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5、零五 何为双子 ...
-
滂沱的大雨一直没有停下来,曾叔仰着头望着外面雾茫茫的一片,垂下头用手指节算了算时辰。
再望了眼半米以内看不真切的天空,进去洞中。
打开随身携带的包裹,再扫了眼坐在洞内休息的三个人,脸上泛出为难之色。叹息一声后,目光正好与专心把玩狐狸的文毓在空中相会。之后,放下手中的包裹,抽出雨具朝着洞外走去。
令狐佑惜没有看到这一幕,低着头的他,仔细地整理着玉明身上的污物。
全身透湿的玉明,突然一阵的抽搐。
令狐佑惜挠挠脑袋后,手中的布巾别在腰间,开始动手脱玉明的衣物。
「小佑,你在做什么?」
「你没看到吗?脱他的衣服。」令狐佑惜指手晕倒在地上的人,无辜的道。
「等等!」文毓入下手中的雪狐狸,快走到他身边,莫不做声的仔细观察着玉明之后,半晌才道:「你先看看他的背部。」说完,侧首。
「背部?」
都是男人,有什么啊!扭扭捏捏做什么,是不是男人啊。令狐佑惜心里不停的腹诽,再他第三次失败后,朝着背对着他的文毓,不耐烦喊道:「你自己来看,我没有力气把他翻过身子。」
「哦~~」背对着他的文毓,还是没转过身。只是,半蹲着下来。双手胡乱的摸索着,半天之后,还没找到目标。
「我说,你能不能转个身子啊?」
「转身,不行!」
「你……我真挪不动他。」
「小佑,要是他是双子的话,我看到会很麻烦的。」
「双子?」令狐不明白的重复着他的话,挑挑眉毛,淡淡地道:「什么双子不双子,我只知道他是男子,你也是男子。」
「……,看来,你是不知道。」
「知道什么,快点来帮忙。我可不想大叔他病死了。」
「不成,他的样子很像双子,我不能——」
「你……」令狐佑惜吸口气,压下烦燥的心情,道:「不想帮忙就到一边去。我只知道,再不把衣服燥干,他一定就死。」
「呃~~不是不帮,你先看下他的背后有无——」
「啊~~」
「怎么……怎么了?」
「什么都没有,快点来帮忙。」
「真的?」
「你是个大男人,这么婆妈做什么。快点!」
文毓放下悬着的心,慢慢转过身来。已经没有心中的顾及,爽快地蹲下身子,麻利地帮着脱着玉明身上的衣物。
很快,玉明身上的衣物,只剩下一件单薄的白色里衣。
正在火边挂衣服的令狐佑,看着在那边一动不动的人,一边不停的翻动着手里的衣物,一边催促道:「你倒是快点啊!」
「哦~」文毓吞吞口水,面前这具身子太完美。看似削瘦全身却是均匀的肌肉,俊雅的五官,即使眉头紧皱,还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目光移到他的衣襟处,颤颤的手,小心翼翼的探过去。解了好几回,都没有成功。站在不远处地令狐佑惜觉得额角上的青筋都被他气得抽搐起来。
匆忙地挂好手中的衣物,走过来推开他的手,「我来。」
在文毓惊愕的目光下,三下五除二的扒下他的里衣。
一直观察他动作的文毓,主动的扶起玉明的背,让他更好的扒衣服。只是……
「你怎么还愣在这儿,大叔身上还有件里裤,真是!」毫不客气的用力一扯,手里多了一条白色的里裤。
挂好后,发现文毓眼神呆滞地看着玉明雪白的身子,连令狐佑惜走近,都没有发觉。
令狐佑惜看着他一脸的茫然,转转眼珠,目光里满是顽皮。伸出手指霍霍他的脸,问道:「你怎么了。脸都白成这样?」
「你……他……双子……」
「到是要说什么啊?」
