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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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冷的天气,启隳放心不下她。
“你还去追她作什么？别人都说的这样明白的，难道你是那没脸没皮之人？”
女娲十分生气,淼淼都这样对他了,他还去追做什么？
启隳冷冷地扫了她一眼。
“多事。”
他与她之间未打破时都很相安无事，若不是女娲今日多嘴触了淼淼的逆麟,她也不会这样彻底决裂。
天还是冷意盎然，冻得人瑟瑟发抖。
启隳带着红狐皮艰难地在淼淼身后跟着。
淼淼很生气,见着他跟着自己更生气。
她抓起一团雪朝他砸去。
“滚啊!”
启察站在那里,胸口上盛残留着雪的痕迹。
他不说话,默默表受着她的怒火。
他的沉默令淼淼更加生气，又抓了一把雪狠狠地砸向启隳。
“你滚呀！！”
他依然坚定的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淼淼的怒火似乎砸在了一团棉花上,心里更加郁结,他的宽容不语更加衬显她的无理取闹。
她很讨厌这种被精绪控制而迁怒于人的感觉,因为她知道不应该让无辜的人来承受自己莫名其妙的怒火。
更何况，她一向都自视为一个冷静的人。
淼淼就转身就要走，一眼都没有看启隳。
“淼淼，”启慕叫住了淼淼,指了指石屋的方向,“回家。”
“那里是你的家，不是我的家。”
淼淼攥紧了双手,使自己的冷静下来:“你暂且不要同我说话,我想一个人整理整理自己。”
淼淼觉得自己十分不该冲女娲发火,毕竟竟她才生了孩子。
但是女娲的话她着实不敢苟同,只因这天地初开,只有他们四个,她便必须同他在一起么!
荒唐!
如果不爱,两个人在一起的意义何在？
只是为了衍息后嗣？
可笑!
冷静下来，她也十分后悔。
她不该对启隳发火,因为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劝她用上那红狐皮。
但那红狐的下场也昭示着，迟早有一日，那也会成为她。
今日他能用红狐的皮暖自己,他日,他也能用自己的血养别人。
不可悲吗？
“淼淼,为何？”
他的声音顺着风传到她的耳朵里,凄寂荒芜。
淼淼一时之间竟觉得他问这样的问题有些好笑，难道他们认为这样都是理所应当的么？
“因为天地之间我只能选择你，我便要嫁于你？”
“因为你对我好，我就要罔顾自己的想法成全你？”
“但是，我告诉你。”
“我不喜欢!”
“一点也不喜欢。”
“我不喜欢你送我的那些东西,更厌恶那件红狐皮,因为它让我觉得恶心。”
“更不喜欢你!”
“一直以来，我都怕你，畏惧你。”
“从一开始便是,从你第一次把剑对向我的时候我便怕你。”
“你每一次挥剑的我都很怕,我怕下一刻这剑削断的便是我的脖子,或是狠狠地刺入我的身体。”
“你不能想象，我有多怕你。”
“我怕我不收你的东西你便不愉快,我怕坏了石屋前的一湖灵气你便生了气。”
“哪怕到了此刻，我依然怕着。”
“我怕你会因为我说的这些话杀了我。”
“我还是要说。”
“因为我已经忍够了!!”
淼淼终于将自己的话说了出来,心上不再那般憋的的压抑,取而代之的是海潮水般的悲伤,她不自觉地望向天,尾指擦掉眼角的泪,就这样噙着泪笑起来,却是悲伤到令人动容:
“你知道,我有多开心么？”
“我终于不用再猜测着你每次冒出的两案个字究竟是什么意思。”
“终于不用再小心翼翼地看你的脸色了。”
“我一直都特别不愿同你讲话。”
“你只会讲两个字让我揣度你的意思。”
“但是两个字真的可以有很多意思,我猜得好累。”
“所以我宁愿同白泽在一起说话。”
“就这样又恐又累，觉得我会同你在一起么？”
会吗？
怎么可能？
淼淼遥远地望着他,眼底蒙了一层水雾,凄然而柔媚。
“淼淼……”
不会的,我决不会伤你一每分一毫的,你若不喜欢那些东西,我可以为你寻更好的,我也可以立马毁了那红狐皮。
我再也不挥剑,无论你说了什么，我都不会生你的气。
你无需忍,你若不开心,打我伤我都可以。
我只求你,别怕我。
淼淼,我可以改。
我真的可以改。
改成你喜欢的样子。
我以后再也不会说话只说两个字,你若不开心,我不说话也行。
你不必猜,不会将你累着了。
淼淼……
可是启隳张开口,却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痉挛的喉咙连一个“啊”字也发不出。
他又急又绝望,强行想要发声,却乱了全身上下的经脉。
他强撑着，祈求能多说出一个字。
淼淼离他有些远,看不清他的举动,总觉得启隳在想怎样将自己杀了才好,她莫明生出一股勇气,无畏生与死:
“启隳,若你能说出你心悦我,我便答应试着同你在一起。”
他一喜。
但虚弱的身子不许他这样的欣喜,胸腔巨烈地起伏,他只能靠着喘息强撑着自己。
“若你不能,”淼淼想起了自己的失缺之阵,加上昆它镜,她已能离开这里,又或许甚至能回到自己本来的地方,“自此大路朝天,我们各自一方,不再牵扯。”
大路一方
不再牵扯
不要……
淼淼
淼淼
不要!!
闻言,他突然涌了一口血,洒在皑皑的雪上，身上的与他手中的红狐皮颜色无二,根本无法看出他的血。
淼淼,不要......
