不禁扬起了自嘲的笑容。
他摇摇头，接着善后。
栓剂药效发挥得很快，过了几个小时，冉溪的病况便有所好转。
至少神志清醒了过来。
“醒了？”蒲渝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喝点水。”
冉溪摇头，全身乏力根本起不了身。
蒲渝的脑子一瞬间幻想了如何“喂”他喝水，耳根便不争气地泛红。
他努力挥散那些想法，将水杯放回床头柜。
“要喝的话再跟我说。”
“我生病了？”冉溪虚弱问道。
蒲渝点头：“发高烧了。已经用药了所以别太担心，很快就会痊愈的。”
冉溪点点头。
想起什么，他咧嘴一笑：“又麻烦你照顾了。”
蒲渝心虚，道：“不麻烦。”
“我有没有说了什么梦话？”冉溪问道。
蒲渝一怔，眼神回避：“没有。”
“那就好。”冉溪嘻嘻笑。
除了“爷爷”和一些表达难受的话，他其实还呓了其他的话，但蒲渝没有如实告诉他的打算。
和昨天一样。
“我想喝水……”冉溪努力挪动身子，想要喝点水，却感觉身上有点异样。
半响，“为什么我觉得屁股有点……”
冉溪皱了皱眉头，嘴上的笑意瞬间抚平，“怪怪的？”
蒲渝的脸唰的一红，做贼心虚般不敢对上那双质问的狐狸眼。
“用药了。”他讪讪道。
“哈？”冉溪不解。
“栓剂。”蒲渝说，眼睛依旧不看过来，“因为你病得不省人事，没法吃药。”
“栓剂……？”冉溪疑惑蹙眉，紧接着的表情却震惊不已，“是是是是是我想的那个栓剂吗？！”
蒲渝依旧没看他，“应该是。”
冉溪疯了，就算没有力气，也阻挡不了他下意识地抱头：“我的处女！！”
太羞耻了！太羞耻了！！
他俩在一起了吗？
没有吧？
只是牵了一个手，蒲渝也没告白说喜欢他！
那他捅他是抱着什么心态捅的？！
他接着弹了起来，揪着蒲渝的领口，使劲摇晃：“你、你！你明知我是gay你还……！你到底在想什么？”
被他揪领口的那一瞬间，蒲渝就不小心对上了对方的视线，他没想到对方的反应那么激动，甚至能看见眼角聚了一滴晶莹的泪水。
蒲渝张了张口，想解释些什么，却无话可说。如鲠在喉。
最后，他还是吐出了一句话：“我会负责的。”
冉溪听见，愣了一瞬。紧抓领口的手也渐渐松开。
“看来药效不错。”半响，蒲渝淡定道，“看你这龙马精神的，力气还不小，应该康复得差不多了。”
冉溪按了按太阳穴，闭眼思考。
胸膛剧烈起伏，他在努力顺气，想要让自己冷静下来。
“抱歉，第一个进去的不是徐渊的手指。”良久，蒲渝道。
哗！
原本熊熊燃烧的怒火此刻仿佛被浇上了油，更加烈焰。
“你闭嘴！！”冉溪吼了一声，掀起被子就把自己裹在里面。
“你好好休息吧。”蒲渝捋一捋被子，将他外露的脚丫子也盖上，“有什么需要叫我。”
被子里头的人没有回应，看来气得不轻。
蒲渝驻足，凝视着那团被子，嘴角微微上扬，轻笑了一声。
————
冉溪本该在蒲渝家继续待一段时日，但自从栓剂事件后，他毅然决然地回家了，蒲家上下怎么挽留也挽留不住。
“小溪怎么了？是我们招待得不好吗？”妈妈担心询问。
蒲渝摇头：“不是，是我的关系。”
“哥你对嫂子干嘛了？”妹妹斥责道，想起什么她又一脸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的懊恼模样：“你就该克制！我早应该劝劝你的！是不是把嫂子弄累了人家才……”
还没说完，妹妹脑壳就被妈妈狠狠敲了一下：“你才几岁就说这些？而且你哥才不会像个禽兽般对人家，你说是不是？”
妈妈突然看过来，蒲渝一噎，想起自己的“禽兽”行为，他心虚移开视线，声音带着微不可见的颤抖：“我回房做作业去了。”
然后径直走上楼。
————
五天连假终于结束，返校时各个学生脸上带着的不是疲倦就是未尽的兴奋。
蒲渝刚到一班教室，冉溪便立刻把头埋在臂弯里，一眼也不施舍给他。
栾艺晴踢了踢蒲渝凳子：“喂，小两口吵架了？”
蒲渝翻了半个白眼，转回头索性不理她。
“无魁大师说水瓶座最近水逆，运气不是特别好。”牧央刷了刷手机，说道。
“啧，水逆真的可怕。”栾艺晴摇摇头，“天蝎最近怎么样？”
“天蝎运气挺好的，”牧央道，接着往前刷了刷，视线最后停留在天秤座。
原本带着一丝喜悦的脸瞬间黑去。
爱情运势：零星。
牧央把手机甩进桌斗，不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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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狐狸真的生气了，今天一整天都不理他。
蒲渝懒得解释更多，也不是属于爱哄人的类型，于是两人就这样冷战至放学。
冉溪回到宿舍，正想翻窗跑出去，省得又被傻缺三人组气着，却发现宿舍出大事了。
傻缺三人组被高三校霸找茬，在寝室里正打得激烈，冉溪根本过不去窗台那儿。
高三带了五人，傻缺三人组明显处于弱势，只有挨揍的份儿。
只有荣嘉身手不错，至今顺利扛下了对方的猛烈攻势，但一见到冉溪，他一个晃神，就被高三学长给按在了衣柜上揍。
“谁！”高三学长怒目圆瞪，对着冉溪吼道。
冉溪不屑地翻白眼，径直路过他，“借过，挡我路了。”
“还挺嚣张？”高三学长嗤笑了声，“来，大家让路，我们不打无辜之人，我们今天只需要把这三个蠢货打至半残就好。”
听见学长的宣言，黎勇逸瞬间慌了，他张开血盆大口，大声求救：“学霸大人救我！学霸大人！”
冉溪把他的话装作耳边风，兀自路过。
“喔？难道这就是学校最近的风云人物，那个传说中的杀马特学霸吗？”高三学长听见，觉得有趣地挑了挑眉，“高二年级第一，被十三个大叔x了后堕落了，成为倒数第十的那个‘学霸’？呵，恶心。”
“你他妈嘴巴放干净点，要不别怪我不客气。”冉溪心情原本已经很糟，再被多几个傻缺三言两语，怒气很快就被挑起。
“怎么？不让说了？你以为我会怕你个小身板吗？”学长嗤笑，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小身板，“收皮吧小个子。”
“子”音未落，那位学长的脸霎时间就中了冉溪蓄力爆发的拳头，整个人向后倒下。
冉溪想起和蒲渝的约定，慌了一瞬，正想收手时，想起什么，便再也刹不住车，将所有怨念统统一并发泄出来。
直到将所有人打趴在地，脸上染了一道又一道的血痕，野兽般的目光才逐渐柔和。
狐狸的剪影傲然屹立着，府视遍地伤痕累累的学长，嘴角扬起了讥讽的笑容。
那是在自嘲。
作者有话说第23章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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