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分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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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我有一个朋友曾说过，很多时候，人的正义感往往都是隔着屏幕来体现的。
我仔细思考了一下为什么。
因为在现实做这种虚假的正义会被大众所辱骂，他们负担不起，所以才只能隔着屏幕宣扬自己的正义。
我就是如此，他们也是如此。
他们都不傻，都知道枪打出头鸟，所以他们在校园内遇到有人被欺凌了会低着头一语不发，所以他们在顺应大众也在无声的排斥着其他人。
在现实里正义的人很少，而网络之中正义的人却很多。很多打着正义名号的假冒伪劣出来了，什么也不去想，只是凭借着别人的一面之词便可定义这个人的好坏从而去行施他们的正义。
在他们心里，不合群的就是坏的，是要干掉的。而干掉了以后，就是正义行施成功了。他们永远都不会接受任何不符合他们三观的所有东西，且永远也不会想到他们以言语取走了一个人的性命，取走了一个人的健康。
有些人实在支撑不住了，她示弱了，她说，求求你们了，放过我吧。
却还是被源源不断地辱骂着。
在这些正义人士的眼里，我们这些人做什么都是错的，我们提早示弱了，他们会说做贼心虚。
我们在后面支撑不住时认错，他们则会说，这时候认错？晚了！
瞧，这不就是鸡蛋里挑骨头么？只不过是挑的文雅了些，披了个“正义”的名头罢了。
在他们眼里，与他们看法不一的人只配活在空间内的写手撕逼墙里，只配活在雷文防雷墙里，他们会将我挂在上面一遍又一遍地凌迟。殊不知这样也是杀人。
他们有自己的一套双重标准，他们自家的作者写了文，他们在底下看见了黑评会骂那人赶紧滚出去，不想看别看。
可到了我这里，这套标准就仿若不存在一般。他们可以肆意的辱骂着我，凭什么呢？
我感冒了，而陈一帆看见了我精神不大好，则搁下了手机倚在桌子旁对我道：“我们去外面吃吧？”
她也是会很贴心的，我眷恋着她。咬了唇应：“我也想出去吃的。”
中午我们是出去吃的，去了小区外头的一家面馆里吃了碗面。
她喜欢吃辣的，我尝不惯辣的，便会将些许零碎的辣椒若有若无地夹给她。
这是我少时常做的，她会牵住我的手，垂下眼笑一笑，然后对我说：“在做什么呢？”
现在她也是一样，她跟以前的她一模一样，她对我说：“做什么呢？”
我又夹了一小片的辣椒给她：“你点了辣椒，坏透了。”
我想与她一直都这样，永远，永远的。
可是事不遂人意，距离我的抄袭被扒还剩四个月。在这四个月的时间内，我还能做些什么来阻止别人来讥讽我抄袭的步伐呢？
我把我的全部都拿去换我的爱人了，都拿去换我的清白了。为什么还要这么折辱我。
我垂下眼，将辣椒一一均挑出来，而后沉默了，沉默地去用餐。
往事依稀尽在眼前，先是我被扒抄袭，再是她的走，再是我的第一篇成名作因举报颇多被封，我便是一面破墙，被当代网友推搡来又推搡去。
我的一切心血都被他们践踏着。我的一切隐私都要面临着被暴露的风险。
我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可我在那时却也仍未放弃写作。我在通过写作证明我没有抄袭。可是总有一些人是要跟过来的。
他们便宛若恶鬼，这一章节完成了后，跑来下一本书骂这一章节。给我丢了负评，还无法叫我删除。
凭什么？
我哭了。
这些年我受过的委屈太多了，以至于我突然过上了几天平静安稳的日子心里头便是温润着的了。
我可以见到我的眼眶又在湿润着，朦胧着。黯淡着，我垂下了头，拿着筷子又多吃了几丝面。委屈是只会越积越多的，就像眼泪一样，每个人都会按捺着，以至于情绪随时都有可能崩提。
我便是如此的。
边去吃，边去掩着自己在哭。我有多狼狈我不知晓，可我却想尽力藏着它。
面很快便无了，随即我便将碗也给端起来，喝了汤了。