突然,令狐佑惜颈间一紧,低头一看,原来被掐住。
现在,掐住他的文毓正怒气冲冲地冲他吼道:「你为什么骗我,他明明、明明……」
「放开……咳咳~~」小手无力的拍打着掐着他的手,呼吸渐渐困难的令狐佑惜,脸色越来越难看。不甘心平白无故的被人活活掐死,抬出脚,用尽全身力气踹在他的身上。
肚子上传来的痛楚,使文毓回过神来,发觉自己正在做的事,吓得赶紧松开手。
「呼呼~~你——」少了支撑力的令狐佑惜脚一软,坐到地上。双手不停的抚着快要断掉的脖子,还好,还好没断!「你要陷死我啊!」
「小佑,那个,我……」文毓没料到自己会对他下杀手。清醒过来的他,神不守舍的看着,话说得词不达意。
「你想怎么样!」指着正在昏迷的玉明,不负责任的道:「他现在什么都不知道。我不明白你说的双子是什么,现在只要你不说我不说,谁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他……」
「你还怕什么!」
「不是,是他……」
指着他身后的玉明,一副见到鬼的惶恐表情。令狐佑惜瘪瘪嘴,安抚道:「双子是吧。我知道了,我不是说——」
「小佑!」沙哑的声音从他的身后响起,打断他的话。
「呃~」正在死不认帐的令狐佑惜,瞪了眼文毓后,认命地转过身去。
玉明阴沉着脸,盯着他。
他笑得弯了眉眼,开心地道:
「大叔,你终于醒来了,我一直担心你呢!」
「这是怎么回事?」玉明感觉到凉咻咻的,低头看到自己光着身体,恼怒地问道。
「哦哦~~」循着他的眼神看去,知道他问衣服的事。连忙把自己身上的衣服披上去。「是这样的……」
文毓莫明地干了亏心事,再不敢望玉明一眼。
倒是眼前一副天真活泼的小孩子,深深地把他震憾住!
这个人,还是前阵子老成稳重的令狐佑惜吗?
玉明静静的看着说得龙飞凤舞的令狐佑惜,越听心里越是惊讶。
这,真是一个七岁大的孩子所做的事吗?
映入眼中的一抹鲜红,打断他的沉思。目光里闪过怜惜。
「过来,让我看看。」
正说到兴头上的令狐佑惜不明白,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变得这般严肃。老实的走过去,等待着责骂。
「哎哟~痛——」
肩膀被轻碰下,疼得他直哆嗦。
「别乱动!」肩膀上,一道血痕,与白嫩的肌肤相互映称,显得格外地刺眼。微微颤抖的手,轻轻的抚上去。
令狐佑惜身体绷得直直的,深深吸了口气,想来缓解肩膀上火辣辣地感觉。
「这么深。」玉明眉头轻蹙,手伸进衣间。没有摸出想要的东西,直接与光洁的皮肤接触。他一怔,回过神来。
玉明暼了眼站在一旁发呆的文毓,冷冷地道:「佑惜还小,你已束发难道还不知道吗?杵在这里,真要让我剜去你的双眼吗?」
文毓望着那双凌厉的寒眸,吓回了神。什么都没说,讪讪地往他先前呆的地方走去。
「等等……」
「耶?」
「帮我找点金创药来。」
「哦哦~我马上去。」
「疼吗?」温柔的话语,心情转换之快,快得让令狐佑惜目瞪口呆。先是摇摇头,然后想到什么般,点点头。
「又是摇头又是点头,小佑,到底是不痛还是痛。」眼前胡乱摇动的脑袋,晃得他那不是太清楚的脑袋一阵的发晕。
「不疼!刚刚在下山的时候,都痛得麻木了。刚刚你去碰它的时候,它又疼起来。」
「小佑,苦了你这小小年纪就要经历这么多事。」
「不苦!大叔,你不要对文毓那么凶。刚刚是多亏了他,我们才能在下大雨前,及时赶到这里。要不……」
