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宠儿》执手一笔

15、第 15 章

　　朝雨不知道太子妃娘娘在说什么，疑惑地看向江雪。

　　江雪道：“皇后娘娘让商议随太子一同去春狩的姬妾。”

　　朝雨：“春狩？”

　　江雪道：“嗯。”，走到下首的官帽椅坐下，低头看朝雨，“你可愿随太子同去？”

　　朝雨立马磕头，满生欢喜道：“愿意，愿意。”

　　江雪道：“那你就回去准备准备吧。”

　　朝雨连嗯一声，拎起裙角起身，退了出去。香阳把她送到门外，道：“太子妃娘娘对您这样好，您可别不知感恩啊。”

　　朝雨忙道：“奴婢不敢，太子妃娘娘的大恩大德，奴婢记在心里。”

　　香阳回来学朝雨的话。

　　明月烦闷道：“娘娘怎么把好机会都留给她们？”

　　香阳：“你没有听皇后娘娘说吗？”

　　明月道：“什么？”

　　香阳：“皇后娘娘说东宫没有什么可看顾的，让娘娘也随太子殿下一同去，最好一举怀上小皇孙。”

　　明月想到另一事，询问道：“可是娘娘，夏良媛怀着身孕，能去吗？如果她不去，娘娘不就得留下照顾她了？”

　　江雪：“本宫留下来，皇后娘娘就会询问，为什么不听她的？如果说是因为夏良媛而留下来，皇后娘娘就会更感到奇怪，太子怎么会不带上夏良媛？”

　　明月：“娘娘是想说服太子带夏良媛去？”

　　香阳：“夏良媛怀着身孕，娘娘怎么说服太子？太子会怎么看娘娘？”

　　......

　　下午江雪吩咐厨房，做几个太子爱吃的菜，将太子请来临华殿。

　　她又一次向往常一样走到临华殿门前，等太子过来。

　　她心头突然划过怅然，明明才不久的时间，但是她再在里等他和第一次在这里等他，心境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偶尔想起十里红妆嫁入东宫，当时满脑子都是以后的生活与太子相爱，与太子扶持，亲密无间，她想起床时睁眼是他，他们总诉说着彼此的心事，也常常相拥而眠。还有那简单的生活，她插花之后抬头，就可以看到他闲来读书的样子。

　　然而什么也没有实现，只让她感到孤寂。

　　江雪在廊下坐一会儿，把手放在栏杆上，看角落里的花。也不知过了多久，太子从殿外走来，看到她趴在那里，像是睡着了的样子。

　　太子去拍拍她，江雪抬起了头。

　　太子道：“夜里凉，累了就不必在这里等孤，回房中休息就好。”

　　她并不是为他着想，只是她的礼数。“只当是在外面坐坐吹吹风，也挺好的。”

　　太子：“你何事找孤？”

　　江雪：“今日皇后娘娘把臣妾喊去，说了春狩陪行名单之事，你要谁去？”

　　太子道：“不过月余，孤谁都不想让去，自己去就行。”

　　那江雪真想随他。

　　他们一同进房间吃饭，夜里太子不想走，坐在软塌上不动。

　　江雪道她感到疲惫想早早休息。

　　太子不知她是不是赶客之意，最终也没有留下来，回到自己的书房。

　　第二日皇后娘娘又喊江雪过去，问江雪可定下人选，江雪道：“朝雨去，儿媳和夏芝不去。”

　　皇后娘娘不禁道：“你这孩子，这关头怎么犯傻？把夏芝和朝雨留下，你自己去多好？还是不好意思？母后给你做主呢。”，她立马转头对身后的嬷嬷道：“去，把太子喊来。”

　　“你张不开这个嘴，本宫替你说。”，皇后娘娘道。

　　江雪立马拦住嬷嬷，“母后，太子殿下当然听您的，但他性子执拗，一旦发现这事自己也做不了主，得您管着，岂不让他和你生气？”

　　皇后娘娘：“母后看你们这，心里着急。”

　　江雪只管拖延，道：“臣妾再回去与太子殿下商议商议。”

　　终是把皇后娘娘的意思告诉了太子，再问他怎么打算，她开玩笑着说的，“昨日不是问你了陪行之事，你猜母后怎么说？”

　　太子道：“怎么说？”

　　“说让臣妾陪殿下去，一旦碰上什么事，殿下也有个说话的人。”

　　太子笑道：“不过是春狩，能遇上什么事，母后也太小心了。”

　　江雪：“春狩才事多，王公大臣都在，人心浮动暗潮涌动，太子又是国家储君，谁波及不到太子也不可能波及不到。”

