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8日 舞会（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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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日舞会（上）
“喂，豆芽仔，醒醒！”
亚连是被粗鲁地摇醒的。
伴随着拉比“小心我的劳动成果啊”的惨叫，亚连迷蒙地张开了双眼，视野依旧一片混乱，正想要抬手揉揉眼睛，手就被什么人紧紧攥住。
“妆会被弄花的。”
“什么啊？”亚连不明所以地嘟囔一声，使劲眨了眨眼，方才对准焦距，让眼中映出神田和拉比的身影。
身穿正式礼服，长发只松松用深色段带绑住的神田双手环胸，一脸不耐烦的哼了一声，便转过头不再理他。
笑得奸诈到不能再奸诈的拉比，倒着坐在椅子上对他调侃：“我们的睡美人终于醒啦！”
“什么和什么啊这是？”亚连一头雾水。
“喏！后面有梳妆台，自己看喽！”拉比指指亚连的身后。
亚连疑惑地转头，在那有着繁复的巴洛克式浮雕的梳妆镜里发现了一个少女——一个可爱的有着亚麻色短发戴着蔷薇头饰，穿着粉白色连衣裙的少女。亚连茫然地眨了眨眼，镜中的少女也睁着明亮的紫眸眨了眨长睫微翘的双眼。
“啊啊啊——这是谁啊！？”
“这当然是我们天真可爱？温柔体贴，人见人爱的亚连啊！你这个样子，考姆伊见了都会认你做妹妹的，我实在是太有天赋了！哇哈哈哈！”拉比终于无法忍耐蹲在椅子上狂笑。
“你——”亚连怒。一偏头却见侧过身的神田抿住唇扭曲成奇怪的形状——分明是想笑又强忍的模样！
“你们——”亚连暴怒。
“呵，咳！哎，亚连可别发动Innocence！”看穿亚连想法的拉比立刻止住笑抬手制止了他，“小心弄破那好容易弄来的手套！”
亚连这才发现手上的有着雷丝花边的雪白小手套，是为了掩盖可怕的血色左手吧？一如遮盖住左眼疤痕的仿真蔷薇花饰和垂落的头发的存在。该说拉比细心好呢，还是恶趣味？
“那个……为了做好一个卧底的工作，我现在要去当个优秀的侍者啦！”趁亚连思索的空隙，拉比已经做好开溜的准备，只见他逃到门外向里探着头幸灾乐祸地笑道，“舞会就要开始了，你们可别迟到哦！”
“拉比你不准逃！”
回应亚连怒吼的，是门碰然合上的巨响。
“怎么这样……”
亚连偷偷瞥了一眼身后目光如炬不苟言笑的神田，低头瞅了一下身上粉白相间缀着蔷薇雷丝的礼服，终于正视了现实……
我绝望了，我对逼我穿裙子的你们绝望了，我对这个要男生穿女装的世界绝望了，绝望了绝望了绝望了——（亚连内心无限回声）
灯火璀璨，觥筹交错，衣香鬓影，极尽奢华。
舞会的主人，年轻的公爵穿梭在宾客之中，游刃有余地与贵族们寒暄。或许会被舞会的气氛渲染，亦或是长久以来的愿望终于得以实现：那张似乎承担了无数阴影而显得苍白的脸充满了欢欣的笑意。
公爵从一旁侍者的托盘里取出一杯香槟，还未来得及啜上一口，便立刻迎向那伫立在角落里的英俊男子：“安迪！”
那位有着金色卷发的年青男子注意到公爵，立刻绽开了笑容：“爱德，恭喜你！你的愿望终于能实现了！”
“是啊，只要有了贤者之石，我就一定能成功！”
在听到“贤者之石”的瞬间，方才端着香槟酒在旁边徘徊的侍者脚下陡然一顿。他默默抬头，从橘色的头发下悄悄地窥探着公爵的方向——这人不是拉比还能是谁！
“爱德，唉，”安迪子爵突然一反方才的愉悦，一脸失落的说，“如果你愿意借‘伯爵’的力量，那么想实现你的愿望一定会容易很多，你也不用吃那些苦了。”
