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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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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等敖情找到明心的时候,他已经八岁,家人俱亡,成了孤儿,再无挽回的余地。
心中暗自遗憾,她开始暗中守护明心,静静等待他长大,做出属于自己的选择。
院中的动静渐渐停下,明心已经收拾完,并且吃完了早饭。
轻轻推开几根粗枝编在一起的柴门,他穿着灰色粗布,背着背篓走了出来,转身关上柴门,向村外的山上走去。
明心前走两步,回头看了看身后,说是在看院子,却又不像。
他的目光在空中扫视了一圈,似乎那空空荡荡的身后有什么东西一样。
诡异的是,敖情这样一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明明靠在门边的树上,明心的目光却一晃而过,就像是看不见一样。
跟着,明心似乎有点失落,转身迈步。
见此,敖情猫儿眼弯起,轻飘飘的过去,戳了戳明心的眉心,说,“你在看什么?”
她嘴唇开合,可声音却直直传进明心的耳中,别人丝毫听不见。
听见这个声音后,明心的唇角立即忍不住勾起。
这样一个笑容甫一出现,立即就使这一张冷漠的脸生动起来,配上他眼尾上扬处那颗小小的红痣,平白添了两分风流。
对面,一个年约四十多岁,挎着一个装满了野菜的竹篮子,急匆匆向这边走过来的中年妇人脚步一顿,一双浑浊的眼睛下意识的睁大,愣住了。
明心看见这个妇人后,脸上笑容一收,直接越过她向前走去,头也不回的直接往山上走去,
眼见明心带着一阵冷风直接走过去,那个妇人总算是回了神。
跟着,她就皱起了眉,脸上带出了两分厌恶,往地上啐了一口,开口欲言,可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顿时添了两分顾忌,又忍了下去,只满是嫉妒的低声说,“可真是好运,明明是个丧门星,竟也能被楼家给看中。”
不识字的妇人倒是不知道,她刚刚一眼之下愣住的感觉,叫做惊艳。
这一点,妇人不知道,敖情却是知道的,她眨了眨被那个笑容晃花的眼睛,回头瞪了眼妇人,眼见那个妇人忽然平地摔了一跤,这才满意的笑了笑。
转身看了眼眼前一步步,稳稳向前走的明心,飘上去戳了戳他的肩膀,说,“小明心,你笑的这么好看,应该多笑笑。”
感受到肩膀上的触感,明心回头看了一眼,照旧没看见身影,他不由皱了皱眉,说,“你出来,我看不见你。”
敖情笑笑,身形渐渐显露在明心身旁,只见她一双猫眼,瞳孔呈现金色,琼鼻挺翘,唇色殷红,鹅蛋脸满是娇艳,一句国色天香远不能形容这种美色。
一头及踝的金发不加修饰的披在身后,两缕滑在身前,身穿金色的交襟齐腰裙,裙子的材质也不知道是什么,似纱非纱,似锦非锦,泛着星星点点的光芒,又像绸布一样顺滑,裙角闪动间,恍若真实的流水波浪纹隐隐闪过。
纵使早就无数次看过这张脸,明心也忍不住有点恍惚,紧跟着看向敖情,眉头微皱,说,“这些天你去哪儿了?”
敖情眨眨猫儿眼,不解的说,“唔,有点事,怎么了,你找我有事?”
看着敖情这副毫不在意的样子,明心心里一堵,说,“没事。”
说完,他转身继续向林子更深处走去。
敖情看了看,明明小时候那么可爱,可现在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她不解的想,跟着脚不沾地的跟了上去,又戳了戳明心的肩膀,说,“怎么又生气了?别生气了,我给你拿了果子回来,吃吗?”
说着话,敖情手掌一晃,拿出一枚红皮,拳头大小,似乎还带着水意的的果子递给了明心。
明心头也不回,说,“不吃。”
敖情眨眨眼,又追了上去,身子一转,站在了明心前面,拿着果子的手递过去,声音婉转,说,“吃吧吃吧,我特意给你带的。”
看着敖情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的态度,明心眉微微皱了皱,手捏了捏袖口,就当看不见一样,继续向前走。
眼见这个熟悉的小动作,敖情意识到,明心这是真的生气了。
她没再追上去,看着明心头也不回的背影,苦恼的皱起了新月似的眉。
明心走出了一段距离,眼见身旁没了声音,他就又皱了皱眉,步子放慢,走了几步,眼见还是没动静,就站定回身向敖情看去,眼见她皱着眉在那里苦思,不由有些无奈以及泄气。
他无声的叹了口气,开口说,“站哪儿干什么,”
敖情早在明心步子慢下来的时候嘴角就勾了勾,不过还是没动,眼见明心说话,她才像是恍然回神一样,一抬头,满脸的灿烂笑容,一闪就出现在明心眼前,说,“你不生气了?”
