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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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会儿，戏台上一对俊男靓女正在上演难舍难分却又不得不分的悲情戏码：你为我系荷包，我为你绾青丝。咿咿呀呀一句接一句对唱，唱得好不煽情。
一众看客纷纷忘了喝茶、嗑瓜子儿，陷在戏里头了。心软些的还跟着台上的角儿一道落了泪。
一旁的敖颂在心不在焉的听戏过程中，已提醒过我两次：“你这假小子身份已然被除了我和你爹之外的两个人知晓，不能再多了，真的不能再多了。一旦传开，后果不堪设想。”
我想他大概算数不太好，竟将那只乌漆嘛黑的臭屁孔雀漏了。此外，他尚不知自己还漏算了一个，我姑姑湘琴上神。
好像是有点儿多，我心里不由盘算，万一这个秘密变成天下人皆知的秘密，我当何去何从？
楼下某个茶座传来少女的笑声，很是突兀。
这声音……我眉头一紧，莫不是我那未过门的媳妇？
探出头朝楼下看去……嘿，正是这丫头，挺聪明，还知道拿白纱遮住脸。
再看向与她同桌的那人，明白她为何如此开心了——有小白脸相陪呢。
纵然那小白脸一副凡人打扮，也不难辨认，正是文武双全的现任天蓬元帅，衮轩。
此刻，俏俏的小手正和衮轩的大手在茶桌下相会，紧握在一处。
嘿！瞧这俩不要脸的劲儿！
我心底泛酸。他俩究竟是什么时候好上的，跑来凡界私会几回了？
磨着牙，我细细打量衮轩。
说实话，这小白脸与俏俏挺般配，比我般配多了。
叹了口气，我站起身。“大泥鳅，咱俩换个地方喝茶吧。”
敖颂业已发现楼下那二位。折扇一横，挡在我面前。“小琮儿，你为何一点不恼？”
“自然是恼的。可大丈夫能屈能伸，应当不拘小节。”
“难怪你修炼不见长进。这种事并非小节，亦不可忍，只管冲上去揍人！”
“打女人可不行，有损我英雄豪杰之美好形象。”我摊开手心，表示无能为力。
“谁叫你打俏俏了，打她身边那个。”
“呃——”我左右前后瞄了眼，悄声儿道：“我怕打不过他。”
“有我在，你怕什么。”敖颂将折扇拍向我脑袋。“此际务必拿出男儿气概来，不可让他绿了你。”
“他如何能绿得了我？！”我假装不明白。
敖颂瞪了我片刻，忽而催促道：“别管绿不绿的了，揍他便是！”
“成！”我心下一横，开始撸袖子。“大泥鳅，施法！莫让凡人妨碍我耍威风！”说完，昂首阔步下了楼，来到俏俏和衮轩面前。
正在说笑的俏俏见了鬼一般，慌乱的看着我，小手也不拉大手了。
衮轩则满面通红，忙不迭的起身，朝我俯首施礼：“末将见过少上神。”
“哟，客气客气！你看，那是谁？”我朝他身后一指。趁他转头张望之际，我抓起茶壶照他脑门拍去。
咔嚓，茶壶碎了！茶叶和着水，血渍，糊他一脸。
俏俏尖叫一声：“轩哥哥！”紧忙掏了丝帕摁住他伤口。
下手有点重，我有些于心不忍。倘若我那十九个姐姐在场，也是要怼我的：”这么好看的男人，轻拍一下意思意思也就是了，怎可下此重手？”
怕衮轩反击，我闪到一旁说风凉话。“留下个疤才好，更显天蓬元帅的雄性魅力。”
“二蛋，你坏！”俏俏跺着脚朝我怒道，手不敢离开她轩哥哥的伤口。
“放心，你轩哥哥的血不会白流地！”跨了只脚在茶桌上，我痞气又霸气的看着她。
“今儿这件事呢，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无论大小，都该有个了断。你回去后别忘了与你爹和你天帝哥哥说，本上神决定取消婚约。从今往后，你和这小白脸爱咋咋的，再与我琮尧无关。”
“取消便取消！只是爹爹和天帝哥哥若问起缘由，我当如何答复？”
“你如何答复关我鸟事！反正我是不会娶你了！”说完，我一挥手。“那谁，走之！”
俏俏也不怕被我烫着，一把扯住我胳膊，带着紧张之色蛮横的问道：“二蛋，你还带了谁来？”
