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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画中仙之石妖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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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鸦眼中极快的闪过一丝敌意,“我什么都还没问呢,这么快就想要挑拨离间”
“果然,不是好人”
“也不知道这个美人图怎么会看上这么一个书生,居心叵测”,他心中闪过一系列的念头,可脸上却没有表露出来。
莫鸦用手捂住嘴巴,轻咳了两声,做出喘不过气的样子,费力摇头道,“怎么会呢?”
“我与夫人情深义重,自是相信她”,莫鸦说出这句话时,朝秦娴深情的一笑。
看见他的笑容,秦娴偏了偏头,不去瞧他,搁着心慌。
殊不知她是费了多大的劲才控制住不把他抓着她的咸猪手震开。
莫鸦感受到手上被狠狠地掐了一把,脸色不变,不动声色地扣紧秦娴的手,同时又很自然地跟眼前两人对话。
“不知二位兄弟是要去哪儿?”
苏九本来是想出声的,结果陈遇先一步出口了。
“实不相瞒,京中客栈已满,我们二人正愁着该如何办才好”,陈遇一脸忧愁,像是为这件事苦恼一样。
若不是秦娴知道他的性格,估计也会被他骗过去,这样也就算了,在她旁边的大妖演技更是卓越,扮演病痨子十分的合格。
只见莫鸦边咳,边用帕子捂住嘴,待他摊开来,血迹印在上面,正如她先前所说的病重。
秦娴静静地看着他,这副表情落在众人眼里就是担忧了。
莫鸦先是冲秦娴笑了笑,一副我没事的样子,然后对陈遇两人露出了善意,说道,“家中寒舍简陋,两位若不嫌弃,可移至家中暂居一宿”
秦娴不用猜都知道这分善意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了。
不待她出声阻止,白衣书生就一口应了下来。
“在下感激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嫌弃”,陈遇冲秦娴两人道谢。
两个人都笑得很真,像是久逢知己,一路上有说有笑。
明明是四个人一起走,若不是莫鸦一直抓着她的手,秦娴还以为自己不存在。
至于苏九,他一直跟在自家公子身后,寸步不离,像是在提防着什么。
一个个都是戏精,秦娴突然发觉自己是不是脱离人群太久了,反而不懂他们是怎么想的。
一路上周围静悄悄的,莫鸦每走三步路就咳一次,跟秦娴十指交握的手上,一滴带着黑气的血落了下来,很快地混杂在泥土中。
同一时间,白衣书生垂下眼,看向自己身侧的修长如玉的手,眼神幽深,他有一瞬间想要砍掉那人的手。
苏九狐疑地看向两人相握的手,有一瞬间他似乎察觉到一丝奇怪的波动,可当他集中注意力观察时,那丝波动很快就消失了。
片刻后,苏九收回了眼神,眼中疑惑,“真的是他的错觉么?”,他的心中半信半疑,于是这一路上他对两人的警惕心更加重了。
几人的速度并不快,由于距离近的原因,他们不一会儿就走到了地方,见到了莫鸦所说的寒舍。
说是寒舍还真是寒舍,没有半分谦虚。
瓦片掉落,偶尔还会漏风,一到下雨天肯定水漫金山。
秦娴看着眼前的屋子,面上不显,心中也被这破败的景象惊到了,她没有想到屋子会是这个的模样。
那张折纸实际上是六百年前,一只树精送给她的,她一直没有机会用过,所以也就不知道它幻化出来是什么样子。
其实这一切很容易就可以推敲出来。
树精一向以长寿出名,六百年的时光对它们不过是眨眼工夫,可不代表着蕴含它们力量的折纸能历存这么长时间。
况且折纸本就不耐湿,遇雨肯定是无法抵御,这也是为什么屋子会如此一言难尽的原因。
莫鸦神色自然地邀请书生两人进去,明显是提前知道屋子的样子。
走进屋子,里面很干净,没有什么东西。
秦娴一眼望过去,仅有的几件东西上,妖气四溢,简直明目张胆。
她往白衣书生的侍从看去,苏九似是没发现什么异样。
房间内,苏九关上门,看向白衣书生,眼中狐疑,“公子,这里给我的感觉不对劲”
他其实还有话没说出来,那个女人更不对劲。
苏九一脸期盼地望着主子,指望从他这边得到一些回复。
然而,白衣书生坐在椅子上,左手端着一个茶杯,右手掀开茶盖,抿了一口,半晌之后,才抬起眼看向苏九,眼神平静地可怕。
“静观其变”
说完,他的视线随后就投向了另一处房间所在的方向,那里,灯已经熄灭了。
白衣书生放置在扶手上的手指弯曲,用力握紧,发出骨节错位的声音,而他浑然不知觉。
在秦娴所在的屋内,两人坐在床边大眼瞪小眼,这时候两人已然恢复原来的样貌衣饰,一红一白,极致之差。
秦娴端坐在床边,肌肤雪白,眉间带着一缕清霜,神圣不可侵犯,不像是妖,反倒是像画中走出来的仙。
即使是修练多年的莫鸦也不得不承认眼前的美人图长相颇美。
可如此,也就更加让人有破坏的欲望了,不知把洁白的她染黑,又是怎样的一副场景。
“娘子,该休息了”,莫鸦戏谑地冲秦娴道,惹来她一声呵斥。
“闭嘴,谁是你娘子?”
