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人》桐村小逍

37、受训（三）

　　月华看着吴瑶精神有点萎靡下来，赶紧半扶半抱着送到矮踏上躺下来，“睡会吧，不知道如云二师伯今天还来不来，不过总得让你休息几天吧。” 说完出去露台上晾被褥。回来看了下吴瑶睡着了，出去回师傅那里修习佛法。
　　快到中午月华和月生一起过来。
　　吴瑶坐起来试着自己拿勺子，抖的厉害，还是月生喂粥和药。“谢谢，麻烦。”吴瑶说。
　　“没事，你是祭祀人，照顾你是应该的，别再说谢谢了。”月华嗓门有点大的说。说完，月华给吴瑶里外抹了药躺好。
　　等吴瑶睡着，月华照旧回师傅房间。
　　妙蕊她们住的单独院子里，用过斋饭后三人坐在花架下闲聊。
　　“听说那个吴瑶连着被如云训练了六天，昨天终于受不住发高烧了，折腾到下半夜才退烧。”妙芳说。
　　“师姐，那样训练肯定特别痛吧？”妙嘉还有点心有余悸的问。
　　“可不是，妙嘉师妹，你命好，父母帮你打通关系找来了替补的人，以前方丈是决不允许替补的，你们家用什么打动方丈改变主意的，我很好奇。”妙芳看着妙嘉。
　　妙嘉其实还是个被父母宠爱的金丝雀，毫无保留的说道，“是仙人寺的唯善住持找的莲清住持说的情，当时也是试试的想法，不知道怎么方丈就同意了。”
　　妙蕊接话道，“蠢，就凭你的身体，方丈一看就知道上不了祭祀，我就要期满了也必不肯上的，妙芳身体一直有伤痕，也是上不了的，大祭可不能耽误，方丈无奈之举，我猜过了大祭吴瑶不一定能留在寺里，好的遣去静室，坏的···”妙蕊故意没有说出后面的话。
　　妙嘉沉不住气问，“坏的如何？”
　　“自己想啊，我也不知道的，只是猜测，做不得数。”妙蕊说完回了自己房间，心情似乎有点低落。
　　这一刻，她是有点同情吴瑶，经历三个月的训练和熬得人想死的“大真仪式”，能不能留在涌泉寺还不一定，可谁又能帮的了她呢，自己终于快熬到期满离开涌泉寺了，希望她也能够有个好机缘吧。
　　妙蕊不亏是资历最老的祭祀人，她其实已把涌泉寺的行事作风摸得一清二楚。她是此刻预知到大祭结束后吴瑶境况的不多的几人之一，可惜有心无力相助。
　　如云天天过来把脉，三天后一早，月白端着训练用品进来，看吴瑶早姿势标准的躺着，想起第一天训练时吴瑶说的呓语，分明听到的是，虽然真的痛，但是愿意。
　　月白自十岁就拜在如云门下，情爱之事一概不知，心存疑惑起来，痛应该是不愿意啊，也不能问师傅，有机会问问月生，她比自己见的多，没准知道。想着检查了吴瑶隐秘处情况，“你恢复的挺快，都好了，还疼么？”
　　“不疼了。”吴瑶如实回答。
　　“今天要训练新的项目，在我按揉你的小腹时，配合呼吸含住这柄木棍不让落出来，一开始难掌握节奏，不要着急，我们多试就能行。
　　来，放松···”月白边说边把木棍沾了膏药推进隐秘深处，右手微扶木棍尾部，左手按照手法按揉吴瑶小腹。
　　起初不觉如何，过了半个时辰，吴瑶额头直滴汗，随着按揉的节律，木棍压着宝宫口钝痛，又过了一刻钟，吴瑶很轻的喊痛出声后木棍进入。
　　后，月白左手在小腹使劲摁出，重复数次，继续按揉，示意吴瑶尝试深呼吸自己控制···一直如此训练到月生来送午粥才停下来，月白按揉酸痛不已的左手，让吴瑶先吃，自己收拾好洗净也去用午斋。
　　月生看吴瑶脸色还好，问，“上午训练还吃得消么？”
　　吴瑶笑了下道，“嗯，没有上次痛，就是注意力要特别集中。”
　　月生感慨道，“你学的挺快，也肯配合，要是其它三人都像你这样，咱们方丈要少操很多心，方丈身体一直不能大安，你来了要好多了。”
　　“我一定好好配合训练。”吴瑶认真的说。
　　会客厅外准备进来探访的妙蕊听了吴瑶的话，脚步顿了下，收拾好心情出声，“吴瑶，我是妙蕊，过来看看你。”说着就往里面走。
　　吴瑶赶紧坐直身体把脚放在矮踏下面来。
　　妙蕊走到靠近的蒲团坐下，随意关心了几句，突然语气有点凄然，似是自语道，“一旦做了祭祀人，其它想法都作罢了吧，等熬过大祭，总得明年春天，有些事总会轮上，到时候想开点，不要钻牛角，更何况你这样的替补祭祀人，还是无籍无名，反抗的下场或许尸骨不存。过了年我就要去下属寺庙清修去，原本打算以后提醒你，想想世事无常，既然我有心告诉你，不论早晚都行。切记我的话，不要想不开，忍无可忍还需忍，正法也不一定都光鲜。我看事很准，总有一天佛祖会因为你的忍痛赐你大机缘。”说完握了下吴瑶的手离开，“我把你当做不熟悉的知己，保重。”
　　吴瑶听的一愣一愣的，不由得把妙蕊的话和上次那个让自己觉得有问题的微笑联系起来，她一定是知道什么秘密，特地来提醒。
