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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   日军指挥部,松田接上级电话被骂的狗血喷头,挂了电话,松田气的摔了桌子上的一堆东西。他涨红着脸,双手按在桌边上,咬牙切齿的样子吓了进来报告的通传兵一大跳。“报告,大尉!安琪少佐消失了。”“什么?”“从昨天爆炸之后少佐就失去了联系。”“搜查学校没找到?”“没找到,永安巷爆炸的时候所有人都赶去救援,再回学校的时候,就已经没有人了。”“连尸体都没有?”“是”通传兵低头小声回答。松田这次和安琪一起到这个城市,是要瓦解当地及附近的抗日力量。昨天安琪没有跟任何人确定部署,一个人去了学校,只有松田知道缘由。现在安琪失踪,松田有些慌乱。但是他也相信,安琪不会无缘无故的消失,跟安琪两年的相处,松田虽然算不上十分了解这个女人,但是他知道这个女人不会那么容易死。那么,接下来就是要耐心等待了,松田觉得安琪一定是有她自己的安排。不过现在指挥官受伤,指挥部损失惨重,上级对他们的行动很不满意,这让松田很头疼。
      临近中午,安琪被疼痛感唤醒,睁开眼睛,她只觉得一切都很陌生。她的头像裂开了一样疼,自己怎么了,为什么会在这,安琪痛苦的按着头,挣扎着想从床上爬起来。安琪脑子里满是疑问,她完全想不起来自己到底经历了什么,只要一用力思考,头就像胀大了好多倍似的,又疼又晕。“嘡!”安琪想拿旁边的缸子喝点水,结果手不稳碰倒了放东西的凳子。林生听见声音走进来,“你醒了,要喝水么?”安琪有点惶恐的看着林生,“你是谁?我为什么在这?我怎么受的伤?”面对安琪的一连串发问,林生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扶起凳子,给她倒了水。“我也不知道,而且这些问题我本想着等你醒了问你的。”林生没有说起昨天学校爆炸的事儿,只想看看这个女人的反映。她到底是谁,这让所有人都很好奇。安琪狐疑的看着林生,拿起水边喝边想着些什么。林生也不再多问,转身出去喊了班主。
      “学校都炸了,你这是要干嘛去?”四喜拦着要出门的淑兰,“我的姑奶奶,外面太危险了,好好在家呆着,别出去了。你爹去你贺伯伯家了,晌午能回来,你可别乱跑了。昨天学校爆炸把我的魂儿都吓没了,你说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跟你过世的亲娘交代呀。”“小妈,我这不是好好的站在这呢么?我出去会很小心的,学校不上课,我也不能窝在家里啊。”“哎呀你呀,捡回一条命还不知道怕呀!外面现在乱成一团了都,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出去干什么?”四喜用手指点着淑兰的头无奈的数落着。淑兰心里想着昨天救了自己和彩衣的那个姑娘,有些不放心,想去看看她醒了没有。也不顾后娘的苦苦阻拦,趁着四喜回头跟李妈交代事情的当儿就跑了出去。跑到门口还不忘探头回来跟四喜撒娇:“小妈放心,我很快就回来的,我一定很小心很小心。”四喜无奈的摇摇头,想去拉她回来也是来不及。“这丫头,真是拗!”