「哼~!要不是这样,他早就是我的剑下之魂。」
「呃~」令狐佑惜弄糊涂了,这,是不是古代人都喜欢喊打喊杀,看来,他得小心才是。
自知罪孽身重的文毓,低着头把手中的药盒递给玉明后,什么都不说地转身离去。
令狐佑惜眨眨眼,凝望着他的身影发呆。这么安静,刚刚是谁在像只乌鸦般,在他耳边说个没停。
「过来。」玉明一把拉住满是疑狐的他,「我先帮你把药上好。」
「哦~~」令狐佑惜乖巧在蹲在他的面前,肩膀上的疼痛在金创药的作用下,好似没疼得那么厉害,他的好奇心又上来了。
「大叔,我……」
「什么大叔,难听死了。我是你爹的师兄,叫我师伯。」
「师伯~」师伯听起来比大叔老多了。暗地里瘪瘪嘴,没敢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嗯,你想要问什么?」
「啊!对了,双子是什么?」
没有得到回答,周身的寒气冻得他打了个冷颤。
玉明的身子僵了僵,最后,叹息一声。小心的把他的伤口处理好,闷闷地声音从他的嘴里溢出来。
「生你出来的人就是双子,师弟他没告诉你吗?」
「生我出来的人?」脑海里浮出两个人的身影。难道……
「嗯,不过你的话,我只知道你是他们的孩子,至于是谁生的,我倒不知道。」
「啊~~」越听越糊涂,瞪大眼睛看着他。
「就是这样!」不负责的耸耸肩,给了他一个不是答案的答案。
「可他们两个都……」沈之秋失足前的眼神,令狐跳崖的决绝……泪,不自觉涌了上来。
「呃!那个,小佑——」玉明不太善长哄人,看到他掉泪,手乱脚乱地。一下用力过猛,伤到腰,腰肢那处刀伤,泌出血来。
「让我来吧!」文毓从他的怀里把令狐佑惜抱走。
原来他一直默默的观察着这边的动静,听到他的痛苦的闷哼,赶紧走了过来。不自然地扫了眼脸色惨白的玉明,咬咬下唇,故作自然的小声道:
「你还是先处理下伤口吧!」说完,做贼般抱着令狐佑惜走得远远的。
…………………………………………………………………………
经过文毓耐心的教导后,令狐佑惜终于知道,所谓双子,竟是能生育的男子。
太……太劲爆了。这也不能解释,他为何有两个爹爹。原来都是亲爹。
「明白了吧。」
「嗯!」
「那你也知道我何让你看他背后……」
「原来是这么回事。」
「可你却骗我。」
「我,呵呵~~那是情急之下,才——」摸摸鼻子,讪讪地为自己刚才的行为做解释。「不过你就看了一眼……唔唔~」
「闭嘴!」文毓涨红了脸,把脸凑到他的耳边,咬牙切齿地道:「双子的背后有颗朱砂,同女子一般,那是清白的象征。我……」
「哇啊~~!你要负责。」
「轻点。我……」文毓脸上更是烧得厉害。瞪了眼幸灾乐祸的人,要不是他,自己能处在这么尴尬的状态吗?脑海里,闪过那具白玉般的身体,喃喃说出埋在深处的心思。「我倒是愿意,可是你没听到他说吗?」
「说什么?」
「他不愿意。」
「有吗?」歪着脑袋回忆着玉明刚刚说过的话,摇摇头。「我怎么没听到。」
「……」低头看了眼纯洁眼神的令狐佑惜,如同乖宝宝般,等待着他的解惑,唉了口气,继续道:「双子如果愿意的话,就什么都不会说。不愿意的话……」
「不会是杀了你吧!」开玩笑的说出心中的想法,没看到文毓一脸正经的点头。倒让令狐佑惜噎得说不出话来。
半晌,令狐佑惜才憋出一句话来。「你要喜欢他,就去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