“自然是喜欢我、欣赏我，盼着嫁给我的神仙姐姐咯。”我笑着甩开她的手。“咱俩也算扯平了，就此别过。”
“她是谁，叫她出来！敢和本公主抢夫君，非撕烂她不可！”俏俏叉着腰，跋扈劲儿又上来了，竟不再管她的轩哥哥伤势如何。
“她是……我悄悄与你说可好？”
“俏俏，莫上他当。”衮轩急道，欲上前阻止，却动弹不得。想来敖颂怕我吃亏，暗中对他施了定身法。
俏俏拢紧面纱，凑到我唇边。
“她是……哼，就不告诉你！”我轻蔑的朝她脚上吐了一口火，吓得她连连后退。
“二蛋，你太坏了！比魔还坏！”俏俏跺着脚恼道。
“我就坏，看你能把我怎么地，气死你气死你！”我朝她吐了吐舌头，畅快的笑着，扬长而去。
当日，我心情特别好，哼着小曲儿，摇着敖颂的大折扇，在大渊国最繁华的长街上走了好几个来回。
长街上所有乞丐都收到了我的赏钱。我自然也收到了不少祝福，什么“长命百岁！”啦，“寿比南山！”啦，“升官发财！”啦，“多子多福！”啦。
啦啦啦，可爱的凡人哟。
敖颂却没我那般开心，对我拿了他的银子充好人一事，只送我四个字“没心没肺。”
晚些时候，他与我告别，踏上了寻觅镜灵神使转世的旅程。
临行前，催促我及早回金狸山，以免遇上大魔头脱不了身。
我祝愿他早日寻到白狐，目送他离开后，急忙赶回西瓦国。
我没敢告诉湘琴姑姑救下佘决一事，她自是以为心头大患已除，放心的闭关去也。
撒下弥天大谎的我，独自坐在湘琴姑姑的屋里发了好一会儿呆。最后乐观的安慰自己：爷爷都能放过那大魔头，我有何理由不放过？
况且，大魔头的内丹已被我净化过三遍，不可能还如从前那般魔气深重，短时间内应当不会再作恶，包括为难我。
成功的骗过自己，我步履轻松地走出房间。
*****
妄婴不理解自己为何又被关进密室的铜人里，我放他出来时，他冷漠之极，对我说了一句“尔旦，你好得很。”便不再与我说话。
一天不与我说话，我尚不觉得有何异样，只当他在气头上。可是接连多日不说话，对兆麟和沅惜也是不理不睬，从早到晚冷着一张脸，或坐着，或站着，不练功，不睡觉，不吃也不喝，那就成大问题了。
我偷偷找了宫里最为德高望重的一位老医官，问他可有法子治疗拒绝与人交流这种毛病，老太医大笔一挥，写下几个大字：自闭症，难解。
额滴个祖神奶奶哟，妄婴他，得自闭症了，哄也哄不好的毛病！
比起安静得如同泥菩萨的妄婴，我十分怀念与我作对、时不时耍无赖的妄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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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便到了沅惜渡天劫的日子。精确的说来，在申时三刻左右。
午时，我再一次坐在妄婴对面，试着让他开口。
“沅惜今日便要渡劫了，有生之年头一次，也有可能是最后一次。你懂我的意思么？”
之前他已经枯坐了好几个时辰，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若非呼吸还在，定叫人以为他是一个刻得栩栩如生的泥塑像。
“看你这副模样，我心里十分难受，可惜再难受也哭不出一滴泪来。
妄婴啊，我没忘记你我第一次见面，我曾以十八代祖宗的名义发誓会将你当作最好的兄弟，善待你，保护你。这些话并非为了脱身故意糊弄于你，委实是发自内心的，无论现在还是将来，也都作数。
但我也知道自己为了达到美好的目的，使用的手段并不美好，甚至是恶劣的，抱歉令你失望了。
我并非一个完美的神，在其他神仙眼里拙劣又微不足道，其实我自己也是这般想的，时常觉得自己不配当一个神。但我对你一直怀着美好的期待，期待你早日成仙成神，有朝一日能当上我的姐夫，你我因此成为和睦亲善的一家人。”
我正沉浸在真诚的独白中，妄婴突然开口道：“你的姐姐好看么？”
我惊喜万分，他终于开口了。
