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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别拖我后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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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君的动作非常麻利,拉开背包的拉链,在里面检查一番。东西似乎都在,又将一个抱枕拉链拉开,从里面拎出一本牛皮册子。
“还挺会藏东西的啊!小爷都不知道你藏这儿了。”我走到床边,拽了拽床头灯,没拽动。又跑到电脑桌前抄起桌上的金属台灯,在手上掂了掂,点头表示这是个趁手的家伙儿。“你看小爷这个怎么样?保护你没问题吧!”
严君看看我手中的台灯,又看看我,鼻子中发出一声冷哼,道:“别拖我后腿就好!时间紧迫,我们得赶去与南宫他们会合。”严君将包背在身上,向门口移动。然而她并没有拉开门,而是扒着门上的猫眼向外张望。
我感到情况有异,攥着台灯的铁杆轻手轻脚地来到严君身边,凑近严君的耳朵,问道:“怎么啦?”声音压得极低,几乎只有嘴唇在动。严君将手指放在自己嘴边,做出个禁声的手势,又示意我自己看。
我将眼睛凑近猫眼,向外看去,却什么都没看到。刚准备说:耍小爷。就听到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紧接着两个佣兵模样的人相互搀扶,嘴里叽里呱啦讲着英文。太快,主要是听不懂,但也听到一个词:疼。其中一个佣兵一条臂膀低垂,手臂上满是鲜血,看样受了伤。
“是刚才遇到的佣兵,他们怎么又回来啦?”我用口形传达着讯息。严君会意地点点头。我又问道:“咱们怎么办,现在出去吗?”
严君又凑到猫眼前,盯着看了一会。突然她的眼睛极力睁大,回身抽出墙壁间的房卡。没过几秒,房间中的灯都熄灭了。我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正准备说:咱们走了就不回来了,还带什么房卡啊!可刚一张嘴,严君的手又捂在我的嘴上。随着她手上牵引的力量,我眼睛再次凑到猫眼前。
这次,门外的情景把我吓得后背冒出一层冷汗。一只黑洞洞的瞳孔正通过猫眼与小爷隔门对望,我被严君控制着一动都不能动,静静地接受着门外视线的审视。并没过多久,那只眼睛的主人向后撤身,一张惨败的女人脸出现在我的视野中。
那女人三十几岁的年纪,风韵正盛。画着浓妆,脸边挂有泪痕,脖子处被咬掉一大块肉,伤口处的血液已经凝固。这种情况无疑说明,门外的女人就是一具丧尸。可当我目光下移,小爷的嘴不由自主的撅起,嘴唇又一次触碰到严君的手心。
严君浑身一颤,想要撤手,却没法撤走。她不确定我会不会因为看到什么东西而尖叫出声,所以只能继续忍受小爷的轻薄。而小爷并非有意撅嘴的,而是看到门外女丧尸裸露在外的一只□□,本能的要发出嚯的感叹口型而已。
今夜的月色其实不错,只是天黑后我们就将窗帘遮了起来,此时又失去了灯光,所以房间内还是很暗的。严君感觉我在笑,一时也拿不准我是不是因为亲了她的手心而得意。直到她挪开我死活都不愿意挪开的脑袋,自己看过门外后,才用力堵住我的嘴在我腰间狠狠捏上了一把。我张嘴做出痛苦挣扎的表情,却没敢发出半点声音。
我们被孤立了。被徘徊在门外走廊上的3、4具丧尸,堵在了自己的房间里。门底缝隙中透进的灯光,被走廊中晃动的人影弄得忽明忽暗。严君脱掉鞋子,蹑手蹑脚地走回到床边,我则仍留在门口,不时地借助门上的猫眼寻找那具香艳的美女丧尸。最后小爷发酸的腿实在不允许我等到那丧尸再次转身。我拎着鞋子走到床边,坐在严君身旁,揉着大腿说道:“也不知道南宫和假正经怎么样啦!”
“嗯!”严君似乎在点头。
“咱们该怎么办啊?”我问道。
“你什么时候能多提提建议,少问几句咱们该怎么办?”严君有些不耐烦。
“你是老大啊!不问你问谁啊!”
“老大……我还是你老妈呢!”
“你看上我爸啦?还是说破咒的办法真被金香玉猜中啦?”我笑着撞了一下严君肩膀。老实说,小爷觉得有严君在身边,就没什么可怕的……
“滚!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这次能活着回去就不错啦!”
