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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三十六章:年 ...

  •   (222)

      黑长直少女带着自己的两位侍从,最终走到了本丸田地的边缘。

      在蹲下身捏了一把那些土壤、查看了土质以及里面蕴含的灵力,以及拉过到这里来采一把新鲜小葱的烛台切光忠询问了几句关于这些土壤的肥沃程度与孕育能力的问题后,黑长直少女满意地在心里打了个勾勾。

      Bingo!就决定是这里啦!

      嘿嘿嘿。

      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

      那么,如果春天我种下一群刀剑付丧神,秋天会不会结出很多很多来自英灵王座的英灵?

      (223)

      “鹤丸!”黑长直少女站起身,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柄铁锹, “接下来……就交给汝啦。”她把铁锹递到鹤丸国永的手上,“按照汝的身高与宽窄,挖一个一人那么大的坑吧。”

      “吓?”鹤丸握着手里的铲子,瑟瑟发抖,“信长公,我可是您的刀,我我我,保证不再闹了……您不要对我毁尸灭迹啊……大不了,我将本体刀交到您的手里作为’人质’还不行吗?”

      “说得有道理……不过,为了效果,还是挖大坑吧……汝可以挖十个八个的……唔,还是算了,吾也不想将某些家伙召唤出来给吾添堵。那就先挖五个坑吧……最大的……能把薙刀岩融埋下去露个头就好。”黑长直少女拍了拍依旧战战兢兢的鹤丸的肩膀,“放心,不埋汝。只是汝不是说汝很无聊吗?那吾就帮汝找点事做。”

      “嘿嘿,信长公……可是这样下去,您的白鹤就要变成一身土的、脏兮兮的黑鹤了……您不心疼吗?”鹤丸可怜兮兮地说。他努力尝试,试图躲开这个苦差事。
      “没关系的,劳动最光荣嘛。”黑长直少女一点儿不为鹤丸的美色所动。她笑嘻嘻地说:“而且,吾织田家的作战服大概也会是黑色的吧,所以,吾正好想提前看一眼汝穿黑色的样子呢。”

      鹤丸国永:“……”
      信长公,您这样欺负人,会失去您可爱的鹤的!
      想看我一身黑?不如看我暗堕。
      嘤嘤嘤,可是……如果真暗堕了的话,会被信长公揍回正常的吧……

      所以,今日份的鹤丸——
      哆哆嗦嗦地握着手里的铲子。
      可怜,老实,弱小,而又无助。

      (224)

      黑长直少女终于解决了一桩心事。

      松了一口气后,她闲适地溜达到本丸的后厨,准备去找光忠拿几个樱花饼吃。路过后花园的时候,她看到冲田桑正在与三日月下棋。

      “这步棋……应该是下在这里吗?”樱Saber举着一个黑色的棋子,不知道该下到哪里才不会被三日月套路。

      “这里。”路过的黑长直少女仅仅是好奇地瞄了一眼,就指出了破局的那个点。

      樱Saber将信将疑地瞥了黑长直少女一眼。不过,她也不知道该在哪里落子,于是最终还是按照黑长直少女的指示,落在了被指点的那一点。

      棋盘上的局势立刻发生了变化。
      原本是白子以绝对的姿态戏耍着黑子,现在却让黑子冲破了包围网。甚至隐隐约约,黑子有了蚕食白子的趋势。

      “天啊噜!信信,我以为你只是随便一指。”冲田小姐惊奇地看着这个变化,越发觉得这一步下得精妙。

      “就汝刚刚那样,还想赢?”黑长直少女毫不谦虚地接受了冲田小姐的赞美,“看在汝这么没见识的份上,吾就让汝看看,什么是’天下人’的棋局。”
      说着,她就走到冲田小姐的身旁,准备指点樱发Saber下完这场棋局

      “哈哈哈哈哈。”三日月宗近却笑着用袖子拂过整个棋盘,将棋子打乱。“不下喽,不下喽。”他耍赖似地说,“有信长公帮您,这可真是为难老爷子我啊。”

      “怎么?汝怕了?”黑长直少女抬头,咧嘴一笑。

      “毕竟我之前也只是刀剑而已,怎么敢与您比军事与谋略呢?怕不是班门弄斧,会贻笑大方的吧。”三日月谦逊地说。“再说了,这局棋已经被我不小心打乱了,您看……要不今天就到这里吧。”他糊弄般地和稀泥。

      “没关系。”黑长直少女用手撑到棋盘上,带着些压迫感地倾身向前,“吾已经把这局棋记下来了,需不需要吾替汝复原一下?”
      “信长公可不能欺负我这个老头子啊。”三日月宗近眨了眨眼睛,“您也知道,刚刚的棋局再继续下去,我必败无遗。所以……给我这个老爷爷留点面子好不好啊?”

