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人》桐村小逍

35、受训（一）

　　如云让吴瑶躺下，脚心相对，掀起尼衣下摆至腰间，月淡跪坐矮踏里面，双手扶着吴瑶两边膝盖，月白跪在吴瑶右手边捧着托盘，如云侧身坐在吴瑶脚下。
　　吴瑶只听到水声和玻璃撞击的声音, 毫无征兆, 就感到有东西快速捣进里面,惊呼出声，赶忙咬紧嘴唇，随着如云变着花样转动进入的两柄光滑木棍, 吴瑶痛的直哆嗦, 身体也本能蜷缩起来，被月淡斥责了一句“不许动”, 当下拼命暗示自己深呼吸，没人在意的眼泪悄悄滑落到淡色素面褥子上氤氲开，双手死死的攥着尼衣下摆。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吴瑶意识有点恍惚，眼神有点飘忽，如云才抽出两柄木棍。
　　妙嘉看着如云用两个这么粗的木棍在吴瑶身体搅动，立马吓哭了，被如风带了出去。
　　月白取出事先放在吴瑶身下布垫, 换上干净的，对着师傅道, “脉象一直还算平稳，训练力度可加大，等她意识恢复再来第二轮试试。”
　　吴瑶意识恍惚间似乎感觉有人边温柔的给自己擦泪边说，“原来是这么爱哭的瑶瑶啊，乖···”，嘴也嘟起来糯糯的说，“真的痛呢，是你我愿意···”
　　声音虽小，可给吴瑶擦汗擦泪的如风听的一清二楚，让五十多岁的出家人有点汗颜，看了下月白和月淡微僵的脸色恐怕也听到了，也不好责怪意识不清的人，赶紧用提神的药放吴瑶鼻子下面，一会就清醒了。
　　吴瑶心有余悸的稍微挪动下身体，还好已经出来了。
　　如云看着吴瑶的小动作，面无表情的说，“醒了就再来一次。”
　　吴瑶浑身一僵也只能点头说，“好。”
　　如云本来以为吴瑶要一堆说辞不愿意，没想到这么听话，心里微动。
　　还是重复刚才的过程，搅弄的吴瑶想头撞墙，意识清楚也不敢哭喊，只能憋着闷哼，双手抖的越发厉害，脑子里祈求尽快结束，不知过了多久。
　　等再次清醒过来，只有月生端着粥碗在蒲团上坐着，原来已中午，撑着双手爬起来，月生过来帮着靠墙坐好说道，“这个粥虽然没有味道，都是我根据你的体质调配了补气补血的草药熬成的，可以让你身体不至太过孱弱，我来了好一会了，都快凉了，喝吧。”
　　说着把白瓷勺递给吴瑶。吴瑶接过勺子向月生道谢，迅速把粥喝完，把碗还给月生又说了声，“谢谢。”
　　月生心里叹气，这样乖巧懂事的人如何落得无籍无名的地步，内心已认定吴瑶不是作奸犯科罪大恶极的人。
　　，参悟佛法这么多年，按道理已经不容易被表象迷惑了，心里还在斗争，身体已经给出答案，用过午斋赶紧又来看看吴瑶摸了脉，确认喝了粥睡下才放心，不光是因为祭祀人的缘故，如风觉得她对吴瑶这个人产生了探究的想法，她到底是什么人？缘何落得如此境地？经历过什么？······一串疑问在如风脑子里盘旋，想着就行动起来，去找莲雾问问，方丈一定让她去查证吴瑶身份了。
　　问了莲雾禅房隔壁的莲丰，果然不在寺内，只能等她回来再说，如风回去继续参悟佛法。
　　话说，月华用过午斋赶紧过来方丈院子，怕被师傅责骂，上午月华在外间偶尔听到吴瑶闷哼，这会害怕又出事，虽然如云二师伯之前吩咐，等吴瑶醒了喂点水就可以，一会还要继续训练，得等完全结束后再擦身体抹药，反正待着总归没错。想着这些月华进到中间屋子，看到吴瑶睡着了，自己也坐在蒲团上持诵。
　　约半个时辰后，如云一行三人也进了中间屋子，月白唤醒吴瑶，看到她们三人，吴瑶本能瑟缩了身体，随即又对月白笑了下，自觉把姿势摆好。
　　月淡一手撩起尼衣下摆，一手按住吴瑶左膝，“下午的训练更难受，师傅允许你喊出来。”
　　吴瑶点头说，“好。”
　　水声和玻璃撞击声后，依然是那两柄粗粗的木棍，依然是翻天覆地的搅动，依然是痛彻心扉的难受，现在的吴瑶已经根本顾不得之前羞耻、守节之类的想法，脑海里只有两个声音轮番出现，快点结束，或者快点晕过去。
