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娜斯简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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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后，白石和末广两个人带着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回了横滨。
离开之前，白石又给陀思打了一遍电话，但还是一如既往，没有接通。他思来想去，给陀思发了一条短信，就之前的事情道了歉，又告知对方自己已经回横滨了，在洋洋洒洒的写了百字之后，末尾稍微询问了一下有关“娜斯简卡”的事情。
这个名字看上去是和“费佳”类似的简称，陀思又对他很了解，说不定知道些什么。
坐在富丽堂皇的客厅之中，陀思垂下眼，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文字。他视线停留在那“娜斯简卡”几个字上，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身侧的果戈里听到声响，转头看向他：“又做成了什么‘坏事’吗？陀思。”
“并非。”陀思将手机屏幕摁熄，抬头看向面前的圆桌，若无其事地答道，“只是想起来一些有关‘娜斯简卡’的趣事。”
“娜斯简卡？”
“嗯，是我的夫人。”
果戈里卡了下，似乎在消化单身贵族组织“天人五衰”里出了个叛徒这件事。
半晌，他才问道：“你去日本到底是为了做什么的，陀思？你反思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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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路上，白石在飞机上闲得无聊，见末广那心不在焉的模样，不禁问道：“怎么了吗？”
末广将视线从正前方的座椅靠背上挪向旁边，道：“没什么。”
“唔。”白石摸了摸下巴，“你那个‘猎犬’里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末广答道。
“有什么不高兴的说出来让我高兴一下啊。”白石起了些兴趣，坐直起来说道。
他也不指望末广会说，主要是为了逗人玩。游戏机是很好玩没错，但显然末广也很好玩啊！
不过末广也不是什么按常理出牌的人，他想了下，觉得是这么个道理，就直说了：“在猎犬和条野打架了。”
又听到这个名字，白石问道：“你队友？”
“前队友。”末广强调道，他顿了顿，又说，“本来是要打架的。”
“但是队长阻止了，烨子说她替条野和我打，又被队长阻止了。”
“后来就玩了一晚上的牌，条野作弊贴了我一脸纸条。”他说到这就停了下来，周身气压极低，十分不满的样子。
白石面无表情地评价道：“你真不适合讲故事末广。”
平淡地跟喝了口白开水一样，什么意思都没有。白石靠了回去，道：“所以你是生什么气？条野作弊还是没打成架？”
末广思考了片刻，说道：“都有。”
白石了然，他想了想，说道：“要不然你找个游戏和条野一起打吧。”
“就你们在游戏里打一架，也不会被说，还能隔很远打，随时随地都能打，只要你们两个在线。”
末广觉得可行，于是两人下了飞机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去买了个大屏装在书房里，顺便还买了台游戏机。
以“帮末广出气”为借口，白石强占了游戏机，并窝在家里打了几天游戏，全然一副死宅模样。直到织田作之助忙完了自己的事情，带着几个小孩子登门拜访，才将他从这种颓废的生活中扯出来。
白石穿着一个把人都装进去的熊型毛绒绒的睡衣，懒散地打开门，瞬间门就被挤开，佐仓和幸介抢着扑了进来。
“白石哥！吃我一招！”
“幸介一边去啦！白石哥看这边！”
织田带着另外三个小孩子站在门口，哭笑不得地看着他们。
白石伸出手，一手搂了一个起来，他稍微歪了点脑袋，让佐仓扯他帽子上的耳朵。
“怎么这个时候来了？”他往后退了一下，让人先进来。
“他们要来看你。”织田说着，领着几个小孩子走了进来。
家里一直有末广帮忙打扫，看上去倒还算整洁。白石把两小孩往沙发上一扔，跟人闹了会就去给他们倒了点水过来。
“末广呢？”织田问道。
