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人》桐村小逍

86、清凉山（二）

　　小园半天还在思索中，李尧君已经在静室正殿佛祖像前上过了香。
　　四处无人，李尧君径直往药圃方向走去。
　　行至半腰，虽仍未见人影，但听到哭泣声，凝神听了一会，发现不是母亲后稍微放下悬着的心。
　　待走近，发现是荒芹坐在一丛茉莉花后面小声抽泣，李尧君调整正常步履走过去坐在旁边，“喜爱将军是值得高兴的事情，母亲自也是希望将军以后能够有人陪着的。”
　　荒芹哭的更凶了，“只希望妙瑶师太和将军能够一直相伴在一起，我从来没有见过将军笑的这么明媚过。”
　　李尧君递上申子丰给自己绣的手帕，望着远处一座爬满金银花藤蔓的坍塌石塔，“这里长眠的也是曾是一代代的高僧大德，都早已远去不见踪迹，符合自然就是最好的选择，而死亡也是自然的一部分，每时每刻都在发生。母亲和将军自是预见到未来的，能够相伴这一程，真我相对，也是幸运至极的事情了。不必太过强求！太过忧心无益！”
　　李尧君起身拍了拍沾在裤子上的尘土，眼角微红，低声谢道，“谢谢你对母亲的救助与看顾，我会帮你达成心愿的。”说完径直朝山上的小草屋走去。
　　徐莱英一看到李尧君的身影转过桂树林，赶紧招呼，“尧君，快来帮我一起翻土。”
　　妙瑶原先趴在草屋的棉垫上，一听说尧君，立马爬了起来，起的急了点头眩晕的厉害，只能闭着眼睛倚在草屋上等着恢复过来，嘴里喊着，“尧君，快过来让我看看你。”
　　李尧君看母亲难受，早已两步窜到了跟前，给妙瑶按揉着太阳穴。
　　好一会才睁开眼睛的妙瑶，大眼睛亮晶晶的，满脸都是兴奋与欢喜，看着这么纯真的母亲，李尧君也羞赧起来，脸也跟着红了，小声喊了声，“母亲。”
　　妙瑶没应，只是亲了亲李尧君额头，笃定说道，“你瘦了，你父亲没有把你照顾好！”
　　李尧君听到母亲提申子丰，吐着舌头，调皮道，“他对我无微不至啦，是我早两天折腾重了点，还在凤栖楼躺着呢。”
　　妙瑶听了，“咯咯咯”直乐，“没事没事，躺躺就好了。他这是二嫁，不能太惯着，必须立起威···”
　　看到徐莱英走过来，不敢继续教坏李尧君，连忙改口道，“毕竟年龄也大了，你稍微顾忌着点也就是了，你这血气方刚的年纪，也不能憋坏了！”
　　徐莱英一听这话意，也乐了，凑过去道，“哪有这样偏心儿子的，这哪家媳妇听了都不会高兴的。”
　　李尧君看到母亲这两面套搞的挺溜，也乐了，“媳妇总归就是媳妇，我的主还是母亲说了算。”
　　这话把妙瑶颠的飘飘欲仙，脸色兴奋的红嫩白皙，脸蛋虽然长得平凡无奇，架不住这岁数还这么纯真这么调皮，看着徐莱英心里也是飘飘然。
　　李尧君就压根没觉得妙瑶是长辈，从记事开始就一直把妙瑶视为自己灵魂的一部分，一起成长、一起承受痛楚、一起经历磨难、一起坚韧不悔···
　　妙瑶乐了半天，才想起来问，“你去看过你母亲了，一直昏迷着，李氏可有什么办法没有？”
　　李尧君看着徐莱英笑道，“这事还得麻烦徐将军。”说完起身行了一礼。
　　徐莱英也好奇，“我能帮上什么忙？”
　　李尧君也不见外，如此这般讲得特别透彻，把徐莱英和妙瑶都听的脸红了起来。
　　徐莱英张着嘴半天才收回，“如此，真的不会刺激到妙炎师太？”
　　李尧君一连说了三次，“信我，信我，信我。”
　　妙瑶不确定的问，“倒不是不信你，就这么办了？明天我们就去大闹涌泉寺？”
　　李尧君急不可耐的道，“我倒是想你们现在就去，算了，还是明天吧，你们可以先预演一番。我去给你们做饭去，地我也负责翻了。”说完人已下到了半山腰，顺便把采摘茉莉花的荒芹也喊下去一起做饭。
　　徐莱英用早晨带上来的喝的温水仔细洗了三遍手，擦干也爬进了草屋，两个人挤在一处瞬间就热了起来。
　　虽说已近腊月底，静室虽不如清园四季如春，但也很神奇，这些花儿草儿们也基本都会循着自己的规律生长发新芽、开花结果实，仿佛超脱了清凉山的气候节律，这也是清凉寺弥茶珍贵且神奇之处。
　　弥茶专门种植于清凉寺的一处后山群，连绵的茶林，坐在观景阁望去仿佛一个个修行入定的僧人，肃穆庄严，无论狂风暴雨，纹丝不动。每到新叶满枝，清凉寺的僧人们全部出动，边念经边采摘，包括炒制的过程，全部在声声佛音中完成，毫不夸张的说，这是带着佛性的弥茶。
　　徐莱英搂着妙瑶的腰摩挲着，“瑶儿，我可以么？”
