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MC鬼泣]当地比较喜欢玩牌的占卜师》雪海梅香尽

4、4

　　之后，塔希安娜是在但丁的怀里醒过来的。
　　不因为别的，只因为这个家伙一直紧紧抱住她，让她连在梦里翻身这种事都做不到，翻个白眼，占卜师开始尝试推动身边的男人。
　　从开始到放弃，说得就是塔希安娜现状，她忍不住打个呵欠，本存在胸前的空荡感已消失殆尽，用简便材料做成的魔药只能算是应急，身体没办法在一瞬间直接消化这堆外来魔力，只能用精神力相互抵消然后吸收，所以需要睡眠来弥补被榨取的精神力。
　　等到回自己住所估计会方便很多。塔希安娜阖上眼，往但丁怀里缩了缩，现在她还需要休息，等过几日再出发吧。

　　“Ana——”
　　但丁摇晃着用两条腿支撑的自己的椅子，两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老旧的吊扇正在上头吱呀吱呀的晃悠，终于忍耐不住这个气氛发出一声哀嚎。
　　“我在。”
　　塔希安娜从面前的古籍中抬起头，眼神疑惑地看向发出哀嚎的但丁，对方已经把搁在桌上的双脚放下，凑过来趴在茶几的另一端，哀怨的眼神让塔希安娜想到因为主人没按时带出门玩而寂寞的狗狗。
　　想到这里占卜师搁下手中的笔，把一直跪坐的双腿舒展开，手垂下去捶打有些麻木的小腿。
　　“……好吧，猜正反？”
　　最后塔希安娜在但丁的眼神下妥协，她放下手中翻译到一半的古籍，从身上摸出一枚硬币抛起再合掌接住。

　　结果嘛，自然是两人一同出门，走向商业街一块采购东西。
　　实际上但丁自己也不知道该去哪，塔希安娜扫一眼有些空荡的事务所，虽然恩佐已经帮忙收拾过一通，但总归来讲还是缺少不少的……装饰品吧？
　　塔希安娜摸着下巴，上下打量着正在四处张望的某人，因为前段时间特米尼格的出现，这座城市还处于一种休整状态，商店街显得有些冷清，并没有太多店家冒着生命危险来开门营业，不过果然……还是先给但丁换身衣服吧。
　　这么想着的占卜师看一眼但丁身上的服装，他还背着他的叛逆，黑白双枪好好待在他身后的枪套里，穿着那身胸间横着根皮带的红色风衣，只不过在风衣底下套了件黑色的长袖T恤算是遮挡住原本外露的□□，隐约记得之前右边袖子似乎是断了一截，但现在是完好的，是已经换一件新的吗。

　　决定不再多想，塔希安娜直接拽着但丁走进一家还在营业的服装店，售货员坐在收银台里兴致缺缺伸懒腰打着呵欠，看到两人走入店内让她动作僵硬一下，动作匆忙的站起试图想要弥补自己形象。
　　“欢迎光临，客人你要——”
　　“不，让我们自己找就好。”
　　塔希安娜制止了售货员想要进行接待的动作，拽着但丁袖口对他眨眨眼。
　　“新衣服就拜托你了，同样我也会帮你找上一套。”
　　说罢塔希安娜转身走向摆放男士服饰的区域，开始挂起的衣装里翻找她想要的。
　　而但丁站在原地皱起眉，他本只是想着事务所屋内气氛过于沉闷，没有恶魔没有派对，电唱机还处于维修状态，塔希安娜忙着翻译手中古籍，恶魔猎人曾凑过去尝试看懂书页上的内容，但七扭八歪的不知是啥玩意的字符让他感到头大，只好选择坐在自己的专属座位上看着手中不知道翻过多少遍的杂志打发时间。
　　他想要点什么来改善一下气氛，出去走走？聊聊今夜晚餐？总而言之能让塔希安娜的把注意力放到他身上，让事务所不那么死气沉沉的话，怎样都无所谓。
　　现在，塔希安娜在为他挑衣服，他居然也在认真思考什么样的衣服适合对方，见鬼明明他对那堆花里胡哨的女士衣装一窍不通，如果真要说什么适合塔希安娜的话，但丁想到那天在特米尼格里见到占卜师穿的那身衣裙，那身充满异域风情……也许该称它为舞裙，更加适合塔希安娜，虽然它后来变得脏兮兮又破破烂烂的，如果可以的话，但丁挺想见到塔希安娜穿着它，踩着节拍跳上一曲的模样。
　　“先生？你需要帮助吗？”
　　见他许久未作出任何动作，售货员走过来一脸热情为他介绍起店内的女士服装，看着这堆能让人眼花缭乱的衣服，但丁再次感觉自己的脑袋正在隐隐作痛。