      淑兰小心翼翼的走出巷子,人们好像也没有十分在意昨天的爆炸事件,毕竟被战争笼罩的日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大家似乎对这种情况已经麻木了。陈家班刚来市里落脚,住的地方很偏僻,淑兰一路走着,心里不免疑惑。彩衣怎么跟那的人很熟悉似的,那么偏的地方她都熟门熟路的找得到小路、近路。淑兰虽然有疑问,但是她相信彩衣肯定不是什么坏人。突然,淑兰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似乎有人在跟着她。淑兰快走些,那人也快些,淑兰拐进一个小巷口,回头张望,没看到人。淑兰松了口气,转身要继续走,这一转身,吓了淑兰一大跳,她身后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个男人。她差点叫出声,一身黑衣服带着帽子的男人用手捂了她的嘴,冲她摇摇头。淑兰回过神来,陈国邦慢慢松开手,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淑兰怯怯的用自己的手捂着嘴巴,点点头又摇摇头。陈国邦看这姑娘倒是有些好笑,无奈的小声说:“你别喊就行,不用这么紧张。”见陈国邦没之前几次的冷酷,淑兰稍微放松了些。“你为什么跟着我?”“我不是跟着你,只是同路吧。”“之前你来我家,要找什么?”“没什么,已经没用了。”陈国邦并不想多解释什么。“你,没跟别人说?”“没有!”淑兰急切的回答吓了自己一跳,有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那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只能说,我不是坏人,我对你和你的家人都没有恶意。那天的事很抱歉,我太着急了,吓到你了。”淑兰摇摇头沉默了。两个人不再说话,就这么往前走。
      到了陈家班住地大门外,淑兰说:“我找这里的人,你呢?”陈国邦突然意识到自己差点犯了错误,他不能让这个姑娘知道自己的身份。“我要去郊外,还要再远些。你进去吧,我先走了。”说完陈国邦头也不回的走了。淑兰看着他走远,敲了敲门,一个不认识的男子探出头,问她:“你是谁?”“我来找陈班主,昨天我来过。”男子往外又看了看,把门开了个小缝,示意淑兰进去。淑兰赶紧走进院子,回头问正在栓门的男子,“陈班主在哪?”“在后院呢,跟我过来吧。”男子猜测这姑娘应该是跟受伤的那个认识,就没多问,带着她往后院走,还没走到头,陈班主就迎面走了过来,看见淑兰笑呵呵的打着招呼。“丫头,你是来看那个受伤的姑娘的吧?”淑兰点点头,“陈叔,她醒了么?”“早些时候醒了,不过这会儿又睡了。”“那她的伤怎么样?”“有点感染,现在还在发烧,很虚弱,不过她身体底子不错,恢复能力很强。”“她醒的时候有说她是谁么?”“没有,她好像想不起来了。她身体虚,还发着烧,醒了一会儿就又睡着了。”淑兰有点悻悻的,她最近的好奇心总是得不到满足。
      陈国邦没走太远,躲在附近看淑兰进了陈家班,他便绕到后面从后门悄悄进了陈家班。这宅子虽然偏僻了些,但是很大,原来该是哪个达官贵人用来藏私的宅邸。怕碰到淑兰,陈国邦躲在二爷房里没出来。“昨天的计划侥幸成功,虽然我们重创了敌人,但也容易引起注意,上级要求我们最近不要有任何活动,原地待命,等待指令。”二爷有条不紊的对陈国邦说着,“接下来小日本肯定要进外援,这个市地理位置十分重要,现在他们损失严重,上面一定会加派人过来。”“不管发生什么,我们就只要服从命令,按兵不动。”二爷听出陈国邦意有所指,便又强调了一遍命令。陈国邦的上个接头人消失的不明不白,好在组织上提前留了陈家班这条暗线,没有让陈国邦这条线彻底失联。但是陈国邦知道他们那次的行动参与者除他之外还有四个人,其中两人被俘后就义,一个人任务完成后被组织接回,另一人和陈国邦的联络人“渔翁”一起神秘失踪,到现在依然下落不明。失踪的人一直都是跟陈国邦联络人“渔翁”单独联系,除了他没人知道那个人的身份,连组织上都没有留存他的资料,只知道他的代号是“山猹”。“渔翁”失踪后,陈国邦联系到了上级组织,被组织慎重审核后继续留用了身份。陈家班在陈阿山的带领下投了八路军,内部所有人也都成了同志。但组织对于放在外的“风筝”很爱护,每个“风筝”只有一个放风筝人,单线联络,而陈国邦的单线联络人就是张林生。陈家班里其他人完全不知道二爷的联络人身份,所以陈国邦每次和二爷联络都得费一番力气。由于“渔翁”神秘失踪,现在陈国邦的处境很危险,组织上几次想召回他,他都回绝了。他有自己的想法,如果“渔翁”卖国了,他是唯一能够与之抗衡的人,“渔翁”目标一定会和他们的计划有关。二爷把陈家班昨天收留了一个不明身份的受伤女学生的事儿跟陈国邦讲了,陈国邦觉得这个女学生一定不简单,两个人很默契的没有多说。