“安迪，谢谢你，但我身为一个炼金术士，依然坚信着‘等价交换’，”公爵拍了拍友人的肩膀，毫不介意，“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所以……”
公爵顿了一顿，继续道：“所以，我也以朋友的身份劝你一句，安迪，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过往，但是，你最好离他远点，那个‘千年伯爵’……”
“千年伯爵”！？
拉比一惊，猛地向前迈了一步，几乎用尽全部的意志力，才让自己想起现在的身份，不至于破坏计划。
正当拉比企图再靠近目标，探听更多的信息的瞬间，只觉左腰被什么柔软的东西以非常大的冲力撞上……
即使是很柔软的东西……也是……很痛……很痛……非常痛的啊！
如果自己不是侍从，如果自己不是身在舞会之中，如果不是身负重任，拉比此刻一定会哀嚎着跳起来。而现在，他却只能紧紧攥住手中的托盘，强忍痛维持迎宾微笑——尽管已经全部扭曲了。
拉比甫一转身，便发现了罪魁祸首——那个娇小的红色身影过处皆是哀鸿遍野。
“哼哼。”拉比冷笑一声，也顾不得什么，长腿一跨，几步迈过去，追上那东张西望的小东西，一把拎起来，拖到墙角。
“小姑娘！你父母难道没有教过你撞到人要道歉吗？”如果这前一句还是严厉地训斥，那么后一句就立刻转为温柔地讯问：“可爱的小公主，你爸爸妈妈在哪呢？”
只因为，拉比终于发现这“罪魁祸首”是一位身着红色蓬蓬裙，宛如陶瓷娃娃的东方小女孩。
好可爱啊！虽然是在守备范围外，但十年后一定是个大美女吧！拉比如此猥琐的想。
小女孩抬起黑耀石似的的眸子，瞥了拉比一眼，不说话。
“……”拉比无语，复又绽开更温柔（or kuso）的微笑，“小公主，你是不是跟爸爸妈妈走散啦？哥哥带你去找他们好不好？”
小女孩偏过头，灵动的眸子骨碌碌转，就是不理他。
“……呐，小公主，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女孩东张西望，似乎在寻找什么。
“哥哥真的不是坏人……把名字告诉哥哥好吗？”拉比又问。
小女孩蓦地眸光一亮，紧紧盯住大厅入口。
“好好听哥哥说话啊……嗯，你在看什么？”
拉比顺着女孩的目光，发现了在大厅引起骚动的元凶。俊美高贵得如同夜之神祗的青年，伴随着纯真美丽得好似春之女神的少女，沐浴着众人的瞩光，步入大厅。那明明扮成伴侣却依旧别扭得中间隔一人多的两只，自然是自己的永远不对眼的同伴，拉比不禁摇头叹息。
这是，他身边的小女孩突然一把甩开他的手：
“喂！回来——”
小女孩哪里听他制止，闷头直直冲向那一脸不耐的黑发青年，然后，飞扑——
当然，如果就这样结束的话，也不至于让拉比震惊在当场。
小女孩仰起楚楚可怜的小脸，大大的眸子里泪光盈盈，声音甜美清脆地叫了一声：“爸爸——”
世界仿佛都在这一瞬定格了，随即……
“哎呀，好年轻的爸爸啊……”
“是啊，又英俊又高贵呐……”
“女儿也很可爱呀……”
“那个爸爸真有福气哦……”
只是，年轻的“爸爸”似乎并不如宾客们议论那么开心，英俊的脸上以极度扭曲的厌恶表情僵立在原地，半晌才一字一顿勉强地吐出一个名字：“苏•小•莫！？”
但是，女孩儿却未对那表情阴狠咬牙切齿的人有所反应，而是转过头，望向怔在一旁，表情用窘这个字形容再恰当不过的亚连，天真的歪了歪头，蓦的绽出盛大的笑容，开心地叫道：“妈妈！”
此时，拉比刚把掉在地上的下巴捡起来，他只得后悔，早知道刚刚就不捡了……
