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介效应》李布和不合

18、第十八章

　　网孚科技的大楼里面，有三层都是董事的办公室。倒不是林泽之奢侈——公司一上市，林泽之就坚持腾出来几间房，放网孚获得的各种科技类奖项，以及和客户们表示的各种信赖，甚至包括签单子之后对方客户的开怀笑脸，被网孚跟过去的公关部人员捕捉了，都被林泽之要求放进去展示。这几间屋子，林泽之都算在了自己头上，所以，为了公平，他给这几位董事每个人同样的屋子数目。他原话说，兄弟不以股份多少论，得一样对待。
　　许建廷将自己的几间屋子打通了。林昭此时站在许建廷的大办公室外面，没有敲门。
　　过了很久，许建廷出来了，见到林昭，明显一惊，下意识地勾了下门把手。
　　林昭：“许总。”
　　许建廷：“小昭啊。你不是应该在负责并购的案子，怎么，今天不用去了？”
　　林昭：“许总，我想知道，公司的第二大客户ForceCore是不是有断签的风险？”
　　许建廷一愣，“小昭啊，你这是听谁说的？谁这么散布谣言？这是破坏《公司章程》的。”
　　林昭：“没有，只是我最近看公司的财务状况，ForceCore的客户维护成本显著高了点，我有点担心。”
　　许建廷轻轻舒了口气：“大客户维护本来就是劳心费神的，波动也大，你是没看之前的账，那两个季度之间差几倍也是有的。”许建廷上前两步，拍了拍林昭的肩膀，继续说道，“小昭，你做好自己的事情，现在林董特别关注并购的事情，你先把这个搞定，其余的有我们呢。”
　　林昭恰到好处地笑了笑，“好，谢谢林叔叔。我没有经验，所以看见什么都新鲜，不得不来问问您。也是因为我不懂的太多，才要多看多学。”
　　许建廷听见林昭叫他林叔叔，脸上的表情变了变，瞬间回到原状，朝林昭笑了笑，鼓励了他两句，就走开了。
　　林昭侧着头，在原地停了一会儿，直到手机把他的神儿叫回来。
　　是叶木生。
　　叶木生：“林昭，你在哪儿？你今天过来吗？没事儿吧？”
　　林昭听见叶木生尾音中微微的担忧，终于露出了一点儿真心的笑容。
　　林昭：“去，放心，我没去波士顿，也没失联。”
　　叶木生：“你……”“你”了好几个，也没“你”出个什么。
　　林昭又笑笑，“我这就过去。”
　　叶木生挂了电话，进去会议室，脸上的表情总是有点儿不自然。
　　周一帆：“林总今天来吗？”
　　“啊？”叶木生不自觉地瞪大眼睛，抿了抿嘴。
　　“啊……来的。他马上过来。”叶木生的脸红功力不是盖的，连耳朵儿根都红了。
　　殷韧没忍住笑了下，说道，“连我们都不知道林总来不来，反倒是木生先知道了，我们自愧弗如啊。”
　　叶木生脖子都红了。
　　好就好在林昭和叶木生工作起来都是“亲妈来都叫不动”的角色，倒也没有尴尬。只不过有时林昭拿着文件问问题，和叶木生眼神不小心交汇的时候，后者的脸还是会瞬间红一下。
　　嗯，这一下子的脸红，就够给林昭“充电”了。
　　今天晚上林昭走得早。邢岱松把他叫出去喝酒。
　　林昭没把他爸公司的事情和邢岱松这个将来致力于文娱事业的青年说，而是和他讲了叶木生的一些事情。
　　其实也没啥大事儿，不过是叶木生一些微信上发的特殊表情啊，自己做的表情包傻到家啊，还有脸红得快消得也快这种“特异功能”啊……
　　凡此种种小事儿，林昭每件都能拎出来讲成一部小说儿。
　　邢岱松开始还饶有兴趣地听，后来干脆打断了林昭。
　　“我说，”邢岱松喝了口酒，“您这是柏拉图式恋爱啊。”
　　林昭：“我们天天见。”
　　邢岱松：“哎呦喂，您这天天见，还不如我那一个月见一次呢，你自己听听这都啥小破事儿，整天巴巴。”
　　林昭刚要跟邢岱松瞪眼，自己咂摸了一下，好像确实都是小事儿。
　　林昭认真复盘，自己和叶木生之间发生的最大事情就是他飞去了波士顿，但是也什么都没有发生，两个人甚至都没有一起旅个游，就赶回来工作了。
　　邢岱松：“不管离得远近，整天在一块儿还没进展，这都不叫柏拉图式恋爱了，这叫佛祖式恋爱。”
　　林昭也被他说乐了。
　　邢岱松：“不是我说，我一直男，也不懂你为啥这喜欢一男的，不过你们这处的，算啥？我还给你勾过肩搭过背呢，比他跟你还亲？”邢岱松端着酒靠近了一些，稍小声说道，“都是成年人了，该进行点成年人的活动，林弟弟，懂？”
　　林昭这个自诩脸皮厚大赛冠军的人，此时也被说的不言声儿了。他仔细想了想，到目前为止，自己好像真的没有什么过多这方面的想法？最近公司的事情很是闹心，见到叶木生，他已经能自己抠出那一点点甜味自己咂摸了，还真没怎么想这个。
　　不过刚才邢岱松一说，他的心思还真有点儿萌动。
　　邢岱松：“你这是，初恋。不过呢兄弟，你的年龄，可以考虑不当初恋处理了。”
　　邢岱松把酒杯举过去，和林昭碰了下，好似传递了某种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