　　太子：“有太傅陪同呢，碰上什么事了会和太傅商量。”

　　江雪略带娇嗔的口气道：“太子倔起来像头牛是的，只怕太傅也劝不住您。”

　　太子神情认真起来，“你想和孤一起去吗？”

　　江雪拧了下手的帕子，不看他，点了点头。

　　太子半天没有说话，后道：“你在宫中照顾夏芝，孤是放心的，与孤同去虽也好，只怕她那边一旦出什么事，没有拿主意的人。”

　　江雪心道固果然还是这样。抬起头笑意灿烂，道：“臣妾明白，殿下安心去就是，宫中一切有臣妾照应呢。”

　　第二日二皇子府突然送来请帖，二皇子妃邀请她过去坐坐。

　　以往江雪是不爱去的，一来东宫事忙，二来不必和二皇子府有密切的交际。

　　而今提却又想去了，不为别的，是这东宫压抑，让人着实想换个环境。

　　二皇子妃邀请了她但并不是约在二皇子见面，而是约在福江楼。

　　福江楼是个二层小楼，楼上有雅间，每个雅间都有一个诗意的名字，例如春和景明、芳菲燕影，半世晨晓之类。

　　二皇子妃订在了临窗的位置，从窗外看去，就看到整个宽广的御南街，街上时而有马车走过，时而有商贩叫卖。

　　二皇子妃道：“妾未出阁前就喜爱来这里坐坐。”

　　江雪道：“本宫除了和母亲去世家夫人处走动，最爱的还是待在府中。”

　　二皇子妃：“那嫂嫂的日子也是娴静。”

　　江雪没有接话。

　　二皇子妃又道：“可嫁了人就没那好日子了。”，她也是在说她自己，低头笑笑，“说起来也烦扰，二皇子要妾陪他去行宫，行宫再好，哪有自己府中住着舒服？”

　　江雪：“和他说说就是，二皇子府中也不是没有人照料，找个善解人意的陪他，也是替妹妹分忧。”。她耍什么小聪明呢？不乐意顺着她说。

　　二皇子妃果然感到无趣，不再提这个，让小二上茶和酒。

　　只是说的话不多，她就看着街道出神，也想自己的事情。那些事情在阴郁的东宫中，很难想透彻，而短暂的脱离了那个环境，跳出去看，她心里沉静很多，也能想到更多的出路和选择。

　　到回东宫时，情绪已经调节的差不多了。

　　......

　　香阳再问江雪随行名单，江雪便把朝雨的名字报上。

　　东宫定下了随太子去行宫的名单，是新来的朝雨娘娘，这消息很快在东宫传开，传到茗湘苑夏良媛的耳朵里。

　　夏芝听到摔了茶盏。

　　“她故意的！”，这个她指的是江雪，恐怕连江雪都意料不到夏芝会这么说。

　　夏芝的大宫女道：“太子妃娘娘欺人太甚，那个叫朝雨的良媛娘娘，长相和娘娘您那么像，难道不是太子妃娘娘故意找来的？她就是想要人在娘娘孕期分娘娘的宠，现在又只让朝雨娘娘陪太子去，是在抬朝雨娘娘的，心机之深，当真可恶。”

　　夏芝被她这句话搞的更心慌意乱。

　　她有的只是太子的宠爱，何尝不怕朝雨把她得的宠爱分走？

　　大宫女道：“不过是去行宫待一个月罢了，娘娘怎么不能去？女子又不用狩猎，根本一点危险也没有，您看紧了太子殿下，那个朝雨，想夺宠都夺不成。”

　　夏芝思来想去，点了点头。

　　太子到她茗湘苑时，她提起此事，太子说胡闹，她梨花带雨。

　　后来太子去找江雪，吞吞吐吐，江雪问他到底想说什么。

　　他道：“孤打算带夏芝一同去行宫，太子妃也一同去吧。”

　　江雪半天没有说话，最后“嗯”了一声。

　　待他走后，江雪问香阳，“你说本宫顾虑的，对他而言又算什么？”

　　她本想着为夏芝好才留下，皇后娘娘已是不愉快，她也认了，可是这边轻飘飘一句话，就让夏芝去了。反倒显得她自作多情了。

　　香阳道：“太子殿下是真不怕伤透娘娘的心么？”

　　江雪想起对他的憧憬，到现在只感到十分浅淡，但这一个她也没有不感到烦躁与晦暗难过。

　　她对自己所设想的那一切，完全产生了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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