连忙点头道：“非常非常好看。天界公认的前一百位美人中，我十九个姐姐便占了前三十位。”
“哦？她们也有你这般红艳艳、猴屁股一般的脸蛋？”他肃着一张脸，冷冷的问道。
红艳艳？猴屁股？
这是何等变态的审美情趣啊啊啊！
我按下心头澎湃，耐心的回他道：“没有。她们各个肤白如雪。”
“比我还肤白如雪？”妄婴又问道，依旧冷着脸，不见一丝笑容。
“没有。似你这般肤白胜雪且莹润剔透的大美人。纵观古今，恐怕找不出第二个来。”
“你的那些姐姐既没有你这般红艳艳、与众不同的脸蛋，也没有我这般肤白胜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绝美容颜，凭什么要我娶？”
听着似乎很有道理呢，我被他问住了。
妄婴冷笑一声，继续道：“除非你十九个姐姐都嫁给我，叫我成为你唯一的姐夫。”
我惊呆了！
这个死小子也太贪婪了吧，竟想一人独霸我十九个姐姐！
我连忙摇头：“我爹不会答应！你这话可千万别叫他听见，活活打死你都是有可能地。”
妄婴冷飕飕的看我片刻，移开视线，又恢复了自闭状态。
“妄婴，你究竟想怎样嘛！你现下这样子很叫人蛋疼诶。”我急道。
“只是蛋疼？”妄婴突然又开了口。
“那你还想我哪儿疼嘛。”
妄婴定定的瞧着我，抬手在自己心口点了点。“这里。”
“你怎知我不心疼？我天天都心疼好么？你若再自闭下去，我真要心疼死的。”
“当真如此？”
“确然如此。”
妄婴冰冻般的脸上渐渐露出一丝笑意。“从今日开始，我要研究一种秘术，能将你变成母神的秘术。你要答应我，在我研究出来之前，先不要喜欢女人，也不要喜欢其他男人。我不会让你等太久。你且相信我。”
额滴个祖神奶奶哟，他竟然真的喜欢上我了！妄图将我变成母神！
可本上神原本就是母的，他研究个毛线啊，这不是误入歧途么？
我抽搐着眼角，幽幽的问道：“你打算如何入手，研究这等秘术？”
“宫里内侍太监多得是，出宫的也不少。我会从他们身上入手，研究分两组，一组将他们变成母的，另一组将他们变成真正公的，重新长出小弟弟。关键看他们愿意加入第一组还是第二组。”
“呵呵，听起来很伟大，很了不起。”我不仅眼角抽搐，嘴角也抽搐起来。
果真有这等能耐，我十分愿意，强烈愿意加入第二组啊大哥！
然而，但是，我无论如何也开不了这个口！
我灵机一动，“妄婴啊，我觉得你不必费那许多劲，只需把你自己研究成个母的即可。将来，我娶你可好？"
作为一个必须将事业放在第一位的上神，我也只能委屈他了。
“不好！”妄婴断然拒绝。
“怎么不好？俗话说郎才女貌，我有才，你有貌，自然你变成女子你我才般配。”
“俗话说，女大五，赛老母，我比你大了何止五岁？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要娶一个比你大了近三万岁的妻子，你不怕天下人笑话，我还怕呢！老妻少夫的悲哀世人皆知！老子绝不变母的！”
“呃——还是等你研究出点儿名堂再说吧，届时你我再讨论谁做公，谁做母的问题。”
“一言为定！”妄婴朝我伸出手。
我犹豫了一下，握住他的手，下一刻却被他猛的一拽，整个人撞进他怀里。
他将我圈禁在他双臂之间，露出无赖的笑容。“死娘炮，承认了吧，你早就对我存有不良企图。”
额滴个祖神奶奶哟，这小子不会为了证明我有龙阳之癖故意绕了这么一大圈子吧，没准这自闭症也是装出来的。
我心下骇然，不由想起那次在铜人里被他死死压在雪地上的情景。
“你——你你你不会真想阉了我吧？”
“你说呢？”妄婴挑了挑眉，笑得十分邪恶。
我剧烈挣扎起来。
“笨蛋，我怎么舍得让你疼。”他说着，猛地将我抱高，冰冷的唇扣在我热烫的唇上。
娘诶，霎时间天旋地转了。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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