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本丸的猫成精了》墨崖零柒

3、爱人者和爱猫者

　　清光和乱吵起架来了。莱雅站在两人中间，拉扯来拉扯去，一脸懵逼。她不是很清楚这架是怎么吵起来的。
　　说起来，今天乱做了一款樱花主题的指甲，她觉得很可爱，就称赞了一番。啊，对了，清光听到之后就突然跟乱吵起来了。难道，是她说错话了？可是，乱做的指甲真的很可爱啊。

　　不理解自己说错什么话引起了这场无意义的争吵，莱雅在两人中间就像是柔弱的小草，倒过来靠过去，很是无助。直到近侍先生蜂须贺虎彻来汇报远征情况，才把审神者解救出来。

　　“你们两个不要太为难她。”
　　面色复杂地暗中嘱咐两把“争风吃醋”的刀，蜂须贺虎彻就让两人去迎接远征归来的队伍。
　　加州清光和乱藤四郎对视一眼，都明白蜂须贺虎彻说的是什么。审神者生病了，病得很严重的那种。两刃又立刻撇开视线，一前一后离开审神者的房前。

　　听着蜂须贺带来的汇报，看着自己的工作记录本，莱雅很是感慨。她没什么上进心，每天做完日课，再安排完内番，天气好的时候让会让本丸唯一的太刀一期一振带着新人去练练手感。直到一期一振的弟弟鲶尾藤四郎来了之后，这种悠闲的日子才有所改变。

　　怎么说呢，鲶尾应该是彻头彻尾的刀，当然，其他的付丧神也是刀，但是，这个本丸的鲶尾血性更强。他喜欢战场，喜欢战斗的感觉，经常缠着莱雅安排他出阵。

　　一开始莱雅放心不下，只能让他跟在一期一振身后。后来见他战绩不错，他又常常嚷着要去高等级的时空消灭时间溯行军，而脇差和短刀是夜战好手，莱雅研究一番后，才打算安排他与骨喰还有四把短刀一起去池田屋。

　　今天晚上是池田屋初战，莱雅提醒自己一定要记得给出阵的几人御守。御守就是保命稻草。就算安排出阵的六人已经身经百战，每天都在磨练自己的技能，但莱雅还是忍不住担心。她没法想象那是什么样的战斗，只知道，他们会受伤，甚至可能丢掉性命。御守是她唯一能给他们的保护。

　　傍晚的时候，天气突然变了。看来晚上会下雨。歌仙、堀川和小夜等刃忙着把晾晒的衣物收起来，莱雅则想着是否应该取消今晚的出阵安排。

　　可是鲶尾信誓旦旦地保证没事，而且总不能放任时间溯行军不管。他是刀，就应该尽到刀的本分。果然，晚上就下起了雨。雨不大，莱雅却还是担心。鲶尾从莱雅手里抢过御守，笑嘻嘻地走向时空转换装置。

　　送走鲶尾、骨喰、小夜、药研、乱和爱染六刃，莱雅反常地出现在大广间。平时一入夜，她都会回到二楼的房间，安静地读书、写日记。今晚，她打算跟其他付丧神一起，等待出阵队员归来。

　　雨越下越大，形成生物钟的莱雅已经开始发困。拒绝歌仙递过来的茶水，她站起来，打算出去走走。这时，大广间里的灯闪了一下。莱雅看到站在庭中淋雨的黑猫，瞪大了眼睛。黑猫不急不慌地迈步，跳上走廊，立在莱雅脚边。黑猫一身黑亮的皮毛，看不出淋湿了没，但黑猫脚边没有淌下雨水。

　　歌仙拿着一件外套走出来，披在莱雅身上。“风大雨大，还是进去里面吧，小心着凉。”
　　莱雅注意到歌仙的视线扫过黑猫，他的表情却没有发生任何变化，如同黑猫不存在一样。

　　“呐，歌仙看不到吗？”莱雅小声地问。
　　歌仙忽地皱起眉头，平静的表情泛起一丝凌厉，却又转瞬即逝。“看到什么？”

　　“没、没什么，只是刚才我看到那里闪过一个黑影，也许是我困了，看花眼了。”莱雅羞赧地笑笑，垂下头来，对上一双微眯的碧绿色眼睛。
　　“这个本丸，不可能有野猫吧。”她轻声嘀咕着。

　　歌仙抬手拦在莱雅身前。“困了的话就回去睡觉吧，我护送您回去。”
　　莱雅摇摇头。“吹了风稍微清醒了些，我还是在这里等他们回来。现在也睡不下。我进去等吧。”