　　可惜吴瑶身体素质太好，很难晕过去。
　　如云一贯的训练准则是，“每次必须突破极限，才能更近一步”，所以这场酷刑必须以吴瑶晕厥才能结束。
　　到下午三点多，月华才看到月白、月淡去浴房收拾用品，看着托盘里三块染着鲜血的布垫，心里也是一抖，流了这么多血不会出事吧，小心问，“什么时候给她上药？要等她醒了么？”
　　“不用，现在就可以去上药，然后用温水把她全身擦擦，汗出的多，换身干净的衣服，晚上如果发烧去告诉我声。”月白说道。
　　“知道了，二师姐。”月华恭敬道，然后赶紧准备好膏药去给吴瑶抹了三回才结束，又打温水先把腰部下面擦拭一遍，找了一件自己的旧衣服盖在她腿上，换盆温水解开上身的尼衣，从脖子到腋窝全部仔细擦拭了两遍，把腿上的衣服拉起来盖在吴瑶身上，又换了盆水把脸擦了两回，想了下还是等吴瑶醒了给她洗头，让她稍微配合着点。做完这一套，月华也真心觉得有点累了，坐在蒲团上休息，一会晚斋时间就到了。
　　用过晚斋，月华又回到房间看吴瑶醒没醒，想着等吴瑶醒来洗头发。结果吴瑶还在睡，想想又小心翼翼的把脏衣移出来，费了好大劲给吴瑶换上干净的。待方丈回来，问吴瑶情况，月华详细描述了一天经过，方丈点头让她回去。
　　月华小心说，“我等吴瑶醒了洗过头再回去。”
　　“明天早点来给她洗，今天估计不会醒了，去吧。”方丈温和的说。
　　“好，方丈早点休息。”月华躬身合十离去。
　　莲山走进中间房子，摸了下吴瑶额头没发烧，睡得安稳，放下心坐在蒲团上自语道，“十七师妹，是你把她带来的么？是你让我庇佑她的么？如果你还在多好，你的悟性比我高。最近我才参悟透‘不拘形式，重在精魂’的寺训，可惜太晚害了你，我会护好这个女人，把涌泉寺千年本法传承下去。”
　　“师姐，你悟的正好，她就是本法、正法。”影影约约感到有声音在耳边说，回神看到是莲清坐在身侧，“师姐，听到有人说话了么？”
　　莲清握着莲山手说，“师姐只听到你的心声，既然心魔已解，往后可以专心参悟佛法研究压制镇恶尺的办法，一定能够把涌泉寺正法弘扬天下。”说罢，莲清和莲山一起跪拜佛祖像。
　　晚上八点，慈寿塔底层又叫神龟殿，殿门紧闭，四壁烛火通明，火心时而幻化莲花，转瞬即逝。
　　如风、如云、月白和月淡围着鎏金卧龟莲花纹五足朵带银炉台四方而坐持诵，炉台上正燃烧着三天前吴瑶验考时换下的被巾和今天月白带走的三块布垫，随着血渍的燃烧挥发，炉台上方的熏炉里飘出丝丝幽香，卧龟鼻孔仿佛闻香而动，四人出声同念“大真经”，很快随着被巾和布垫燃成灰烬，幽香褪去，卧龟安然，殿中一角微振，一道暗门打开，如风和如云带着月淡去下面查看“子玉”及镇恶尺情况，月白留在神龟殿看守。
　　神龟殿下面的镇恶殿原本是常年有人值守，事情出在百年前，当时的四长老如雨值守期间擅动镇恶尺，跑出邪魅祸乱整个佛教，最终如雨以血祭殉法才得以平复。
　　后总宗门规定必须两人方能进入镇恶殿。
　　下得三十几步台阶，一口汉白玉的井赫然出现在殿中央，井口上方半米处悬浮着一把长约二十厘米的墨色玉尺，通身泛着绿光，玉尺周围大大小小围绕着十几枚“子玉”，像受到什么吸引，均围绕玉尺追逐跑圈玩的不亦乐乎。
　　如风和如云仔细观察着，发现两天前供奉在井沿上“子玉”宝宝已经加入转圈，活力似乎不错。玩累的“子玉”会掉在井沿一圈，就需要请去宝宫温养，偶尔井沿也会出现几块新的“子玉”，称为“子玉”宝宝，想来神奇，这些“子玉”似乎是通灵性的东西，而不仅仅是看起来石头的样子。
　　世人都以为涌泉寺泉眼在庙门口的古井中，其实真正的泉眼在镇恶殿中，几百年前，当时佛界大法大德合力把为祸人间的大部分魑魅魍魉引入涌泉寺泉眼中，利用这源源不断的天地水洗涤包藏于世间的多数罪恶与祸心，后有世外奇人献上镇恶尺彻底封印泉眼，涌泉寺尼众建慈寿塔于上一直坚守至今，不敢有丝毫懈怠。
　　查看结束，各自回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