明心又捏了捏袖口,转继续往里走,唇角动了动,最后还是声音低低的开口说,“你忽然消失了三个月,我很担心你。”
敖情一愣,下意识的说,“担心什么,我不是提前告诉你了吗?”
明心脸上一僵,感觉一口气憋在心口,吐不出去,又咽不下来。
可看了看满脸不解的敖情,他还是放弃了自己气自己,把那口气吐出去了。
转身,看了看已经到了老地方,明心放下了背篓,沉默的拉开了架子,活动身体,准备练拳。
看见明心又不说话了,敖情眨眨眼,追了上去,把果子递给明心,说,“你先吃了这个再练,”
明心不想理他,就当看不见,敖情也就一直不闪不避的站在他身前,执着的递给他。
闪避几次,明心到底接了过去,闷不吭声的吃了起来。
然后才开始打拳。
敖情满意的笑了笑,脚尖一点,在附近一颗大树的树枝上坐下,顺势一倒,手肘撑在因为总被人靠近,而比别处光滑许多的树干上,安静的看了起来。
明心专心练拳,不放过全身上下每一处,任何细微的动静。
这套拳法,是他八岁那年,被人欺负却无力反抗后,敖情交给他的。
而这套拳法也的确不一般,总共分九层,他八岁修炼,九岁一层小成,当时就身轻如燕,一步出去可以到十米之外,一拳可以打碎一个拳头大的十块。之前可以轻易被树枝划破的皮肤也坚韧许多。
十一岁一层中成,一步百米,一拳可以打碎一人高的石头,皮肤更加坚韧。
然而,如今四年过去,明心已经十五岁,却始终未能晋级一层大成。
他也不曾泄气,而是每年勤加修炼。
可是,这一次,在吃掉敖情给得那枚果子后,明心预感,他可以晋级了。
临山村。
妇人正在院中收拾,就见自家村里那位小祖宗走了过来。她不敢耽搁,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在衣服上擦了擦手,走过去,说,“呦,是小小姐啊,您怎么到这边来了,这里路不好走,小心摔着您了。”
仔细一看,就见对方是一个穿着粉色裙子,生着巴掌大的小脸,水汪汪的杏眼,和明心差不多大的漂漂亮亮的小姑娘。
她踩着一双绣着不知道什么花的粉色绣鞋,小心翼翼的拎着裙角,在明心院门前停下脚步。
年纪虽小,可身姿却已经带着点袅袅婷婷的感觉了。
目光在小姑娘挽起的发髻间那枚金色花簪上艳羡的扫过,妇人连走两步,脸上带着点谄媚出来,小心翼翼的等着她的回话。
这个小姑娘是临山村村长,楼家的小女儿,名叫楼青青。
楼家四世同堂,最小的这一辈先是有了八个大小子,才得了这么一个小闺女,里正家不知道有多宝贝。这村里的人见风使舵,都上赶着巴结,连句重话都不敢说。
没办法,早年战乱,楼家最早到这里,开荒种地。
后来到的人,都占着楼家的庇佑,才能在这里生存下来,而且,这村里的地,八成都是村长家的,大大小小上百户人间都指着楼家过活呢。
楼青青看了眼紧闭的柴门,往院里一看,就看见里面两扇破破烂烂的木门被一根木枝别上,一看就知道主人不在家。
见此,她秀丽的柳眉微微一皱,看了眼眼前的妇人,目光落在黑红色,满是皱纹的脸上后,下意识一避,把眼神落在一边路边的野花上,嘴里的话却没停,声音柔和的说,“明心呢?”
那个妇人倒不惊讶,她一看就知道,楼青青肯定是来找明心的。
要不然,这位被楼家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的小祖宗可不会来这里。
想到这儿,妇人心里又酸又妒的想。
没办法,谁让那个克死了全家的丧门星偏偏长了一张好看的脸呢。那张脸,别说是临山村,就是妇人难得去过一次的城里,也没几个比得上的。
心里乱七八糟的想着,妇人也不敢耽搁,急忙回答,说,“丧,明心啊,他去山上了,应该是去拾柴了。”
她正准备说丧门星,忽然想起眼前这位小祖宗可不喜欢听别人这么说,连忙就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