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生（又名归零）》千叶京幽

24、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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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只有在世界上仅剩下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你才会注意我，那我就让它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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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觉醒来，何炎已经回去了，客厅的餐桌上放着早餐，以及他留下的字条。
　　打电话过去的时候，他没再提起昨晚的事，我们很默契的将它遗忘。
　　由于今年春节比往常晚很多，所以学校在还未度过元宵节的时候就已然开课了。
　　而我则在老妈不满的抱怨声中，心情舒畅的收拾东西返校。

　　开学的第一件事，学生会改选，既然我跟何炎顺利和好，自然没有争下去的必要。
　　至于外界对这件事的传言，我们选择无视。反正嘴长在别人脸上，我也阻止不了。
　　于是，在我退出之后，会长之位毫无悬念的被何炎纳入囊中。
　　不过一个月之后，我开始后悔这个决定，原因自然跟他脱不了关系。
　　自从何炎升上会长开始，‘以权谋私’的事情屡见不鲜，在旁人眼中他故意事事针对我，但个中深意只有我们两个才知道，就比如现在。
　　学生会例会，我跟着众人走进会议室，正要挨着柳凡坐下，何炎却一本正经的看着我，指了指旁边的空位，“副会长，坐这边。”
　　在旁人面前我一向很给他面子，毕竟是会长，尽管外人眼中我们是绝对的水火不容。
　　我乖乖的应了一声走过去，趁别人不注意，在桌子下面狠狠的踩了他一脚，随后站在那儿不动。何炎强忍着痛，恶狠狠的瞪着我，咬牙切齿的开口，“我叫得是另一个副会长。”
　　“哦！”我转过身，憋着笑向门口走去，搭上扶手的一刻，再次听到了何炎的声音，“我有事先出去一下。”
　　于是，两扇门同时发出了开了又关的声音，我们向外走了两步，确保屋里的人不会听到，面对面笑了出来。
　　会议进行的很顺利，结束的时候，何炎坐在那儿没有动，“副会长留一下。”
　　闻言，另一位副会长止步停下，我没理会他继续向外走。
　　“凌风，这次叫得是你！”
　　“哦！”我转回身，看见那个副会长递过来一个‘保重’的眼神，不禁觉得有些可笑。
　　门锁清脆的落下，何炎缓缓向我走来，声音在身后响起，“你成心捣乱是吧？”
　　我一脸无辜的开口，“我这么配合，你让走就走让留就留，怎么是捣乱？”
　　“哦？这么听话，那……”他伏在我耳边，故意压低声音，“是不是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我说的是在工作方面，现在散会了……”我笑着推开他，“会长大人，没有其他工作的话，我是不是可以先走了？”
　　“其实，有项工作一定要身为副会长的你亲自协助才能完成……”