      淑兰这边听陈班主说受伤的姑娘睡着,觉得再待着也是无趣,就打算跟陈班主打招呼离开了。刚要走,彩衣就风风火火的来了,进了院子就吵吵嚷嚷开。“陈叔,陈叔,她还活着吧?醒没醒?”淑兰听到彩衣的声音,急急跑出去。彩衣见到淑兰颇为惊讶,“诶?淑兰,你怎么来了?”“我来看看那个姑娘。”“她醒了没?”淑兰摇摇头。“陈叔说她早些时候醒过,现在是睡着的。我还没见着人。”“哦,那就一会儿再去看她。你听说没,郭阳昨天受了很严重的伤。”彩衣靠近淑兰表情怪怪的说,淑兰身体一振,“有多严重?不会是没了胳膊腿吧?”“这就不知道了,我也是听我二姐说的。你不是跟他很熟的吗?怎么这都不知道?”“昨天我回去之后就收拾休息了,一早就来这了,也没时间打听这些啊,我家里也没人跟我说这个。”淑兰黯然的说,她总是什么都后知后觉。淑兰有点为郭阳担心,“要不一会儿去看看他?”彩衣的脸凑过来对淑兰说。淑兰一下子脸红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脸红,就觉得好像心突然跳的快了些。“不去了吧,咱们两个女孩子,去看一个男生,不太方便吧。”“那有什么的,咱们这是同学情谊,他受了伤,我们作为同学去探望探望有什么不方便的。再说,他之前也没少帮你,不去看看你这良心上过得去么?”彩衣边说边戳了戳淑兰的胸口。“咱们先去看看那姑娘吧。”淑兰没回答去还是不去,彩衣也没追问,跟着她一起往住着受伤姑娘的房间走去。还不忘回头跟陈班主说一下,“陈叔,我们去看看她。”陈班主跟她们挥挥手。
      屋里,安琪静静的躺在床上,彩衣和淑兰悄悄走到床边,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这么好看,我从来没见过她,一定不是咱们学校的。”彩衣毫无逻辑的跟淑兰说着。淑兰不敢肯定她是不是学校里的学生,毕竟学校里有好几百人,不认识也不奇怪。“学校里的人你都认识么?”“都认识不敢说,不过长的这么好看的,我肯定不会注意不到的。”安琪皱了皱眉头,抬起胳膊,“诶,你醒了啊?”彩衣一下子兴奋起来。安琪睁开眼睛疑惑地看着她们两个,“你们是?”“程彩衣,孙淑兰。”彩衣指指自己,又指指淑兰。“你叫什么名字啊?昨天你还没回答我,学校就炸了。”安琪支撑着要起来,淑兰见状赶紧扶她,“你躺着吧,伤口还疼吧?”“没关系,我想起来和你们聊聊天。”淑兰帮她垫好枕头,让她倚着更舒服些。整理好后,安琪对着她们说:“你们是我的朋友么?”这话问的淑兰和彩衣面面相觑,“我们不是昨天第一次见么?”彩衣反问安琪。安琪垂着头,“我完全记不得自己是谁了,我不知道我叫什么,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在这,如果你们也不认识我的话,那我到底是谁?”这番话倒是让彩衣很意外,“你是说你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记得家在哪?不记得自己叫什么?什么都不记得?”安琪苍白的脸上滑下了泪珠,咬着嘴唇楚楚可怜的看着她们俩,“你们不认识我么?那我是怎么来这的?怎么就受了伤的?”“你听我跟你慢慢说啊……”彩衣和淑兰把事情的原委跟安琪讲了一遍,还不忘感谢她对两人的救命之恩。听完事情经过,安琪表示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但她很庆幸彩衣跟淑兰都没事,也和她们一样奇怪学校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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