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盛世美颜X精神分裂（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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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境隋国军队大胜蛮族的消息如风一般传回朝廷，隋昭的队伍也在年前成功地抵达京城。
五年前五皇子隋昭还默默无名，在其他三位皇子的衬托下黯淡无光，如今凯旋归来，一身功勋，作为隋国最年轻的将军，受到了全城百姓的欢迎。
他驾马走在队伍的最前面，沐浴在万千人的顶礼膜拜之中，却还是忍不住想要回头去寻一双熟悉的眼睛。
段明丘跟在队伍的后面，看着隋昭的背影，突然生出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错觉，他来到这一层塔已有十五年的时光，于他的漫长生命不过短短一瞬间，但是却格外特殊。
从前在塔外，他听过太多关于隋世越暴戾凶残的谣传，也被他一身凶煞之气迷惑，对他一直颇排斥，但和塔内的隋昭相处，却能感受到他本性不坏，甚至称得上单纯善良。
塔外的隋世越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那副样子呢？
七苦塔根据被封印者的际遇打造幻境，制造生劫，这是否意味着在塔外也有类似的事情在隋世越身上出现？
“天赐战神！佑我家国！”不知是谁在角落里高呼一声，引得其他人争相模仿。
“天赐战神！佑我家国！”
“天赐战神！佑我家国！”
阵阵高呼，如雷贯耳，经此一战，隋昭在民间的声望竟隐隐超过了平庸的太子隋明。
“这些年你倒闯出了些名堂。”五年过去，饶是皇帝也逃不过时光的磨砺，隋睦两鬓已有白发，看起来身体瘦弱了些，脸色也有些青白，他坐在御书房的座椅上，眼睛仍注视着奏折，还没太抬过眼看一看这个小儿子。
按理说如此大的功勋，隋昭应该在朝堂上封王赏赐，但实际上皇帝只是淡淡地夸奖了几句隋昭，对常胜将军倒是赏了又赏，连带着段明丘都得了不少好处。
皇帝狠狠把奏折扔到地上，站起来：“你知道现在外面如何传的吗？说隋明平庸无能，你是战神转世，你欲如何？仗着自己有了点功劳，在军队里有了几个心腹，就敢回京城耀武扬威吗？”
如果是以前的隋昭必定是低头不语，不敢对自己的父亲有任何微词，但今时不同往日，他本来是报着得到隋睦赞赏的心来的，如今被打击，却也不觉得有多失望了。
或许那份等待父亲宠爱的心，在漫长等待中被消磨了个干净，留在心里的仅仅是执念，如今连执念都灰飞烟灭了。
“父皇，你还在因为四皇兄的事情责怪儿臣吗？”隋昭勾起嘴角，眸中闪过一丝暗光。
皇帝皱起眉，没想到他突然提起往事。
“你若还对兄长有一份尊重，就不要提起那件事。”他想起两个儿子的死，淑妃的罪行，又觉得头痛欲裂，忍不住坐回位置。
“父皇的身体似乎不太好，还请保重龙体。”
隋睦扶着头呵斥道：“退下吧。”
隋昭出御书房的时候正巧遇上赶来的薛焕儿。
薛焕儿一见是隋昭，停下脚步，正当隋昭以为他要刁难自己时，小公鸡似的薛小侯爷别扭地转过头，声音有些小：“你倒还算厉害，打退蛮族，为皇上排忧解难，我小瞧了你，如今给你赔个不是。”
五皇子还是无能废物时，薛焕儿没少为段明丘庇护他而迷惑生气，如今知道他也是个有本事的大好男儿，态度好转不少。毕竟身为男子，对驰骋沙场、保家卫国的男人都会不由自主心生敬佩。
从前大家还未长开时，不太看得出来，如今细细一看薛焕儿的眉眼与皇帝颇为相似。
隋昭心里猜到某种可能，垂目不语。
出了宫，他没有回御赐的王府，而是直接前往段家的府邸。
每当他因为自己的身世感到痛苦时，就会忍不住去段明丘处那里寻求安慰，明明知道这是不对的，犹如饮鸩止渴，越解越深陷其中，但他的这颗心早已经不是由他控制的了。
他并未从前门进入，而是偷偷地飞上屋檐，在暗处偷偷观察他的小公子。
段府上上下下都为段明丘的回归洋溢着喜悦幸福的气息。此时他们在院子里大摆宴席，为段明丘庆祝，连同家仆们也能吃上不少好酒好菜。
段明丘换下战场戎装，穿上京城里正时行的银丝花纹蓝锦袍，任谁也看不出他出身将军之家，好一个风华绝代的小公子，如同莹润宝玉，让人移不开眼。
“瘦了，也黑了！”苏芸芸用锦帕拭泪，抚摸上宝贝儿子的脸庞，“还好你时时记得寄家书回来报平安，这五年来为娘无时无刻不担心你啊。”
段轩胜碍于自己严父的身份不好表现得太过亲密，朗声大笑，倒了一大杯酒，畅快地喝起来。
“嗯，孩儿心里也时时刻刻惦记着娘亲。”
“你就不惦记惦记你老爹？”段轩胜浓密的眉毛高高扬起，把酒杯放回桌上，摆出一张臭脸。