有了碗的遮挡，我才敢去哭。是耸着肩膀的，无声地哭。
哭有什么用呢？我见过许多人哭。
丰腴的妇人抱着孩子喂奶，断断续续地递了过去，边递边哭。
街边的乞丐爬着将碗够回来，数着里面的钱罩面痛哭。
的确，这个世界谁都不欠她们的。
可乞丐可以被施舍，可偏生这妇人会被好心人心疼。乞丐会拿到钱，会开心。妇人也会得到怜惜，她也会开心。
这世上很多人都有若有若无的得到幸福的机会。
可我没有。因为我抄袭了。
我现在跪在这里，跪在这条街上我说，我是一叶秋，我喊，我没有抄袭。我敢保证这条街上没有任何一个人肯施舍我，他们只会践踏我，戳着我的脊梁骨辱骂我，让我在这条街街边上走着都抬不起头，他们会说很多，很多。
他们会说我不配，他们会说错就要用一辈子来赔，你必须就要一辈子都背负这些。
可是凭什么。
可是我没错。
他们一面骂着国内禁止有关于些许敏感话题方面的思想，骂着某些人很会控制人民的思想。一面却又囚着其他人的思想，辱骂着他人、逼迫着他人合群进入他们的思想。
宛若邪教教徒。
这不是很可悲么。
我将汤喝光了，喝撑了，才垂着眼将碗搁下，待我觉着泪已干时，才抬头，以一副笑面望她。
这时我才发现，陈一帆已然走了。
她去了哪里？她去了我的身后，用柔软的自己抱住了我。她说：“我看见了。”
我被她抱住了，牵住了她的手：“看见了什么？”
“你删文了。”
我删文了。
“我知道你肯定顶不住这些，你脾气那么软……树大招风，总会有黑子的。”
“总会有的……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呢？”
陈一帆如此道，她是个又潇洒又温柔的，也是个又温柔又暴躁的，她是个凡尘人的混合体，我亦是一凡尘人的混合体。我们的性格都不甚出彩，长相亦是。
我晓得她会在我被扒抄袭时推开我，我一切都晓得，可我还是喜欢她。
我喜欢她，我喜欢她，我喜欢她，我喜欢她，我喜欢她。
我对以此事保持沉默，而陈一帆也不再问，她为我披了衣裳，给我的公司拨了电话，请了假。
“我们出去走走吧？”
我轻轻咳了一声：“好。”
我现在很需要散散心，她知道我的需求，她会带我走，走到很远很远的地方，走到海边，走到街市上，她带我去很热闹的地方，也带我去很宁静的地方。
她是个很浪漫的人，我喜欢与她温情着，我喜欢随着她走。这种习惯直到她把我强行剥离了她的生活之中，我才晓得。
只要我没了她，我就会感觉我失去了主心骨。
她就是我的主心骨，我跟随她跟随着习惯了，便会下意识的，打由内心的跟着她。
她在集市内趁乱抢了一朵促销的打折头花，那朵头花真的是一朵花，一朵很白很白的花。
她开玩笑似的给我戴上，别在我的耳后。我抚摸着那朵花及她的手，问她：“好看么？”
她答：“好看。”
实际那朵花是很丑的，可是我愿意为了她这句好看而持而续地戴着这朵花。于是，我便戴着了这朵花，与她一齐走了余下的几个地方。
我同她拦了一个出租，现下已然是夜里了，方才我去买了感冒药吃下，也去喝了止咳糖浆。
在夜里了，她带我去了一地庙，她领着我去那处领了一炷香烧。
她说：“你要许个愿么？我帮你付钱，佛祖帮你实现愿望。”
我笑说：“可以许关于你的么？”
在烛光下，她的侧脸是略显立体的，她回首看我：“关于我什么？”
“关于你……永远是我的？”
她笑说：“下一炷香再许这个，我们买两炷香，这一炷香许些别的愿望。”
她将香递给我，我则将那炷香插进了香炉里，拜了拜。
我想了想，在心里想，我千万不要被扒到了、她千万不要离我而去了、事事能够为我顺心哪怕那么一点点么？
佛祖，我知道我的愿望很多、很多，向你许愿的人亦是许多、许多。
但倘若你能实现我的其中一个愿望，我便会鼓起勇气再好好的生活的。
这并不是威胁，我只是需要一些勇气来继续活下去。
我想活下去。
经历了一次死亡过后，再复而得到一次性命。我已然晓得了性命的可贵。但如若我再被扒一次抄袭。
……我还是会死的。
有时，我会止不住地在心里想着，笑着自己。
都三十岁的人了，怎么还能被舆论牵扰到呢？都三十多岁的人了，张时水。你怎么还能这么幼稚地依赖别人，将别人当成是你的主心骨，再这么一直持而续地赖着呢？
