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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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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了酸奶以后,听风萎靡了很长一段时间。
足足半年,她才终于不会半夜哭着醒过来,不会钻牛角尖的想,是不是酸奶知道她放弃了,所以才没了。
这个念头几乎让她愧疚的发疯,她做梦都想梦到一次酸奶,可距离酸奶走后足足半年,听风一次都没成功。
然后她又会想,是不是因为自己甚至没有看到酸奶的最后一面,所以酸奶生气了。
最后都是无解。
*
晚上,听风梦到了酸奶。
就在楼下灰色的地砖上,梦中听风用灰砖给酸奶搭了个方形的小坟,它安安静静的坐在里面,偶尔还会眨眼睛看她,眼中的亮光一如往昔。
听风知道它死了,可梦中的听风不知道,她笑着把最后一块盖上,之后,梦醒了。
醒来的听风终于哭出了声音,心口堵着的一块大石头瞬间粉碎。
她想,是不是酸奶原谅她了。
可是明明楼下的土地还是一片杂草,她知道是假的,可又不愿意相信那是假的。
她慢慢的走到窗边。
楼下的土地重新翻修,杂草被压平,盖上了一层灰色的石砖,不少人顺势划了线,占用当了车位。
仅仅一晚,翻天覆地。
听风在楼上看着楼下的孩子扒开了砖头,盖了一个多米诺牌一样的圆圈,再推倒其中一个,乐此不疲,来来回回。
她突然想到,从前的酸奶也喜欢玩这样的游戏,总把她布置好的东西弄得一团糟,也非要在她画好的画上猜下一个猫爪印,盖上自己的大名,再一脸无辜的揣着手蹲坐在不远处盯她,双眼黝黑,澄澈专注。
然而家里已经很久都没有碗碟摔碎的声音,也不会再有猫的小爪印了。
但是酸奶真的原谅她了。
*
“你真的不再养只猫了?”于大夫若有所思的说。
听风短暂的摇摇头,手上不停的继续着动作,“不养了。”
自从酸奶走了以后,她就在这家医院当了学徒,不要钱白干活,勤快还不嫌脏不怕累,这半年,听风就在这干下去了。
忙碌点也好,忙碌点就可以暂时不那么难过了。
过了会儿,他听见听风用一贯温柔的嗓音低低说,“我害怕。”
于渔沉默了。
干他这一行的,见惯了生离死别,不少人拿猫狗当命疼爱,尤其是本身就特殊的饲主,跟着走了的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听风十五岁家破人亡后,就只有酸奶。
它陪着听风度过了十五岁后最艰难的时期,听风也陪着它走过了它人生当中几次将死的岔路。
可猫的寿命就这么久,没办法的事情。
入了冬,天开始变得冷了起来。
家里空荡荡一片,听风没有牵挂,自然也不这么赶着回家,而是在楼下的椅子上坐了一会儿。
太阳还没完全落下,还能有阳光落下来,虽然没温度,心里却能舒服点。
听风眯着眼睛向后靠去,可隐隐约约,却忽然听到了一阵十分微弱的声音。
“喵呜……”
她几乎是瞬间睁开了眼,猫的声音十分相似,可刚才的声音,却和酸奶的声音……十足相像。
她分的清的。
“喵嗷……”
声音开始变得急切起来,听风皱着眉,原地踌躇一会儿,还是迈开了脚步,朝着已经败落的草丛走了过去。
她想,她只过去看一看。
看一看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