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不曾老》倾城怨女

7、年少

　　叶学霸这一觉睡了个天昏地暗，外面课间嘈杂喧闹的像个菜市场都没把人吵醒，直到最后一节自习课。
　　虞景云正趴在桌子上在地下玩儿单机小游戏，旁边人突然一下坐直，他手机差点儿给吓掉地上，手一抖，屏幕上的飞机就被航空母舰给搞死了。他叹口气把手机收起来看睡了个爽的叶学霸，叶学霸神情有点儿迷，估计还没缓过神。虞景云看了一会儿突然就拿手指戳了下他腰眼儿。叶秋泽一哆嗦整个人震了一下，椅子哐当一响，在安静的教室里显得格外嘹亮，一双双眼睛一下子就都转过来。
　　叶秋泽捂住腰，缓过神在这么多双眼底下也没办点儿不好意思，眉毛一挑，对着一众人道“好看吗”嚣张的不行，偏偏一张帅气的脸挂上这个东西又拽又酷，杀伤力极大。
　　颜狗:好好好，你帅你都对
　　姑娘们脸红红，转过头回去还得隔着一会儿往后瞟他两眼。
　　燕猼对他竖中指，他哼笑一声，懒得理这二货。
　　垂下眼皮子把虞景云偷袭的手抓起来，刚一被戳他就反射性把腰眼儿捂住了，虞景云罪证还没来得及抽回去。
　　他晃晃手里的爪子“解释一下，没事儿闲的来戳我？”
　　虞景云对他笑出两颗小虎牙，无辜得不行，当然不会说自己手贱想撩，叶秋泽估计能抽死他“你睡一下午突然起来还神情恍惚，我以为你梦游呢”
　　“我要梦游被你戳醒不得病情加重？”
　　说着还是放开他的手，虞景云收回手笑说“我也不知道你能这么大反应啊”
　　叶秋泽浑身痒痒肉，腰那一块儿敏感得不行，这会儿感觉哪哪儿不对劲，摸摸肚皮瞪他一眼
　　“以后不准戳我腰”
　　虞景云“嗯嗯嗯，不戳腰”
　　叶秋泽满意了
　　过了一会儿不放心又转过来“别的地方也不能”
　　虞景云心里笑得不行，憋住“好好好，不戳”
　　叶秋泽黑眼珠子直直盯着他，撑了一会忍不住笑了“你丫想笑就笑呗，憋死得了”
　　虞景云趴在桌子上笑得不行“你说我怎么感觉跟调戏了个小姑凉似的”
　　叶秋泽踢他一脚“神你妈小姑凉，我这是怕痒”
　　虞景云缓了口气儿“对~，你只是怕痒”
　　叶秋泽听他口气儿怎么听怎么不对，叹口气儿说“得了，咱两还是打一架吧”
　　虞景云一抹脸“别，我不跟姑娘动手”
　　叶秋泽眼尾上挑，啧一声“你还来劲儿了，不行，这架不打不行，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爷们儿”
　　说罢一撸袖子就扑过去，虞景云挡了几下顶不住被他掐了几下，往后躲一不小心一拌，整个人往后倒，还不忘把叶秋泽拽了下。这下好，两人噗通一下都摔了个结实，虞景云垫在下面被压的闷哼一声，叶秋泽下面有个肉垫儿垫着完全无压力，撑手坐起来就压住虞景云两只胳膊。那架势像是个强抢民女的恶霸，恶霸一咧牙“服不服”
　　虞景云白皙的脸泛起薄红，碎发遮住的耳根子都烧了起来
　　这会儿两人离得近，叶秋泽身上海盐柠檬的香气都快把他腻死在里面了，毫无自觉的人还坐在他腰腹上乱动，虞景云感觉被他捏住的手腕像是起了电，密密麻麻过遍全身。深刻体会不作死就不会死，让你手贱，招报应了吧。
　　他被压在地上接受万众瞩目的注视，被弄的毫无办法，直截了当得点头
　　“服”
　　叶秋泽秉承着长得帅不怕看的原则，淡定自若得接受着四周同胞的注视，还注意到虞景云一双水洗过的眼，那双漂亮桃花眼像氤氲了一层雾气，蒙蒙浓浓让人看不真切，浓密的睫毛鸦羽一般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
　　他伸手摸了一下“你眼睛挺好看的”
　　虞景云……
　　帅哥，不娶何撩
　　叶秋泽说完这句就收回手站起来，还伸手把虞景云也拉了起来。
　　这会儿下课铃声已经响了一会儿了，事实上从他们扑腾去地上那会儿去铃声就已经打响了，大部分学生已经走了，燕猼和原佩全程围观，这会儿都一言难尽，感觉像是猝不及防吃了口玻璃渣。
　　“你两这进度有点儿快啊”燕猼勾搭上叶秋泽的肩，叶学霸不明所以，拍拍裤腿儿的灰，虞景云忙着整理乱糟糟的心跳，一时都没搭理他。

