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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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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玚在大皇子身边安插了人,大皇子和江雪之间的事已经传到他耳朵里,可没想到他前脚被罢黜太子之位,后脚就能休妻,想半天也不明白大皇子这出什么意思。
大皇子现在虽被罢了太子之位,但是有个得力的岳家说不定以后还会起势。现在连这个得力的岳家也不要了,想干什么呢?
唐玚问曲元思,道:“元思,你可知大皇子怎么想?”
曲元思道:“皇上,大皇子怎么想,奴才愚钝,看不出来,不过大皇子妃娘娘是真可怜,年纪轻轻呢,就被休了。以后再想找,人家顾及着她曾是皇家的儿媳妇儿,又哪敢要?若不找了,留在娘家又会惹来闲话,江大人也不能养她一辈子,到晚年膝下也没个孩子傍身。”
“你说的是。”,唐玚也是心烦,江雪是大家族的姑娘,是唐湛的正妻,别提有没有感情,但凡唐湛有一点责任心,都不该做那混账事,毁了人家姑娘一辈子,他面上也无光,不知该怎么向江大人交代。
曲元思:“刚刚有奴才来说,江大人正往这边来。”
唐玚:“什么?”,他从高位上走下来,在殿内踱步,显得几分焦急。
曲元思给他出主意,道:“皇上,这事好办,既然是大皇子做的不对,就让大皇子登门拜访,赔礼道歉,不就好了?”
唐玚摇头,仍眉头紧皱。
曲元思:“啊?皇上可是疼惜大皇子脸面?那这事……”
唐玚道:“他有什么可疼惜的?他不仅给他自己招惹祸端,又给皇室和朝廷惹了多少麻烦?”,他对他失望且厌烦,但凡他能做出一点好事,他心里也好过些,可是一次也没。
“那皇帝?”,曲元思不解,为什么皇上不令大皇子去道歉,让大皇子把大皇子妃请回来。
唐玚道:“他的事情咱们就不管了。”
一来他不能把江家再和大皇子绑在一起,得看看大皇子不靠他能走出什么路来,否则他、江家一起把太子推到了皇上宝座上,又有什么意义。
二来和离了他还有点高兴,虽然大皇子是他儿子,但是每次想到江雪那般女子嫁到他后院,就觉暴殄天物。她头脑比大皇子灵便,做事比大皇子有分寸,大皇子要是听她的,他们还能处,偏偏大皇子倔的像头牛,根本不听她的,他们俩怎么相处的来?不如和离。
但也像曲元思所说,可怜了那姑娘,年纪轻轻传出这事,毁了名节。
正想着呢,有奴才进来传话,说江大人在殿外等候。
唐湛道:“让他进来。”
江大人进到殿内,跪下行礼,竟跪着不起了。
唐湛明明知道是怎么回事,还装作不知情,道:“爱卿怎么了?起来说话。”
江大人还不起,道:“皇上。”
唐湛吩咐曲元思,道:“给江大人看座上茶。”
曲元思连忙吩咐太监去做。
江大人头埋的更低了,声音里透着一股悲呛,“皇上,皇上垂怜,令小女嫁入宫中伺候太子,可她今日却被太子赶了回去,是老臣教导无方,让太子和皇上失望了,请皇上责罚。”,纵使他心里已经把不识相的太子骂死,也不能当皇上面指责太子,只能这样以退为进,为江雪讨个说法。
唐玚听了只更是羞愧,太子什么样子他一清二楚,太子妃能舍命就救二皇子,又多次为太子解围,洞察人心,临危不惧,听安插在东宫的人说她又宽和大度,她是让人挑不出错的。真说教导无方,也该是他对太子教导无方。
唐玚去把江大人扶起来,看他为子女这事老泪纵横更是难受。这不是在折辱一位老臣吗?
唐玚道:“江大人,这事朕势必会给你个交代。”
江大人含泪道:“老臣已活半百,什么事都能承受?可雪儿才多大年纪,她后半生怎么过?”
唐玚道:“大皇子行事荒诞,该罚!念在他刚被夺了太子之位,江大人先饶恕他可好?儿女的事不是小事,还得从长计议,别的不说,你且放心,无论日后雪儿如何,朕把她当亲生女儿对待。”
江大人震惊,一句当亲生女儿对待,日后就是公主的待遇,那便不做太子妃也能后半辈子荣华富贵。江大人还有什么可说的?只有感激。
……
江雪睡醒,乳鸽的香味儿飘到鼻尖,勾起腹中的馋虫。
江雪坐起,母亲亲自为她喝汤。
江雪忙接过来,道:“娘,女儿已经好很多了,哪用辛苦您亲手喂饭?”
