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强人笔记》呆呆的宝贝

23、勾兑

　　第二十三章勾兑

　　墙上的挂钟刚到八点，门铃声就如约而至。我打开门看到仓璃已站在门外，捧着一束马蹄莲。一看他那忐忑不安像在老师前面背书一样，我扑哧一声笑了。

　　“来这么早，也不知道进来？”

　　“你怎么知道的？”他惊讶的看着我：“门口有摄像头？”

　　我指了指门廊，因为下着蒙蒙才春雨而留下一排潮湿杂乱的脚印。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您这里不通公交车，我怕路上耽误了所以提早走过来的，没想到早了这么多。”他摸着头尴尬的笑着。

　　“那也不知道进来。”我招呼他进门，接过了他递过来的马蹄莲：“怎么想到买马蹄莲？”

　　“原来他叫马蹄莲啊？花店里选花时，觉得它有着简单的外形，纯洁的白色，挺适合送给姐的。”

　　“原来你不知道它是什么啊，你知道它代表什么么？忠贞不渝,永结同心，结婚时候用的。你来做上门女婿的。哈哈~~~”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可话一出口才发觉自己又习惯性轻浮了，望望仓璃的脸，已经开始上演着的红色反映。

　　“想喝点什么？”我转身去了吧台。

　　“随便吧。”他拘束的坐在沙发上：“姐，什么歌，这么好听？”我刚顺手放了一个CD，仔细一听放的是杨紫琼的《爱似流星》。

　　如果失去是苦
　　你还怕不怕付出
　　如果坠落是苦
　　你还要不要幸福
　　如果迷乱是苦
　　该开始还是结束
　　如果追求是苦
　　这是坚强还是执迷不悟
　　如果分离是苦
　　你要把苦向谁诉
　　如果承诺是苦
　　真情要不要流露
　　如果痴心是苦
　　难道爱本是错误
　　如果相爱是苦
　　这世上的真情它在何处
　　好多事情总是后来才看清楚
　　然而我已经找不到来时的路
　　好多事情当时一点也不觉得苦
　　就算是苦我想我也不会在乎

　　“我最喜欢听这首歌，杨紫琼的《爱似流星》。”

　　“好听是好听，就是太过灰色了。也许应该更积极的看待人生，这个世界除了灰色，还有其他很多很多的颜色。”

　　“也许，不过跟着姐，我只会教会你去看更多的灰色。如果有更好的机会时，让你看到更多颜色时，一定要离开我。”

　　“如果有那种机会，我一定带姐一起，证明给姐看，世界上其他的颜色。”

　　“可惜我的眼睛已经漂黑的只能看到灰色了。”

　　“姐…..”

　　“来吧，你今天来不是想知道原因么？我现在就告诉你。”我让他来吧台坐着。

　　我倒了杯伏特加给仓璃：“喝下，告诉我你的感受？”

　　仓璃喝了一小口就开始咳嗽：“好烈的酒，喝下去刺激着喉咙，像针扎似的。”

　　“伏特加，源于俄罗斯，高浓度酒精饮料，喝下有如烈焰般的刺激。再喝下这杯。”

　　“普通的果汁啊。”仓璃喝了一杯：“芒果味道的，很好喝。”

　　我慢慢的用伏特加做基酒调制了一杯鸡尾酒递给仓璃：“再尝尝这个？”

　　“酒变的干洌，不再刺激了。能喝出酒的香味和果汁的芳香，姐还有这个才能，又让我刮目相看了。”

　　“这叫鸡尾酒，我不是想让你知道这种酒的味道，而是想让你看它的制作过程。这叫做勾兑，就是把两种完全不同的东西融为了一体，得到一种表面，口感上的协调、统一和双盈。”

　　“伏特加烈酒，颜色晶莹澄澈无色，不甜、不苦、不涩，就是酒精度数高，性烈。就好比有些人外人看到道貌岸然，谦谦君子，常常把忠诚责任挂在嘴边，实际骨子里五毒俱全。果汁，色彩缤纷，营养丰富，只是太过招摇，如唐僧肉人人看到都会忍不住喝一口。就好像有些人身不由己沉浮于世俗中，为了生存不得不去懂得保护自己。如果伏特加有权，果汁有钱，就一定会有一种方式叫做勾兑，最终达到一种和谐平衡后，就是你喝的鸡尾酒。”

　　“姐，我好像没明白您的意思。”

　　“你不是问我房屋的售价和成本价的差距么？我现在就告诉你，你少算了一种费，那种费叫做勾兑费。它有个稍微专业点的名字，叫做灰色成本，根据不同的建设环境，它占总投资的比率20％～40％不等。”

　　“勾兑费？调酒？跟工程有关？还有灰色成本？这笔费用在概预算里没有任何列支的证据。也许我还是没想明白，是否有一定的标准或者公式可以套用的。”

　　我一听笑了“你以为所有的东西都能在书本上找到么？很多是找不到的。只能慢慢去体会，撞过的墙多了，就看明白了。”

　　“姐，不是每条道路都会有高墙，不是每条河流都会有岩石，不是每次成功都有阻碍，不是每次爱情都有失败。您的很多东西都看的太绝对了。”

　　“也许仓璃不会遇到，不过对我来说，每次工程一定会有勾兑费，每次的成功必先有失败，每种彩色都会掩盖了大片的灰色。如果你把这些灰色暴露到阳光下，那也许你的人生就再没有了色彩。”

　　“那我就做颗野草，无论哪里落地生根，自由自在的活着。”

　　“那就不要追求太多，理想、目标、成就、尊严都放弃掉。”

　　“真的要这样？”

　　“也许平凡才是最大的幸福，人幸福的不是拥有一切，而只需拥有一颗与世无争的心。”

　　我从来就没有这样一颗心，即使再自己最落魄的时候——离开了根背起行囊揣着两年卖身的五万元，只身来到沿海的大城市。

　　很快我就花了600元月租了租了间如地下室般没有窗户的十多个平方房间。简单收拾了下后，就开始游荡在各个招聘公司。求职之路一开始并不顺利，因为没有外企的工作经验去了几家都被挡在门外。因那些年，国家加大了基础设施的投资，我因为有了在系统内工作经验，破天荒的被一家生产电器的厂家录取了。首个工作的任务是跑销售，天天陪着傲慢的仿佛高人一等系统的领导们吃饭。我早已经厌倦了这些，所以工作没到一个月就自己辞职了。

　　我脱离系统的第一份工作就这么结束，我没有任何的留念。系统如一个巨大的牢笼，我好不容易跳了出来，就再也不想与它有任何的牵连。我却因为这第一份工作认识了一个人——我生命中的第二个男人，我用全部的爱换来了他的不信任，这让我和他爱成为了他人的棋子，最终为了钱和荣誉各奔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