太丢人了。
而他们将我的心内围墙一片一片地削薄了，后来，而又嘲笑似的说我，怎么连这点舆论都受不住呢？
十。
忙了一天，动了一天，我觉得我的身体好了许多，而陈一帆回来了后，则又似一只懒洋洋的猫似的了，她拖着她慵懒的猫步去拿了冰箱内的酸奶，边喝着，边码着今天晚上的字。
我在微博上看见了，她在为我说话，她说，一叶秋只是想封笔了，她最近灵感太稀缺了，觉得愧对大家就把账号销了。
我看着她的这个解释，过去抢了一口她的酸奶喝，半阖住了眸抬眼望她：“怎么就是我没有灵感了呢？”
她缩在沙发上松松地抱住我，将我环在她怀里了枕着，轻笑着说：“你又不肯告诉我真相是什么，我就只能这样了。”
她的谎撒得很好。
我的确没有告诉她真相。
而在我告诉她真相的时候，在我精神状态最崩溃，从西门跑到东门跟她持而续地解释这件事的时候，她却没有听我的真相。
她走得很快，很决绝，再也不像只猫了，再也不是那只懒洋洋的，躲在沙发处躲懒的那只猫了。
那一刻我意识到，她由一只家猫，变为一只野猫了。
为什么人们总是愿意听无伤大雅之事的真相，却不愿听其他的呢？
陈一帆。
我在心里说。
你真是可恶又可恨极了，凭什么不听我说话就跑，又凭什么要我跑了那么远去追你。
我咬了她一口，而她则用手翻转，罩下了手机。这便是她码完字了。
她以手撑着沙发把手将自己滑了起来，随即则垂眸看向了我。说：“你想咬我，小熊猫。”
我抬首，又接近了她，问出了我这一辈子均未听说过的形容：“小熊猫？”
“没有人说过你很像小熊猫么？熊猫的幼崽。表面看起来可可爱爱的，咬起人来倒是不含糊。”
陈一帆比我小两岁，她此时笑得很轻松。比起我来，她才更像是那个比我大的。有时买菜了，也是我被问到了。
“你们谁大谁小些呀？”
店老板如此说，这已经是我第五次回答这个问题了。而陈一帆则咬了咬唇，笑了一声，说：“我比她大。”
而我生得好似的确比她柔和一些，总是会被认为是刚刚毕业的大学生。
而她则不同，她的脸部轮廓有棱角，是很锋利的长相。也不枉她以前欺负我欺负了那么多次。
她有时也很坏的。
不仅仅是在外头，在家里也坏，坏，坏。坏透了。
我实际已然对她有隔阂了，这是我最近才意识到的事，我开始不愿与她接吻了。
我开始不会主动提出要与她接吻了，我现在的想法已然无关了情欲，仅有关于对她的亲情了。
我爱她，但很有可能已然不是爱人的爱了。可我仍是想留住她。因为她是我缺失了四年的主心骨。
而如今，我将她找回来了。
十一。
现如今是我锁文后的第一个月，我已然一个月未有碰电脑了，偶尔碰碰手机，也是同家人谈天，我与我的父亲说话。
他是个很沉默的人，以前是画国画的，曾经走过许多地方去靠卖画为生，而后在一个地界与我的母亲诞下了哥哥与我而定居。
这地便是长屠。
长屠是即墨的最北方，气候十分寒冷，我在这里生活了许多年，也看了许多年。
“父亲，最近过得怎么样？”
我问他，而他则应了一声：“一如既往吧。”
我母亲很早之前便走了，于是老家处便仅余下我父亲一个人了，我虽不忍，可也是无法的。
他一直说：“田园风光好，不去城里，家里这么多花花草草呢，你妈走了这些花谁养活？不还是得我吗？”
我与他说过我的性向，是浅且微的暗示着。
结果他对以同性之间是极其厌恶的，为他的健康着想，我也不得不规避此事。我说，我可以不结婚么？
我父亲说：“你活给自己看，别做犯罪的事就行。”
可同性之间又怎么就是犯罪了呢？
我在心里如此说，与父亲又去讲了我最近的些许情况，我说我最近的业绩很不错，可能要加薪了。在城内生活的很舒心惬意，有一个闺蜜，我们住在一起互相扶持。
他一直都在说：“挺好，挺好。”
这么一讲，便讲到了晚上十点，我的心已然为这些个网络暴力所折腾了个透了，便总是会早睡。
我与父亲道别，转身便是陈一帆，她也将将与她的母亲通过话，她说：“别担心啦，一切都好着呢。”
她家里也并不支持她。所以我们只是在偷着，悄悄地恋爱。我们不敢奢求名分，不可穿上婚纱，不能携手走进婚姻殿堂。
但我们已经很满足了。
陈一帆抱住了我，她靠在我的肩膀上，她说：“时水、阿水。我好累。”