　　开学第一天学校没有安排晚自习，给学生时间调整一下，走出教室燕猼招呼着趁此机会出去搓顿大的，叶秋泽看看时间
　　“你们去吧，我得走了，下次有时间再浪”说完打完招呼就走，不一会儿就没影儿了。
　　“他去哪儿？”虞景云问燕猼
　　燕猼撇撇嘴“去獠牙”
　　“那不是同志吧吗……”原佩说了一半儿自己都惊呆了
　　虞景云转头看他，原佩闭了嘴
　　燕猼啧一声“别想多，他就是去做个兼职”
　　说完斜眼看原佩“兄弟，没想到啊，说个名字你就能知道是同志吧啊”
　　原佩点点头“对呀，我表哥带我去过一回，不过一群大男人一个妹子没有没啥意思，就没再去了”
　　“去那儿的都是找汉子的，哪儿来的妹子”燕猼顺手搂住他肩膀“下次哥带你去个地方，保证让你乐不思蜀”
　　原佩大为感动，一时兴致勃勃“真的，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走起？”
　　两人狼狈为奸一拍即合
　　一狼一狈还想把虞景云也拖去，虞景云表示非常荣幸然后很遗憾得拒绝了他们。
　　“我晚上还有事”
　　燕猼对此非常失落，不过毕竟刚开学，相处虽然很对口味，可是毕竟也还是有隔阂，被拒绝他也不会死皮赖脸的缠着人答应。
　　于是就和原佩奔着后院墙翻墙而出，撒着脚丫子浪去了。
　　虞景云收了笑出来的小虎牙，看看天色，转身也走了。

　　叶秋泽推门走进獠牙里面人还不多，酒吧大多时候到夜晚才算真正开场，空旷的酒吧里只有三三两两的人坐在角落里低语。
　　进门就能看到吧台，吧台里一个男人穿着马甲黑衬衫长身而立，骨节分明的手掌上下翻飞摆弄银灰色的调酒器，把就倒进玻璃杯推出去听到声音看过来，冲他露出个笑容
　　“来啦”
　　叶秋泽点点头示意，指了指后面说“我先去换衣服”，然后就绕到后面去了换衣间。
　　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上和男人差不多的装扮，只不过把头发扒到后面露出饱满的额头，他嫌细碎的刘海看起来太过学生气，把头发梳起来看起来会成熟一些。
　　酒吧已经慢慢多了些人，吧台边坐着些熟客，都和他打了个招呼，这会儿客少没什么调酒工作，刑勋凑过来
　　“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晚”
　　叶秋泽指指自己
　　“我是干嘛的”
　　刑勋莫名其妙“调酒的啊”
　　叶秋泽啧一声，真诚道
　　“哥，咱过过脑子再回答不好吗”
　　刑勋一抽他脑袋
　　“怎么说话呢，说谁没脑子”
　　叶秋泽一闪身没让他抽着
　　“我这还病着呢，虐待病号你良心被狗吃了吗”
　　刑勋哼笑一声“这不是都被你给啃完了？”
　　“啃你一脸，你看看你手机今天是什么日子”
　　刑勋摊摊手“手机放换衣间了”
　　叶秋泽懒得搭理他，这会儿人多了他看见个熟人就过去给人调酒了。
　　他调酒的手艺还是跟着琛哥学的，他刚来的时候琛哥还时常来酒吧露一手，给人调杯酒，他调酒技术好，长的帅，人也骚，不知道多少客人冲着他这一杯酒等在酒吧。
　　他刚遇见琛哥的时候还是个混不吝的东西，那会儿他妈刚死，他从医院出来就只剩个新坟给他拜拜。他在那场车祸里忘了所有记忆，脑袋里空荡荡的，站在他妈坟前看着墓碑上女人的照片都感觉陌生，只胸腔里闷闷的，堵的他喘不过气，鼻子酸涩的不行，眼泪哗啦哗啦往下掉
　　这真得是我妈，他想
　　他把女人的脸死死刻进脑袋里，依稀想起好像有个女人总是凶巴巴得叫着他名字“叶秋泽”
　　天好像要塌下来，他在漫天雨水里头疼的不行。
　　后来他就成了一个人，本来他妈是有个兄弟，准备把他带回家养的，让他给拒绝了，他脑袋出问题连他妈都忘了更不用说舅舅了，只是个陌生人，他也不想寄人篱下仰人鼻息，干脆一个人过了自在。
　　他舅跟他也不亲，被他拒绝也不强求，只说让他有事儿可以联系，有的时候却连个联系方式都没留下来。不知道是忘了还是本来没准备留。
　　叶秋泽也不在意，他休息了一个月又去了学校，那段时间他觉得踩着地上都没什么实感，浑身都带着股子戾气，满身都是刺。
　　他跟着人混迹各种乌烟瘴气的地方，獠牙也是其中之一。
　　他那天接了杯酒，差点儿被人□□，迷迷瞪瞪醒过来知觉有人压下来，压的他快喘不过气儿，滑腻腻得头伸进来，他尝到口水的腥味，整个人都炸起来，他狠狠一咬，嘴里出现血腥味，那人嘶一声反手抽过来把他昏昏沉沉的脑袋都抽清醒了点儿，他一脚把人踹开，软手软脚从沙发上跌下去，那人气急败坏得抓他头发，他头皮发疼，摸索着撑住自己，摸到个冰凉的东西抓起来就往后砸，哐当一声那人抓住他的手松了，他感觉手上一片湿漉漉，撑起身体往外走。
　　他走进一片灯红酒绿，人潮攘攘，重音响和架子鼓在他耳边轰鸣
　　他像是走进一片异世，到处都是妖魔鬼怪
　　他止不住往下跌，一只手架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