他努力试着发音,沙哑中依惜辨出两个字“淼淼”,他欢欣极了,如同她已经答应同他在一起一般。
“淼淼，我...”
他愈发着急,因为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他一个字也没有办法说。
淼淼,你等等我,我可以说出来的,淼淼。
你等等我，不需要太久。
但却被淼淼的话斩断个干净:
“不要为难自己了,也请不要当真,启隳。”
“相爱的人可以因为一句话离开彼此，不爱的人难哪里会因为一句话而在一起。”
“不过是个笑话，笑笑就可以了。”
他摇着头,似乎这样能将方才的假象摆脱一样。
淼淼肯定又撒谎了,就像适才说会和自己在一起一样。
她一定撒谎了!
对呀,她也不会同自己在一起的。
她在欺骗自己呢……
再抬头,眼前已没了淼淼的身影。
他回到石屋时正遇上湖面异动,他立马飞奔到有湖边。
“淼淼!”
又是一口红艳艳的血。
淼淼飞升在湖面之上,根本看不到他，而脚下...正是他这之前送的昆仑镜。
一种没有由来的惶恐将他整个人淹没。
这阵……
是失却之阵!
他亲自教给她的,以昆仑镜便可穿越太虚!
淼淼，她要去哪儿？
“淼淼!”他疯了一般唤着她的名字。
可是淼淼根本听不到他说话。
他好害怕，害怕淼淼这样一走，永远也不会回来了。
这个世界，她无所眷恋，所以她也不会回来。
淼淼,我错了。
淼淼,我不该再让你害怕的。
你怕这太阿剑,我便毁了它;你恶那红狐皮,我便烧了它,我都听你的。
淼淼,你别怕我，好不好？
你不喜欢那些东西,我一定替你寻更多、更好的宝物,让你日日都不会厌倦。
我一定都给你寻来。
“淼淼!”别走……
是不是因为我说不了“我心悦你”？
你看看,你看看我,我可以说，我真的可以!
“我……”
淼淼,你别走!
我可以!
“我......”启隳突然憎恶起自己这张嘴,猛地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心……”
他怎么这样蠢钝，连一句“我心悦你”也不会说。
难怪淼淼会不要他。
是他太蠢钝了……
淼淼才会不要他的……
他不断扇着自己的耳光,试图说出那句话,却忘了淼淼说了作不得数。
他只是想着，只要自己说出来那句话，淼淼就会回来，就会出现在他身边。
“启隳,你在做什么？”伏羲飞快起地拉住了启隳的手,制止了他自残的行为。
“淼淼...“
他的声音已如同一个老人一般苍桑。
见到了伏羲就死死的抓住他，仿佛他是自己的救命稻草。
但眼底的绝望就这样暴露在伏羲面前。
“走了。”
淼淼走了。
他僵直了身子,木愣愣地说出了自己不愿信的事实。
“走了？”
一时之间,伏羲也有些不敢确认他说是什么,走了？
是谁走了会对启隳打击这样大？
毫无疑问，淼淼。
走了？去了哪里便不得而知了。
只是走了对启隳而言太过严重。
“她去了哪个方向,我替你寻她回来。”
启隳沉默着摇头,恼于与他解释太过麻烦,自顾自想着办法能让淼淼回来。
却不曾发现自己已经有些疯魔状。
淼淼淼淼......
伏羲不过去问了一下白泽情况,没想到回来会看到这样一幕,太过于惊悚,他几乎
被吓得说不出话来。
这样的场景令人毛骨悚然。
启隳手里拿着一块血淋淋的东西,在湖边的沙地上写着”我心悦你”。
不仅是血迹鲜红得吓人,还有那些密密麻麻的“我心悦你”吓到了他。
而他的胸腔左边,是空的!
那是他的心脏!
他在做什么？!
不要命了吗？
就算自己是神仙，也经不住他这样折腾啊！！！
伏羲差点被他吓到昏厥过去,怎么过去的也不知道,但行动极快。
“你疯了!!”
伏羲死死地扣住启隳的手腕,但他力气大得很，伏羲竟然掰不动他。
他似乎一点也没有认出伏羲,仍然疯魔地要写“我心悦你”。
伏羲喘着粗气不断怒斥他:
“你连命都不要了吗？就为了一个女子!”
“她都走了!是她不要你了!!”
“她都走了!你为了她成这样子，她又知道吗!”
他的依旧疯魔地痴念着“淼淼”。
“淼淼，淼淼,淼淼淼淼，你到现在还念着她!”
“就算是你为她死在这，她又会回来么？”
“启隳，不值得。”
他似乎回过一些神来，猩红着眼，动动凝着血的嘴：“不会。”
“你这样子,让我觉得，当初我和风儿就不该搓和你们的!”
“这简直是我这辈子做的最错误的事!”
他的话启隳一句也没有听进去。
他静静地站在水边，望着水中自己邋遢的样子。
淼淼那样爱干净的一个人，肯定会讨厌这样邋遢的自己 。
他慢条斯理地理理皱巴巴的衣裳，将那颗奄奄一息的心脏放了回去，他打算先将那红狐皮和太阿剑毁了，再重新寻一些淼淼喜欢的稀世珍宝，他应该再去远一点的地方看看，说不定淼淼喜欢稀少的宝物。
不然……
等淼淼晾完衣裳回来时肯定会不高兴了……
现在是正午，淼淼已经去了好久了。
他好想她……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