江夫人躲开她的手,笑道:“既然回来了,就好好在府中歇着,娘多久没亲自照顾你了?给我女儿喂饭我高兴。”
江雪看她脸上盈满的笑意,也能感受到她高兴,这和早上见她时她愁眉苦脸的样子完全不同。
她回来了娘是担心多于高兴,现在这么高兴又是因为什么事?
江夫人道:“娘把你回家的事给你爹说了。”
“告诉我爹?爹不是在忙吗?你和他说这事,让他分心,多不好啊。”,江雪皱眉道。
江夫人道:“可咱们受了委屈不能憋着,你爹当即就去找皇上了。”
皇上......
江雪听到这两个字不知为何心跳就漏了一拍,后知后觉的点头,“嗯......”,有一点期盼,又装作不在意,道:“皇上怎么说?”
江夫人斩钉截铁道:“皇上当然要补偿你!”
“补......补偿我?”,江雪脸微微热,心跳变快。
“你跟了大皇子一年,没有辛劳也有苦劳,他说让你走就让你走,他哪会有什么亏欠,可你这辈子怎么办?好在皇上是明君,不会对这事不管,他会补偿你的。”
江夫人说着,把碗放下,走到柜橱旁,打开抽屉,拿出一张单子,递给江雪,“刚刚曲公公来过了。”
“曲元思?”,江雪问。
江夫人点点头,“这上面是皇上的赏赐。”
江雪打开看看,上面有几处私宅,田产,还有些经营。
确实丰厚,可是她们家也不缺这个。
江雪道:“皇上送这是什么意思?”
江夫人:“大皇子怠慢你,伤你的心,他不得送点什么安慰安慰你?”
这倒让人生不起气来了,虽然仍怪太子,可不会那么抵触皇室。
江雪道:“不过女儿也不稀罕他们这些。”
江夫人笑道:“那就对了,娘那么培养你,你还能被这些小恩小惠迷住眼,才是伤娘的心。”
江雪笑笑,看着上面说的几处私宅。
江夫人又端起汤喂她一口,道:“雪儿,经历这遭,更该打起精神来,好日子在后面的,万不可一蹶不振。”
江雪点点头。
......
甘泉宫中。
“啪”的一声,茶盏掉落,殿内的侍女跪了一地,皇后娘娘身边的宫女忙跑过去看她的手,“娘娘没事吧?”
皇后娘娘不敢置信的问:“太子把太子妃赶走了?”
太子早已不是太子,她不愿意相信,刚听到太子被废的时候还惊吓到晕了过去,这才没好一会儿,又听到太子休妻。
“他不会干这种事!”,皇后娘娘失神道。
忙从软塌上下来,让人为她更衣梳洗,“本宫要去东宫一趟。”
大皇子没有宫外府邸,至今仍住在东宫里。
......
唐湛温了壶酒,在亭下独饮。
不时吹来凉风,穿过他的袖摆,看向栏杆外,是被风惊动了荡漾起波纹的湖面。
大概是天阴的缘故,还不到傍晚,天色已经暗沉。
不一会儿传来脚步声,他转头看去,是茗湘苑的丫鬟。
唐湛皱眉道:“来干什么?”
那丫鬟见他心情不好,战战兢兢回道:“殿下,良媛娘娘身体不适,请您过去。”
“她身体一直不好,爷什么也不干了,天天候着她吧。”
丫鬟被他吼得一抖一抖的。
唐湛摆手,让她滚。
他又撇过头,沉浸暗色里。
亭外又穿来脚步声,让人烦躁至极,还不等人说话,他直接喊道:“滚,别来烦爷!”
脚步却更急的往这边走来,他抬头看去,忙站起身行礼,“母后,您怎么来了?”
还没等到回话,“啪”地一声打在他脸上,“本宫怎么来了?本宫再不来,你就无法无天了!”
唐湛忙跪下,“儿臣有错,惊扰母亲了。”
皇后娘娘的泪一下掉了出来,“打在你脸上本宫不心疼吗?本宫心心念念着你好,你却快把本宫气死了!”
别的话她不想多说,只道:“你去江府,把你的妻子求回来!”
唐湛诧异地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