　　周末家庭聚会，给奶奶庆祝生日，我跟父母一起前往，车开到半路接到了瑶瑶的电话。
　　十分钟以后，在路口转角处看到她正等在那儿，旁边还站着林琪。
　　交往期间老妈见过她，而且对她的印象很好，这次再见便硬要送她回家。
　　我跟林琪分手的事，并没有跟老妈特意提过，现在他恐怕……
　　“林琪，跟小风吵架了？”
　　我从倒后镜看着林琪一脸诧异的开口，“我们挺好的，没什么事啊？”
　　“没事就好，小风他之前老是交一些乱七八糟的女朋友，现在跟你在一起，我也就放心了。不过，他要是欺负你，要跟阿姨说阿……”
　　“妈，你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之后我把话题岔开，但依然没有挑明，林琪倒也没多说什么，很是配合。
　　奶奶硬要在家吃，说饭馆没气氛，长辈们也只好顺着她，此时正忙着准备晚饭。
　　瑶瑶突然凑到我身边，脸上没了往日的欢快，略带严肃。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把报纸放在一边看着她。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跟舅妈说你俩分了的事？”
　　“再过几天吧，反正林琪她……”
　　“林琪她，其实还喜欢你。”瑶瑶打断我的话，“别看她面对你的时候总是云淡风轻的，但她根本就放不下，女孩子不是那样容易就能忘了一个人的……”
　　“那她为什么还总找机会跟我在一起，明明看见我就难受？”
　　“觉得自己还有机会吧？林琪曾经跟我说，只要能在你身边就好，即使你不爱她。”
　　“我会处理好的，放心吧……”
　　留下这句话，我去隔壁的房间找老妈。
　　“妈，我有话想问您……”
　　“过来坐。”她拍了拍身边空出来的地方，“有什么事？”
　　“为什么不反对我跟林琪的事？以前我交的女朋友你不是都看不上眼吗？”
　　“你对林琪不是挺上心的吗？是你们学校文艺部长吧？听说成绩不错，人缘也好，虽然家境一般，但父母都是老师，应该是个有教养的孩子……”
　　“您怎么知道这么多？”我惊讶的看着老妈，我没跟她提过的，而且她之前只见了林琪一面。
　　“上次见过之后，看你挺喜欢她的，我就稍微打听了一下。不过后来太忙，你也没带她来过家里，所以就一直没跟你说。”
　　也就是说，在他们初见的时候，老妈之所以没有表现出对林琪的喜爱，是因为那时她还不知道林琪的家底。
　　“小风，其实妈不会无缘无故反对你谈恋爱的，但你要找正经的孩子……”
　　呵，太晚了，妈，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我这么多年游戏人间到底为了什么？
　　“说起来，你当初说毕业之前不想让我们干涉你的私生活也是为了她吧？你们两个交往多久了？那次五一，也是回来见她？”
　　我有些无奈，皱着眉，“妈，你别瞎猜了……”
　　“好好，不猜了。”老妈笑得一脸开心，随即拉起我的手，“不过小风啊，你要真想跟人家在一起，要对你们的将来有个打算，听说你们学校有留学的名额……”
　　“您惦记它干什么？那名额就俩，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你要真想带她走的话，妈可以帮你想别的办法……”
　　“妈，不是说了毕业之前不干涉我的吗？”
　　“我这还不是为你好，那你自己看着办吧！对了，下周你生日要不要把她请家里来？”
　　“您别说风就是雨行吗？我一向不过生日的，况且您下周不是要跟我爸去广州？”

　　于是生日当天，我依然是一个人窝在家里，何炎说有点事晚上过来。
　　他最近，看上去总是很累的样子，不过应该不是因为升上会长的原因吧？
　　我从衣柜里翻出一条裤子扔在床上，关上柜门时，发现脚边多了一张SIM卡。
　　大概是从兜里掉出来的吧？不知道是哪张。
　　捡起来之后我拿起手机，把卡替换进去查阅短信。
　　收件箱什么都没有，发件箱倒是满满的，应该不是我的卡吧？
　　正想着，我点开第一条信息，
　　8月29日13：34
　　凌大人，对不起。
　　……
　　8月29日13：42
　　凌少爷我错了，以后让你上我成吗？
　　……
　　一头雾水，挑着翻了几条才确定的确都是发给我的。那怎么会一条都没见到？
　　我坐在一边的沙发上一条一条认真地看了起来，这个日期，是那次……
　　看来卡是何炎的，他还有这么抽的时候？
　　不过，那三天，他一直呆在楼下，难怪开学见到他的时候，那么没精神的样子。
　　白痴阿，这么无聊的事也干得出来，干嘛不直接上来跟我说？要是我这辈子都没见到这些短信呢？靠，越想越郁闷……
　　“你在怎么不来开门？”卧室的门被推开，何炎站在那儿看我。
　　“我，没听见。”把手机放在一边，我向他走去，“再说，我不开，你自己不是也能进来。”
　　“那把你家那把备用钥匙直接给我得了。”他转身离开，“你生日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你都答应？”
　　“嗯！除了……”正说着，何炎的手机响了起来，“喂？什么事？你找凌风打我手机干什么？你怎么知道我们现在在一起？……”
　　我不明所以得看着他，他又说两句，把电话递给我，“是方刃。”
　　“哦！”我接过来，“喂……我手机好像没开……怎么了？……对……还没想呢……去你那儿？为什么？……那行，你大概多久到？……那好，我们等你……”
　　“方刃一会儿过来？”
　　“嗯，他说他们团在圈里拿了个什么奖，要庆祝，等下过来接咱们去他家……”我把方刃的意思简化之后，传达给何炎，“对了，说起手机，你来一下，帮我念点东西……”
　　“啊？”
　　我笑着把自己的手机递过去，“念吧，注意语气……”
　　何炎接过来看了一眼，明显无奈起来，“这也忒多了……”
　　“就挑几条念也行，就第……”
　　他把手机放在一边，讨好一般的靠过来，“凌风，咱们先吃饭吧，你想吃什么？”
　　“我还不饿呢！”
　　“凌风风……”
　　“那好，不念就不念，那我告诉你，我想要什么礼物，你刚才可说了我想要什么都答应。”我一步步地逼近，“你今天只要兑现你在短信里的承诺就行。”
　　何炎下意识的向后退，撞到沙发时，一个不稳坐在上面，“我刚才还没说完呢……”
　　“那我不管！”我按着他的肩，俯视他，“我也不是得寸进尺的人，道具就算了，不过……”
　　叮咚……操！这门铃响得真不是时候。
　　“呵呵，我先去开门啊！”何炎松了一口气，起身离去。
　　切，反正证据在我手上，以后有的是机会。