“他去锻炼了，晚点会带吃的回来。”白石皱了皱鼻子，把还想闹他的几个孩子压进了自己的游戏房，让他们去跟游戏玩，先别折腾自己了。
“东京那边怎么样？”织田问他。
白石给孩子们把门带上，坐到织田对面：“就那样吧，反正Scepter 4的事情我解决了，太宰当是我在报复他就行了。”
织田了然，他点了下头，道：“其实也没什么，我们本来也没有营业许可。”
“如果织田遇到这样的事情的话，直接找我就好，不管怎么样，我能把你先保下来。”白石说道。
织田失笑：“那先谢谢你了。”
“谢吧谢吧。”白石笑了下，忽然想起什么，起身去房间拿了个小盒子出来递给织田。
他脸上笑容收回去不少，低声解释道：“这个就是……就是我那个朋友的东西。”
织田“哦”了声，接过盒子将它打开，里面躺着的是一部手机模样的东西。
那东西其实本质和手机也没什么区别，只是多增加了一些额外的功能，至少比港口Mafia派发的那手机要多上不少。织田之前因为一些乱七八糟的任务，出横滨的时候看到过不少人用这个东西。
在其他地方好像还能被用来当做身份证明。
他将终端机从盒子里拿了出来，喃喃道：“横滨还是很落后啊。”
“我听末广说是因为之前太乱了。”白石靠坐在桌子边，说道，“很多基础建设都没做起来，等过两年就好了。”
织田点了点脑袋，将那个终端机仔细检查了一番，确定没什么大问题之后，他抬起头看向白石询问道：“我可以打开看看吗？”
白石的神情有些一言难尽，和当初白石自己问末广的时候末广的神情如出一辙。
他尴尬地说道：“你开就是了。”
织田摸索着将终端打开，短暂的白屏后，锁屏的壁纸映入眼帘。
那是一张双人的合照，白石穿着正装坐在椅子上，脸上的笑容浅淡矜持。和身前这个穿着睡衣的白石简直不是一个画风。
吸引织田注意力的，是那照片中的另一个人，那人站在白石的斜后方，一身黑西装，手搭在椅背上，细长的凤眼看向镜头的方向。那人周身冷冽的气势反而让人很容易忽略他姣好的面容。
织田看了半晌，又将屏幕摁熄，问道：“这个人是……”
“我不知道。”白石耸了下肩膀，毫不负责地说道，“有人给我说，我之前告诉他们这人是我儿子。”
“说是我的家属，但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不清楚。”
“你……现在这样，他也没有回来吗？”织田不禁问道。
“他好像知道，但没办法回来。”白石解释道，“现在好像在国外解决些什么事…之类的吧。”
织田叹了声：“那就没办法了啊。”
“要把这个销毁掉吗？”他问道。
“嗯。”白石点头。
白石自己心意已决，织田也说不出来什么劝慰的话。他本来也不是那样的人。
织田将终端机放回盒子，说道：“那我就把这个东西带走了，回去之后就帮你处理掉。”
白石脸上顿时绽放出笑容：“太谢谢你了！织田。”
织田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再确认一遍：“真的不看一看里面的东西吗？”
白石摇头，道：“不需要。”
他拿起旁边果盘里的一个苹果，说道：“对我而言重要的存在从来都没有丢失过。”
“我觉得我抛弃那些记忆就是为了解放天性的！”
织田沉默了会，说道：“你自己决定就好。”
白石将苹果递给他，又解释道：“我没有在胡说八道啊，织田。”
“你没有想到吗？我那个照片上是只有两个人没错，但当时照照片的时候，在场的是有三个人的对吧？”
织田愣了一下：“是这样。”
白石露出一个有些俏皮的笑容，说道：“所以我才说啊，我没有‘丢失’过，是有证据的。”
这话听地织田云里雾里的，他缄默了下来，过来会，才缓缓应道：“嗯。”
织田真的是个不太擅长吐槽的人，白石心想，他和人说了这么多，人就回了他一个“嗯”。
还情真意切，是打心底“嗯”出来的。原本准备好的一大堆说辞一时间啥都说不出来了，白石被堵地慌，他噎了半晌，才道：“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不怎么吐槽’这件事啊。”
织田回忆了一下，说道：“有。”
“谁啊？”英雄所见略同，白石好奇地问道。
“太宰。”织田诚实地回答道。
白石顿时像是吃了苍蝇一样，怪恶心的。
他紧抿住嘴，憋了半天，才道：“哈哈，你其实也有吐槽的，织田，要对自己有信心。”
织田答道：“好。”
将“心头大患”除去之后，白石人舒服很多。
加上那之后不久，陀思回了自己消息，他就每天乐于给人发消息打电话。
尽管陀思说自己有事，暂时没办法回日本，只能网上交流。白石也不怎么在意这些，只要陀思没被自己彻底作跑就成。
“……末广最近挺忙的，好像他们猎犬的任务多，就经常从我这边跑了，去了别的地方。”白石一边打游戏，一边给陀思挂着电话，“今天就又走了，只留我一个人在家打游戏，好伤心哦哈哈哈哈哈。”
