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戒之美貌与凶悍齐名》半步癫狂

119、一百一十六

　　在格洛芬德尔离开的第二年，泰瑞丝便陆陆续续收到他从刚铎林寄来的信件，原谅这个信息落后的时代，泰瑞丝总在信件的落款日期那里皱眉。而信件的内容除了日常表达的思念之情外，还会絮絮叨叨的同泰瑞丝说起他们正在积极的修建新城，运用各种方式方法，势必要将这座城池隐藏起来。

　　对此泰瑞丝表示理解，作为城主，保护领地的安全是最重要的事情，泰瑞丝这么多年以来也没有停止对克米提雅四周防御魔法的维护，而且在接收克米提雅时，她安排的第一件事就是改造索伦以前留下的魔法，势必要将他在克米提雅留下的所有痕迹都抹去，而这项工作直到现在还在进行着。

　　格洛芬德尔离开后，泰瑞丝一直与他保持着不算频繁的联系，看起来和以前差不多，即使现在格洛芬德尔的身份在泰瑞丝这里似乎有所改变，但这没有影响泰瑞丝的生活，甚至对于泰瑞丝来说，这段异地恋恰好的解决了她还不想进一步发展感情的心态。

　　精灵的世界看起来总是一尘不变，尤其是在矮人们离开后，克米提雅的喧嚣也逐渐散去，虽然莉莉安的到来为克米提雅带来一丝惊喜，但这种短暂的惊喜在莉莉安出嫁后又恢复原状。

　　莉莉安虽然出嫁了，但不代表她彻底离开了精灵的世界，她的消息从没在克米提雅消失过除了每年固定送来的礼物外，莉莉安写给泰瑞丝的信件也很多，多年前，为了表示对莉莉安的重视，在她生育第一个孩子时，泰瑞丝曾派精灵前往祝贺并送上祝福，这让莉莉安在人族的地位从被人尊敬到现在的大权在握。虽然她没有女王的头衔，但在人类之中，没人可以抗衡她的权势。

　　莉莉安的丈夫已经离世多年了。而更加不幸的是她的孩子似乎也总是离她而去。

　　然后在某个初秋，一年一度的樱桃节即将来临之际，已经离开克米提雅五十年之久的莉莉安格林带着她的直系血脉，叩响了克米提雅的城门。

　　再次返回克米提雅的莉莉安觉得她眼前所见的一切如梦幻般美好，她已经布满褶皱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这里和她记忆中的一模一样，甚至连房屋间的鲜花都如以往般美丽动人，，空气中的气味也和记忆中一样芳香浓郁。

　　还有那些向她望来的精灵，都还是她记忆中最优雅美丽的样子。

　　“祖母？这就是精灵的世界吗？”年幼的孩子紧紧的拽着老人的手，一双大眼睛满是新奇的注视着四周。

　　“是的。”莉莉安沙哑的声音从孩子头顶闷闷的传来，但她没有再回答孩子其他的问题，而孩子从祖母那里得到简短的回答时，只能默默的咽下一肚子好奇，他有些害怕自己的祖母，就像每个孩子都畏惧家族中最年长又最有威严的人那样，但是她的祖母更为严厉。

　　在这人类为生活挣扎的时代，莉莉安已经活得够久了，但是她依旧很健康，甚至可以再继续活下去。这得益于精灵们给予她的祝福。但莉莉安的孩子们却没能有这个福气，他们都因为各种意外走在了她的前面，让她数次经历悲痛欲绝的分离之苦。

　　再次归来的莉莉安虽然感慨万千，但却她没有那么多闲暇时间停留在外城回想过去美好时光。
　　因为有泰瑞丝的格外嘱咐，莉莉安和他的孙子得以乘坐马车前往内城。

　　在中洲，泰瑞丝的实力还没有凸显，在大部分贵族精灵中她只能算是一位较为优秀的小领主，甚至因为女性的身份而被忽视。但在克米提雅，泰瑞丝拥有着绝对权威，能让她亲自接见的客人，必定不凡，而莉莉安又是另外一个传奇。

　　莉莉安和泰瑞丝的关系在后世一直是人们讨论的话题，毕竟最初的克米提雅和人类的关系好与其他任何一个精灵，却在后来刀剑相向。

　　虽然泰瑞丝和莉莉安有名义上着养母与养女的关系，但他们命运中却背道而驰。曾经年幼的女儿很快成人，结婚并生养后代走向暮年。年长的养母却一直单身未婚，以不变的容颜永恒存在。

　　泰瑞丝走下台阶，迎接多年未见的养女，当她们相见时，彼此都怀念的看向对方，却没有任何言语。直到泰瑞丝掀起莉莉安黑色的头纱，抚摸过她霜白的发鬓，莉莉安才缓缓的弯腰，有些吃力的准备行礼。

