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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六章 ...

  •   刘莹莹却认真起来:“鲍曼少尉,我们中国有句话,叫万死不辞。”

      她专注地盯着卡尔的脸,从眉心到眼睛,从鼻峰到美人沟,每一处都是独一无二,都是她爱的模样。

      记忆里这曾是一张跨越大半个世纪惊艳无数时光的面庞,而在此刻时光未逝、岁月无尘,他在她面前,只在她面前。

      他此刻属于她。

      往后也将一直属于她。

      属于自另一个时空来的刘莹莹,属于卡尔的爱玛小姐。

      而面对爱玛突然的认真,被圈定所属的鲍曼少尉很是配合,表情严肃地点点头,示意她继续。

      刘莹莹摇头,神神秘秘地说:“这是个深奥复杂的问题,以后慢慢告诉你。”

      “那———”卡尔眉头皱起来,有点困惑不解地看着面前得意又昂扬的女孩,嘴角的弧线却在刻意拉长的声音里上扬:“还有什么话不能在我的怀里说?”

      “唔…当然没有。”

      “那还愣在那里干什么?”

      卡尔朝刘莹莹张开怀抱,弯了弯嘴角:“刘小姐,请到我这里来。”

      不可抑制的脸红心跳,刘莹莹心跳猝然快了几拍,是那种能很明显感觉到的砰砰响:德语冷硬,但刘小姐这三个字,卡尔偏偏咬得缱绻温柔,比当年黄公馆时更多几分成熟男人的喑哑。

      她靠过去,整张脸都埋进他胸前。

      卡尔的心跳沉稳有力,隔着病号服是热的躯体,能闻到温热的味道,不是别的乱七八糟的气味,只是独属于这个人的味道。

      刘莹莹好像听到有低笑声,但病房里明明很安静,只除了交错的呼吸声。

      年轻的军官嘴角微斜着抬起,眼尾也向下垂,笑得像个痞坏莽撞的少年,整个人都像在发光。

      眼睛尤其亮,尤其笑起来。

      尤其看向我…刘莹莹抬头看到时又不受控心跳加快,她忍不住想他原本就是这样吗?这样自信的、会发光的、一切尽在掌握的模样。

      卡尔也低头看刘莹莹,他伸手摸摸她的脸,轻吻她的额头、眼睛、脸颊、耳侧,在她耳边循循善诱:“爱玛,我们得继续被你打断的事。”

      “上帝见证,我们德国人从不半途而废。”他说的煞有其事,湿热的吻一路自耳边蔓延至颈侧,刘莹莹脑袋晕乎乎,心脏像要炸开一样狂跳不止,却不知怎么被激起了胜负欲,她抬手抱住卡尔的脖子,一副刚被点燃了战斗热情,即将要上战场的新兵模样。

      “我们中国人,也从不半途而废。”

      天啊!炎黄二位大帝在上,这是你刘莹莹此刻该关心的问题角度吗?

      说完这句话,刘莹莹也有一瞬间想挖个地洞钻进去的冲动,她该关心的难道不是卡尔的伤吗?为什么脑袋就像被揍了一顿一样反应迟钝又发神经?

      但卡尔发自内心地笑起来,在刘莹莹开始懊悔的第一秒,吻住了她的唇,而脑袋迟钝的刘莹莹,身体率先做出回应。

      她跪坐起来与卡尔接吻,仓促扣上的纽扣再次被解开,愈渐热切激烈的唇齿交锋中,卡尔空出手去脱刘莹莹的衣服,刘莹莹下意识顺着他的动作伸臂,厚重的大衣掉在地上发出不小声响,很快就被声声喘息掩盖。

      稍稍分开,卡尔抵着刘莹莹的额头,手指轻轻摩挲她耳后的皮肤,声音是沾了欲望的低哑难耐:“爱玛……”

      刘莹莹忽然轻笑了一声。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笑,只是那一瞬间,突然就觉得好开心,满心满眼快要溢出来的开心。这个即将与他共享秘密的男人,他最原始最不为人知的一面,不会被任何文字图像记录,而只由她一人独得。

      这一刻刘莹莹前所未有地笃定:她真切地存在于这个时代,曾经老照片上的男人在她面前,他心脏有力跳动、体温滚烫灼热,拥抱她亲吻她,并将拥有她。

      她也将拥有他。

      “是不是问得有些晚了?”刘莹莹碰碰卡尔的鼻尖,笑着问。

      卡尔:“上帝作证,我从来都尊重爱玛小姐的意愿。”

      刘莹莹轻吻卡尔的嘴角,在间隙中回答:“我当然愿意,卡尔?鲍曼少尉。”

      卡尔低声笑,环在女孩腰间的手臂骤然用力,刘莹莹只觉自己有一瞬的腾空,还没反应过来就躺倒在床上,不由急道:“你小心———”

      卡尔俯身下来,吻住了女孩的嘴。

      冲锋号已响,最高指示之下,他已是个充满进攻性的、危险的男人,攻城掠地,只待占据高点,在敌营插上自己的旗帜。

      第一波冲锋过后,卡尔撑着手肘俯在刘莹莹上方,抚着女孩的胸口给她顺气,然而不过几下,手就伸下去解她裙子的腰带。

      刘莹莹只是喘气,眼尾一片欲/色的潮/红,任卡尔脱掉自己的长裙和内衣,她眼神迷离地看着正在脱病号服的男人,很想提醒他要注意自己的伤,但刚才的经历又告诉她还是不要说话的好,否则可能更不利于他的伤。

      现在什么时候了呢?