段明丘知道他的脾气，只能无奈地看着这个偶尔孩子气的老爹：“是是是，我天天都想着爹，希望能成为像你这般威武不凡的大将军，为隋国的百姓鞠躬尽瘁呢。”
“你别看他一张臭脸，你送回来的葡萄酒、野兽毛皮什么的，他天天都跟军营的人炫耀，一张白虎皮做成的毯子，夏天都还带着，你说是不是脑子糊涂了？”苏芸芸毫不客气地在儿子面前戳穿段轩胜的假面，“听到你在边境立了大功，做梦都是，哈哈，哈哈，我儿子！”
被苏芸芸惟妙惟肖的模仿臊得不行，段轩胜摸摸自己精心梳理的胡子，继续喝酒去了。
段明丘看着这对活宝似的父母，万年平淡的心也不由泛起涟漪。
隋昭藏在屋檐上，看他们一家和美，共享天伦之乐，嘴角露出一个叫人看不出的浅笑，正准备回去，却不小心掉落惊扰了一只同样躲在屋檐上偷吃的白猫。
段明丘抬头看到那人人称颂的战神，如今正在自家的房顶上可怜巴巴地围观他一家吃饭，嘴角弯起了一个温柔的弧度。
“下来吧，今天有你喜欢的糯米鸡。”
不太好吧？
他一个外人，怎么好打扰丘儿一家吃饭呢？
而且，他也不喜欢这种热闹的场合。
“这鸡，好香啊。”
段明丘笑意盈盈地看着他：“我家大厨特意做的，还记得吗？我之前在边境跟你提过。”
隋昭与他相视一笑：“怎么会不记得。”
他们受困要塞，段明丘抱着重伤的他，在耳边说了好多好多的话，从段府里的鸡飞狗跳到京城里的所见所闻，承诺隋昭如果能熬过去，哪怕把大厨坑蒙拐骗到边境，都要让他吃上最好吃的糯米鸡。
隋昭都以为自己快撑不下去了，却又神奇地活了下来。
因着五皇子已经放了话说不用拘礼，段轩胜端着一杯酒感谢他：“多谢殿下在边境照顾犬子。”
隋昭因着心尖尖上的段小将军，对着段大将军也是十分敬爱，不仅喝了酒，还和他聊起了边境的风土人情，与蛮族对战的惊险经历，总之，都是挑拣着段大将军喜爱的聊。
段大将军听隋昭的谈吐见识，便知他绝非一般人物，老的一生戎马经验丰富，小的天赋异禀满腹才华，两人越聊越起劲，酒干了一杯又一杯。
旁边坐着的段明丘和苏芸芸无奈地看着这热火朝天的一幕。
旁边不知哪里的仆人嘀咕道：“这怎么像倒插门的女婿和丈人一样。”
段明丘：“……”
苏芸芸：“……”
见他们没完没了，段明丘捂住头，装作喝醉酒的样子，半倒在酒席上。
“这小子，酒量这么小。”段轩胜嫌弃地看着自家的儿子，再目光火热地看向隋昭，这一通聊下来他对这个之前不熟悉的五皇子好感大涨，颇有些忘年之交的感觉。
隋昭担心地看向段明丘，小公子白皙如瓷的脸颊上两抹桃花般的红晕撩动他的心，在酒的劲头下几乎让他幸福得眩晕。
“我送他回房间休息吧。”
隋昭扶着段明丘在府内奴婢的带领下，来到段明丘的房间，把他轻轻放到床榻上。
他在旁边盯着小公子因着酒力通红的脸。
喷薄欲出的爱意夹杂着不可言说的阴暗欲望催促着他慢慢靠近段明丘，小公子朱唇微微张开，隐隐露出白如海贝的牙齿和柔软的舌头，看得隋昭手指蜷缩，手心出汗。
他伸出手，抚摸上那柔软的唇瓣，如同抚摸最心爱的花。
段明丘闭着眼，感受到唇瓣上的异样，微微皱起眉。
他恢复修为以后，这个世界上的酒对于他来说都是没有味道的水，他本来只是想打断隋昭和段轩胜无穷无尽的聊天，没想到隋昭主动提出送他回房间。
这人也送回来了，他怎么还在床边看着他？
装醉离席毕竟是他的不对，罢了罢了，他再醉一会吧。
感受到心上人的变化，隋昭赶紧收回手，眸中欲念翻腾，几经挣扎，一向平静温柔的眼神突然一暗，他通身的气质也变了许多，像是冬日的黑色岩石洗去表面的白色积雪，露出了真正的面目。
他修长有力、骨节分明的手指去细细描摹小公子精致的五官，感受到手下细腻温暖的触感，他忍不住舔舔干渴的嘴唇。
段明丘被隋昭摸得莫名其妙，甚至都怀疑对方是不是知道自己装醉在同他开玩笑。
他忍不住睁开眼。
终于隋昭收回手，仿佛是品尝花蜜，又仿佛是在巡逻自己的专属领地，带着狂风暴雨般的侵略意味，与他的小公子唇齿相交，越吻越深，他如同一只没有段明丘就会渴死的鱼，绝望又温柔地去寻他的舌。
段明丘挣扎起来，隋昭却紧紧地将他禁锢在怀中。
他又气又羞，狠狠地咬住隋昭的嘴唇，愤怒地看向他。
见他生气了，隋昭身上的黑色气息愈发地猖狂，犹如暴虐残忍的君主，对自己的爱人也是那般的霸道偏执。
仅仅一吻不能解他魂魄里的毒。
隋昭从他的嘴唇一路向下，细细地啄吻，从那尖尖的下巴，吻到纤弱的脖颈，左手紧紧搂住小公子的窄腰，右手解开他束发的绸缎，三千青丝散开，把拥吻的两人缠绕束缚，如同一张情网，让谁也无法逃脱。
段明丘用手推开他毛茸茸的头颅，对上那双截然不同的眼睛。
“五年前在观枫楼轻薄我的，便是你吧？你也是隋昭？”
肆无忌惮侵略他的暴君停住了。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盛世美颜X精神分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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