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不了 忘不了》北斗星的月亮

16、报仇

　　九周山上，觉生与聂媚娘藏身的临时住处
　　“大师，助我恢复功力！”这是罗玄醒来后对觉生说的第一句话。
　　“为何？”觉生纳闷，早在七年前，罗玄便已经是内力全无了，凭他的能力，如果想要恢复，七年时间，即使没人帮他，也足够他恢复如初了，何况当时跟本就是他自己不想恢复，不明白为什么，七年后的今天，他会这样说。
　　罗玄闭上眼睛，沉默了一会儿，对觉生说：“该面对的，始终要面对的，我已经错过了七年……”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痛恨过自己，七年，对他并未有太大的改变，但是，当看到那两个孩子的时候，他才猛然间惊觉，他错过了太多太多原本属于他的东西，那两个孩子是他的，他应该与她们的母亲一起，满心喜悦地期待着他们在母亲体内一天天地长大，感受他们第一次胎动；他应该在他们呱呱坠地之时，第一时间冲进产室，第一个抱着她们，然后小心毅毅地，将她们递给她们的母亲，共同感叹生命的奇迹；他应该在她们的母亲生产后，悉心地照料，然后与她一起，看着孩子一天天地长大，长出第一颗牙齿，迈出第一步，喊出第一声爹娘……可是这些，他都错过了，不敢面对现实，他将自己包裹在自己的世界里，七年来不间想过，不曾问过……
　　“你知道，当年小凤为什么不告诉你？”觉生叹了口气说。
　　罗玄抬眼，显然，他也很想知道，觉生接下来会说什么。
　　觉生见罗玄询问的眼神，接着说：“她不希望你因为她有了身孕，而对她心怀愧疚，她跟媚娘一样，在感情上，是个骄傲的人，她不在乎世俗的眼光，更不要别人的怜悯。”停了一下，见罗玄似乎是在思索，他继续说：“你现在想我助你恢复功力，我不知道你是出于怎样的一种心情，如果是因为突然间出现的这两个孩子，觉得心怀愧疚，想要补偿些什么，我想，就没必要了……”最后一句，他想说的是，“小凤不会接受的”，但是不忍再看罗玄这样伤神，便也没说。
　　罗玄闭上眼睛，没说话，觉生以为他是默认了当前的猜测，不免有些失望，坐了一会儿，便欲起身离开。
　　“大师！”罗玄再度出声，觉生闻言停下脚步，等着罗玄继续说下去。
　　“大师可放心，将小凤托付于我？”罗玄在内心交战了很久之后，终于下定决心，他其实来九周山之前就已经决定了，不是吗？现在只是将这一决定告诉觉生而已。
　　“你……考虑清楚了？”觉生有些意外。
　　“恩！”没有多余的话，罗玄只是很坚定地点了一下头。
　　“其实，只要你跟小凤愿意，我和媚娘不会有什么意见的，我们只是希望你跟小凤能过得好一些。”觉生说，虽然他不敢保证聂媚娘会不会反对他这样做，但是他知道，只要是小凤愿意的事情，她便不会太过坚持，孩子幸福，她才会心安。
　　“那就请大师助我一臂之力。”罗玄了然说道。不论小凤现在是何种想法，他都不会再像之前那样消极，小凤他们的处境他很清楚，既然打定主意要与他们站在一起，便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散漫度日，他有责任保护小凤，保护孩子。他现在很想知道小凤在哪儿，很想去见她，但是在见她之前，他希望自己变得更强，希望再见到她的时候，能为她撑起一片天空。
　　两个月以来，觉生都在帮罗玄引导着他体内渐渐生成的愈来愈多的真气，配合着罗玄自己配制恢复功力的药方，效果竟是相当地明显，舞阳舞艳再没出现过，聂媚娘也很少来，小兽与品双也帮着罗玄采集所需的药材，炼制丹药，照料他们的日常起居，日子似乎过得很平静，只有罗玄自己知道，这些天来他的身体承受着多么大的痛苦，面临着多么大的风险，这些，甚至连觉生都不知道，他只是一个人承受着，只想尽量将恢复功力所需的时间，缩至最短，然而，虽然在几人的努力下，已经恢复了一大半，但是也在这时，他们的努力卡在了这里，已经半个月了，罗玄的功力不再见半点精进，每日所承受的痛苦折磨却加倍地增长着，似乎遇到了瓶颈。然而就在这个关键时刻，山下的那些江湖中人也有了动作，不知何人牵头，他们竟然开始搜山。
