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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chapter8 ...

  •   约莫两分钟后,季杏被他那句话炸的空白的脑子才清醒过来,脸持续红着,抬起那只没受伤的腿,径直踹向傅景深的脸,嘴里喊着,“流氓!”

      两分钟后,浴室里只剩下季杏一个人,傅景深给她消完毒便出去了。
      不过脸色瞧着不怎么好看。
      季杏踹完人才后悔万分,她刚怎么敢去踹傅景深的。
      傅景深可是掌握她的经济命脉,她那一脚竟然直直踹到他那张精致如玉的脸上去了,想到他临走前,那双桃花眼低阖,瞧她时,眸底漾着几分冷意,季杏直打哆嗦。

      随便换了件睡衣穿着,季杏站在浴室门口,扒着门框,往房里看。
      傅景深靠着床头坐着,握着手机似乎在回邮件。
      屋内亮着两盏小灯,光线不算亮堂,季杏看不清傅景深脸上表情是什么样的,但估摸着是不太好。
      季杏悄无声息惦着脚,进了房间,然后又小动作爬进了被子里。
      眼睛偷偷露出被子边角看了眼傅景深。
      他皮肤冷白,高挺的鼻梁上红了,想来她那一脚正正好踢到他鼻子那处。
      已经泛红,她那脚估计下了不少力气。
      季杏又赶忙将脑袋缩进被子里,按照傅景深这个人爱扣钱的恶习,他指不定要把她这个月的钱都给扣光了。
      毕竟敢用脚踹傅景深脸的人,全世界估计就她一人敢。
      季杏不敢弄出一点动静,生怕一出声就提醒了傅景深刚她踹他的哪一脚,整个人使劲缩在床边。
      一会,耳边听着傅景深搁下手机的动静,似乎打算睡觉。
      季杏想着,如果今晚他不提的话,那估计就暂且放过她了,季杏正暗喜着不用扣钱时,傅景深喊她,“季杏,”
      扬起的嘴角又立即瘪了回去,季杏也不敢怠慢,忙应了声,“啊。”
      “关灯。”
      季杏傻了片刻,这又是把她当佣人用了,磨牙半晌,又记起那一脚,季杏忙殷勤着说,“好嘞!”
      说罢,又认命地下床,走去门那处将两盏小灯关了。
      房内顿时乌黑一片。
      傅景深睡觉浅,不能有一丁点光,比公主病还矫情的少爷性子,季杏在这睡了两晚便摸索出来了。
      没一点视线,凭着直觉,季杏慢吞吞往床那边挪。
      等到脚踢到床的边缘,季杏掀开被子,便爬了上去。
      不过一秒后,季杏觉得不对劲,她脸前怎么有一堵墙,还是热的,呼吸间也都是酒味。
      大脑死机三秒,季杏反应过来她上错位置了,手忙撑着床被起来,要爬到她那边,但她忘记了她膝盖的伤,刚爬一步,膝盖上的伤蹭到被子,疼得她冷汗直冒,手肘没力气撑着,径直压了下去。
      季杏没听到闷哼声,但她也知道她压到人了。
      “季杏,”语气听着不太妙。
      季杏欲哭无泪,今晚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茬接一茬地倒霉。
      傅景深伸手拧开床头灯,室内一下亮了起来,季杏抬着头,只能装可怜了,一双眸子眨巴两下,便蓄满了眼泪。
      “我不是故意的,太黑了。”
      傅景深被压着,直不起来身,他抬手揉着眉心,音低着,“你先起来。”
      季杏“哦”了两声,手又撑着被子,打算坐起来。
      起来过程中,季杏又记起被子下傅景深的身体,她手肘撑着的位置应该是他胸膛,手下一哆嗦,她又跌了下去。
      这次额头径直磕上了傅景深的下巴,骨头相撞,季杏都疼得差点掉眼泪。
      耳边傅景深只闷哼了一声。
      季杏脸埋在被子里,屋漏偏逢连夜雨也不能概括她现在的心情了。