      “吾只是想让总司看看她的棋艺究竟有多糟糕。”黑长直少女倒是没有为难三日月。“那汝就随便出个棋局吧,吾让汝自己设局,然后吾会与汝对弈。”

      “哈哈哈,信长公,您就不担心我会出一局无解的玲珑棋局或是杀局?”
      “无所谓。”黑长直少女自信地说,“因为对吾来说,没有任何一盘棋会是死棋。如果是绝对的死局,如果吾还有一息尚存,吾也一定能搏杀出一条路来。”

      “哈哈哈哈哈,”三日月宗近却笑着站起了身,向黑长直少女鞠躬行了一礼。“信长公就是有活力呀。啊哈哈。我这柄老骨头哟,不服老不行了。”

      “吾再说一遍。再以老爷爷自称的话,吾就要罚汝去与鹤丸做伴了啊!”黑长直少女挑了挑眉,“汝算什么老?”

      “算年龄,吾也算是个老太婆了吧。可吾从来不觉得自己很老,而且吾看起来很像要行将就木的样子吗?

      “吾告诉汝:只要心不老,吾就永远都是少年;只有吾的心已经迟暮,吾才会变成一个失去朝气的等死之人。
      “三日月,汝自己说说:汝现在,属于哪一种人呢?”

      (225)

      黑长直少女终于拐回了自己处理公务的房间。

      “压切,”她询问跟随着自己的近侍,“编号NX113235T号本丸现况如何?”

      “药研递上来的文书里,已经注明了所有他们探查到的情况。”

      “时之政府的人呢?有消息传来吗?”
      “狐之助那边送来了一份信函,我还没拆开。”

      “那些被囚禁的付丧神如何了?汝去……算了,将宗三叫过来。”
      “是!”

      “等等,将药研的文书与时之政府的信函都送到吾的桌案上,顺便替吾找一份这个世界的历史年表。还有,将汝能找到的、所有关于时之政府的书籍也送过来。然后,汝就去休息吧。”

      “药研呈上来的报告……少说也得有好几百页。您一个人批阅,实在是太耗费精力了……请让我来帮您吧。”虽然不知道这样的要求算不算是僭越 ,但犹豫了一下后,长谷部还是提了出来。

      “不用。”黑长直少女想了想,却突然走向他。
      她抬起手,捏了捏长谷部的脸颊。
      “吾改变主意了。找完宗三后,汝便直接回去休息吧。”她放缓了语气,带着开玩笑的口吻说:“吾感觉汝最近又瘦了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近期吾交给汝的事情有点儿多。吾……有时候会比较疏忽,很少会注意到这些事情。所以,汝要记得自己多注意身体。如果忙不过来,记得跟吾说。”
      她踮起脚,揉了揉长谷部烟灰色的头发,像哄个小孩子似的:“去吧。叫宗三过来,让他顺便带过来药研的文书与时之政府的信函。剩下那些吾吩咐汝去找的时间表与书籍,等明日,汝再去准备吧。”

      长谷部犹豫了一下,还是低头称了一句:“是。”
      然后便退出了黑长直少女办公的房间。

      在拉上纸拉门的时候,他似乎听到了黑长直少女的声音。
      “好梦。”她对他说。

      长谷部透过门缝,看到黑长直少女正坐在桌案后。但她却从批改公文的事务中抬起头,看着门的方向,晃了一下神,才再次低下头去。

      所以,刚刚的那句话,应该——

      不是他的错觉。

      (226)

