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一场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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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打算打个耳洞。
我推开杂货店的玻璃门。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小哥微笑着看着我。“欢迎。”
“真是温柔的一个人呢。”我这么随便地想着。
店里的打孔器种类很多，多到让我惊讶。有直接在耳朵上打一排孔的打孔器，尖锐的钉子并排被包在塑料盒里，让我看着就不寒而栗。
最终我还是拿了一个只打一个孔的打孔器去结账。
我把盒子递给了白衣小哥，他还是那个微笑亲切的表情。
他问：“自己一个人敢下手吗？”
当然不敢。
我因为自己的胆小而不好意思地笑了出来，冲他摇了摇头。
他把手伸到我的耳朵旁：“让我帮你先揉揉，等下打孔的时候就不疼了。”
话音刚落，我还什么都没说，就已感觉到耳垂一凉，好像被什么穿过去了。
“真的不痛啊...”我觉得很神奇。把玻璃当成镜子，对着它左看右看。
血滴顺着我的耳垂流了下来，“啪嗒”滴到了地板上。
他似乎早就料到我的反应，依然是那么使人放松的微笑，把我带到了店门口。“慢走。”说出来的话却跟表情完全不符。
不过这些对现在的我没什么好纠结的。刚打完耳洞的我开心极了，真的一点都不疼呢。
店外的夜色早就笼罩了冬天的街道，我带着新打的耳洞，开心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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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还在继续流。
流到了地上，流进了雪里，流入了井中。血还在继续流。
血终于流到了水里。
是晨光洒在血水上的瞬间，它流到了带着两个孩子在公园堆雪人的母亲的足下，跑进了被放置在一旁，温暖的水壶里。
又被灌到了倍感疲劳的母亲的身体里。
她已经是个血人了。血在她的身体里欢呼着舞动着，一个血，两个血，四个血。
红色的斑点由内而外，浮现在她的皮肤上。那是我的血们。
她惊恐慌乱地抓挠自己的皮肤，孩子们在旁边不知所措。血终于流进了她的大脑。她倒下了。
血还在继续流。
无数红色的小点在她体内分裂，又分裂，把她的身体撑得像个球。终于，红色的斑点冲破了屏障，无数蚂蚁似的血从她身体内狂涌出来。
它们吞噬着所有可以被吞噬的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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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很高的地方。
为什么我知道呢，虽然这是废话，但是这里视野的确很好。
好到我在这一片血红色的世界里看不到一个活人。
我低下头，脚下是那位母亲的尸体。再往下是那两个孩子，旁边是小区路边遛狗的大爷，再往下是楼下卖包子的老乡。
这是一座尸山，我的血造成的尸山。
我的头一阵眩晕。眼前有点发黑。我在想：“那真的是我的血吗？”
“是的哦。”
一个有点熟悉的声音。
我转过头，那个白衣小哥站在尸山的不远处。
“人家可什么都没做呢。”
我信了你的鬼话。
来不及我发出质问的话，胳膊上一阵瘙痒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抬起胳膊，看到我的皮肤上浮起了红色的小点。
是血。
—END—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一场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