　　月生听着也是云里雾里，当下决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对其他人只字未提。
　　月生单纯加之很多事还未接触，如果是她师傅如风听到这番话，必定痛彻心扉也无可奈何。因为如风知道有些不可言说的事发生在祭祀人身上，以前涌泉寺是正法之地，不沾染这些，新任住持莲清任用的几位善助学着其他宗门的歪气对祭祀人下手，自己虽然知道却也无能为力，她们做的隐秘，方丈一向倚重莲清，莲清也包庇着···
　　吴瑶待妙蕊走后，也睡了下来，迷迷糊糊睡着了。
　　下午两点，月白又进来继续辅助训练，好在效果不错，中途休息了一次，到晚上吴瑶已经能够稍稍掌握宝宫口对木棍的吸吐。
　　第二天早斋过后，月白照例来帮助吴瑶训练。看着托盘上粗细不同的九根木棍，吴瑶大概也知道怎么回事。昨天训练的是第五根，比成人大拇指粗一点。月白拿着第六根，声音轻柔的说道，“先适应粗点的，待可以你自己控制开合再训练细的，过程比较缓慢，不要心急。”
　　“知道了。”吴瑶回答，专心感受月白在肚子上的按揉节奏，配合着昨天掌握的方法，一个时辰后，吴瑶就能够在月白右手的稍微辅助下吸吐第六根木棍。
　　月白看吴瑶因集中注意力使劲的缘故满脸憋着通红大汗不止，心底有点微动，这么配合的祭祀人确实难得。给她喂了点温水，又过了半个时辰，月生过来送午粥。
　　月华看着吴瑶用过粥睡下才出去。
　　月白自去用斋饭。
　　下午，依然是不断的重复训练，吴瑶第一天觉得这个训练不太难受，到了第二天下午才明白这个难度更大，虽然痛有限，但劲不知道往哪里使，一直紧绷身子，突然不知道怎么放松下来。
　　训练没有效果，第六根木棍总是被吴瑶僵硬的身体排斥在外，月白强行推进去几次，依然很快就被挤压出来，还渗出了点血丝，弄得月白有点懊恼，也不便对吴瑶发火，是哪里出了问题呢，月白心中思索着。
　　吴瑶害怕月白生气，一直告诉自己深呼吸放松，就是没有效果，吴瑶担心一直这样该怎么办，越想越着急，小声对月白说，“月白师傅，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放松不下来，还有什么办法么？”
　　月白看着吴瑶着急的样子，叹气道，“我去问问师傅，你休息会。”说完出去找如云。
　　吴瑶哪敢休息，就着这样的姿势，自己坐起来拿着第六根木棍狠狠的戳进去再拿出来，血丝随着木棍的反复进出印在布垫上。
　　吴瑶边这样惩罚自己边厉声训斥，“你抗拒什么，都到这地步了，还有什么好抗拒的，什么也不会有了，只有做成了祭祀人，才有一点与家主的牵连，你还抗拒什么，本就不是冰清玉洁的身体，有什么好守，装什么反抗样子···”说着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自我惩罚不知多久，是被月华喊醒的，就着靠在墙上的姿势，眼睛无神的看着木棍在布垫上一大滩血发呆。
　　“怎能这样行事，让长老们知道了不得了，我知道你是恨自己训练效果不好，以后可不能这样对待自己了，长老们会以为你是要闹事情。”月华也不敢私自处置布垫，焦急道。
　　话还没说完，如云带着月白和月淡就进到了里面，看到矮踏上的情形，大步走过去训斥道，“半个月还未到就受不住了，那乘早离开涌泉寺。”说完坐在蒲团上生气。
　　吴瑶听到如云的训斥，赶紧下了矮踏跪在如云前面，颤声道，“长老莫生气，是我做的不对，不应该擅自行事，我就是着急训练继续不下去，不知道怎么办，求长老再给一次机会。”说完俯跪在地不敢动。
　　良久也没人出声。
　　吴瑶跪在地上心里打定主意，只这一次，下次绝不求人，只求自己。
　　不一会，如风也进来了，月白大致说了下事情经过。如风扶起吴瑶，语重心长的说道，“急不得慢慢来，下不为例。”
　　吴瑶郑重跪地称，“绝无下次。” 吴瑶打定主意在涌泉寺做一辈子祭祀人，“也许过个二十年，自己还能成为新任四洲李氏家主‘大真仪式’的祭祀人，李氏家主一般过五十就退居幕后，就算见不到她的本人，能够为我的孩子祈福消灾也足够了。自己一定是最诚心的祈福者。”想着这些吴瑶神情中的萎靡之气顿消。
　　如风看着吴瑶的神情，有点慷慨不羁的意思，心下探究之心更胜。
　　插曲过后，月白照例每日来帮助训练，到第九根木棍的时候，吴瑶已经可以自主控住吸吐，不需要任何外力。从最粗的第九根木棍一下子换成最细的第一根，吴瑶用了三天时间才适应，反复的练习，即使月白不再的时候，吴瑶自己也配合呼吸和按揉节奏模拟练习。从第二根到第五根，循序渐进掌握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