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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6-09章 何炎线 2 ...

  •   06-09章何炎线 2

      你最近是不是某些地方受伤导致某些功能障碍了?这个月VISA帐单上竟然一笔酒店的开销都没有?
      以上为方刃的原话,的隐讳版。
      我忙着为寒假的考察活动收拾行李,顾不上理他。
      还是你在学校发现猎物,在宿舍里就......
      行了东家,我妈跟客厅呢您再大点声。我会叫他东家是因为这人对钱没数还好请客,方家人每月会直接把他的零用钱打到我卡上,由我负责控制他的开销。
      就是你妈让我问的。你知道她跟我说什么?特逗,她问我何炎最近怎么高兴得跟傻子似的。
      ......
      我妈这双眼睛真牛13。
      不过爷哪有高兴得跟傻子似的?
      凌风,难道我和你在一起时笑得很傻?
      当我和他搅在汗浸的被子里时,我差点心血来潮问出口。
      当然这一纳米长的念头瞬间就被凌风滚烫的呼吸溶解得一干二净。
      靠,爷才不是傻子,爷现在是疯子!
      校外考察的惬意程度俨然公费私奔。除了时不时应付个别老师学生,我们几乎时刻厮混在一起。以前和其他人也不是没有如此糜烂过,但那些时候总玩不彻底。不是顾忌着自己别随便泄露什么,就是惦记着对方别缠上我。
      而这次的情况是,某日突然从凌风肘窝里探出头来,发现已经该回去了。切,烦人。
      于是只好发短信给东家,我说,家里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这到年底了你说呢?何炎,别告诉我你想再找你那小甜心住几天,玩心太大了吧你?
      操,我还没说请假呢。
      由于自己这边都没谈下来,我把手机丢到一边也没问凌风要不要延长私奔。我自信的以为我问了他就一定会答应,因为他说舍不得。
      那天我自信的答复了许多事情:我自信于如果我们有所作为,即使公开关系别人也无权干涉;我自信于只要我们离开认识的人,完全可以在异国他乡光明正大的生活;我甚至自信于,我们会幸福。我当时对着他沉睡的脸说相信我,眼神坚定而执著,单纯而满怀祈望。
      当时的我真TMD就跟个傻子一样,就像我妈说的。

      春节期间就跟着老妈到处拜。我没有爸,亲戚直接锐减掉一半,走访起来不麻烦。但架不住方刃他们家。母亲和方刃的哥哥同居多年,年底必然要以儿媳妇的身份出现在方家。我也不得不面对某移动复读机。其行为模式是,紧跟在你身后重复:侄儿叫UNCLE,侄儿叫UNCLE,侄儿叫UNCLE……
      初七那天东家的瘾犯了,参加一场午夜酒会的路上,突然改道直奔酒吧街。我没干预,管也没用我还乐得跟着放松放松。
      何炎,你这次不正常阿?你这小甜心交多久了?怎么还不脱手?你不怕卖不出去砸手里了?你是不是认真了?不会吧,我和我哥们拿一辆兰博基尼赌你30岁之前交朋友过不去1年,你知道那玩意多少钱?可别让我输!
      屁股刚挨着吧台椅方刃就开始说话,就知道他有事情。
      你Y自找的,敢拿我下注。
      不是,你真的认真啦?男的女的?你们班的?让我见见?
      什么都有你的事儿?
      还是男的吧?人家是认真的吗?家里有钱么?
      这和钱有什么关系?
      考上你们学校还有夜游爱好的人基本都像你这样,有钱没处烧的。哪个有钱人家的小孩能放弃未来陪你玩一辈子?
      说什么P话?我们没认真,谁都没认真!我得守着我妈,省得她被你哥欺负。
      我若无其事的干掉一口酒,把话题扯开。
      我不想明白,不想明白东家急什么。平日里装傻充愣的他料事却奇准,所以我最不想听他说。
      其实不说我也知道。
      告白时就知道结局。
      那时吻得果断,现在却有病似的别扭起来。
      操,这TM还是我吗?
      过了,绝对玩过了。
      情人节一早接到方刃的骚扰电话。开口就是,我怎么觉得那天在pub,我把你和你小甜心拆散了似的?我没别的意思就是不想输那赌注,何炎你看上的要是一女的哥们喝出去钱不要也挺你,问题他是一男的,为一男的动心值吗?
      你有事没事?一会儿我们家还来人呢,我还想多睡会。
      有有有。上次跟香港,看见的情人节限量版情侣对戒,记得吗?我朋友弄到一对,你要不要?
      你自己留着吧,我们俩不过情人节。
      原想着从现在起开始节制,但谁情人节见不到情人都郁闷。我试图掩饰,结果邻近中午当所有亲戚都回去后我妈一脸担忧的看着我,小炎,怎么精神这么差?回屋休息一会吧?
      我只有苦笑。
      妈,你用你的眼睛鄙视了我的智商。
      就算我现在是傻子吧,也不带这样欺负的。
      蒙着头睡了半个小时接到俩电话。先是凌风,我以为是东家差点没接。后是东家,说他现在就在朋友那里给一女孩子挑项链,问戒指是不是真的不要了?
      我在10分钟后跨着他的摩托出现在他眼前。
      方刃说你疯了,骑它出来?
      时速够高还没堵车的麻烦,机主是你被拍下来也不找我,不骑它骑什么?
      我这样想着口头上却没做解释,丢过车钥匙,收下他帮我订的戒指,去见凌风。

