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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把戏被拆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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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德已经失望惯了,沉着脸,心说都是些废物。
这时候,孟长生从后门进来,弘德仿佛看见了希望,忙把他招到身边,“怎么样?能人找到了吗?”
孟长生苦笑,“陛下,旨意是传出去了,只是,这样的能人,一时之间怕是找不到啊。”
“没说有重赏吗?”
孟长生苦脸道:“我的陛下,您就是赏万金,可人都不会,他怎么来呢?”
弘德满面愁容,再看殿下那瓦剌使者和国师,俩人不可一世的样子,“唉,这岂非要让朕丢了颜面?”
见皇帝脸色憋的铁青,王得顺几步跑到皇帝身边,“陛下,老奴找着个人,或许能破这瓦剌国师的玄机。”
孟长生一怔,这么快?
弘德皇帝大喜,“能人找着啦?那快带上殿来。”
“是。”王得顺应了一声,便朝角落少里猫着的颜宁招手,“来!陛下要见你。”
王得顺鬼祟的样子,引起殿内所有人的注意。颜宁就在万众瞩目之下,瑟缩地走进大殿。
要说表演舞台,她是上过,可是见这捏着世人小命儿的皇帝,她还真是人生头一次。
王得顺嫌她动作太慢,急得过去一把将她拉到皇帝面前,“陛下,就是他。”
孟长生一看,心脏差点儿没跳出来。
怎么是他?
这不我那杀手吗?
颜宁来到皇帝面前,以前电视上是见得多了,见皇帝得下跪,颜宁要说起来门儿清,可真见着古代的皇帝,她就愣了,也没给人下跪的习惯。她就这么直勾勾盯着弘德皇帝,直把皇帝给看毛了。
“说话呀。”王得顺见颜宁盯着皇帝发愣,在她胳膊上狠狠拧了一把。
咝 ……
颜宁搓着胳膊道:“小人参见陛下。”
弘德并不介意这小宦的礼仪,这个时候,他更在意的是,有人能给他找回面子。
“你是何人?”弘德问道。
“陛下,小的叫颜宁,现在东厂做事。”
“朕听王得顺说,瓦剌国师的那些神功,你也会?”
颜宁闻言失笑,“陛下,那些根本不是什么神功,在小人家乡,那些只不过是民间一些哄人高兴的小把戏而已。”
“小把戏?”弘德蹙眉,“你是说,那瓦剌国师当众把人劈开,是假的?”
“没错,假的不再假。”
颜宁是从后门入殿,在龙椅旁边与弘德说的这番话,声音还很低,殿前的众人基本听不见他们说话的内容。
阿奇里料定了无人能破了他的玄机,所以任是何人站在皇帝面前,他也满不在乎。
弘德皇帝龙心大悦,指扫殿下的柜子,“那你可否像他那样,也把人分开再合起来?”
颜宁笑道:“陛下,他那些把戏呢,虽然简单,但要准备也需时日。”
王得顺急道:“那就是说,今日灭不了他们的嚣张气焰啦?”
颜宁道:“想让他们殿前出丑,不一定非得和他们一样。他说那是神功,我给他来个当场戳穿,岂不更有意思?”
弘德闻言大喜,“好!呃,小……”
“小宁子。”王得顺提醒道。
“小宁子,若真能灭了他们的气焰,朕对你重重有赏。”
有赏?
颜宁眼珠转了转,“陛下,什么赏都行吗?”
“当然行!”
颜宁这回来了精神,小平胸一拔,走下台阶,来到殿前那只大木柜跟前,对阿奇里道:“瓦剌国师,你说你能将人腰斩后再合体,这我可不信。”
“不信?你方才没有看见吗?”阿奇里翻了个白眼不屑道。
“我还真没看见,要不你再给我演一回。”
阿奇里横眼道:“你算什么东西?本国师凭什么演给你看?”