　　莱雅话音刚落，静立着的黑猫起身，从她和歌仙中间穿过，走进大广间。莱雅心里一紧，转身跟着走进去。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她那变幻莫测的表情落在身后付丧神额眼里，越发让他确信之前药研的诊断。
　　审神者，也许真的是脑子有病。疑神疑鬼的，如果真的有鬼，付丧神能察觉不到？所谓的黑影，不过是审神者臆想出来的东西。

　　莱雅回到大广间，坐回原位，偷偷看着四处游走的黑猫。黑猫先是绕着大广间走了一圈，之后才靠近在场的付丧神。

　　黑猫先是来到莱雅身边，莱雅左边坐着刚走进来的歌仙，右边是五虎退和一期一振。五虎退已经困到不行，趴在一期一振腿上睡着了，身上还盖着堀川拿来的被子。黑猫走到莱雅身后，跳上她的背部，从莱雅的长发后探出头来，紧盯着睡着的五虎退。

　　莱雅扭头，视线悄悄落在踏上她肩膀的黑猫上。黑猫突然一跃而下，轻盈地落在榻榻米上。吸引了莱雅注意力的黑猫朝着一期一振走去，停在五虎退前。
　　五虎退的胸口一起一伏，显然睡着了。这时，黑猫伸出爪子，朝着五虎退的脸探去。

　　“！”莱雅猛地朝前一扑，双手按在榻榻米上。
　　黑猫向旁边跳开，躲过她的突袭，现在正瞪着大大的眼睛。那双祖母绿般的眼睛稍微深色了一分。

　　“主殿？”一期一振低头看了一眼被吵到的五虎退，安抚地摸摸他的脑袋，之后他才看向突然做出奇怪动作的莱雅。“主殿？”
　　莱雅后背惊出冷汗来，眼见余光瞥过正晃着尾巴四处张望的黑猫，只好扯出一个怪异的笑容。“蚊、蚊子，刚才看到了蚊子，好像要吸五虎退血的样子。”

　　“真的吗？”一期一振有些怀疑地问，却没有深究。
　　刚才才得出结论的歌仙也只是继续喝茶，不再理会这个小插曲。“你也喝杯茶如何？”

　　莱雅听到这句话，点点头，顺从地接过歌仙递来的茶杯。
　　黑猫绕回来，这次黑猫盯上了歌仙。莱雅轻皱着眉，给黑猫一个拜托的表情，但黑猫忽视了她，跳上歌仙的左手，踏上他的肩膀。

　　歌仙猛地看向自己的左肩，那里什么也没有。莱雅心提地老高，因为她看得到，黑猫从歌仙的左肩走向他的右肩，又被他头顶立着的呆毛所吸引，正摆出跳跃的姿势。

　　莱雅一脸惊恐地看着歌仙，紧咬着下唇。
　　歌仙注意到莱雅的表情，轻咳一声。“难道是我脸上有什么不雅的东西吗？”

　　“不雅的、东西……啊！”
　　莱雅双手一拍，拍中歌仙头上立起来的那撮毛，黑猫踩着她的手腕，从另一边跳下，落地后好似不满地看了她一眼。

　　一期一振安抚再次被吵醒的五虎退，脸色有些不虞。“主殿不要玩弄歌仙殿，并没有什么不雅的东西，还有歌仙殿的头发并不是玩具。”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莱雅连忙道歉。“对不起，我又看错了，以为是蚊子，对不起。”
　　歌仙露出无可奈何的笑容。“你果然是累了吧，还是回去休息……”

　　莱雅瞥了一眼还在溜达的黑猫，奋力摇头。“不，我一定要等到他们回来。”
　　她的视线追随着黑猫，到了堀川清光安定三人那里。

　　加州清光正在看美甲杂志，大和守安定在保养自己的本体，堀川在叠衣服。黑猫蹲在清光左手边，跟他一起看杂志，尾巴轻轻地扫过清光的左手。
　　清光摸着自己的左手臂，嘟哝着下雨天果然气温低。

　　黑猫盯着清光鲜红的指甲，转身离开他身边，绕到堀川身前，仰着脑袋注视着堀川的眼睛。那是天空的蓝色，蓝得就像夏日酷暑时的天空，虽然很蓝很蓝，但风里携带着暴风雨的气息。

　　许是看久了无趣，黑猫转向安定。黑猫站在安定身后，盯着保养好的刀。灯光打在刀身，反射出一道光芒，正好照在黑猫身上。
　　大和守安定快速起身，向身后一挥，刀刃破空的声音吸引了其他人的视线。

