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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试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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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23:30,王涛又传来了符焰,不用想也知道,是来追查今日的任务进度。
符焰燃起,只见王涛笑眯眯道:“赵阿米,好久不见咯,我交代你的事做得怎么样了呀?”
这才半天不见,组长寒暄的方式真是没有一点新意。
赵阿米:“东西我已经交给易邪了。”
王涛松了口气,道:“哦,果然你办事啊,我就是放心啦。那你……是不是亲自把东西交给他的呀?”
“当然,我都是按照您的指示来的。”
王涛眼神飘向了符焰窗口外,“那……那易邪有没有说什么……”
“他说谢谢您的礼物,心意收到了,这个炼魂瓶很精致,收魂时效果也不会比其他的差。只是您以后如果想要挑礼物,可以选些实用的,当然,后面只是我的建议……”赵阿米说着有些心虚。
王涛毫不介意道:“嘿嘿,说得也是,我这不是觉得死神应该会喜欢炼魂瓶的嘛。”
随后王涛又变着法地问了几句今天同易邪见面时的情况,赵阿米只是把该说的都同他说了,例如周一由的帮助之类,对于易邪的异样只字未提。可王涛紧追不放地盘问,让赵阿米越发怀疑。
在符焰燃尽前,赵阿米鼓起了勇气说道:“组长,我觉得吧,易邪再怎么优秀也是红字组的职工,您这样关照终究不太妥当,他任务完成好坏奖惩不是还有红字组领导么,您其实没有必要……应该多关心一下自己的下属。”
王涛眉毛一皱,道:“你是觉得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赵阿米连忙否认,“我不是这个意思……”
“好啦,我以后会多照顾下你们的工作,多申请一些项目奖金啦。时间不早了,我要下班了,那就先这样咯。”王涛说着掐灭了符焰。
赵阿米剥了一颗糖,扔进嘴里。
如果说今天遇到易邪的异样只是偶然,那么王涛突然示好,周一由顺理成章的帮助,也只是巧合吗?
她有一种直觉,他们的目标是易邪。
可是为什么偏偏要选择她。
赵阿米猛地用力嚼碎了嘴里的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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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4.04
清晨,晨练的大爷大妈又成群结队地往广场去。电线杆上,登载着一则寻人启事:
“陈立春,男,25岁,4月1日失踪,离家时身穿驼色风衣……”
赵阿米路过时,面无表情地揭下了那则启事,揉碎扔进了垃圾桶。
她停在易邪家门前,轻轻敲了两下门。
屋内,阴差送上了一件崭新的死神黑袍,恭恭敬敬地陈述昨日赵阿米和王涛的对话。
……
“昨天赵阿米和王组长就说了这些,没有其他的。”
易邪听到敲门声后,说道:“知道了。”他从抽屉里摸出了一把纸钱,用打火机点上,纸钱很快烧成了灰烬。
“多谢神差。”阴差收了钱后笑眯眯地消失了。
门从里打开,易邪身穿一件黑色连帽卫衣,戴着一副墨镜出现在赵阿米眼前。
没有黑袍的遮挡,他的面部轮廓清晰无余。头发清爽干练,脸上线条俊朗分明,只是大墨镜下看不清他的眼睛。美人在骨不在皮,他的骨相看上去就是个会勾人心魂的妖孽。
不知道为什么赵阿米脸上一热,匆忙将视线从他脸上移开。
“来这么早。”带着晨起的清朗鼻音,易邪语调散漫,是她认识的样子。
她慢吞吞道:“我来看看你好些了没有。”
“很好。”易邪侧身,示意她进屋。
“真的吗,你别逞强,如果今天不行我们可以改天再出去,不着急的。”
赵阿米往里走了两步,看到落地窗大开,柔和的光线透进客厅,昨日的沉闷一扫而光。
“不信?”易邪笑了一声,修长的手指摸到了锁骨处的外套拉链,从上往下,慢慢拉开。
赵阿米的目光顺着他的动作游走到腹部时,突然回过神来猛地打住道:“你、你脱衣服干嘛?”
易邪瞥了眼她,语调平淡,“紧张什么?”说着脱了外套,露出手臂缠绕着的白色纱布。纱布拆开,伤口已经基本结痂。
“看清楚了?”他抬眼。
赵阿米点点头,有些不可置信,“你恢复速度这么快?”
“还行。”易邪转身走进客厅将纱布随手扔进垃圾桶,“随便坐。”他走向冰箱,问道:“喝什么,咖啡……”目光在冰箱扫了一圈,“要现煮,橙汁?可乐?”他取了一听可乐转身问道。
易邪家里居然有冰箱!
里面还有饮料!