颜宁撇撇嘴,“哦,原来你所谓的神功,无非是只能演一次的把戏。”
“哼,无知小儿,今日本国师就再展示一次,让你好好见识见识。”
颜宁正中下怀,“那太好了,我相信我们在座的娘娘,大人,就连陛下,也还想再看一次瓦剌国师的表演。”
阿奇里料定颜宁就是趴在柜子上也看不出这其中的玄机,所以又让使者配合着,再次展示他的技艺。
使者钻进箱子,像上次一样,头和腿分别从柜子两侧的圆洞伸出来。阿奇里手拿方刀将柜子一分为二。
柜子被分开两半,颜宁站在柜子中间,左右看了看,随后向上躬身,“陛下,小的想跟外边儿的侍卫借把刀。”
“大殿之上,你借刀何用?”弘德道。
“陛下,小的想用刀试试,瓦剌使者是否真的被一分为二了。”颜宁抿嘴斜一眼旁边的阿奇里。
“陛下,大殿之上用刀本就不合规矩,何况今日还是万寿节,若动刀就更加不吉。”张淑娴道。
“姐姐,这小公公只是想御前献艺而已,有什么吉不吉利的?再说,陛下洪福齐天,百无禁忌才对。”于贵妃说着眼角对颜宁轻轻一瞟。在她得知颜宁其实是孟长生的人之后,自然是乐于帮她的,只是此时的张皇后对颜宁却没什么印象了。
皇帝想了想,“爱妃所言有理。来人,给他一把刀。”
一名殿前侍卫提刀要往内走,冯广拦着他,接过他手上的刀,“我去送。”
冯广亲自送刀进来,在将刀递给颜宁的时候,眼神中带着质疑,而颜宁接刀的时候发现是冯广,不禁想起之前在假山后的一幕,脸上再次泛起红晕。
冯广一见这张害羞脸,浑身就觉得不自在,将刀塞给颜宁,退到一旁观看。
颜宁抽刀出鞘,假意试探刀刃,“是好刀,很锋利,可以吹毛断发的那种。”
说话间,她绕到使者露头的柜子前,与使者对视片刻,手指柜子的腰线处道:“这柜子很厚啊,你趴在上半截,下半截儿是用来干什么的?”
阿奇里愣了一下,然后梗着脖子道:“当然是空的,只为了人在进去的时候有足够的地方而已。”
“既然是空的,那我在这个位置戳一刀,你不介意吧?”颜宁话音未落,举刀就往柜子腰线下方猛扎下去。
“不要!”使者见状惊呼,脸色顿时吓得惨白。
这一声杀猪般的嚎叫,令冯广骤然间看懂了柜中的玄机。
眼看那刀就要穿透柜门,阿奇里也顾不得旁的,一把推开了颜宁,颜宁没能闪开,身体向后飞出。
大殿之上岂容人动粗,冯广当即冲出拦腰接下颜宁,顺势飞起一脚踢烂了其中一半柜子。
柜板碎了一地,那原本只露了头的使者,跟着一堆碎木头一并落了地。
“原来他是蹲在柜子里的!”众官员愕然惊呼。
弘德皇帝忙指着另一半只有腿的柜子喊,“那,那个呢?”
孟长生不肯落后,一头冲下去,将柜门打开,原来这里边儿有个暗门,一直藏着另一个人,头朝下窝在柜子里。
孟长生一把将里面的人揪了出来,回过头来,“陛下,原来这柜子里一直藏着一个。”
戏法被揭穿,两个老大不小的人,这脸哪儿还挂得住?
使者当时就软了,“陛下,方才我家国师一时情急,才出手推了这小公公一把,并非有意冒犯天威。”
弘德皇帝此时早不在意有人在大殿上动手,能当众揭穿了瓦剌国的戏法,他龙颜大悦,拍着龙椅的扶手大笑,“哈哈哈……”
于贵妃掩口笑道:“原来瓦剌国的国师,就是变戏法儿的呀。”
殿内官员闻言哄然大笑。
阿奇里恼羞成怒,再次挺起胸脯,“即便是假的,可诸位大人却无一人看穿,反倒是这小公公道破了天机,看来传闻果然不假,明国居然是阉人当道啊。”
话音落,众官员各自羞红了脸,愤愤然却无言以对。
弘德嘴角一沉,正色道:“大胆阿奇里,居然敢公然哄骗朕,借助民间戏法,谎称有神力。这一切,难道是你家国主交待的?”
使者张了张嘴刚想开口,被阿奇里阻止,“将人腰斩再复合,这是本国师为明国国主寿辰特意准备的小戏法儿,只为这枯燥的寿宴,增加一点乐趣。不过,本国师可以驱百禽,观人心,却是事实。”
弘德闻言,方才的得意顿时消失。
是啊,他能观人心,这才是最令朕头疼的。
弘德不觉再次看向颜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