      凌风淡然地把玩着指环,套进食指。
      似乎不懂饰品的样子。
      ……
      也许他不懂这是限量珍藏版,也许他不懂食指代表单身,也许他不懂这是对戒而不是花戒,也许他不懂我的意思。
      他当然不懂,他又不知道我半个小时前拿摩托车上演了“二环13”(二环路13分钟一圈),他又不知道这戒指全世界就1314对,他又不知道我想他想得失常,他又不知道,中午方刃在电话里说,如果人家戴食指上不拿你当回事怎么办?
      也许凌风都懂,都知道。只是他没有动情,想要远离。
      也许,不,不是也许,是必然吧。
      自始至终认真了的傻B只有我自己。
      完全看不清现状……TMD……真丢脸!
      很奇怪。想着就突然冷静下来,仔仔细细盯着面前的人。瞳孔妖奕,神情慵懒。一如初见。
      我什么时候变了?变得如此腻味。原本就是玩,太当真反而失却了兴致。何必?
      看着看着,唇角不禁浮起玩味的笑,抱他,轻声说情人节快乐。看他离开。打电话约方刃去幽蓝喝酒。
      来日方长。
      方刃那天晚上染了一头红毛儿,操,吓死我了!PUB的情人节气氛浓郁,一水蜡烛照明。在昏暗的烛光下我边通话边找,愣是里外转了3圈才看见他。
      不过中途与某个男孩擦肩而过时,突然觉得那是凌风。
      我没有回头确认。因为无所谓了。
      转眼开学,凌风生日。他没说我就没多问。
      不冷不热的气氛一直延续在我们之间,至少表面上相安无事。
      然后某天打牌,我终于把凌少爷惹火了。
      起因,又是这对戒指。
      可是凌风你真的有必要生气吗?难道我们不是在以分手为前提交往吗?
      难道我们会有结果吗?
      难道你我,可以选择吗?
      我扔下牌随便找个借口追了出去,只碰上柳凡。我忍不住对他咬牙切齿吐出一句,凌风真别扭!
      哈?柳凡诧异。
      邪门,自从戴上戒指就开始不顺。我一直拼命阻止方刃的学校来我们这儿外联,也不知是谁,拟定了篮球赛的提案还被会长采纳了。阻止凌风去谈就能毁掉这件事,但我一插手他反而跟我对着干。凌少爷,你知道被方刃盯上是什么状况吗?
      没有吵闹,相对而立,只是安静的冷言冷语。这就是我们的模式。他看起来比我预想的更不爽。而我隐隐觉得,火气的根源是最近越发淡漠的关系。问题是不可能!不可能再靠近了!我们该节制了。
      没有表情,只是默然地立在原地看他离开。这就是我的回答。
      风吹过来,突然觉得天气冷。