　　“柳凡，有你跟着还按什么门铃？”我坐进车子的后排，“你不是有钥匙吗？”
　　柳凡边扣安全带边说，“我不是怕妨碍你们么……”
　　“柳凡，干得好！”何炎挨着我坐下，随后关上车门。
　　“嘿！”方刃兴致勃勃的问，“你们俩干嘛来着？”
　　我叹了口气道，“本来能干点什么来着，全让你们给搅合了。”
　　“对了柳凡，我一直想问你来着，为什么凌风他们家那么大床都不够他睡得？”
　　“他睡觉的时候是不老实，没事老抢被子。”说着，柳凡会过头来看他，“怎么了？你半夜被挤下来了？”
　　“那倒没有，就是……”
　　“反正我告诉你，跟他睡一张床的时候，你最好睡在靠墙那边……”
　　听着他俩的对话，我悠闲的开口，“行啊，你们俩这么委屈，那以后甭跟我睡一张。”
　　“别呀……”
　　方刃突然开口，“那以后咱俩睡一张。”
　　“开你的车吧！”

　　方刃家今天没人，或者说经常没人。
　　刚一进门方刃就被一群人拉去恭维了，而何炎跟柳凡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我没理睬他们，看到夹子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目光一直追随着方刃，凑了过去，“你们到底拿的是什么奖？”
　　“什么奖不重要，只是方刃想聚聚而已……”夹子今天难得的素颜。
　　“你还是这个样子好，真实……”
　　他轻轻地笑着，清秀的脸上闪过一丝落寞，“混这个圈子，最不需要的就是真实。”
　　我敛起了笑容，看着他，“你今天怎么了？”
　　“我没事。”他闭了下眼，随即换上了往日的笑容，“听说你跟何炎重新走在一起了？打算一直走下去？”
　　“这个不是打算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吧？”
　　“虽说这个圈子分分合合很正常，不过像你们俩这样的，我还真是第一次见……”
　　突然响起了一阵骚动，不用猜都知道是因为方刃，寻声望去，方刃正搂着身边那个很漂亮的女孩跟那群人说笑。
　　夹子幽幽的开口，“那是方刃新交的女朋友，今天这party，有一半的是为了她。”
　　“今天把大家叫来的另一个原因，是想宣布一件事。”方刃放开环在女孩儿腰上的手，“我今年年底会离开这里去纽约，然后留在那边……”
　　察觉到身边的人一瞬间有些动容，看过去的时候，夹子一如既往的笑着。错觉吗？
　　“方刃没跟你提过？你知道他是学法律的吧？他一直想回纽约的，别看他私生活这么混乱，实际是想在政界发展的。所以说对于摇滚再痴迷，也不会因为这个爱好而放弃自己真正的理想。他会对于自己热衷的事倾尽一切，做到最好，然后毫无遗憾的抽身离去。”
　　夹子叙述着有关方刃的一切，表面平和，但我总觉得他随时会哭出来，不自觉地将他拥在怀里。
　　他没有在意我的举动，继续说，“比如这次获奖，不管别人怎么想，至少对于方刃来说已经是肯定了他在摇滚界的成功，所以他现在可以安心的开始下一个要做的事。他永远知道自己在什么时候该做什么，所以不会为任何人改变。这是你们这类人一贯的做法吧？”
　　挣开我的怀抱，夹子的脸上没有一丝悲伤，认真地看着我，“凌风，你能为了何炎抛弃一切吗？”
　　“我不知道……但你，为什么不跟他说清楚？”
　　“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何必故意去捅破？况且，拥有过后就是失去，我宁愿像现在这样。有时候，把重要的东西推离自己，要比真正得到来的幸福。失去之后的空虚感，我不想再体会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