　　“安定你在干什么？”清光很纠结地看着一脸严肃的安定。
　　安定四顾着，没发现什么异常。“试刀而已。”

　　捂着心口，莱雅觉得自己快被吓死了。黑猫差点就被安定砍了，实在是太过惊险。要不是黑猫及时向旁边避开，恐怕真的会被砍中。可是，安定是怎么看到黑猫的？

　　今晚耗费了自己太多精力，莱雅觉得心力交瘁。她找了个借口，说是要去锻造所试试能不能锻造出大太刀。她拒绝歌仙的陪同，绕着走到黑猫身边，脚尖轻碰黑猫。见黑猫乖巧地跟上她，她这才松了一口气，离开大广间，走向锻造所的方向。

　　“……精神分裂症？”
　　“不不，那是很严重的臆想。”

　　落后的黑猫瞥了一眼身后低声交谈的付丧神，抖了抖耳朵，不急不慌地离开大广间。

　　莱雅走远了点，躲到暗处，捂着胸口，小心脏还跳得很快。她蹲下来，看着脚边正晃着尾巴的黑猫，压低声音。
　　“你太淘气了，差点就被安定砍到了，真是让我担心。”她伸出手，落在黑猫脑袋上。突然的得手让她惊讶，这次黑猫没有躲开。她大着胆子动了动手指，做出抚摸的动作。

　　莱雅露出复杂的神情。“你果然不是普通的猫，完全没有温暖的感觉，但是很柔软呢。是曾经生活在这附近的流浪猫吗？跟我一样，经历过死亡啊，不同的是，我现在算是或者的吧。你会变成灵的模样出现，是因为还有留恋吧，那是什么未完成的心愿？可以的话，真希望你能说出人类的语言，那样我就能知道你想要什么了。”

　　莱雅看了一眼眯起眼卧下的黑猫，轻笑一声。“不过我还挺喜欢你的陪伴的，你在的时候，夜晚都不会听到古怪的声音。狐狸说过，我的灵力是宝贵的，妖魔鬼怪喜欢灵力，会来抢夺。那些古怪的声音说的就是那些妖物吧。你不一样，是辟邪的黑猫，多次保护我，谢谢。”

　　黑猫睁开眼，转头看向传送装置的方向。传送装置那边正好发出亮光，莱雅意识到是出阵的刃回来了，她立刻起身，对黑猫说了一声拜拜，便向传送装置那边跑去。

　　黑猫眨眨眼，跟在她身后，看到几个小少年模样的付丧神从亮光中出现，身上带着不同程度的伤。其中踩着红色木屐的小孩受的伤最重，莱雅很是着急，急忙安排手入，一时倒是没有注意到附近的黑猫，也没注意到其他人的表情。

　　蓝头发的太刀付丧神眼里闪过一丝狠意，之后被心疼所替代；长头发有呆毛的胁差付丧神有些落寞，下一秒却满脸微笑地安慰着急的莱雅；红木屐小孩皱着眉，窝在莱雅怀里，脑袋低着，即使伤势不轻，还是压抑住那微微上扬的嘴角；男扮女装的短刀付丧神几乎是挂在莱雅右半身，眼神却不满地瞥了一眼红木屐小孩。

　　黑猫瞳孔变细，双眼的碧绿色更重。黑猫扭身就跑，快速穿过走廊，轻车熟路来到锻造所门前。
　　黑猫穿门而入，倚在冷却池边上的锻刀精灵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睛里闪过亮光，张嘴就说出一段话。

　　这锻刀妖精叽里咕噜说了一通，黑猫歪着脑袋，认真地听完，却没什么动作。锻刀妖精见这黑猫没什么反应，迈着小短腿跑过来，站在黑猫面前又说了一段话，只不过这回他伸手指向锻刀的火炉。

　　黑猫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两个火炉都是熄灭的，但是上方却笼罩着一大团黑气黑猫点点头，压低身子，跳上火炉上方。黑猫张开口，露出尖利细小的牙齿，开始撕咬那团黑气。

　　饱餐一顿后，黑猫窝在还残留着余温的二号火炉边上，下垂的尾巴晃悠着。锻刀妖精情绪好像很不错，绕着干净的火炉跑了几圈，还跑过来蹭蹭黑猫。黑猫睁开一只眼瞥了锻刀妖精一眼，胡须抖了抖。

　　黑猫闭上眼睛，与周围的黑暗融为一体。随后，黑猫的身体放松下来，有规律地一起一伏。
　　猫会做梦的话，肯定会梦到以前的温柔女性，还有那同样温柔的抚摸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