我应了一声，也抱住她，柔声道：“我们再撑一会，好么？再撑一会……就会好了。”
一帆近日饱受审美不一却硬要戳进来瞧文的人的折磨，而这些人总是会给她打上无数的负分，这让她的心情变得很差，很差。
我最近也好不到哪里去的，但总比之之前要好上太多了，至少现在，我可以安慰一帆，说：我们再挺挺，挺一会就过去了。
自一束灯光下，陈一帆抓住了我的手，抚向她的腰。她的神色极其黯淡，她说：“阿水，时水，我们去床上吧？”
我说：“好，我们去床上。”
那一夜是很疯狂的，她缠着我，要了我许久，我只得以迷蒙地看着她，而后再次沉沉地陷入睡眠。
次日醒时，我听到陈一帆说：“张时水，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她将手抚向我的脸。
我已然不似以往那般爱她了，我知道。在发生过那么多事情之后，我对以她抱以的从来都是不信任。无论她如何。
在我被扒抄袭时，她推开了我，这是真真的，而自打她走后，我则一直、一直均是此番模样了。
这是缺乏安全感么？我想，在网络之中的人们大多数应当都浅眠且缺失安全感罢。
而这些人们在网络之上一次次地剜下我的肉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我会因此恐慌，怎么没有想到我会睡不着觉。
怎么没有想到我也会缺失安全感。
怎么没有想一下如果、如果呢？
如果，我没有抄袭呢？
我一手遮住了眼睛，此时我的身子很酸，我勉力支了起身，垂下眼，对她道：“一帆。”
陈一帆看向我：“我在听呢。”
我说：“如果我抄袭了，你会怎么办？”
陈一帆回答的很决绝，她说：“我会立即离开你。”
我笑得很苦，续而，我又将头埋进了我曾经的城墙里了。我的城墙会保护我，她对外必须是坚硬的，对内则必须是柔软的。
我的被子它是一个不完美的城墙，但它会很暖，很热。
在这一天，我不想要她了。
今天是七月十六日，距离我被扒抄袭，还有一月。
十二。
在今天，我因些工作事务需要开启电脑。
这是我一辈子都不想再碰的东西，它虽然装载了我的许多梦想，可内里的人们却都是群恶鬼，他们只会踩踏我，我不想再碰它。
可我必须要碰。
我想起了那张鬼。
我想起了以前的一帆。
我想起了一切谩骂，我还记得挂我的那些论坛都叫什么。
一切的一切，我本以为都避过了的，都忘记了的，可却都刻在我的脑海里。
一页一页地翻过，一页一页的。
我开启了电脑，有两个账号，我点开其中的默认账号，内里是整理完全的文档。
“2016图片”、“2017图片”、“2018图片”、“2019图片”
“完结文档”、“待填”、“大纲”、“未开”。
下面的四个文档每个都是我的心血，我的壁纸是我的第一位读者同人，是一位黄发湛眸的美人鱼。
我呆呆地瞧了电脑屏幕许久，忽而，一股无力感袭来，我只得软在电脑椅上，颤着牙根。
方才我去登陆了腾讯，腾讯内如若有短信收件是可以提示出来的。
我看见了一条消息。
“——致：亲爱的一叶秋小姐。”
这篇文件是来自：您亲爱的小粉丝的。我手颤抖着将它点开，里头则写着：“我们已经掌握了你抄袭的证据，锁文无用哦：）。”
一瞬之间，我整一人均凉了。
只那一息，我去将机箱踹了，摔了一跤，拔了电源直接便摔门出去了。
我从未如此惊慌过，此时什么也形容不出我的恐慌。
我很怕，很怕。
我真的很怕，我拿了螺丝刀，把电脑整个都大卸了八块，我将机箱彻底送进废物间，工程结束后，我整个人的腿都是抖的。
我很怕，很怕。
我将我的全部社交软件都卸载了，腾讯，维信，我又戴了一口罩去重新购买了一张手机卡，我将我的新手机卡阖入手机之内，将旧的扔掉。
我不能留她了。
陈一帆。
在这一天，我跟陈一帆提出了和平分手。她现下不在家里，她出门和闺蜜约会去了，去了离此处较远的另一个城内。
今天她没有任何办法与我联系，我仅是用以前的手机号码与她通话罢了。
我说，陈一帆，我们分手罢。
陈一帆连话均未说，电话便为我所挂断了。
接下来，便是她的电话打过来了，我哭得很厉害，我将她的电话一遍遍地挂断，一遍遍的。
终于，她不再给我打电话了，她给我发来了短信。
“张时水，给我个理由。”
