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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计中计 ...

  •   最近,有关青年才俊赵宣珂,有一些不好听的流言。

      有传言说,他在家中养了一对同胞美人,时不时就与两位美人独处于室,大享齐人之福,偶尔还会叫来几个手下的男子,一同与两位美人追求极乐。

      两位美人的脸蛋生得几乎是一模一样,却又有着微妙的不同——

      姐姐的唇更丰满些,像是荔枝肉儿,饱满细腻,笑起来有娇憨风情。

      妹妹更清秀些,面相上略有苦意,当她面无表情时,颇有几分冷雨点落凡间的愁容。

      在下人们不正经的传言里,有关赵宣珂享受这对姐妹的描述有很多种——

      有人说,赵侍郎弄来审犯人的刑具,姐俩儿被整得波翻浪涌,神志在精巧刑具的冲击下半残半缺。屋子里俩人儿哀嚎一阵接着一阵,凄厉不休。

      赵侍郎整人的手法很厉害,因此姐妹俩听话得像两条狗。无论他要求什么,她们都极度顺从,还会千方百计要讨他欢心。

      有人说,赵侍郎叫来手下,一起磋磨这姐俩儿,叫她俩跪在地上,一群人居高临下地把她们团团围住,脸上的猥琐笑意不言自明。

      美人们明白接下来要发生的恶心事儿,也只得一边啜泣不休,一边伸出手来努力配合。

      ……

      人们的猜测各种各样,流言一开始只存在于赵家下人们的心里,然一传十十传百,竟渐渐在巷间愈演愈烈起来。

      达官显贵们的风月事,在平民家茶余饭后的时间里,一向占据着不可撼动的地位。

      其实,赵侍郎年轻有为,妻子又于前年病逝,他尚未续弦,玩得过火一点,本也不是什么背德之事,只不过名声上比较不检点罢了。

      也就是因为他在朝为官,别人还会对此有些非议,倘若他只是个富贵公子,别人还会因此而说他风流呢。

      不过嘛,老百姓们所认为的,跟事实永远都差着三条街。

      老百姓们想破了头,也不过是在编排高位者的那些事,殊不知这点事在人家眼里根本不叫事。

      赵宣珂也许的确玩过那姐俩儿,但这根本不重要好吧,对于他来说,值得他在意的是那姐俩儿带回给他的情报。

      那对姐妹是他的钩子,是他找了好多门路从一户乡下农家买到的,看上的就是她俩的脸,用她俩去勾引男人换情报。

      这姐俩虽出身低贱,但脑子还蛮灵光,擅长勾引男人,又懂掩饰身份。

      哦对了,这对姐妹中的姐姐,叫做艳情,从前是跟着燕留津的。

      燕留津遇刺身亡后,艳情在赵宣珂的安排下从福佑别院脱身,赵宣珂给她找了个替死鬼。

      至于那个妹妹,叫做若情,之前跟着一个刑部官员。刑部被燕相和礼部联手打压,那官员在刑部大换血时被流放了,若情就回到了赵宣珂身边。

      艳情同赵宣珂讲起有关怯雨的事——艳情曾经在福佑别院见过怯雨的模样——赵宣珂听完之后,沉默了很久。

      他觉得艳情所描述之人,很像是龙椅上那位……

      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怎么可能……

      赵宣珂决定插手调查燕留津的死,于是他自绘了幅当今女皇的画像,去了焚玉阁找老板香婆。

      礼部尚书寇增受茶壶的挑拨,对吏部侍郎很有意见。

      寇增这人很有几分护短,在他看来,既然他是礼部的老大,那么,谁敢动礼部的人,就是来挑衅他寇增。

      他认为,如果自己不能为自己的部下撑腰,礼部和寇增就会被别人当做是好拿捏的。

      林氏所言的黄勇一事,在寇增看来,就是吏部侍郎对礼部挑衅在先,寇增当然不能在部下茶壶面前装死认怂,他得反击吏部侍郎,这样才能保住他在礼部内外的威信。

      他寇增绝不能在自己的部下面前认怂丢脸!

      然而,吏部是干嘛的?

      吏部,掌管天下文官的任免、考课、升降、勋封、调动。

      简单来说,别的官是办事的,吏部是办别的官的。

      吏部中人的情报搜集本事和人情练达水平,堪称朝野第一。

      所以,寇增想搞吏部侍郎一事,就算是隔着十里地,吏部侍郎都能闻出这股子不安分的味道。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寇增与吏部侍郎没少互放暗箭。

      饶他寇增比一个侍郎要官大一级,可无奈体系不同,没办法压死他。论勾心斗角,寇增又斗不过那个吏部的。

      礼部是管事的,吏部是管人的,若真的斗起心智谋略来,管事的自然敌不过管人的。

      于是,在这场明里暗里的较量中,寇增一直处于下风,一直没得翻身。

      其实吏部侍郎自己没也琢磨明白,这寇增是犯了什么疯病,干嘛跟条狗似的咬着自己不放。

      不过,狗先来咬人,人当然是要拿棒子揍,而不是要跟狗讲道理,对吧?

