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身带着生活游戏系统》君飞絮

14、第 14 章

　　狩猎大会上发生的事顾青瑶也知道一些，蕊禾跟在王妃身边做事，经常能接触到她的心腹婢女红菱，许多消息都是她们谈话间透露出来的。
　　不过红菱知道轻重，诸如自家小姐叮嘱她要保密的事，她是一概不会对外说的，至于其他的，只要无伤大雅，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也并无不可。
　　顾青瑶刚从别院回来，要忙的事情还有一大堆。前阵子王府里的主人不在，看守冰库的家奴偷懒，不小心忘记关了冰库大门，致使冬季存在冰库里的冰块大半都化成了水。
　　另外还有不少存在里面的珍稀食材，也基本上都腐坏变质了，这些都只能丢弃，或是拿去做肥料养田。
　　东西坏了自然可惜，但这时节正是烈日炎炎，已经有将近一个多月的时间没有下雨了。外头市面上卖的冰块价格都涨了好几倍，此时再要去买冰块，绝对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另外就是那些珍贵食材，许多都是十分罕见的极品海货，又很难弄到，一些甚至是宫中赐下的，还没来得及品尝就被那些家奴给一锅端了。

　　陆若莘为此发了好大的火，只因为那看守冰库的家奴是王府里钟管家的一位内侄，她便借此机会请示睿王，裁撤掉了这位钟管家，另外提拔了另一名睿王身边的管事做大管家，同时还打发了自己身边的陪嫁管事做副手，算是行使监督之权。
　　这次冰库出了意外虽然没有闹出什么人命，但要填这个窟窿的开销可不小，连陆若莘盘账时都十分心疼。
　　于是借着这个口子，她又陆续换了一批管事，以睿王身边的人为主，偶尔在几个关键位置掺进去自己的人，以此一步步渗透，由表及里，彻彻底底的将整个王府的管家权握在手中。

　　蕊禾与顾青瑶说起这件事时，都是满嘴夸赞三小姐聪慧过人，明明是一件损失惨重的坏事，到了她这里，却反倒变成了好事。
　　顾青瑶开始还觉得这事有些蹊跷，但后来转念一想，哪怕三小姐真的想要坐实自己的管家之权，也没必要用这样的手段。
　　她毕竟已经成了王妃，有数不清的各种法子可以去收拾底下那些阳奉阴违的刁奴，犯不着还要为此赔上一个价值不菲的冰库。
　　因而蕊禾称赞三小姐时，顾青瑶却只是可惜那些上好的食材和昂贵的冰块，为了填补损失王府肯定是要从外面采购冰块的，这下子那些个卖冰块的倒是趁机发了笔横财。
　　不过左右这笔钱又不是从她口袋里掏，她也没有这么多银钱，自然不很在意，只听听便算了。

　　哪成想这事竟然还有后续，那位钟管家虽说是给自己的妻侄带累，但他自己竟也不是什么好物。
　　新管事一上任便要查账，结果查出不少账面上的亏空漏洞，另外还有那钟管事的婆娘监守自盗，屡屡拿了王府的东西出去倒卖，甚至连御赐的物什也敢染指。
　　顾青瑶虽然听说过不少奴大欺主的，但这样胆大包天的却还是少见，主要是各家各户都关起门来过日子，秉承着家丑不可外扬，哪怕是真的出了人命的，也少有去官府告状的，多是私底下花些银子消无声息的摆平便是了。
　　蕊禾听了顾青瑶的话，却不很奇怪：“这有什么？他那婆娘原是王爷的奶嬷嬷，跟在王爷身边时间久了，竟连自己姓什么都给忘了，在这王府里作威作福，连我们王妃都敢不尊敬。如今揭发了她和钟管家做下的种种丑事，刚好扫清了晦气，省得给我们王妃添堵。”
　　顾青瑶这才知道原来那钟管事的夫人竟然是睿王的奶嬷嬷，当初开府的时候，这奶嬷嬷便从宫里跟着一起出来，连着她的丈夫也在睿王府里得了个管家的差事。
　　只是谁成想这对夫妻竟是贪婪成性、欲壑难填，最终因为一场冰库意外断送了前程。
　　“那他们俩是如何处置的？”
　　提起这个蕊禾就生气：“王爷似乎不愿意追究，只收缴了钱财，打发他们离开王府，自生自灭去了。”
　　说是自生自灭，但实际上那钟夫人到底是睿王的乳母，若是真的在外面闹出什么事，连带着他脸面上也不会好看。
　　因此，他直接派了侍卫将二人送回乡下老家，又给了一笔银钱安顿，这才算了了这一场哺育恩情。
　　蕊禾虽然心中不忿那钟管家夫妇竟能毫发无损的全身而退，但顾青瑶却觉得睿王此举十分高明。他看似后退一步做了妥协，但那钟氏夫妇回了乡下老家之后究竟是好是坏不还是睿王说了算？
　　皇权之下，想要悄无声息的处置一两个人实在是再简单不过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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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过了王府里的琐事，蕊禾又提起另外一件最近京城里议论纷纷的大事。
　　“我昨天出去时，听前门的李嬷嬷说圣上请了上清宫的道士开坛做法，说是要祭祀求雨呢。”
　　“求雨？！”顾青瑶听了心下一跳，当即想起了她存在系统仓库里的那枚行雨符。
　　蕊禾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自顾自继续说道：“这次皇上点了太子代为主持祭祀，京里都传言，说是皇上在给太子脸色看呢，如果他这次求不来雨，那以后恐怕就……”
　　蕊禾知道轻重，哪怕是私底下议论，也不敢随便揣测政事，但是她的未尽之意顾青瑶听得明白。
　　如果此次开坛做法求雨不成，那么圣武帝就有理由给太子安上一个命格不详招致上苍厌恶的名头，再往深了想，很可能会借此发难，废掉太子的储君之位也未可知。
　　当然了，这些都只是他们的凭空揣测做不得准的，也或许是太子真的深受圣武帝器重，因此才会得到这个代行求雨的资格。
　　不过顾青瑶还是觉得这种碰运气的祭祀活动失败的可能性更大，万一求不来雨，圣武帝那边倒还好说，可太子就真的要立于风口浪尖，被政敌攻歼了。
　　只能说富贵险中求，究竟是吉是凶，全看个人造化了。