我回：“我抄袭了，离开我罢，求你了。”
我将手机卡彻底卸下来了，记载着我由十六岁到现在的电话卡现在便被我轻而易举地拿开了。
我将这电话卡搁至窗边，走向阳台，我想。
我该怎么过接下来的生活呢？跳楼太扰民，上吊好难受的，煤气听说会呼吸困难，不可以。割腕也好痛。
风是温柔的，我却是冷的，我的心均被抄袭这一项名头冻凉了，我的心，我的身，我的唇，我的舌。
我想安乐死，但国家内并不允许安乐死。他会让痛苦的人再无限的接近自己的痛苦。
会让我在解脱之前，再遭受一次剧烈的苦痛。
吃药也很难受。
我吃过药，那时我流了满地的鼻血，但却根本无法无限接近死亡的边界线。
吃这些市面上能买得到的药根本无法叫我快速且果断地死。
我不想去工作了，这房子是我的，我可以将我的一切都给她，可房子不可以。
这个房子陪了我很久、很久。我不想它离开我。
我从阳台上回去，躺到沙发上，拨开电视，就这么就着电视内的少儿频道，睡了许久、许久。
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心疼且怜悯抄袭作者，陈一帆不会，以前的我也不会。
我就这么抱着自己睡了许久、许久，从白天到黑夜，从黑夜到白天，一直都在睡，一直都未吃。
我吃不了，我不想吃饭。
我就这么睡了很久，像是一废人了，我要将自己睡死了。
直至我的门锁被陈一帆打开了。
下意识的，我便听见了她的开门动静，随即直接便敏感的醒了。
这些都是她的声音，她的衣服有摩擦声，她的呼吸声隔着门我都可以听见，她的脚步停在门前，她在拿钥匙。
“陈一帆，你出去！”
我喊道，下了沙发，脸均是白的，我去跑去门前，我想去挡住她，我想将门锁上，叫谁也来不了我这里，可门却开了。
是陈一帆。
她的神情很不好，她直冲冲地来了，见着我了，阴沉的神情则均散了。
她说：“你是骗我的，是么？”
她说：“是不是你家里又给你施压了？没关系的，你说过我们一起承担的。”
她想以理服我，可我却只想将她赶出去，我要推开她，将她挡在我的门外，我要如此，我说：“你出去！”
陈一帆抓着我的手，而我则扭开她，将她往后去推：“你出去！你滚！”
我哭着，又踢又踹着打她，而她也晓得若是今日被赶出去了，明日便无法再来了。
她仅有一次机会。
她说：“张时水！”
我愣了愣，看向她。
她柔了一点点声音：“让我进去，我们好好谈谈，如果你想我搬出去，我也好进去收拾行李。”
哪有这么简单，哪有这么容易。
我哭着低头，将门前所有的她的一切都拨给她了，我把她的鞋全都扔给她，我把她买来的许多东西都扔给她，我哭着踹她，不断地说着。
你出去、你滚出去。
哭得累了，我抽咽着半蹲下，我说：“你知不知道你以前对我做过什么？”
陈一帆还是在门前站着，此时，她看我蹲下了身，自己也换了鞋进来，蹲下了身：“什么？”
“你冤枉我，你骂我，你说我抄袭了，你根本就不听我解释，你让我追了你好久好久，我从西门追着你一直走到东门，我一直都在和你说话，我一直都在和你解释，我的腿很疼、很疼，可是你不理我，只有我理我。”
我将以前的所有事都告诉她，我哭得很厉害，我以手罩住了脸，自己抱着自己。我只能信我自己。
“凭什么？”
我抬起头说：“你凭什么？”
陈一帆看着我，她的神色一如既往，仅是柔和了些许。
她并不理解我，可也以手掌住了我的手，说：“你做噩梦了么？我们回去，你想怎么打我就怎么打我。”
可我无法接受。
噩梦？
我看着她，扬起手扇了她一巴掌，随即直接便站起来将她踹出去了。
我彻而底地锁上了门，锁了许多，许多层。也锁上了自己。
我不该怪她的。
她其实也是无辜的。
她能怎么办呢？在舆论面前，所有人都是无知的，所有人都会被恶意人士引导着走，我们都会有意无意的伤害所有人。
我只是不想看见她了，她还可以是我的许多人，朋友，亲人。
但永远都不会是爱人了。
我不想做她的爱人了，至少现在不想了。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分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