　　“嗯……看来还是托尼更会讨女孩子欢心呢，好了，快去换衣服。”
　　一堆主打红色的布料被塞进但丁手中，上头还搭着一根皮带，塔希安娜推搡把他推进试衣间，看着手里这堆衣服，但丁能怎么办？他只能选择换上再出去了。
　　将身上褪下的衣物挂在一旁，黑色衬衣套上身体，恶魔猎人沉思半响，还是乖乖把红色马甲上的扣子挨个扣好，下身的裤子已经被换成一条红色长裤，两条黑色的带子绑在右侧大腿上，这时候门帘被拉开一小条缝，一双黑色的长靴被递了进来，但丁抓了抓自己后脑勺的白发，终究还是认命地把它们接过来穿上。
　　“果然，红色很适合你，我还担心会不好看呢。”
　　等他把最后一件长风衣穿戴好后从里面出来，就听到塔希安娜发出这样的赞叹，如果说之前的衣服只有一件风衣是红色的话，那么现在他整个人，全身上下都跟红色沾边了。
　　一双黑色的手套被占卜师抛过来，但丁把它们套住手上后站在试衣镜前，一手叉腰摸着下巴仔细端详自己现在的模样。
　　“感觉如何？”
　　“不愧是我，真的很帅。”
　　“起码看起来像一个成熟靠谱的男性了。”
　　“嘿，难道我平时就不够靠谱吗？”
　　但丁挑眉把风衣的袖子撩起，对自己的妹妹投去质疑的目光，后者露出一个无辜的笑容，耸肩让服务员算一下他身上这身衣服的价格。
　　后来但丁穿着这身走出了服装店，老搭档叛逆一如既往背负在身后，而黑白双枪已经收入装在风衣内的枪袋里，之前换下的衣服被收纳进纸袋，正在但丁手中提着。
　　“接下来想去哪？”
　　明明是先提出想要出门的人，却完全没有去哪的概念，塔希安娜有些苦恼的皱起眉头，沉思半响带着但丁走向街尾一家零件店，几分钟后两人从店内出来，但丁手里多出一个袋子，塔希安娜说是用来维修事务所里头电唱机的，但丁不以为然，反正莫里森最后会把它修好就是了。

　　但丁曾问过塔希安娜都会什么，得到的回答却十分模糊。
　　“如果只是说我知道的话，我知道很多东西该怎么做。”
　　占卜师用食指点了点自己脑袋，歪着头看着但丁。
　　“实际上动手的时候，我也仅仅只是知道而已，做起来完全是一副生手的模样呢。”
　　之后但丁继续追问为何如此，塔希安娜只是笑而不语，拒绝再度开口回答她兄弟的问题。

　　而现在，两人在一家玩具店面前驻足，塔希安娜有些疑惑的看着率先停下来的但丁，随后目光移到摆放在橱窗里头的玩偶们。
　　“怕事务所太空，想要点玩偶陪伴自己？”
　　占卜师指尖戳向玻璃，对应着里头那只玩具熊，红绸带在它脖颈上打个漂亮的领结，上面还挂着一块金属牌，刻着“Merry Christmas”的祝福，可现在才刚入秋，离圣诞节还早着呢。
　　“加点好玩又有趣的装饰，说不定会给我带来客源。”
　　这么说着，但丁自顾自推开店铺大门，直接指着那堆摆放着松软又毛绒的动物玩偶，让店员随意给自己挑上几只，并让他把橱窗里头那只小熊一块捎上。

　　最后，恶魔猎人陪着自己的妹妹钻进小巷子里头，跟着她七拐八拐推开一扇毫不起眼的门，上头还挂着一块被锈迹腐蚀的铁牌，隐约看到“Berith”的字样。
　　“老家伙——还在吗？”
　　伴随着脑袋上响起的铃声，塔希安娜冲着这狭隘的小房间里大喊一声，但丁趁机探头观察里头的装饰。
　　墙壁都被装上架子，上头全是满满当当令人看着困惑的书籍，连大部分地板都被堆在上面的书籍占据，几组装载着五颜六色液体的试管和乱七八糟的笔记铺满屋里头唯一一张桌子，真要说的话，这大概就是……文学的力量？反正但丁对于全是文字的书籍没兴趣，还不如去年的过期杂志吸引他。
　　“鬼叫什么，之前给你的古籍还没翻译完吧，这次又来拿什么？”
　　一个瘦瘦小小的老头从平铺在桌面上的笔记里头钻出来，拉扯连接在纸页里头的下半身漂浮在塔希安娜面前，声音像是指甲抓过磨砂纸，令人不自然绷紧后背，感到一阵头皮发麻，老头打量占卜师一番，然后越过她眼神探究地看向后面的恶魔猎人。
　　“哦？斯巴达的儿子，看来逆命女巫和斯巴达之间的……”
　　“这是我的家人，近段时间才重聚的。”
　　塔希安娜飞快打断对方话语，从腰包里头抽出一管乳白色的液体抵住这老头的鼻尖，老家伙眼底泛起名为喜悦的神色，他接过试管一脸愉悦地表情飘回桌上坐下。
　　“看来你又进步了。”
　　“给我之前看过的那本《中级铭文手册》里的第三卷。”
　　“哼，只有想要借书的时候你才会回来找我这老家伙。”
　　一本血色封皮的书本从桌下书堆里抽出飞到老头的手中，他随意翻看几页直接把它丢向塔希安娜。