　　妙瑶心头早已迷蒙了一片，嘴巴先于脑子和身体，贴上了徐莱英火热的嘴唇，嘟起的小嘴塞进了徐莱英的大嘴巴里，意思让徐莱英像糖果似的允一允···
　　徐莱英平常顾及妙瑶身体，最多就是亲手亲脸亲肚子的解解馋，好久没有上过真战场了。
　　理智一下子就丢盔弃甲。
　　内里情况不明，反正草屋顶上似要热的着火冒烟了！
　　只听徐莱英喘着粗气说，“尧君不是让你叫出声的么？”
　　妙瑶不好意思道，“真喊啊？”
　　“是不是我还不够让你满意呀！”徐莱英说完加大了力度。
　　一会，就听妙瑶，“嘤嘤嘤”的哼，还夹杂着，“莱英，受不了了···”，偶尔还似很享受的轻哼，听着徐莱英既浑身舒泰又想给予妙瑶更多。
　　两人一直辗转到太阳正中才罢休。
　　徐莱英让妙瑶缓了一刻钟，抱着下了山，先回偏殿收拾了一番再去膳房，李尧君似乎什么也没看出来似的调侃，“徐将军可真是对母亲体贴呀，连吃饭都抱着。”
　　妙瑶笑着坐直了还软着的腰，徐莱英稍微贴着点做支柱，“这不是做戏做全套么，你母亲精明着呢，可不好糊弄。”
　　李尧君连忙点头，“对，一定要逼真才有奇效，我就不信她还能睡的这么安稳，暗医的方子服用后应该见效很快，我早上把了脉，应该是个活蹦乱跳的人了，再说，再不醒，魏奶奶得先去了。”说完又把魏妈的情况说了下。
　　妙瑶感叹，“魏妈这么多年为炎君操劳，是不能让她带着遗憾和愧疚离去。”
　　徐莱英顿时又亢奋了起来，“尧君放心，明天你就在凤栖楼等着好消息。”
　　荒芹看妙瑶软的都坐不住，早上还好好的，自然也知道肯定有情况，也不点破，给妙瑶重新熬了碗补气的清粥，待清粥上桌，徐莱英和李尧君两人已经狼吞虎咽般扫荡完了桌子。
　　末了，还每人去锅里拿了一个白馒头，饭桌上已经每人吃了两个了。荒芹看着妙瑶之前的那碗粥，默默喝了。
　　李尧君吃过饭未做太多停留，拉着妙瑶的手依依不舍，说了好几遍，“一有空就来看你···”
　　至于药圃的地么，早就有暗卫去翻了出来。
　　暗七亦现身送李尧君过通桥，出了清凉寺，暗七跪地哽咽着说，“家主，我恐怕妙瑶师太命不久矣。”
　　李尧君良久才出声，“我知道！”
　　又过了很久才说，“你每日都给暗主传递消息，事无巨细都传递给他。她就是我的一部分。如果失去她，我该何以自处？”看着黯然的家主，暗七也是心痛不已。
　　那么美好纯良的女人，即将离去，怎不让人痛心！“家主，真的再无办法了么？”
　　“希望佛祖垂怜！暗医在努力，结果不可预知。我们都只有好好活着才行，暗七，谢谢你的付出！”
　　暗七不住磕头道，“我犯下了大错，害她遭遇这么多磨难，我是罪人！”
　　“万事自有因果，你做了自己能做的，小园师傅和薛亚伯伯也都做了他们能做的，其他都是轮回之道，自然之道，岂是我们凡人能够窥视预见的。母亲她其实也是为了我的成长，她的每一遭磨难都让我的心性更坚定一份！她是我的明灯与守护者！不然我哪有勇气与自己的父亲相爱相守！”李尧君安慰着暗七。
　　暗七亲耳听到李尧君承认爱申子丰，整个人都震惊了，虽然暗主和其他暗卫也暗示过，可暗七还是怀疑的，此刻不再怀疑李尧君对申子丰的真挚情感，了然道，“路还长着，免不了风雨，如果可以，暗七愿意为家主分忧！”
　　“先把母亲照看好，以后···我会安排的。”李尧君说完就离开了清凉山。
　　回到凤栖楼，就看到申子丰挪着性感的屁股从楼梯拐弯准备坐到沙发上去，李尧君一个箭步就从门厅抱上了申子丰，边按揉着他的腰部，边把屁股架空放在自己两腿之间，“不听话，暗医不是嘱咐要躺满三天的么？是不是惩罚还不重？”
　　申子丰一听惩罚，身子不由得一颤，可怜的说道，“尧君，躺着太难受了，再说我也感觉好多了，到楼下透透气，再说我也想早一秒见到你。”
　　李尧君听到申子丰这么说，心里也蜜糖灌了似的，“子丰，我也是，恨不得立刻埋到你的身体里，感受你的跳动。”
　　申子丰这次真吓着了，一动不敢动，上午暗医刚给自己上过药，撕裂的口子还没好。小声说道，“尧君，我口干了，给我倒点水。”
　　话音落，暗十三就把杯子放在了申子丰的右手上，申子丰满脸憋屈的看着李尧君。
　　李尧君挑眉，“没办法，我不方面，只能他们上，我回头让暗主给他们加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