　　“我去将他们引开，他们是冲我来的，应该不会为难你们。”觉生说。
　　“大师，千万小心！”罗玄嘱咐道，这样也好，他现在这个样子，跟本帮不上觉生的忙，如果被人看跟觉生在一起，说不定连他也一起曹到围攻，到时候反而会连累觉生，再说，真要与整个武林为敌，他也不想让品双和小兽牵涉进来。
　　那些人很快便已经向他们接近了，觉生一眨眼便消失了，罗玄看着越来越近的那群人，心里一阵不安，说不上什么感觉，他倒不担心觉生会出什么事，这天底下，恐怕没人能将他怎么样，可是这没来由的不安，让他心里产生了一丝莫名的恐慌。
　　“罗先生，别来无恙！”一个声音响起，罗玄听到这个声音，心里的不安更加重了几分，抬眼朝那声音的源头看去
　　“你是……卓夫人？”罗玄皱眉。竟然是上次在至尊盟见过的那位卓夫人，只是今天，他穿着一身劲装短衣，与印像中的有些不太一样。
　　“先生真是好记性，只见过一面，便记得了。”吕氏含笑道。
　　“夫人何以会来这里？”罗玄问，其实他早就看出来，那些搜山的人，对她很是敬畏，想来她也不是原本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罗先生，前些日子您来至尊盟，我都没好好招呼您，是我失职了。”吕氏不经意地上前一步，离罗玄的距离仅几步之遥
　　品双与小兽见状，警惕地靠近罗玄，一左一右，随时准备出手。
　　“夫人不必客气。”罗玄回答。一股诡异的气氛在四周弥散开来，卓义洲的死，与他脱不了干系，他其实在见到吕氏的第一眼起，便已经猜到了她此来的目的，原来他们表面上是冲觉生来的，真正的目的，是来找他。
　　“罗先生，我有些问题想要问你。”吕氏一瞬不瞬地盯着罗玄说
　　“夫人请讲。”罗玄也直视着她的目光。
　　“夫君喜欢你，你可知道？”吕氏毫不掩饰地问。
　　罗玄没想到她会将这个问题问得这么直接，先是一愣，而后气愤地侧转过身，不去看他，也没说话。
　　众人在听到吕氏的话后都吃了一惊，想不到卓义洲家里养着这样娇美的妻妾，竟然好男风，而且对像竟然是罗玄，不免都将目光投到罗玄身上，而品双也是吃了一惊，只是看到众人异样的眼光在罗玄身上流连，他恨不能将那些人的眼珠子都抠出来，上前一步，挡下了落在罗玄身上的一道道异样的目光。
　　“看样子，罗先生是已经知道了。”吕氏不意外地说了这句话。
　　“夫人想说什么，直说就是了，何必东拉西扯。”罗玄凉凉地说。他不相信，吕氏此来，只是想问问他知不知道卓义洲对他的心意。
　　“好，那我就直说了，”吕氏顿了一下，继续说：“他死了。”
　　“他死不死，与我有何关系？”罗玄说。
　　“你都不觉得奇怪吗？他何以会突然死去，你们不是认识十几年了吗，十几年的朋友了，他对你那么好，你一点也不伤心？”吕氏说，语气里听不出是什么情绪。
　　“朋友？以前或许是，但是后来不是了。”罗玄说，“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不把我当朋友，我又岂会当他是朋友！”
　　“你似乎不喜欢他？”吕氏继续说。
　　“我的心理很正常，不喜欢男人！”罗玄面无表情地说。
　　“所以你杀了他！”吕氏声音陡然间变冷。
　　“你非要这样说，我也没办法。”罗玄不承认，也不否认。毕竟人是小兽杀的，即便卓义洲再怎么不对，取人性命，也是说不过去的，如今人家找上门来，他也不能逃避。
　　“那就不要怪我手下无情了！”吕氏冰冷的双眸瞬间凝成寒霜，卓义洲的死状再一次在她脑海中出现，虽然那样的死法让她很解气，但是，她要亲自动手，而罗玄，竟然坏了她的好事！
　　没人知道吕氏的想法，只以为是为了死去的前盟主报仇，罗玄既然是凶手，他们当然会跟随吕氏的脚步，杀死罗玄，为卓盟主报仇，是以纷纷亮出了兵刃，朝罗玄他们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