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介效应》李布和不合

16、第十六章

　　哪怕叶木生已经认认真真地回了电话，微信和短信，回到娱六七之后，那里的员工还是三三两两地过来询问叶木生的情况。
　　叶木生不好意思地一直道歉，表示自己在出差时候搞出这样的事情已经很影响效率了，再耽误大家的工作，就更不对了。
　　林昭看着他一边狂敲电脑，一边应付着热情的同事，暗暗好笑。叶木生看见了，就抿着嘴，悄悄地用眼睛瞥他。
　　周一帆在旁边默默地看了几眼。
　　晚上，娱六七的员工下班的时候，周一帆就叫着叶木生回公司了，说是有其他项目要处理，而黄宇留在娱六七，和林昭他们一起加班。
　　林昭知道周一帆不仅是要叶木生回去干项目，肯定还要聊他们两个的事情。他稍带担忧地看向叶木生，后者却给了他一个宽心的微笑。
　　这就够了。
　　叶木生走了没多久，林昭给林泽之打了个电话，也收拾收拾回家了。家里还有两尊大佛等着他呢。
　　韩亦舒抹着面膜开了门，看见林昭，故意提高了嗓门，端着说道，“呦，稀客，不知道我在波士顿失联了，有没有人肯为我连夜飞过去。啧啧，真是上代被拍在沙滩上啊。”
　　林昭“谄媚”地笑道，“您要是真失联了，我当时就游过去。”
　　韩亦舒翻了个白眼：“算了吧，我要是真有事儿，等你游过去，尸体都凉了。”她想了想，又说道，“你对那男孩儿，是认真的？你都了解他什么？他都了解你什么？”
　　林昭：“是。我们没见过几次，不过我了解的有关于他的事情，比他了解的有关于我的事情，多得多。您儿子肯定不亏。”
　　这时，林泽之从楼上走了下来。
　　林昭：“爸，我回来了。”
　　林泽之：“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林昭：“哪能啊，波士顿比北京差远了。况且这连家庭带事业的，我也不是那不孝子，坏员工啊，哪能‘尽可抛’。”
　　林泽之面无表情地听着林昭臭贫，韩亦舒只是摇摇头，一脸“这傻孩子没救了”的表情，叹了口气。
　　林昭：“爸，我这是第一次觉得，在另一个情感领域有了念想。无关亲情，也不是友情，和工作也分得开，就是很喜欢他。”
　　林泽之：“我和你说过，我们和盛大天下的事情。”
　　林昭眼瞪大了些：“对了爸，说起来，您那天和叶凌峰，没有吵起来吧？”
　　林泽之白了他一眼，没戳破他转移话题的事实。“我不屑于和他吵起来。”
　　林昭：“对，爸，叶凌峰这个人，我也觉得，不值得成为横亘在我木生之间的障碍。木生既不在盛大工作，也不认识叶凌峰这个人，您为什么要急着否定他？无论是从生意还是生活上，您都有点不厚道了。”
　　林泽之沉默了好一会儿，韩亦舒清清嗓子，说道，“你们一个站在楼梯上，一个站在楼下，脖子不累得慌？”
　　林泽之慢慢走下来，林昭的眼神就一直随着他转过来。
　　“爸，公司是公司，人是人，我不愿意，也不能混为一谈。”
　　林泽之又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先认真负责并购吧，我这两天累得慌，先去睡了。”林泽之停了下，又补充了句，“公司里的事情，我会改天和你说。”
　　林昭答应了一声，便目送林泽之回屋了。
　　韩亦舒一边擦面膜，一边跟林昭说话：“你没见过他几次，喜欢他什么？今天这么容易喜欢上一个，明天又那么容易喜欢上另一个，到时候你可别说是我儿子，丢脸。”
　　林昭：“我是太不容易喜欢上谁了，所以二十几年，只等到这么一个人。”
　　韩亦舒打了个寒战，回屋之前对林昭说：“有时间我想和那个男孩儿聊聊，上次来家里，醉成烂泥，脸我都没看清。”
　　林昭笑着答应。
　　在回自己公寓的路上，林昭收到了叶木生的消息。
　　叶木生：“你家里人有为难你吗？”
　　林昭：“没有，他们属于大撒把式的，心比太平洋还宽。你怎么知道我爸他们找我？”
　　叶木生：“肯定的啊。你为了我都直接飞波士顿了，谁家家长不着急。”
　　林昭：“【笑】。你呢？周总他们和你说了什么？”
　　叶木生：“关心加提醒，你是我客户，还是同性，我想他是保护我大过警告我。”
　　林昭：“哎，我男朋友周围都是这么善解人意的同事，我很担心啊。”
　　叶木生：“嗯，都是朋友型的善解人意。”
　　林昭：“【笑】。今天你一定要早睡，之后的工作只会更忙。”
　　叶木生：“嗯，你也是。”
　　林昭等了两秒，叶木生发来了一条语音：“晚安。”
　　林昭在出租车上默默无声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