      吏部侍郎决心寻个机会好好弄一弄这个寇增,让他安分点。

      当傅成焕观察到,寇增跟吏部侍郎的矛盾已经累积得足够了之后,他带着生死树,趁夜溜进了吏部侍郎的家。

      吏部侍郎的宅子离皇宫不远,从外观上看,是座普通的庄园,但傅成焕攀上屋梁之后才发现,这幢看似不起眼的庄园里实则别有洞天。

      傅成焕身在高处,能够看得真切——这宅子里有一座墙宽得离奇——傅成焕猜想,那墙里也许藏着一个密室,看来这吏部侍郎暗中有许多不能为人所知的事啊。

      吏部侍郎家宅间的门上所绘的是布袋和尚与五子闹弥勒,由此可见,这贼官还挺信佛。

      只可惜,佛祖管不住他,信佛也没耽误他党同伐异和鱼肉百姓。

      傅成焕凝了凝神,潇洒地无声落至书房屋顶,见书房里黢黑一片,准备寻隙进去,将生死树放在书桌上。

      然而,就在他已经放好东西的时候,书房的门忽然被人推开,吏部侍郎的夫人正要进来找东西。

      那位夫人匆匆忙就迈进了屋,发现桌前有一个要逃走的身影,吓得跌坐在地,马上惊叫出声。

      瞬间,书房外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下人们关切的呼喊声争先恐后响彻云霄——

      “夫人怎么了?”

      “快去看看夫人,千万别让夫人出事啊!”

      “夫人没事吧?”

      “夫人千金贵体,可别是磕着碰着了!”

      几个家丁率先提着灯跑来,有人十分殷勤地扶起夫人,有人站在门口,与那贼对峙着,却不敢贸然上前。

      吏部侍郎的声音也从院子里传来,在问:“出了什么事?”

      傅成焕心里一惊,可万万不能让吏部侍郎看到他的脸!

      以傅成焕的功夫,本可以现在就轻身离开,却在一瞬间,他心生一计,装作急着在桌子上找东西的样子,乱翻一气。

      “到底出了什么事?”吏部侍郎惊怒交加的声音越来越近。

      就是现在!

      傅成焕从桌子上拿起生死树,从窗户一跃而出。

      他功夫好,跑得快,吏部侍郎根本看不见他的脸,但吏部侍郎的近卫一记张弓急射,不偏不倚正中傅成焕右肩。

      预料之中的疼痛铺天盖地而至,皮肉几乎都被箭尖拉扯着拖行至骨,傅成焕仍尽力保持着理智,将生死树抛下,转身迅速逃走。

      吏部侍郎一家人都注意到,那贼被箭射中后,失手将什么东西丢了下来,家丁在屋顶上找到那玩意,拿给主子看,吏部侍郎顿时大惊失色。

      他认得出,这是明尊流圣物!明尊流可是朝廷严禁的魔教,谁沾谁死的那种!

      那小贼为什么会来自己家里偷明尊流的圣物呢?

      吏部侍郎静心一想,大致琢磨出了个七七八八……

      傅成焕忍着剧痛回到知周的寝宫,如往常一样,面不改色来去无声。

      隔着几层纱幔,知周都没发现他受伤了。

      知周安宁地说:“这里有杯花茶,从烧水到点茶都是我亲自动的手,不会有问题的,你来尝一尝嘛。”

      傅成焕声音极低地“嗯”了一声,却没有接下来的动静了。

      知周这才察觉不对。

      美人掀开几层纱幔,几乎是向傅成焕跑过来的,长裙流袖跟纱幔绞在一起,被她的动作带着飞扬。

      她惊恐地看着傅成焕,只见傅成焕的右肩后面还大喇喇地扎着已被折断的半支箭。

      傅成焕的血从伤口处流下来,他身上的衣裳好似被染了斑驳的艳红花纹。

      他脸色惨白,额头汗珠滚落,抬着眼与知周对视,他的脸上有种近乎残忍的妖媚。

      知周忍着不肯哭,却不住地抽噎颤抖,走到他身后,轻轻地碰了碰他。

      两人都知道的,这时候不能叫太医。

      知周碰了碰他,是在给他讯号,告诉他,她就要替他拔箭了。

      知周狠狠地咬着自己的唇,狠到血腥味道自她双唇间蔓延扩散。她告诉自己,一定要用力,一定要用最大的力气。

      皮肉分离的声音清脆又沉闷,知周双手握着残箭,狠狠拔出箭后直接向后栽到在地。

      所幸,她使了全力,箭利落地与傅成焕的皮肉分离开。

      她狼狈地爬起来,手脚并用,紧张地爬到他面前。

      从头至尾,傅成焕硬是一声未吭,知周也始终不肯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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