      下午的公开课,晚自习,夜间查宿,凌风一直不在。
      虽然担心但终究还是控制住找他的冲动。
      次日凌晨,我被柳凡的手机震动声吵醒。是震动。手机埋在枕头下边,声音比他笔记本电脑风扇的震动还小,他自己还没醒我倒先醒了。是凌风,他下楼去接,我在宿舍等着他回来。可是那天我再见到他们俩时,已经是在下午的公开课上。
      凌风有些不对劲?我多心了吧。
      从那以后凌风就缩在宿舍不出来了。柳凡也几乎睁开眼睛就跑过去(我承认这句话有点夸张)。两个宿舍的聚会于是由我们宿转移到那边,我平常还嫌他们乱呢,都走了倒乐得清静。
      不过,想见凌风,想抱抱他薄薄的背,吻吻他瘦削的脸颊,五指插进他细涩的头发间。光是这样想着心就郁闷地沉下去。靠,晚上去幽蓝狩猎!
      我连笑都没有给他一个,就这样直到比赛当天。
      那天麻烦来了。麻烦站在楼道里大喊何炎你在哪呢?就这样打破了我和凌风多日来唯一的一次独处机会。少东家你就不能再宽限我几分钟么?
      于是,他们俩终于又见面了。凌少爷显然也嗅出了方刃的麻烦体质,退后一大步,接着很利落的找借口逃之夭夭。不愧是我看上的人,反应真快。逃吧逃吧,越远越好。
      方刃随后跟我挑明。他这次参加篮球赛就是为了找另一只戒指。我自问平常就伪装的很好现在又赶上和凌风冷战,按说没什么问题。可对方是东家,不得不小心提防。
      凌风?他人怎么样?
      问这个干嘛?瞧上了?
      我不着边际的反问。
      还别说,是你喜欢的类型吧?白白净净,眼神深邃,气质轻佻,傲慢。
      靠,上来就中。
      不是他,别瞎暗示人家阿我告诉你。你就没觉得你刚才已经把他吓着了?
      你出来见我之前在宿舍里和他干什么呢?
      他是外联部长,叫他干活。
      他又不是你宿舍的?
      我说东家你能回你们休息区吗?这儿裁判席。
      那你告诉我谁是“小戒指”?
      我一会告诉你行么?
      你说的?
      啊,我说的。服了你了。
      支走方刃,才能趁他不注意时看看球场对面的凌风。隔着一条端线的距离,仿佛隔开了两个时空。他懒洋洋地窝在休息区,身边是柳凡和他表妹瑶瑶。我在这边,和方刃。
      为什么变成这样?
      既然是玩,为什么我越玩越郁闷?靠,还TM越郁闷越想玩?
      凌风,你到底在想什么?你还要冷战多久?
      东家本来就是NBA的死忠,在纽约时天天和2米的老黑打球。此时自然驰骋球场不在话下。但凌风会上,我却完全没想到。他目标明确,上去就是为了跟东家一对一的。身为裁判我不得不经常站在两个人附近看他们对牛,心情着实复杂。
      比赛结束时俩人还握手言和。我看到东家眼中闪着暧昧不明的光。再看凌风,虚脱一般摇摇晃晃还拼命保持平衡。让人心疼。
      这次是一张桌子的距离。我在这边,身旁是方刃,凌风在那边,身旁是柳凡。方刃很奇怪地没再追问小戒指是谁,我反而不放心。因为那代表他已经猜到了。我只好把底牌亮出来。
      东家,我只说一次,我朋友是那个人。
      我指指凌风,旁边的柳凡。
      他么?他就是小戒指?
      嗯。
      他叫柳凡?学生会体育部长?你的舍友兼同学?怪不得,家境不错长得也诱人。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我不是说要调查么?没资料查个P?
      操,还真不是省油的灯,幸亏我有杀手锏。
      凌风早早退席,柳凡陪着。正因为他陪着,我借口见小戒指,丢下东家追了出去。我很不安。
      他和柳凡勾肩搭背,旁人也许觉得自然,我却看见凌风额头鬓角晶莹的汗滴。半个小时篮球不可能把他累成这样,而且我隐隐发现他袖子里的胳膊上绑着绷带。
      受伤了?
      这些天整日在床上眯着,随时有柳凡护驾怎么会受伤呢?
      难道?
      操,我TM真二!他会躲在宿舍里不出来就是因为他有伤,如此推断下来,这一切开始发生的那天正是我们吵架他夜不归宿的那个凌晨!
      凌风,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拼命的跑起来,我要见他我要问他我要在他身边,我要知道他为什么会受伤?为什么是在我们吵架他跑走后受伤?为什么我……
      思路在这里被打断了。一辆跑车从眼前经过,驾驶位置坐着柳凡,副驾驶凌风。
      他们在说话,没人看到我。
      操,突然有种想追车的冲动。
      ……
      然后立刻被自己逗笑了。
      又TM不是拍韩剧。