      傅景深默了半天,低眸,瞥着季杏的头顶,“我跟你有仇?”
      她已经不想说话了,躺尸装着死。
      “给你两秒钟,起不来这个月的报酬全扣完。”
      装死是不能装了,季杏这下一个骨碌,便爬了起来,乖乖巧巧地坐在一侧,“没用两秒钟,您得说话算话,不能扣钱。”
      傅景深半坐起身,抬眸瞧她一眼,嗓音低冽,“这笔账不扣,你脚踢我那一笔,扣你半个月薪酬也不过分。”
      淦!这人果然记着浴室那一脚。
      季杏瘪着嘴角,踢他那一脚,属实人之常情,换做任何一个女生,被男人看了那处,还说了出来,估计都要脑子混沌,不辨是非,一脚踢上去吧。
      她不甘心,小着音,“明明是您先混蛋的。”
      傅景深坐在床头,闻言,撩起眼皮,一双多情桃花眼在他脸上偏生冷淡的很,他慢声,“你抬着腿,我一抬头便瞧见了,怎么就是我混蛋了?那腿不是你先抬的吗?”
      “……”什么叫她自己抬的腿,说得好像是她故意张开腿让他看一样,季杏皱眉,想大声反驳,但又惧着傅景深,只能憋屈地十分小声反驳着,“我正睡着,腿疼死了,我不得抬脚踹一下。”
      傅景深顿了一会,问她,“腿怎么回事?”
      一提这个,季杏告状的劲头高的很,“还能是怎么回事?自然是你亲亲的堂妹看不惯我,要替你前未婚妻向晚晚教训我!你要我躲着她,可都在傅家,哪里能躲得开。”
      说到底根本原因还不是因为他,要是他乖乖和向晚晚结婚,她就不会在这里当个契约女友,还受着傅钧刁难,连傅景馨一个小破孩都来欺负她。
      傅景深静了片刻,才低着音,“景馨一贯骄纵,有时候爷爷都管不住她,你以后要是再碰见她,也不用一味退让,你强势些她会惧着你。”
      季杏撇撇嘴,“我哪里敢对她强势,傅钧可虎视眈眈瞧着我呢。”
      “你什么性子,乖巧可人、温婉柔顺、骄纵成性,这些在我爸眼里都一样,厌烦你只不过是怪你阻了他的计划。”傅景深提醒了声。
      季杏恍然大悟,这些天在傅钧面前装乖乖女,纯属多余了,傅钧看她不顺眼纯属是因着向晚晚的缘故,那她即便再听话再柔顺,傅钧该为难她还是为难她,如果这样,她干嘛要装小绵羊,听着傅钧吩咐做事?
      季杏一想到她前两天乖乖听着傅钧的话来回拢共跑了几千米捡球,就觉得笨死了,明天他要是再为难她,她可要好好地让他看看她骄纵的性子。
      想着都觉得兴奋,季杏从床上站起来,几步走到床的另一边,刚打算躺下,回头就瞥见傅景深一双黑眸盯着她。
      眸底情绪不算友好,季杏回想着,她刚才从他那边过来,脚下似乎踩到他的小腿了,拢共两三步,她踩了两次。

      大意了。
      傅钧是傅钧,傅景深是傅景深,她能在傅钧跟前骄纵,是傅钧跟她没利益相关,且没甩人纠葛,但在傅景深面前,她可是单方面甩了人有罪的一方,她心慌慌,一双杏仁眼扑闪扑闪,小着音,“我刚不是故意的。”
      傅景深瞥她一眼,伸手便去关了灯,不理会她了。

      季杏躺下,被子遮住脸后,嘴角扬到天上去了。
      傅景深他没有扣她一分钱!
      在经过先是脚踢了他一脸,后是额头磕到他下巴,然后走路还踩着他腿,最后他竟然没扣她钱。
      季杏只能将这些归咎于傅景深今晚应酬喝的酒,扰了他大脑神经,不然以他万恶资本家的属性,她这个月铁定没薪酬拿。
      这一晚,季杏睡得格外舒畅。
      第二天傅景深早早起来去了公司,佣人八点左右过来喊她吃早饭,季杏昨晚睡得晚,想赖床。
      傅景深不在,傅熙和又一贯喜欢纵着小辈,余下的傅钧,她现在一点都不惧,索性跟佣人说了会晚起,佣人迟疑了片刻,便走了。
      过了十分钟,佣人又过来敲门,季杏脸从被子露出来,瞌睡的紧,不耐烦应了声,“什么事?”
      佣人在门外说着,“先生说他今天还约了朋友打高尔夫,要您过去看。”
      这傅钧还没完没了了,天天约人打球,怕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想着让她捡球以折磨她为乐吧。
      季杏脸埋在枕头里,哼着声,回了句,“你跟他说,我昨晚腿摔着了,不能剧烈运动,就不过去看了。”
      佣人应了声,走了。
      季杏这才得以舒服的睡了。
      一觉睡到十一点,季杏起来,又在傅景深过于舒服的大床上打了半个小时的滚,才下床进了浴室洗漱。