陀思听他笑，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你好像挺开心的。”
“就是开心啊！”白石嘀咕道，“末广那个人的‘游戏品’太差了！他打游戏不会脏，和条野打联机的时候一直输，要不是我拦住他了的话，我屏幕上个月就被他一刀劈成两半了。”
陀思将大提琴竖起来，稍微试了一下音，又放平下去调了下音：“所以你之后就帮他代打？”
“不然能怎么办嘛。”白石抱怨道，“我觉得那样下去他肯定得把我的游戏机全砍了。”
“对了。”白石趁游戏角色过地图的时间，抽空喝了口饮料，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可能会稍微晚一点。”陀思答道。
“这样啊……”白石点了点头。
电话那头传来低沉的大提琴音，白石收了声，耐心等对方拉完这一段小调。
只是试音，所以很快就结束了。
白石听到陀思问他：“今天想听什么？”
“什么都可以。”白石顿了下，又问道，“是要等你在那边演出结束吗？”
之前陀思和他说，他是个大提琴手，参与的小型乐团要在达什柯夫斯卡娅伯爵夫人的沙龙里表演，所以这段时间都在练习乐曲。
陀思“嗯”了声，然后说道：“那今天就……听巴赫的《小步舞曲》吧。”
“好哦。”白石乖巧地应道。
“献给娜斯简卡。”陀思又添了一句。
白石怔了下，正想追问下去，那边却已经开始拉了。
他不大好意思打扰到陀思，只好收声，沉下心来等待陀思的演奏结束。
大提琴的声音本身较为沉闷，但小步舞曲里却显得较为轻快不少，像是娇俏的小姑娘穿着舞鞋，在他心头上迈着小步舞蹈。
结果等人拉完，白石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那边就好像有人在找陀思。
陀思只是在挂电话前“好心”地告诉了他一句：“娜斯简卡的全称是阿那斯塔霞。”
“阿那斯塔霞？”
“对，阿那斯塔霞。”陀思轻笑着说道，“还比较短，你记住了吗？”
白石嘴里又反复念叨了几遍，才道：“记下来了。”
“那好，回见。”陀思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
白石：……？
什么鬼东西？他等陀思说那人是谁，结果等了半天，陀思就告诉他一句人全名。这通操作让白石完全摸不着头脑。
现在再打过去也没意义，陀思像是诚心想玩他，再多问恐怕也问不出什么，他只好自己开始转动起自己的小脑瓜子思考起来。
首先，就自己下意识的认知里，“娜斯简卡”是一个女性的名字。而末广说过，“自己”相熟的女性只有两个，并且年龄较小。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其中一个应该就是他常提到的“猎犬”中，名叫“烨子”的那个人。
其次，自己在说出“娜斯简卡”这个名字的时候，末广表现并不像认识这个人的样子。
甚至看他表现，是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但这个名字又确实不是在胡编乱造的。
因为当他就这件事情询问陀思的时候，陀思不止表现出知情的样子，甚至能告诉自己那个名字的全称。
白石好好回忆了一下自己当初是怎么和末广说的。
原句是……【有个叫娜斯简卡的小姑娘等待从莫斯科归来的爱人】。
脑内又闪现出国常路大觉之前和他说过的话，他说那个人是自己的儿子。
忽然一个念头如雷劈到他头顶一般涌了进去。
该不会……该不会他什么时候去俄国渣了个叫“娜斯简卡”的妹子，还诓人给自己生了个儿子就溜之大吉了吧？！
然后那小姑娘还在俄国等他回去？
这样也能解释自己有“儿子”，而这个“娜斯简卡”还在这边没人知道这件事啊！
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但白石又从心底否认自己是个真渣。
他先是打电话给国常路那边，问了问有关“娜斯简卡”的事，得到“不清楚”的答案后，又打了个电话给在外出任务的末广。
“我有去过俄国吗？”他估摸着那照片里的黑发青年的年龄，说道，“大概就是十几年前。”
末广想都没想地答道：“没有，你不能出国。”
“以前也不能？？”
“一直都不能。”
“真的吗？那个时候你还没有出生吧？”
“履历上都有。”
“履历可靠？”
“没有出过差错。”
白石：……“好哦。”
他挂了电话，心道，不瞎脑补，屁事没有。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自己不是坐实了“渣男”的名头。只要不是这个，怎么样都好。