　　“我知道，只是想到里面有份铭文很适合用在我接下来要做的事上。”
　　指腹抚过烙在封面的烫金字符，晃了晃手中的书本向忙着研究刚到手魔药的老家伙告别。
　　直到拐出巷口，但丁才不再按捺好奇心询问自家妹妹那个老家伙是谁。
　　“嗯？他叫巴列，是一名……藏书家吧。”
　　占卜师屈指轻弹一下手中硬皮封面，偏头看向但丁。
　　“是他先找上我的，老家伙收藏着不少古籍，而且与初代逆命女巫是至亲挚友，也许是感情深厚，所以他才愿意借我书籍？实际上就是个怪老头而已。”
　　“说起来，今天晚上想吃什么？意大利面和奶油蘑菇浓汤？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去买材料应该还来得及。”

　　想写甜甜腻腻的日常，但是我脑内已经把主线过完了
脑细胞死亡.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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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躁充斥着托尼的内心，他抱着自己的风衣和大剑匆忙离开那个女人房间，顶着一连串咒骂逃走了。
本向自己住处走的脚步拐了个弯，鬼使神差下托尼来到辛西娅的住处推开那扇门。
对方似乎早就预料到托尼的到来，辛西娅在佣兵把身体砸入沙发之后端着一杯热牛奶放到他面前的茶几上。
“我不是小孩子。”
托尼咕哝着，但依旧乖乖起身端起那杯热牛奶送到嘴边小口小口吹凉，半杯下肚后才把它放回桌面抬头看向在桌前抱臂的占卜师。
“里面加了点安神的药物，我想你需要它，或许下次我可以换成热可可？”
“你可以往里面加点草莓味的调味剂。”
温热的液体流入胃里，托尼内心的烦躁比起来时已经减轻不少，他重新躺回沙发上，双腿交叠搭上扶手，每次心烦意乱的时候他都喜欢来这里待一会，他喜欢这个屋子里的气氛，可以让这位佣兵感到安心。
不否认辛西娅是一位可以让他感到舒适的女性，她和别的女人不一样，曾经托尼尝试像对待别的女人一样把她搂进怀里，凑到耳边低声说起甜言蜜语，得到的是把他推远的手和占卜师诡异的眼神。
朋友。目前托尼是这么定义辛西娅的，她仅仅是陪伴在托尼身边，没有给他添任何麻烦，不像别的女人花费心思想要讨得托尼青睐。
这大半年来有那么几次托尼和辛西娅一块搭伙完成委托，他看得出这位女士并不喜欢近身搏斗，更多时候她会选择用枪解决，还有卡牌。
辛西娅也没有向托尼隐瞒她所在地，有时候托尼不请自来，会看到辛西娅站在一个蒸馏器面前忙活，桌面上还摆放着一些装有粉末或者液体的瓶瓶罐罐，空气里充斥着托尼说不上来的味道，每次都不一样就是了。
这时候辛西娅会抽出空指一指沙发让托尼随意，然后再度投入她手中的工作里。
托尼也不会和她客气，他会直接来到冰箱前拿出占卜师特地为他准备的啤酒，然后坐在沙发上等到辛西娅忙完，俩人再一块去吃个晚饭，或者夜宵。
不过现在托尼有些困了。
也许是药效已经开始发作，佣兵半阖眼，视线里有模糊的影子走过来，然后他的身体被盖上一块小毛毯。
他才不会因为不盖上什么而着凉呢。
佣兵小声嘟囔一句，得到的是对方把手放上他的脑袋，带着几分凉意的掌心轻抚底下的白发。
托尼打个呵欠，现在他打算再睡一觉，至少……在这里，他肯定不会再做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