      吃午饭时,傅钧见她脚步一点都不瘸的走过来,显然脸色不大好,板着脸问,“早先听佣人说,你腿摔着了,我跟爸还想着给你找医生看看,谁曾想只是你赖床的借口,季杏,欺骗长辈,你的教养呢?”
      餐桌上只有傅熙和,傅钧和傅景馨三人,季杏听完傅钧说话,也没反驳,只是将裙角往上撩了下,露出裹着绷带的膝盖,弯着眼,“伯父我骗您干嘛?您要不信您去问景馨小姐,昨晚我俩走一起,她不下心绊了我一脚,不然我今天还能替您捡球呢。”
      傅熙和关心着,“有什么大碍吗?需要医生过来家里看吗?”
      季杏说,“不用,昨晚已经上了药。”
      傅熙和随即又注意到她话里的又字,拧眉看向傅钧,“你昨天让小杏给你捡球了?球场那么大,她一个小姑娘,你让她跑什么?好歹是个长辈,别管有什么矛盾,你要有长辈的样子。”
      傅钧也没想到季杏今天早上会说出来他让她捡球一事,被傅熙和说教一顿,有些灰头土脸,跟傅熙和应着声,“您说得对,之前是我做的不好。”
      傅熙和脸这才放下来,转过头笑着对季杏说,“快坐下吃饭,今早听你说腿摔着了,还特意吩咐阿姨做了骨头汤。”
      季杏甜甜应了声,走去傅钧对面坐下,喝着骨头汤,抬头时,又见傅钧一双鹰眼锐利地盯着她,面色黑着。
      她面不改色低头喝着汤。

      吃过午饭,季杏记着傅景馨昨晚说的向晚晚要过来傅家玩一事,向晚晚明知傅景深已经有了“女友”依然要过来傅家玩,显然不是个好姑娘,不是白的就是绿的,至于是莲花还是茶,季杏不大关心,反正她过来玩,她这几天又百无聊赖闷着,出去装一下真的女友,跟向晚晚打打交道才重要,不然她快要闷死了。
      季杏先回傅景深别墅休息了会,下午一点半才出门,碰见佣人问了声,“今天有人来找傅景馨吗?”
      “向家千金过来了。”
      “现在两人在哪玩呢?”季杏又问。
      “景馨小姐说要带着向小姐打网游,应该是在网球室。”
      季杏往网球室走,网球室挨着天鹅湖,路过时她还欣赏了会正在水面上瞌睡的天鹅,才心情甚好的进了网球室。
      网球室是露天的,周围是草坪,环境很是舒适。

      傅景馨率先瞧见她,她正要击球,抬手时又换了主意,将球用力朝她击打过来。
      但她力气小,那球在季杏两米开外便落地了,稍后便慢悠悠地滚到了季杏脚跟前。
      傅景馨喊,“季杏,把球给我送过来。”
      她一喊,在傅景馨对面的女生回了头。
      季杏目光看过去,眼前一亮。
      向晚晚长得很漂亮,瓜子脸,皮肤白,眼睛不大但也不算小,水汪汪地,像是会说话般。她打球时穿了件百褶裙,上面是件修身毛衣,腰是腰,腿是腿,除了胸是对A之外,身材很好。
      如果从她那一眼里,季杏看到几分冷意和厌恶时,她都要给向晚晚打满分了。

      一开始她以为傅景深不喜欢向晚晚可能是她长得不如人意,或者是整容脸,但现在她想不通傅景深拒绝跟向家的这门婚事是因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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