　　“这次开坛做法，听说还请了上清宫内一直闭关的清玄道长，他可是被先帝册封为国师的神人，最善卜卦测算吉凶祸福，不过这次请了他出山，却不知是要算些什么。”
　　这个还是红菱姐姐顺嘴说的，之前她们聊到太子求雨一事，刚好就说起这位清玄道长，只是以前去上清宫也没见过，听说他一直在闭关，不晓得为何会在此时突然站出来。
　　顾青瑶对这位神秘的清玄道长不感兴趣，她只是在想太子求雨一事。
　　行雨符在她手里，只要她用了行雨符，那么太子求雨一事就会成功。只是顾青瑶必须考虑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或者说会带来什么连锁反应，进而对自己有什么影响。
　　这些日子她在王府里也不是白待的，大厨房这个地方看似不过是个做吃食的场所，但实际上人来人往的，偶尔不经意间提起一两句都可能包含不少信息。
　　再加上她身边还有蕊禾，有关于王妃和睿王的事，她也能略知一二。
　　三小姐不满高家小姐，很明显对高家大小姐这位太子妃同样有所芥蒂，由此来看，睿王府与太子和徐皇后倒也不像是外人想象的那样关系紧密不可分割。
　　不过尽管王妃不喜高家小姐，但明面上还是要好吃好喝的伺候着，由此可见，不论是王妃背后的陆家，亦或是睿王府，此时都不太可能与太子一系割裂。
　　再者说睿王与太子毕竟是亲兄弟，怎么可能轻易说闹掰就能分开的？
　　如此看来，若是太子地位稳固，想来对睿王府更有好处。
　　至于对自己有没有好处，顾青瑶并不在意，只要不会间接危害到她的利益，那么她就打算用一次行雨符，帮一帮这位在民间备受称颂的太子殿下。
　　聊起这京城里的八卦，蕊禾是越说越精神，“红菱姐姐还私底下与我们说，打从宸妃娘娘进宫之后，皇上有好几次因为她给皇后娘娘脸色看呢。这事宫里宫外都传遍了的，兴许太子殿下就是受了牵连，才不得已接下这次求雨的差事。”
　　顾青瑶无奈笑了笑：“那位宸妃娘娘进宫才多久？皇上怎么可能只为了她就去无端打压皇后娘娘呢？”
　　相比如今京城里的传言，她更愿意相信是圣武帝借以宸妃的由头向徐皇后和太子发难，这在她看来倒是比较能说得过去的。
　　遥想汉武帝末年年老多疑，不也曾间接逼死自己曾经十分宠爱的太子刘据，还是因为所谓的巫蛊之事，连被他扶上皇后宝座的卫子夫都因不能自明而自尽身亡，可见这天家富贵也不过就是眼前他起高楼，眼前他楼塌了。
　　帝王权术贵在制衡，若说是高月娆与韩王世子的婚事让太子一系势力再度膨胀，才引得圣武帝打压，那倒也说得过去。毕竟眼下来看，数遍朝野上下，又有谁能与东宫势力相抗衡呢？
　　只是这些话却不是她一个小小的厨娘能说得出来的，因而顾青瑶只得随意捏了个借口搪塞过去。
　　又说起马上要到紫苏的生辰日了，虽然她如今还在陆府当差，但睿王府离着陆府也不是很远，姐妹几个也能时常见面，倒不至于疏远了。因而这次紫苏的生辰，她们还得商量着一道送份贺礼过去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