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事不好》苏我也

17、河伯 阴谋

　　“姑娘,你好。”
　　小八向岑卿点头致意以示问好。
　　岑卿怯生生地与小八对上一眼就仓皇挪开了视线,耳朵发烫。

　　城主大人这时发难了:“楼下的那位小兄弟,可否说说你方才的话,是何意？”

　　这是在责难小八了。

　　“在下并无任何险恶用途,只是想着城主的女儿是好的,那位姑娘也是好的,不忍心被人辱没了。”

　　至于她不忍心辱没的是谁就不得而知了。

　　“善与恶殊途不同归,姑娘与姑娘又有何异——”

　　“在下并不知晓。”

　　城主这时笑了，笑声颇为风雅:“好!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

　　小八打断道:
　　“不!”
　　“我已人近中年,啊呸!青年。”

　　众人听她的“啊呸”不禁笑了起来,连岑卿也用香帕掩了嘴偷笑。

　　“在下二十有四了。”

　　人群发出一阵嘈杂,无非是质疑她看起来最多不过十九,哪里就二十有四了。

　　“在下不过是长得显小而已。”小八无奈笑笑，她在凡间也真就二十有四了。

　　“小兄弟倒是个有趣的,率直。”

　　城主倒不是诚心为难他们，只是想让某些爱管闲事的人离开 。

　　这时宋隳也从楼上走了下来,遥遥地望着小八,面上十分不悦。

　　他曾以为师父救他，不是泛滥的菩萨心……
　　现在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师父，可要回去了？”

　　小八瞥见灰灰表情已经不太好了，心领神会：
　　“出来已久,在下必须回去了,再会!”

　　抱拳示意，带着宋隳离开了。

　　岑卿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们，想着若是有什么人能拦着他们也好，可惜一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不见也没有人如她所愿。

　　在直到他们走后,城主才派人下去叫了岑氏父女进了他们的阁间。

　　“方才听你所讲河伯一事,想来你对二十年一祭十分了解。”

　　他说这话的时候冷冰冰的,完全没有之前仁厚的感觉。

　　十分慵懒地抬眼赏了两个眼神给伏在地上的人，并不叫他们起来。

　　岑父以为是自己讲错了话,把头埋得更低了，忐忑不安地认错:“还望大人高抬贵手,小人以后再也不敢乱讲了。”

　　“不，”
　　“我找你不是为了这事,“城主用手指轻敲着木桌,每一下,都敲在岑父紧绷的心上。

　　“那大人......”所为何事？

　　岑父抖得更加厉害。

　　“方才李家小子说的是实话。”

　　他说的磨棱两可。

　　不知承认的是“岑卿会选作河伯新娘”还是“岑卿与妓子”……

　　“且我身边的赵方士也算出来,你女儿极有可能作为河伯新娘。”

　　哪里是极有可能,分明就是那何伯的命定妻子。

　　呵，不过是骗骗这群蠢货。

　　他这样想着。

　　可笑的是，他自己也是其中一员。
　　更是祸端之始……

　　他哪里会想到，河伯并不是河伯，而且守护阑江数百年的河神。

　　这一次，他们要做的，就是杀了“河伯”。

　　“但由于这河中的河伯实在可恶,每二十年便索要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

　　“所以,今年,我特意请来了能人异士,便是这一位师傅。”

　　说着,一位身穿白色道袍,手执佛尘的老先生站了出来，周身气韵十分令人望尘莫及。

　　然而，看起来像好人的未必是好人。

　　最像坏人的人也未必是坏人。

　　只是人们早已习惯靠眼睛判断是非对错。

　　他的声音十分低哑:“你们叫我赵师傅就好。”

　　一般,只有捉妖捉鬼或有一门技艺的才自称师傅,在赵方士眼,他要灭的就是妖。

　　在所有知道的人眼里，他灭的也是妖。

　　“那城主大人打算是？”

　　“且等你女儿被选上再与你细说……”

　　城主这会不打算告诉岑父,怕他泄露出去。

　　也借机敲打敲打他,好让他将女儿送去选新娘。

　　“这......”

　　岑父有些为难,他这女儿向来乖巧，长得又十分赏心悦目。

　　每说书只要么女儿往边上一站,得的赏钱是平时的好几倍。

　　因此,即使那些客人目光太过逾越,他也会装作没有看见。

　　看就看呗,女儿又不会少块肉。

　　但若女儿被选作了河伯新娘……

　　自己岂不是要喝西北风了？

　　自己怎么愿意!

　　而且女儿肯定也不愿意的。

　　城主虽未历尽千帆,多多少少也见了不少人，阅历也不浅,一瞧便知道他想的什么:
　　“你的女儿,为全城人民做出贡献,我也不会亏待你们家。我会嘱托城东岑家,事成之后,你即是族长。”

　　当然,一个傀儡族长而已。

　　城主与赵方士相视一笑。

　　城东岑家，是他们的本家。

　　成了本家的族长，那自己……

　　岑父眼睛里闪着精光,那自己岂不是有钱了

　　还有权!

　　那他一定要把什么春花夏花冬花楼的花魁娘子看个遍!

　　再也不说这什么劳什子书了，谁爱说谁说!

　　但他还是要装作一副不舍女儿的样子，不然别人会怎么看他:
　　“这丫头命苦,跟了我这样没用的爹,一天没过上好日子……如今还要将她送作河伯为妻。”

　　“爹真是太没用了...”还硬生生挤出了两滴眼泪。

　　城生有些不耐烦了,以为岑父得见了好处就开始拿乔,心下厌恶不己。

　　岑卿也不想嫁给河伯,因为在她心中已有了方才的白衣侠士,哪里还装得下别人,但爹娘不易,她不能给他们添麻烦。

　　“爹,没事的。”

　　“可能河伯看不上我,又将我退回来也说不一定。”

　　听她的语气便是答应了 。

　　赵方士,岑父与城主皆松了口气,附和着岁卿:
　　“对,岑姑娘说的没错。”

　　“你一定能回来的。”

　　“因为,我们这次准备能一击致命的东西对付那何伯。”

　　“女儿啊，你真是爹的好女儿!”

　　岑卿十分疑惑地望着赵方士，因为她总感觉他很奇怪。

　　却说不明也道不清这种想法从何而来。

　　“这是送给岑姑娘的。”

　　城主命人抬了两箱子珠宝首饰送给岑卿。

　　岑卿笑笑，收下了。

　　“城主可否帮我查查方才的白衣侠士？”

　　“哦？”城主有些感兴趣，这姑娘倒奇怪，珠宝都没能引起她的在意，反倒关心一个陌生人。

　　“我只是想报恩。”

　　真的只想报恩？

　　自己又算救了她怎么不见她说要报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