      刘莹莹突然想到这个问题,她扭头看窗外,在看到一片浓厚的夜色时松了一口气:原来天已经不知不觉黑了,那还真是…真是太好了!

      “别担心爱玛,窗外没有偷看的小鬼。”

      卡尔在她身边侧躺下来,拉过被子盖住两人,给她宽心道,刘莹莹“嗯”了声,转身搂住卡尔的脖子贴近他,像贴近一团灼灼燃烧的烈火。

      “你…要小心一点……”刘莹莹轻声说。

      她已经努力不去在乎卡尔的伤,但那几乎占据了他整个胸膛的绷带太有存在感,实在没办法装看不到。

      卡尔含糊地应了一声,撑起来去吻刘莹莹,这次的吻明显带有更强烈的攻击性和目的性,前所未有的来势汹汹。

      刘莹莹闭眼,扬白旗投降,把一切主动权都交给卡尔。

      到高地被攻占,自家山头插上别家旗帜,刘莹莹很是不合时宜地走神了,她想起电影《我们的父辈》中护士与德军军官偷情后,曾说军官是个勇猛的炮兵少尉。

      刘莹莹深以为然:真是个勇猛的炮兵少尉!

      最后,声势浩大的进攻停歇后,一切都归于平静,也许还有二次进攻,但刘莹莹显然不太出息:她在病中多日,病愈不久又长途飞行,情绪几经波动,此刻只觉所有疲惫都涌上来,又累又困,眼睛都睁不开。

      睡过去前最后的意识里,是卡尔轻轻吻她的嘴角,压着声音轻哄道:“睡觉吧爱玛,我的伤没有事,马克今晚也不会回来。”

      刘莹莹于是放心睡去。

      事实证明,男人的话都不可靠。

      刘莹莹看着卡尔胸前凝固着新鲜血液的绷带,羞愤间脑海中浮现的就是这句话,语气倍加沉痛地事后诸葛亮:“我就不该———”

      “不该什么?”

      卡尔明知故问,笑得一脸满足又不怀好意,甚至拉着刘莹莹要再躺下:“趁护士来换药前,我们再睡一会吧?”

      刘莹莹拍开他的手:“绝对不可以!”

      卡尔不由被刘莹莹这副样子逗笑,忽然凑上去吻她的嘴角,刘莹莹惊呼一声向后仰,就听到他得逞的笑声,她下意识控诉:“鲍曼少尉,你不可以这样!”

      “可是爱玛———”卡尔收敛笑意,神情变得认真,看向刘莹莹的目光深情温柔,满是失而复得的愉快满足。

      “你在我面前,我就想时时刻刻与你做这些事,从亲吻开始到亲吻结束,除了你没人能让我这样。”

      “多神奇,我在不知不觉间喜欢上你,在失去后爱上你,在得而复失时升华至独一无二。我想要你知道我多感激你,愿意离开同胞回到我身边。”

      刘莹莹内心动了动,软化不少,她倾身抱住卡尔,仰头亲亲他的美人沟:“我爱你,你是我在这里最重要的人。”

      卡尔低头,深情地看着怀中的女孩:“感谢你的勇敢,你的万死不辞。”

      刘莹莹:……

      虽然知道都是真心话,但说的时机真是把握得恰到好处。

      刘莹莹不是个能硬起心肠的人,面对卡尔,她太是个耳根软的人。

      于是重逢的第二天早上,在一场敌我双方数次你来我往,经三次冲锋方大获全胜鸣金收兵的战事中度过。

      事后,刘莹莹态度坚决地表示:在卡尔伤愈之前,再也不由着他任性胡来了!

      卡尔心情很好地答应了。

      至于履行与否?

      上帝见证,他从来尊重爱玛小姐的意愿。

      ———

      1942年4月,卡尔外伤痊愈,被编入驻陶特瑙的“北方”师预备役,转往捷克继续休养,刘莹莹因身份所限不能陪同前往,决定去往卡尔的家乡雷根斯。

      短暂数月相处后,他们在赫尔辛基分别,刘莹莹心头有淡淡离别愁绪,但却莫名觉得一阵愉悦轻松:她像背了一块大石头在黑暗中走了很久,此刻终于迎来破晓,轻装简从踏上新一程。

      她在赫尔辛基机场的僻静无人处与卡尔吻别,替他整理衣装,他摸摸她的头发,低头吻她的唇。

      “我等你一起过圣诞节。”

      “圣诞节,我就回来陪你。”

  •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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