但以防万一，再和陀思通上电话时，他第一句就是：“费佳，那个娜斯简卡不是我妻子吧？”
陀思：……？
他似乎也有些震惊，愣是安静了将近有半分钟才说道：“……不是。”
顿了下，他又问道：“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白石把他自己的推断说了一遍，道：“哦，对了，终端机我已经托人销毁掉了。所以如果你让我去那里面找提示的话，我现在可是找不到了的。”
其实以前白石令人窒息的操作也很多，但是没有哪一次能给陀思这样深的无力感。
事实上如果自己从头到尾和人好好讲一遍，倒也没什么，偏偏现在陀思自己也憋着一口气。白石想将过去的一切与现在划清界限，他也就不想直说，而是变着法引诱对方去探寻。
但是陀思没想到白石自己推断能推出来这么个玩意。
他忍不住感叹道：“你真是个天才，白石。”
白石：“哦，谢谢夸奖，我也这么觉得。”
此后，在陀思这里，与“娜斯简卡”有关的事情不了了之。
白石不提，陀思也就不说。
白石自己的想法倒是很简单，如果真的有这么一个对自己来说很重要的人，那么之后一定还有机会再接触到的。
不过他也不是真的打算坐以待毙地等，和织田进行一番交流之后，他决定听从织田的建议，去把自己的脑洞都写下来发表。力争远销海外，让某个名为“娜斯简卡”的人看到。
写小说和打游戏的闲暇之余，白石也会在织田作之助忙，并且末广也不在他身边的时候，帮忙去看看那几个孩子。
说是他帮忙照看孩子，但在局外人太宰治和坂口安吾看来，那是孩子带他。
白石本人简直就是个大型“废物”，放猪面前猪都不吃的垃圾。
“当初就应该把他弄进垃圾处理站。”太宰嘀咕着，伸手按了按面前酒杯里的球形冰块。
织田倒是清楚这两人之间的过节，他低着头笑了笑，没说话。另一侧的安吾倒是多嘴解释了一句：“大型武器不用的时候，放在家里也只是个摆设。”
太宰闻言扁了下嘴，他承认白石某种意义上是很强不错，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弱点的。
最简单的例子就是“被中也抛出去的大楼”这样的攻击。
范围大，一时不好跑，再加上已经脱手就不再受异能操控，如此这般，就可以有效避免到白石的异能造成反击。
不过，他不会再动白石了。
本来在那之后他就已经不打算再针对这人了，现在就更不会，最多坑坑人而已。
当然，嘴臭是不可避免的。
“他这样的摆设，太像是垃圾了。”太宰真情实意地说道。
语毕，他想起来些什么，说道：“安吾你知道些什么吗？”
“什么？”安吾推了下眼镜问道。
“就是和白石有关的事情啦。”太宰眯起眼，语带笑意，“之前他从我这边离开后，立刻就动身去了东京。再然后，原本对我们不依不饶的Scepter 4也莫名其妙地就离开了。”
“织田作说过，白石会去解决那些事……所以我有一个不成熟的猜想。”
安吾转过脑袋，看向身侧的人：“什么猜想？”
“‘安吾一定知道些什么’的猜想。”太宰撑着脑袋，微笑着说道。
被人扒底，安吾倒是显得很镇静，他抿了口酒，放下杯子说道：“是知道一些事情。”
这时候如果急着否认，或者假装不明白才容易暴露。
谎言这东西，本身就是越扯越大，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说谎，反而能欺瞒到最后。
他压低了一些声音，说道：“白石好像本身就和王权者有什么联系，算是半个‘上面’的人。”
太宰“唔”了声，问道：“具体和谁有关系知道吗？”
“听说是掌权那位。”安吾又抿了口，道，“涉及到那边的，我们就不好调查了。”
“这样啊……”太宰想了想，转头问另一边的织田，“织田作——”
“嗯？”织田应了声。
“白石最近在做什么啊？”太宰问道。
织田老实地回答道：“在写小说。”
“……写什么小说？”
织田回忆了一下头天白石给他看的那乱七八糟的手稿，诡异地沉默了一会，才缓缓说道：“好像是一个被爱人抛弃然后出去花天酒地过着放荡生活的女人的故事。”
顿了下，他又补充道：“那个女人还同时劈腿四五个人。”
场面一时间变得有些安静，过了会，太宰才说道：“是这样吗？”
安吾呛了下，捂着胸口朝另一边咳了半天才起身问道：“他为什么要写小说？”当废物不好吗？
织田回答道：“啊，就是因为，他想让那个小说里的女主角来找他。所以他说把人写地越不堪越好，到时候对方就因为这个来揍他。”
太宰：“逻辑完美，自成一脉。”
安吾：“适合去精神病医院看看。”
织田想了想，由衷地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娜斯简卡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