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混混后我只想发财》约铅

91、第 91 章

　　车夫也知事态严重，一路驾车疾奔，越临近衙门，第一家人的神色越焦躁。

　　大儿子的眼睛直溜溜地转，他们和冯掌柜、还有几个伙计共乘的这辆车，因为马车太小装不下，石路青便和另一家人坐在前面的马车上。

　　眼见着再过一条街就到了衙门，大儿子再也忍不住，朝二儿媳妇使了个眼色，二儿媳妇立刻心领神会，哎哟哎哟地捂着肚子叫起来。

　　“哎哟！”二儿媳妇惨叫着，嘴上还不忘倒打一耙，“娘吃的豆腐我也吃了些，该不会……”

　　还没说完，鼻涕就混着眼泪而下，兴许她本想营造出一种楚楚可怜的感觉，但她太瘦，完全是骨头上挂着二两肉，颧骨高高突起，她再用手背将鼻涕眼泪胡乱一擦，整张脸都花了，瞧上去竟带着几分滑稽可笑。

　　冯掌柜生意场里风里来雨里去几十年，哪能不知道这家人的花花肠子，摆明了就有问题，纵使几人装得多惨，心中也没动半分，反而朝前面的车夫吆喝道：“老刘快些，咱车上有人等着去衙门出恭。”

　　去你/妈的。

　　大儿子心底狠狠骂了声，头低低地垂下去，冯掌柜见状也不敢完全卸下防备，朝几个身强力壮的伙计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别放松。

　　几个伙计领会了他的意思，都点了点头，冯掌柜正满意地展开笑容，只是嘴角还没扯到最大，耳边忽然响起巨大的响声，前方的马被惊吓到高高跃起，发出长长的嘶鸣声，紧接着便是一阵天旋地转，马车左摇右摆，摇摇欲坠。

　　“别……”冯掌柜好不容易稳住身体，眼睛余光一扫过去，立刻惊叫道：“别让他们跑了！”

　　原是趁着乱，闹事的一家人果断遁下了马车，冯掌柜再一回想，刚才那声巨响，不就是那大儿子一脚蹬在窗户上发出的声音吗？

　　“快追！”冯掌柜焦急得直冒汗，连忙指挥着，几个伙计却是前后左右望了望，为难道：“掌柜，咋追啊？”

　　这四人从跃下马车那刻，就四处分散逃了，一时之间，伙计们就踌躇了一刹该抓谁，这下四人早就散到人群去了，都不知道该怎么抓人了。

　　“别管他们，”石路青听见后方动静，撩开车帘，冷静道：“趁早赶去衙门才是正经事。”

　　“……是。”冯掌柜哭丧道，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咋就让人给逃了。

　　至于马车上的另一对夫妇，则被看得更紧了。

　　所幸这次没出什么岔子，顺顺利利地到了衙门。

　　夫妇二人从马车上下来，见到衙门腿都在打颤，妻子又瘦弱，跨门槛时脚下无力，差点一头栽下去，若不是丈夫眼疾手快，怕是已然磕得满头是血了。

　　在门口丈夫尚稳得住，可一到公堂之上，见到两排齐整的衙役，却也是双腿一软，夫妇二人齐刷刷地瘫倒在公堂之上。

　　石路青一路观察下来，估摸着二人确是普通人，但明明惶恐不已，却还是迈入公堂，个中缘由怕是只有二人知道。

　　纵使二人瞧着可怜，石路青心中难免生出几分怜悯之心来，可毕竟今日之事，关乎着他身家性命，他必须得硬下心肠。

　　“草民石路青拜见大人，”石路青沉着冷静，“今日前来，是为绿意豆腐铺被人恶意下毒一事。”

　　“今日巳时草民刚发现豆腐被人下毒，便急来报案，且速速派人张贴告示，并四处吆喝，告知买家不可食用豆腐，但终有意外，此二人来我店前，诉家中老父正是食用绿意而死，但夫妇二人空口无凭，难定死因，故今日还请大人明鉴，二人家父死因为何，若真因豆腐所致，草民愿担起责任，若不是，还望大人还草民一个清白。”

　　“此外，还有另一家人……”石路青将做贼心虚又中途逃跑的另一家人也娓娓道出，听得甘荣眉头越皱越深。

　　他招来衙役，低声吩咐其去城内寻找那家人踪迹。

　　“啪！”

　　甘荣重重拍下惊堂木，面色凛然，“台下二人，名甚明谁，何方人氏，速速道来。”

　　甘荣面相本就生得带有几分凶恶之相，再加之居于高堂之上，气势逼人，直吓得夫妇二人冷汗直冒。

　　“回……回禀大人，草民吴见山，”男人咽了一口口水，终于鼓起勇气说话，介绍了自己又扯了扯被吓坏的女人，道：“这是草民媳妇，吴丁氏，草民二人都是连山村人。”

　　待他老实巴交回答完，甘荣又问：“吴见山，你夫妇二人说绿意豆腐害了你父亲性命，此事可有证据？”

　　“有……有的，”吴见山顿了顿，右手颤抖着从怀中取出一个布包来，打开一看，竟是早已被压碎得不成样子的绿意豆腐。

　　“这是草民今早晨才在绿意买的，想着给爹添口新鲜的吃食，谁料……”说着说着吴见山就呜咽了两声，声音卡在咽喉口，再也说不出话来。

　　眼见着一个精干的汉子红了眼，平素严肃的衙役都不禁动容，而在场的，唯有石路青和甘荣不为所动。

　　石路青身陷囹圄，自身难保，被告处于优势对他而言不是好事，他自然能清晰地看待问题；而甘荣做官多年，在公堂之上卖疯卖惨之人，也见过不少，面对此情此景，心中或有一丝波澜，但极快地就被冷静给压了过去。

　　“石路青，吴见山手中豆腐可是于你家购买？”甘荣发问。

　　“瞧这颜色质地，确像草民家豆腐。”石路青堂堂正正，事实他认，但若是想在他头上扣帽子，他大不了赔掉铺子回老家都要争个清白。

　　“只是豆腐已成碎渣，是否是草民家豆腐尚且存疑，且若真是我家豆腐，又有何能证明老人是因吃了豆腐而死？”

　　石路青才提出疑问，那方忽地传来一微弱女声，“草民……有证人。”

　　石路青定睛看去，原是一直没说话的吴丁氏开了口。

　　她明明吓得不行，却还是苍白着一张脸强撑着重复一遍，“草民有证人的。”

　　甘荣鹰眼一扫，“证人何在？”

　　“回大人，”吴见山道：“证人是草民堂兄吴青山，刚同草民一同坐驴车来了京城，只是后来他找地方栓驴去了，草民先一步去了绿意。”

　　甘荣敛眉，问清楚了吴青山的长相特征及衣着，便派人出去寻。

　　只是派出去的人刚到衙门门口，石路青就听见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临近，随之衙役就带着一高大汉子进了衙门。

　　“启禀大人，”衙役佝着身子回报，“属下刚出门口，便见一人在门口鬼鬼祟祟，仔细一瞧，正好和吴青山的特征相符，一问，果然是他。”

　　“带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