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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初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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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一
“如此这般不道德之事啊！”
在别人家的屋顶上，李明宜这般感叹。
楚曦白了他一眼，从屋顶上揭起了一片瓦，嗖的一声朝一旁飞去，摔了个粉身碎骨。
“反正已经这般不道德了，李小五你再废话一句，下场如此瓦。”
李明宜看着那瓦，哆嗦了一下，默默拽紧了楚曦的裙角。
楚曦警惕道：“你干什么？”
“我不会松手了，所以咱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楚曦你要是真敢动手……”李明宜指着那摔了个粉身碎骨的瓦：“下场如同我。”
“……”
他们现在待的这地方，是楚府对门顺安候沈家的一处院落的屋顶上，紧挨墙头，全是灰，位置非常偏，没人来，没人看，没人住，不过当初建它的人想来也是挺用心的，从它的结实程度来看就可见一斑。
楚曦自打发现这宝地，就有事没事来这儿，解忧也好撒气也罢，反正弄得瓦上全是各种丹青书画，又弄得地上全是破砖烂瓦，后来李明宜也来了，这儿就愈发惨烈。
对于他俩这种本身就缺乏一味良心的人来说，不是自己的东西那是真不心疼啊！
直到近日此处已经成为危房，才忽觉良心一番刺痛，但……那又怎样，难道还指望补救吗？
所以，只好在祸害东西的时候小心一点，再心存敬意一点……虽说本质还是祸害东西，但好歹心存敬意。
嬉笑怒骂间，楚曦忽然用力拽了拽李明宜的袖子，低声道：“小五，你听我说，现在你弯腰，低头，放低姿态，试着努力降低你的存在感。”
“啊？为什么？”
“因为啊………有人来了。你别回头，用余光看。”
楚曦说完，也用余光悄悄打量由远及近缓缓走过来的人。
过一会儿离得近了，又听见此人口中念念有词。
“及笄礼及笄礼，这又是哪家小姐的及笄礼啊，哎呀，我又不认路，好麻烦啊……”
及笄……
听到这三个字，楚曦心里无端一沉。
其实明天楚曦也及笄，但是可惜不会有旁人来。
楚曦是庶女，楚家唯一的庶女，在楚家，一个很尴尬的存在。
所以她从小就知道她和楚家别人不一样，是找不到一个同类的那种不一样。
“楚曦……”身后的李明宜忽然又拉了拉她的衣角。
“怎么？”
“路过的那位可能看过来了，跑啊。”
“……”楚曦轻轻的将头转过去了一点，便注意到了那份抬头看着他们，过分灼热的目光。
稳住……他看的可能是天空！
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下面站着那位终于发话了：“你们是干什么的？”
“跑！”
楚曦一声令下，两人当即从房顶跳到墙头，安全之后，各奔东西。
与此同时，由于他们动作幅度太大，身后传来轰隆一声，危房，终于倒了。
……
在他们看不到的位置，刚才吼了一嗓子的沈泽一直站在原地双目放光的看着房子倒塌，拍了拍手转身就往回跑：“三姐我和你说，那破院子真的不能住人了，房子都塌了！你今天必须给我换一个！”
楔子·二
大魏女子，十五及笄，在楚曦看来，这仪式真的一点意思都没有，又没人真的祝福又没人真的看，明明早已准备好，可楚曦就是装模作样的坐在妆台前，任一旁侍女如何催促，就是要再等等。
“啊，来晚了来晚了，楚大人好啊！”有人推门而入，带起一片喧嚣。
楚曦太知道这人是谁，假模假样的人终于来了，那就算都到齐了，楚曦松了口气，起身道：“走吧。”
她不曾告诉过李明宜她今日及笄，他能来她还得谢谢他。
走到大堂楚曦向四周扫了一圈，发现兄弟姐妹居然都到齐了，楚曦不禁咂舌，真给面子。
楚大人对于李明宜不分场合的不请自来显然还没习惯，为难道：“李公子，你这……”
李明宜大大方方的笑：“我来参加楚曦姑娘的及笄礼啊！没拿礼物，请多担待。”
“不是，你这……”
楚大人还想说点什么，却被旁边一声小女孩脆生生的声音打断：“爹！”
得，李明宜这是再招人烦到哪儿也有人护着不让说，楚谨程也懒得计较了，找人搬了张桌子就让李明宜坐了。
楚曦全程安安静静站在一边，既然讨论完了那及笄就开始吧。
就在这时，又一位不速之客冲了进来，站在门口扶着墙喘着粗气道：“对不起啊我来晚了，诸位多担……嗯？”
沈泽抬起头看着屋里诸位，大家也一起看他，场面再度尴尬。
沈泽愣了片刻，低头看了看手上请柬，抬头看了看屋里，再低头看了看请柬，问：“这里是楚宅吧，楚姑娘的及笄礼。”
众人点头。
沈泽又问：“……今天是元庆四十年九月初九吧，楚穗姑娘及笄。”
楚曦轻声道：“今天是元庆四十一年九月初十，楚曦姑娘及笄。”
“……”
“……”
这是真尴尬啊！
管家从后面追过来，沧桑的声音在大堂回荡：“沈公子你等等我啊，你说清楚你到底是来干嘛的？”
沈泽低头看着请柬，声音很小，很低，很无奈：“看来我来晚了远不止一刻钟……”
正当沈泽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李明宜已经将人拉到了座位上，心情甚是愉悦：“哎呀沈兄，来都来了来坐坐坐坐坐。”
他真的特别不拿自己当外人。
确定了真的不会再有人来后，及笄大礼正式开始。
沈泽虽然懵逼，但还是认认真真的盯着楚曦，看完了全程，他又看了李明宜一会儿，忽然低声道：“这位姑娘我见过的。”
“是吗？什么时候？”李明宜目光在别处，答得漫不经心。
“昨天下午，我家屋顶……”
李明宜忽然就捂住了他的嘴。
我终于知道你是谁了，快闭嘴吧！
捂了一会儿，李明宜忽然想到了什么，松开了手，道：“对了，沈泽，你要不要跟我打个赌？你赢了我帮你办件事，你输了你帮我办件事。”
“…行……？”
及笄礼步骤细碎而繁琐，而且这次还被耽误了时间，照理说应该算是挺失败的，可楚曦莫名觉得高兴。
她也说不好为什么，就是觉得高兴，仿佛得到了一种久违的善待。
莫问缘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