赵阿米眼前一亮。
这可是她做梦都想要的生活,回家打开冰箱后满满一柜子的饮料可以随便喝。
她在心里默默羡慕了一回,嘴上仍保持一贯的矜持:“不用。”乖巧地坐在沙发上,有些拘谨。
冰箱门嘭得一声关上,易邪嘲讽道:“我可不会用白水招待客人,还要自己洗杯子。”他顿了顿,嘴角一勾,“不过礼尚往来,想喝咖啡,自己煮,不然只有这个。”
可乐瓶被重重往她面前一顿,冒着冰凉的水汽,滋滋响着。
易邪道:“喝吧。”自己却拿了一瓶牛奶,倒进玻璃杯中。
送上门的饮料,不喝白不喝,就是有点无从下口。她弱弱问了句:“有吸管吗?”
易邪喝牛奶的动作一顿,稀奇地笑了一声,“你还有这习惯,没有。”
“好吧。”赵阿米垂眼。
“算了,你等等。”他有些无奈地从抽屉翻出一根吸管,拆开塑料包装,插在她面前的可乐瓶里,“满意了?”
“嗯,谢谢。”赵阿米温吞应了句,捧着可乐,很给面子地吸了一大口,冰爽的口感贼刺激。
易邪品尝着牛奶,饶有兴致地看着赵阿米。
嗯,是个口是心非的家伙。
他将杯子放在桌上,神色了然,淡淡道:“我知道,你嘴上说不着急,心里还是想让我帮你,对吗?”
赵阿米咬着吸管,摇摇头,“我没有。”
易邪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坐着,云淡风轻道:“别急着否认。如果你真觉得我受伤了不能出门,今天你就不会出现在这里。大费周章地过来,不就是想让我跟你出去。死神的本性都是自私的,我了解,所以你不必觉得难为情。”
赵阿米笃定道:“我说过,我会保护你,我过来就只是为了这个。”
“随你怎么说,你开心就好。”易邪语气淡漠,不置可否,自顾自地翻着笔记。
看起来他并没有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但话她就说到这儿了,赵阿米也懒得解释。
她用余光觑着易邪,在屋子里戴墨镜看书,真是一朵奇葩。赵阿米忍不住嘀咕道:“你怎么在房间里还戴着墨镜,看得见吗,还有,你的黑袍呢,死神守则不是说不能脱下黑袍……”
话音刚落易邪随手甩了一件黑色衣服到她面前,黑袍带着暗红色花纹。
赵阿米:“这不是你的衣服吗?”
“你还记得。”易邪笑了一声,目光从笔记上移开,“你干的好事。”
赵阿米将衣服撑开,袖口处一道裂口直至肩线,裂得干脆利落,十分完美,是她的手笔。
她讪讪道:“好像真的穿不了了。”
易邪将本子合起放在一边,身体前倾凑到她面前,眉头一皱,“死神不能在工作时间脱下黑袍,所以没有黑袍,上不了班,帮不了你,怎么办?”
赵阿米身体往后退了些,“那怎么办……再申请一件?”
易邪扫兴地靠回了沙发,“昨天你杀伐决断的气魄,哪儿去了?撕人衣服?啧,谁教你的?”
“我只是担心你,就没管那么多……那这衣服缝一缝还能穿吧?”赵阿米将裂口拼接在一起,自己也不大确定可行性。
“我可不敢保证。”
赵阿米:“我试试。”
“行吧。”易邪看热闹似的递过了针线盒。
赵阿米用一种怪异的目光接过,“你家是杂货铺吗,怎么什么都有。”
易邪:“比起这个,我比较好奇的是,你到底行不行。”
“看着吧。”赵阿米穿针引线,将黑袍裂口相叠,银针穿过连接。她缝衣服的样子还像模像样的,好像有两把刷子。
好像有点意思。
“练过?”易邪问道。
“没有,可能是天赋吧。”
“行。”
易邪不再插话,赵阿米埋头缝衣服,初次上手,手法也不算生疏,不仔细看的话,好像也不是很丑。
也许自己真有天赋呢。
于是赵阿米在开拓打糍粑业务之后为跳槽又加入了新的候补项—裁缝。
技多不压身,她十分专注地以长远的发展眼光来看待这次缝补作业。
等到最后一针收尾,赵阿米下意识地将针插入线圈中,“好了。”她心满意足地抬头一看,易邪已经换上了新的黑袍。
???
耍我?
“刚才看你太专注,没忍心打扰你。”易邪接过黑袍,扫了眼,点头像是称赞道:“挺行啊。”
“那可不。”赵阿米眉毛一扬,低低说了句,音量大概只有自己能听到。
易邪喉咙里发出了一声浅笑,“还真不客气。”
赵阿米皱着眉头退了两步,“你又听见了,什么耳朵。”
易邪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嗯,羡慕不来的。”
赵阿米:“……”
这人也太记仇了吧。
“今天先跟我去见个往生者,这个人你认识。”
“谁啊?”
“吴念。”
作者有话要说: 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