“哈哈哈哈！”伴随着爽朗的笑声，年轻的公爵昂首阔步地走来，公爵揉了揉苏小莫的头，对神田道，“令爱实在是可爱，您可真有福气，有这么可爱的女儿，与，这么美丽的……妻子。”
爱德华公爵赋有深意的望了刚刚从出窍状返回现实的亚连。
“啊……这，感谢您的夸奖。”亚连愣了一下，方才明白是在说自己。
如果说公爵的出现只是令人觉得意外的话，那么接下来他的举动只能说完全出乎意料。公爵一笑，以手扶胸，微微鞠躬，说道：“不知道我能否邀请美丽的夫人您，跳一支舞呢？”
“嗯……这是我的荣幸。”虽然颇感以外，不过亚连仍然优雅地应接下来，顺便向那欲言又止的神田眨眨眼。安心吧，没关系的。亚连的目光传递着这样的讯息。但接收到信号的神田却不屑的瞥了他一眼，牵着，或着说拽着苏小莫消失在人群之中。
什么嘛，这人！亚连气愤，面上却仍就是淡淡的微笑。
“哇！‘爸爸’你温柔点啊！”
神田像扔垃圾一样把苏小莫丢在拉比怀里，在听到女孩尖叫声的抱怨时目光陡然一沉，令天不怕地不怕的苏小莫也顿时噤声。
“我不会对孩子手下留情，”神田只冷冷的说了一句，便转而望向瞠目结舌的拉比，“看紧她，别让她捣乱。”随即，转身就走。
“喂……”拉比抱这苏小莫，望着神田凛利的背影，喃喃自语，“优这是怎么了，这么焦躁，刚刚不还好好的吗……”
“呐，大哥哥。”
听到甜甜的呼唤，拉比立刻换上爽朗的微笑，低头温柔的问怀里可爱的孩子：“什么事？”
苏小莫柔柔的笑，歪着头天真地问：“你就是神田哥哥的那个‘特别‘的人吗？”
经过一瞬间的凝固，拉比僵硬的维持微笑：“……你……怎么会这么想？”
“只有你叫他的名字啊！对于日本人，互唤名字不就是亲近的表现吗？”
“……”拉比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一层。
“想也不会是你，”苏小莫瞥了张口结舌的拉比一眼，自言自语着将目光投向靠在罗马柱上沉着一张脸的神田，“那么……就肯定是‘她’喽。”
“你说什么？”拉比的疑问还没有得到回答，只得叹息着望向自己臭着张脸的同伴，“优怎么会认识你这个人小鬼大的小鬼啊……”
此时，完全无视两人目光的神田则注视着另外一个人，或一对人——优雅地翩翩起舞的公爵与亚连……
年轻英俊的公爵舞姿优雅而沉稳纯真可爱的少女翩跹宛若精灵，完全成为万人瞩目的焦点。当然，这只是表象。先不说那不知深浅的公爵，起码我们扮成少女的亚连，脑中早已转过无数个念头。
终于他面对自己的舞伴绽开微笑，以一个小小的少女式疑问引出话题：“公爵阁下，听说你收藏了可以堆满三个宝库的宝石，这是真的吗？”
“哈哈！虽然有些夸张，不过我手下确实有些珍品，”爱德华公爵笑道，“美丽的夫人少安毋躁，不久之后我回向我所有的朋友们展示我新的收藏品。”
“那太好了！”亚连眼神一闪，假装无意的问道，“那传说中的‘贤这之石’也会给我们看吗？”
“夫人您的消息很灵通啊，”公爵牵着亚连转了一个圈，凝视着亚连的目光温柔依旧却深不可测，“那个东西我也是刚刚得到，本来想给所有人一个惊喜，当场表演呢。”
“点石成金吗？它真的有这么神奇？！”
“不，”公爵蓦的露出神秘的微笑“‘贤者之石‘最神奇的并非点石成金，长生不老，而是——人体炼成。”
“人体炼成？”完全没有听过的词汇。
“简单而言，就是让死者复活。”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8日 舞会（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