　　泰瑞丝托起了莉莉安，并阻止了她，“欢迎回家，莉莉安。”

　　莉莉安努力挺起胸膛，使自己看起不那么苍老，但这只是徒劳。

　　泰瑞丝察觉的莉莉安的窘状，安慰道：“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倔强，放轻松点，即使你的容颜已变，但在我心中，你还是那个可爱的小姑娘。”说着，泰瑞丝亲亲莉莉安的发顶，笑着给了一个轻轻的拥抱。

　　“谢谢您，大人，您永远是那么贴心。”莉莉安笑的眼睛都看不见了，她曾经明亮的双眼已经被耷拉的眼皮遮住了一半，余下的的也没有了往日的光辉，只留下属于暮年的暗沉和麻木不仁。

　　“这个可爱的小家伙是谁？”泰瑞丝挽着莉莉安，边走边问。

　　“他是我的孙子，巴克。”莉莉安介绍道，“巴克，过来。”她随后拉着一脸好奇的孩子走到泰瑞丝面前，“他就是我这次前往的原因。”

　　泰瑞丝颔首，“芬娜，”泰瑞丝喊道：“带着这位小先生去花园里玩吧，那里的樱桃他应该会喜欢。”

　　“是。”芬娜上前，笑着从莉莉安手中接过巴克的小手，在孩童紧张和期待中一起离开。

　　为了莉莉安年迈的身体考虑，泰瑞丝并没有与她走多远，而是将她安置在距离城堡大门很近的一处偏殿，因为这是一场私人的相聚，所以，这里除了泰瑞丝和她亲近的女官们，便再没有其他人。

　　“能告诉我你如此急切的原因吗？”

　　莉莉安几乎是贪婪的注视着泰瑞丝，但她的目光是真挚的，“因为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来看望您了。”

　　泰瑞丝握住莉莉安的手安慰道：“你还可以活很多年。”泰瑞丝相信精灵的祝福可以保佑莉莉安，即使她终将离开这个世界，但是也可有走的稍微慢一些。

　　莉莉安缓缓的摇头，说道：“我曾在多年前疑惑，您曾告诉我，死亡是神明给我们的馈赠，可我那时不理解，为何死亡是馈赠，而永恒却不是祝福。现在我明白了，当我的丈夫，孩子相继离开后，对我来说，活着有时是一种煎熬，也许死亡才是最终的平静。我无法想象像您这样永远的活着，那需要多大的勇气去承受那些痛苦和悲伤，而且还是无止境。”

　　“是什么让你萌生了这样的想法？”莉莉安一番看破红尘的感慨打破了泰瑞丝的镇定。

　　“从我的第一个孩子离世起我就明白了，死亡既然是我们人类的宿命，那为什么还要那么痛苦的活着，我活的越久越怀念从前的快乐。大人，我现在活着的每一天都在失去。我有很多孩子孙子，可是现在活下来的只有一个巴克，也许某一天他也会离我而去。”

　　泰瑞丝握住莉莉安的手，轻轻拍打着然后肯定的说，“他会平安长大的。”

　　莉莉安垂眸，看着泰瑞丝依旧白皙无暇的双手搭在自己布满黑斑的干枯手背上，突然生出了立刻抽离的想法，泰瑞丝注视着莉莉安的一举一动，嘴角收敛，抬起手给莉莉安倒了一杯花去茶，“这是你最爱的味道。”

　　“谢谢。”莉莉安似感激的接过，低头浅尝起来。

　　泰瑞丝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莉莉安，时间确实能改变一个人，那个曾经美丽动人的小姑娘，已经变成了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妇人，她一面说着自己即将赴死的迫切心情，控诉命运对自己的残忍，一面有忍不住渴望永生，祈求得到更多的眷顾。

　　人呐，就是这样矛盾，贪婪但又有慈悲的生物。

　　因为泰瑞丝知道，自己就是这样一个人。所以她能理解莉莉安在同情着精灵要度过漫长没有尽头的悲悯生活时，又深深嫉妒着精灵永生的天赋。

　　泰瑞丝知道莉莉安来这里的原因，她也愿意给予帮助，毕竟比起成年人，年幼的孩子更容易受到周围环境的影响，如同幼株那样朝着她所期望的那样成长。

　　就这样，巴克被留在了克米提雅。

　　也就是从这时候开始，泰瑞丝与人类的关系变得更为紧密起来，他们对人类的影响愈重要，人类以得到精灵的青睐而骄傲，甚至他们首领的产生都与精灵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就这样，在克米提雅的格外关照下，人类在蓝色山脉的南方稳定发展起来，并逐渐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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