      长谷部将宗三左文字带到了黑长直少女处理公务的房间。
      他向黑长直少女呈上了药研的调查报告以及时之政府的信函后,便恭敬地低头退了出去。

      可是一反常态地,他并没有按照黑长直少女指令回自己的房间休息,反而悄悄地站在了少女处理公务的房间门外,隔着门缝,偷偷地看屋子里的情况。

      他看到少女先是简略地翻了一下药研的报告,然后抬起头来,对宗三说了一番话。
      宗三待答不理地回应着,态度一如既往地半敷衍、半嘲讽。

      黑长直少女果然被宗三的态度给激怒了。
      她从座位上站起身,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命令,语气是那种不可违抗的强硬。
      宗三却也毫不让步,他讥笑地看着黑长直少女,嘴里却是毫不留情地指责她唯我独尊,刚愎自用。

      两个人就这样在这个房间里吵了起来,针尖麦芒,互不相让。
      吵到生气的时候,宗三甚至向前一步,不顾主臣的尊卑,将黑长直少女手侧刚刚拟好的卷轴拿过来,瞟了一眼内容后,像扔垃圾一般,随手丢在地上。

      黑长直少女气得将桌角都掰下来了一块儿。但她却也没因此而责罚宗三左文字。
      她反而冷静了下来,把宗三晾在了一边儿,低头又去看药研递上来的文书。过了大概两三刻钟,才重新抬头,改变了意见。

      宗三左文字看着黑长直少女的举动,露出了一个理所当然的表情。
      他这才接过黑长直少女递给他的命令书。

      临走前,宗三还不忘话中带刺地讽刺了黑长直少女两句。
      忍无可忍的黑长直少女用桌案上的信笺纸随手搓了个纸团,向他扔过去,击中了他的后背。
      宗三却也不甘示弱地低头捡起了那个纸团儿,然后反手扔回给黑长直少女。

      长谷部站在门外,悄悄地看着这两个人的一系列互动。

      长谷部心想,他可真是爱嫉妒。
      有时他居然会妒忌敢与黑长直少女拍桌子叫板的宗三,羡慕宗三可以肆无忌惮地向阿路基表达自己的想法。
      而自己,内心的那些隐秘的感情,却只敢默默地藏在心底。

      他是被阿路基给惯坏了吧。
      这样的不知道满足。

      总想越过主从的界限,向她索求更多。
      她的欢笑,她的兴奋,她的愤怒,她的悲伤,甚至是她的苦涩。
      全部。

      想让这些,全部与他相关。

      (227)

      可她说过,她最讨厌被束缚。

      她应该是天地间最自由的飞鸟。
      而不是像他一样,恪守着各种尘世中的规矩,循规蹈矩地日复一日,不允许自己的生活与例行程序脱节。

      长谷部这样愣愣地想着,忘记了自己应该先避开推门而出的宗三左文字。

      “你……”宗三果然是十分惊讶为什么他仍然呆在这里。

      长谷部手脚慌乱地想要解释,最终却只是面露乞求般地比划了一个’嘘——’的手势。

      宗三了然地点了一下头。
      然而,他刚刚的声音,却还是被屋内的黑长直少女听到了。

      “宗三,外面怎么了?”她一边看着公文,一边头也不抬地问了一句。
      “没什么,信长公。”宗三大声地回答,“只是出门时看见了一只昆虫,被吓了一跳而已。”
      “切,果然在笼子里被关得久了,笼中鸟的胆子都变得小了。连虫子都怕。”黑长直少女不屑地吐槽。

      这一次宗三没再与她斗嘴。
      他拍了拍长谷部的肩膀,递给他了一个怜悯的表情,然后对他做了一个口型:“好自为之。”

      长谷部微微觉得有些不自在,有种隐秘的心事被人戳破了的感觉。
      但还没等他感到心虚,宗三已经带着自己的任命书离开了这里。

      夜渐渐深了。

      本丸里越发变得安静。
      刀剑付丧神们多数也已经去休息了。走廊里不再有人继续走动。

      长谷部继续转向那个房间,透过门缝与烛火的光晕,目不转睛地看着桌案之后处理公务的黑长直少女。

      就像是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当他还只是柄刀的时候,他就在一旁静静地陪伴着这个人。看着他,处理领地的事务,思索战局的策略,谋划人事变动。

      从日暮直到天明。
      直到下一个,危机与可能性并存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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