这几个字,秦娴基本是咬着牙从嘴里吐出。
“你这是要翻脸不认人了?”,莫鸦眼中布满危险神色,盯着眼前的女子,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了。
秦娴看着他,没有露出丝毫畏惧,清冷的面容冷冷淡淡。
莫鸦第一反应就是向她低头,可反应过来后,脑海中冒出了几个问号,他看着秦娴死盯着他的目光,偏了偏头。
然而,秦娴保持刚才的动作不动。
“本座知道自己长得好看,但你也不必要饥不渴食,这么一直盯着我吧?”
秦娴:“……”
“这德行”
黑暗里,秦娴没注意到,周围景象已经变了,黑气缭绕,在她一丈之内包围了个圈。
她看向莫鸦刚刚在的位置,那里空荡荡的,只余下一丝褶皱。
“糟了”
秦娴脑海中快速闪过一个念头,下一刻,视线投向了白衣书生所在的房间。
可是那一道结界封住了她的去路。
白衣书生房间,躺在床榻上的陈遇忽的睁开了眼。
“有人入了阵里”
在陌生的地方,陈遇怎么可能不做任何准备,安然入睡?
早在进来房间,他就做了准备,在这里布下了层阵法。
此时,阵中阵里,莫鸦红衣随风而动,一脸戾气,杀气斐然,“防过了那副画,却没想到这个书生也不是个简单的”
道界里,人人趋之若鹜,并且失传已久的杀阵居然会被一个凡人书生习得,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这时,白衣书生出现在了阵里,步伐不尽不慢,却很快到了他的面前。
在他的阵里,他就是神。
“原来是鸦妖”,约是有两千年修为了吧?”在陈遇眼神所视处,一根黑色鸦羽飘落。
“不过,既然入了我的阵,那就别出去了”,淡淡的眼神,漫不经心的语气,可话里的霸道却是谁都能看得出。
一向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书生终于露出了隐藏在白衣温润下的危险。
莫鸦轻笑一声,黑发乱舞,周围一团黑气,浓郁的惊人,“你以为单凭这就能困得住本座?”
“单凭这阵当然不行,那若是再加一个死阵呢,一杀一死,也凑了个齐”
莫鸦听了,神色更加凝重,以他全盛时期,任凭它是什么阵法,他都能徒手拆之,可现在他为了破那道封印,损失了不少修为,否则他也不会一出来就找这个书生。
这个书生的身上有一股与他出自本源的气息。
若能吃了他,恢复全盛时期,并且上涨修为不在话下。
死阵与杀阵齐步,这下倒有些麻烦了。
在对面的房间里,秦娴已经被禁锢在结界里有好些许了,但却始终突破不了结界,正当她想放弃时,结界忽然就碎了。
来不及疑惑,她就赶紧跑了出去,就见到白衣书生坐在木制桌椅上,抿着茶水,一脸沉思。
陈遇被秦娴的脚步声给惊动了,回过头来,“夫人也难以入眠?”
秦娴扫了四周,没有变化,妖气什么的全都没了,心中疑惑,面上不显,“公子也是?”
陈遇没回答她的话,冲她示意道,“夫人,请坐”。
秦娴也没客气,坐了下来,只不过下垂的眼睫布满思考,奇怪,那只大妖呢?走了?不可能。
那头大妖是冲着陈遇来的,一定会和他对上,如今书生没事,那只大妖却没了踪迹。
她突然想起了那道结界,结界是大妖用妖力凝聚,只要大妖妖力充盈,结界就不会散,然而她刚刚出来的时候,结界是自然消散的。
这说明了大妖身上妖力尽竭了。
当时他见过的唯一一个人是面前的陈遇,那他也不是口中所说的无法入眠了。
“夫人,在想什么?”,陈遇一身清隽,修长的手指抚过茶壶。
“没什么,就是在疑惑为什么公子一直称呼我为夫人?”
在北国,夫人这一词多是指男性对配偶的称呼,而别人称呼时,通常会再前面加一个夫姓。
秦娴先前不注意这些,得空了才想起这件事。
陈遇摆弄茶杯的手不慌不忙,“不知夫人可曾听闻过桑国妖妃”
其容貌昳丽,妖艳众生,在桑国,众人皆以夫人称之”
“我曾无意间见过她的画像,夫人之面容与她有九成相似,所以……”,后半句他没说出来,秦娴也能想得到。
“既然夫人提起这件事,冒昧问一句,尊夫贵姓?”,咋不其然,陈遇突然问了个问题。
秦娴只是愣了下,然后淡定地回道,“公子有所不知,小妇姓秦,夫君是入赘家中,所以公子若要称呼的话,称我为秦夫人便可”
“哦?这样啊”,陈遇表情似是恍然,用茶勺舀了一勺茶叶,开始煮茶。
不过口中称呼仍没有改变,他倒了一杯茶放在秦娴面前,做了个示意的动作,“夫人,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