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作风》千雪寻城

8、第七章 巫蛊

　　“你……”

　　楚夫人刚要说些什么，楚辞忽然道：“娘，眼下先给洵儿治病才是最重要的，楚曦的事明日再说吧。”

　　楚曦感激的看了楚辞一眼。

　　像是为了印证她的话，大夫也在此时赶了过来。

　　楚夫人没犹豫，抱着楚洵就往屋里走，楚曦自然知道自己现在是不能进寻安居的，众人各自散开，她一时竟有种无处可归的荒唐感。

　　“楚曦，真的是你藏的那些巫蛊之物吗？”

　　楚辞轻轻拍了拍她的肩，牵引着她往外走，楚曦刚才一直紧绷的心忽然一松，有了种想哭的冲动。

　　大姐姐还是这样，对谁都这么温柔。

　　楚曦摇头，语气中带了哭腔：“不是我。”

　　今晚的月亮很圆，洒下一片银辉。一路只听得见风声和脚步声，反而衬的此处更加安静。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说？”

　　楚曦目光有些黯淡：“因为没人会信，我不管怎么说夫人当时都会生气，不如硬气一点，好歹满足一下自尊心。”

　　“我觉得洵儿会信。”

　　楚曦苦笑。

　　他当然会信，他可是布局的那个，但是有什么用？

　　——“楚曦，三个月战书还生效，残害你时别惊讶。”

　　下午和晚上，平静与风波，楚洵变得太快了，她说她知道，可还是被惊到了。

　　楚辞想了想，道：“东院太偏，现在也太晚了，你去我那住一宿吧。”

　　“多谢，但是不必了。”楚曦笑道：“今晚我去祠堂跪着吧。”

　　别给楚辞添麻烦了，她还是去把姿态做足吧。

　　楚夫人为什么会生气楚曦当然知道，正如楚穗所说，似曾相识。

　　两年前，这些东西楚曦确实都准备过。那时候齐氏刚死，那时候楚曦恨全世界，一身的恶意想和全世界同归于尽，那时候楚洵在全世界范围内。

　　可偏偏，楚洵是一个连诅咒都受不住的小孩，一病不起，鬼门关上走了一遭，楚夫人是急的什么法子都用上了啊。

　　有和尚来看，说是因为巫蛊之术。

　　那时候楚曦还小，不懂什么太高明的掩藏方法，被抓了个人证物证俱全，逃无可逃就承认了。

　　楚曦是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态去的，失败了那也只能叫玩火自焚，她记得，当时楚洵病好之后，都快气疯了，然后他和她……绝交了。

　　这次的三月之战也是那时留下的祸端。

　　——“楚曦你滚，别让我再见到你，我就当你不存在，若有朝一日再见，我是不会让你好过的！”

　　再然后，就是现在。

　　楚家的祠堂里，楚曦安静的抄了一会儿佛经，回忆着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叹了口气。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其实楚曦根本来不及找谁求救。

　　只是她相信李明宜办事效率足够快。

　　果然第二日，一大早，他便来到楚府，给楚谨程送了封信。

　　信是李二公子李景朝写的，请楚谨程在秋猎名单里，填三个人名。

　　沈泽，楚曦，李明宜

　　楚谨程看到信都愣了，一脸的茫然。

　　秋猎还有半个月就开始了啊，这种时候为什么还要填人，更莫名其妙的是，为什么还有楚曦？

　　李明宜才不管楚谨程怎么想，反正他信送到了。

　　他来时特意去楚曦那里看了一眼，没找到人，又去楚洵那里问了一下，结果楚洵那个态度也莫名其妙，像是要被气疯了，搞得他都不太敢问。

　　左右看了一圈，李明宜问道：“楚大人，你知道三姑娘去哪儿了吗？”

　　楚谨程正在书架翻找秋猎随行人员名单，随口道：“不知道啊，没在寻安居吗？那你去问问夫人吧，她昨晚去了洵儿那待了一宿，应该知道的。”

　　“哦，多谢。”

　　李明宜其实一大早就去过了，出去后，仔细回忆了一下楚洵那个态度啊，还有府里下人的议论纷纷，还是觉得不对，又跑去敲楚晚的门。

　　“晚晚，楚洵那儿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楚晚拈了一块桂花糕喂给李明宜，道：“不知道啊，就是昨晚就听下人们说，我四哥那儿出事了，好像闹鬼，那叫一个热闹。”

　　“那你没去？”

　　“没去啊，那么晚，困都困死了，看热闹哪有睡觉重要。诶，五哥你问这个干嘛？”

　　李明宜一个桂花糕吞下肚，摇头道：“没事啊，就是我想找楚曦，但是找不到。”

　　楚晚挑眉。

　　李明宜扑哧一笑，揉了揉她的头发道：“是有正事的，我二哥让我把她带上一起秋猎，所以我好歹确认一下人是不是在。安啦安啦，五哥先去忙正事了，回头再来找你玩。”

　　李明宜简单交代了一下原委，见楚晚点头，便离开了。

　　问了一圈，李明宜心里大致有了预感，毫不犹豫去顺安侯府找沈泽去了。

　　还是得找沈泽帮忙。

　　他在沈家庭院等了一会儿，结果等来了沈姑娘的一句，沈泽已经一大早出门了。

　　李明宜：“啊？”

　　等李明宜走后，楚谨程看着那个名单是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啊，最后还是决定找楚曦来问问，便随便抓了个婢女道：“你，把楚曦叫来。”

　　楚曦其实也没有藏着，她就是在楚府祠堂的蒲团上睡了一个晚上。一觉醒来特别后悔昨晚抽风般的决定，她感觉自己也快感冒了。

　　正坐在地上发着呆，祠堂就同时走进两波人马，分别请她过去坐坐。

　　楚大人和楚夫人。

　　楚曦怔了怔，很快就明白了过来，嘴角有些抑制不住的上扬。

　　她果然没信错人，动作真快，应该能躲过一劫啊。

　　楚曦点了点头，走向了楚谨程派来的人。

　　“走吧。”

　　楚曦刚走进书房，正好撞见里面的人退了出来，目光相撞，皆是愣了一下。

　　楚谨程也看到这一幕，也向那人招了招手道：“呀，沈公子回来吧，楚曦这不就来了，其实刚才李小五也来问过，你们一个两个怎么都找她啊。”

　　沈泽当即展颜一笑：“多谢楚大人。”

　　“那个，沈公子你先在外头等下，楚曦进来，我问你个事，问完你们再出去随便聊。”楚谨程坐在太师椅上，招呼道。

　　“好。”

　　书房的一众侍女皆退了出去，带上了门，楚曦站在一旁，平静道：“父亲找我何事？”

　　“哦，没，就是问一下，你和李家人混的很熟？楚谨程看向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