      我第二天一早就去宿舍见凌风,他和柳凡都没回来。宿舍里的哥们见我好久没露面一出现又是火急火燎的找凌风,好奇地追问发生什么事。
      我正不爽,随口答道,那小子输球昨晚饭都没吃就回家哭去了。
      下午东家来电话,非要见凌风。我就日了,他怎么就认准凌风?
      几句话搪塞掉他,转身折返凌风的宿舍。
      他还没在?
      刚才还跟那坐着呢,大概又出去浪了。
      他舍友答复我,随后补上一句。你俩还真逗。我最近不停的交替看见你们,但你们却从来都遇不上。
      切,没缘呗!
      我装出一副哀怨的样子,屋子里的人都笑了。
      我跑遍整条酒吧街,最后在幽蓝找到了凌风。其实我第一家找的就是幽蓝。现在想想,自己从学校出来直奔幽蓝,也没吃晚饭,估计到得比他还早,自然没见着。
      凌风坐在吧台前,与小齐喝酒。
      不知为什么,暧昧晕染的灯光下看着他淡淡的笑,晃然觉得,是不是已经一个世纪没见面了?我不是寻找了他五个小时,那半是想念半是悲伤的情绪压在心底,仿佛我已经找了他五年。

      当看到他身上的瘀青时,我全身僵住了。
      如果过了这么久伤势还如此严重,那他回来的那个凌晨,岂不是跟刚下战场似的?
      他到底干了什么被人弄成这样?
      我拼命想知道,但凌风绝不会回答。
      我现在能理清的只有,这一切都是因为跟我吵架。
      凌风,你,你大爷的你对我有意见为什么不能直说?你为什么要自虐!你知道让我看见这些,这些伤,还TM是我费了半天劲才发现的!我有多难受你知道吗!你知道我,我现在,全身发冷就像被贯穿一样吗!你知道我从来没有为一个人心疼成这样吗!
      何炎,你TM就是一混蛋!凌风伤成这样你连一次都没去看过!就为了你那点面子,他要是死了你都不知道!他最需要照顾的时候你成天跟方刃混在一起。柳凡永远只在凌风最需要的时候出现你呢?你就只会伤害他,你和凌风在一起只会伤害他!
      凌风……
      我轻声唤他的名字,什么也说不出口。我没有权利再说什么。
      玩而已,只要开心就好,何必认真。他言语轻浮,神经质的微笑着,放纵的吻上来。那眼波映着皎皎月光,竟是如此绝望而疯狂的颜色。
      我知道有些吻单纯而甜美,有些吻透着诱惑的红酒酸味,有些吻带着暴力掠夺的咸味,大多数索然无味。但我从来没试过,会有这样苦的吻。嘴唇相碰的那一刻,苦胆碎掉了似的。粉碎。
      凌风!
      我紧紧抓住他的双臂,满眼哀伤。
      凌风你知道吗?我,现在,几乎不敢碰你了。我一向不懂感情,全身都是玻璃茬子,每次靠近别人都害他们受伤。而你呢,即使受伤也要用淡然掩盖一切。这样下去,我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再刺到你呀。不停伤害他人的我,即使受伤也面无表情的你,这样的我们,该怎么办?
      何炎,我……
      别再说了……
      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信。无论我们现在的关系算什么,我都不想它结束……
      凌风带我去他家,为了缓和气氛。
      我放纵的吻他,为了表达心意。
      不知道他明不明白,我已经把一切押在这游戏上了。为了他,我要磨平自己身上的碎玻璃,我要守护他不再受伤。
      于是那天以后,我们彻底演变成光和影。教室,学生会,食堂,宿舍,有他凌风出现的地方基本就有我存在。
      这样的自己如果给方刃看见一定会吓着吧?
      这样毫无造作坦然笑着的自己,这样毫无私心真切守护着一个人的自己,这样仿佛因被救赎而重生的自己,这样不可思议的为某人付出一切的自己。
      这样一步步陷入万劫不复感情中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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