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虐虐更健康

39、替身 38

　　38

　　照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说法，萧羿跟陆伟铭再见面，是十五秋之后。这是一段漫长的时间，漫长到……两人显得有些陌生。

　　有点像俩人刚认识还没熟悉的时候……也不是，那时他们是客气的距离，任何两人从陌生到熟悉都会经历的过程。而现在好像，经过一次负距离接触，反而拉开了鸿沟。

　　萧羿怀疑只有自己在琢磨这种古怪，因为陆伟铭显得跟电话里一样心不在焉。

　　见面是在幼儿园。回来收拾停当萧羿给陆伟铭打电话时已经十一点，问他在哪儿，回答是“去幼儿园，接小鱼”。萧羿二话不说，立刻带着给小鱼的礼物出门。

　　小鱼只在被抱起来的时候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叫了声“爸爸”，就趴在陆伟铭肩头继续睡。幼儿园老师问出萧羿的疑惑“这么晚了还来接孩子回家呀？”

　　“嗯，明天休息，可以陪他一天。” 陆伟铭回答。

　　陆伟铭扛着睡着的小鱼出了园门往家的方向走，萧羿走在他身边，两人都没说话。黄昏时下了点小雨，现在地面还湿漉漉的小街在路灯下安静温馨。俩人并肩走着，虽然沉默，但萧羿自在了些，他偏着头一直看陆伟铭，直到对方扭过头来回看他。心里好像有什么落了地，萧羿笑起来。

　　也许是因为太安静，背后忽然有什么声音，惹得俩人同时回头看，已经是深夜了，街上什么都没有。

　　萧羿突然一拍脑袋：“嘿，给忘了，我开车来的啊，都跟你走了半条街了！”
　　“嘿，想什么呢？”
　　“想你在想什么呢。”
　　“话有点绕。……RICK没跟着你？”
　　“没有，都这么晚了。最近他好像家里有事，我也不用人老跟着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
　　……
　　两人说着往回走，小鱼的小脸斜压在陆伟铭肩头睡得很熟，嘴巴嘟着口水都流出来了，萧羿笑嘻嘻一手攀着陆伟铭肩膀一手过去摸小鱼的脸，几乎是个半环抱的姿势……也就是这时候，两人同时听到“咔嚓”一声，在寂静的夜里非常清晰。

　　快门。

　　萧羿对此比陆伟铭敏感，他几乎在那黑影从车和墙的夹角处窜出来的同时就一把抓住了对方，“干嘛的？”

　　这是一三十出头男的，顶着一头凌乱卷毛，两手紧紧攥住套在脖子上的相机，眼神有些惊慌，但他看看萧羿攥住他衣襟的手，反而勉强镇静下来，竟然端起相机，对准萧羿又拍了一张！

　　陆伟铭抢步上前用没抱着小鱼那只手压下卷毛男的镜头，把几乎想抡拳的萧羿挡在身侧对那人说：“哥们儿别来劲啊，这有什么可拍的？”

　　他说话的当儿小鱼迷迷糊糊地支起脑瓜，揉着眼睛的手还没刚放下来睁眼瞧是怎么回事，那家伙已经用力一挣，把挣出陆伟铭手的相机举起来，对着小鱼也来了一张，这次特别近还闪了光，刚睡醒的小鱼怔了一下，吓得“哇”地哭了出来。

　　萧羿火“腾”就窜上来了，他几乎不加思考地向那人挥出了拳头，但只是擦了个边……不是卷毛男闪躲凌厉而是他已经被陆伟铭一把拽了过去……“哐！”的巨声闷响，那家伙身体已经重重拍在旁边小店的铁皮拉门上——陆伟铭一脚踹过去的。

　　“MD我今天给你开瓢你信不信？”陆伟铭朝他逼近一步，趴在地上的卷毛男蜷缩着用本来捂着被踹肚子的双手本能抱头。趁着陆伟铭停下来把手里抱着的小鱼交给萧羿的功夫，车后面突然又窜出一人来，拉起地上的卷毛男，嘴里叫着“快走快走”，飞快地闪进旁边的斜街……

　　这事前后不过几分钟，在萧羿怀里的小鱼还在哭。他还没睡醒，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突然被惊吓，一时收不住，哭得十分伤心。陆伟铭把他重新抱回去，轻轻拍着哄他……

　　回去的路上俩人都没说话。一直到进了屋把小鱼放床上，陆伟铭在床前站着，不知道他是在看小鱼还是在想什么。萧羿开口：“对不起……那俩人应该是跟我的。”

　　过了好半天，陆伟铭似乎才回过神来一样说“怪我，要不是我这么晚非去接他，也没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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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一点，萧羿驱车返家。那个意外的插曲完全毁掉了他小别胜新婚的想法和计划，他现在心怀愧疚，反复回忆被偷拍的画面，希望不会给陆伟铭和小鱼的生活带来什么影响。明天，不，是今天，就要开始公爵王集训营式的、几乎是封闭的高压拍摄，接下来一两个月都没什么时间聚了，结果临了还来这么一出，他心烦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