当、当当……门外传来有规律的一短两长敲门声。严君立即警觉地侧耳细听,然后夺走我放在床边的台灯,朝门口摸去。我也起身跟了过去,还没走到门口,房门就被严君拉开了。
门外迅速闪进两个人,后面的人进来后立即关闭了房门,前面的人用低沉的声音问道:“莫,没事吧!”
严君边将房卡重新插回到房卡槽中,边答道:“我们没事,外面情况怎么样?”
屋内的灯立刻亮起来,假正经对严君点了点头,又望了我一眼,眉头就是一皱。他始终站在房门口,不停地透过门上的猫眼监视着走廊中的动静。就冲假正经这自觉劲儿,绝对当得起小爷送他的“障”这评语。
“外面很混乱,巫彦卿的雇佣兵动用了武器对被咬的乘客扫射,可倒下的人没过多久就站了起来,又继续袭击其他人。我们仅在走廊的消防柜里找到一把消防斧,然后一直在包厢等你们……”南宫把手中涂着红漆的斧子展示给我们看。
“怎么变得这么快?才不过两个小时。”我惊讶地问道。
假正经却将头转向屋内,冷嘲热讽地说:“你们也知道两个小时啦!过二人世界,吃烛光晚餐,时间当然觉得过得快啦!”
“诶!假正经你说什么呢?我、我们被外面的丧尸堵着门,根本出不去嘛!”我辩解道。
“哪呢?丧尸在哪儿呢?你来看看,哪有丧尸!我们摸到这儿,看走廊上空空荡荡的。”假正经极为不满地反手指着门外说道。
“哪能呢?小爷我一直在门口守着来的啊。”我走到门口,用猫眼向外张望,的确空无一人。“诶?怪啦,刚才还有一个露着□□的丧尸在门口晃荡呢!”
“编、编,鬼才信你,你他妈衣服都穿反啦……”
我低头一看,卧槽!胸前的标签不在,还真是穿反了。我立刻明白了假正经的言外之意,赶紧解释道:“这不是换身便装容易行动嘛!”
假正经捏了下鼻子,语气很不友善地说:“分开前你穿的就是便装!行了行了,谁有空管你们的破事儿……”
这、这是误会我和严君……
突然,又一阵密集的冲锋枪扫射声从走廊的一头传来,南宫与严君立刻冲到门口,警觉地利用猫眼查看外面的情况。假正经则急切地问道:“叔、哥,咱们就这么等着啊?”
严君与南宫对望片刻,相□□了点头,似乎达成了什么共识。然后由严君开口说道:“小宫,带林安去找巫彦卿,他们身边有雇佣兵守着,应该很安全。而且他们一定有办法离开。”
假正经也听出严君的语气有些不对,正要开口问。严君却摆着手阻止道:“听我的,我和南宫还有件必须做的事……”
“卧槽!都什么时候啦,还有个毛线事儿要做啊?赶紧跟我们走,一起去找巫彦卿。小爷就算叫他爷爷,也要让他安排咱们离开。”我抓起严君的手,就要往门外走。我隐隐觉得这说话的语气有些似曾相识。特别像陈老太太说的,项威带二驰先退出去。结果,那次除了这两个人外的三个人都葬身蛇腹了。
这么不吉利的话小爷懒得重复,只是一个劲儿地拽严君走。但这次假正经并没有站在我这边,而是默默挡在门口。假正经比当时的项威和南宫驰更加了解自己的使命,那就是南宫家与莫家必须留有血脉,这似乎就是他选择听从命令的原因。
“你们是有毛病吗?都这时候了,棺材里是谁重要吗?和南宫家有没有关系重要吗?”我拼命地推搡假正经,想把他推离门口。
“林安!”严君用另一只手抓着我的手腕,让我面向她。这才平静地说:“林安你听我说,莫家和南宫家流着相同的血。我们两家若没有这份执念,也不会世世代代追寻巫蛊破解的方法。这份执念是印在我们家族血液里的。我和南宫都觉得棺中的尸体、神秘的铁甲尸一定与我们两家有关,所以我们不能置之不理。”
“严君!就算让你见到棺材里的是南宫家的人又能如何?事情都过去了,我们已经有破解的方法了,你跟我出去把巫蛊咒解了,一切的恩怨就都了啦!”我咆哮道。
“草你大爷假正经,你别拉我!”我回身把假正经推靠在门上,转身接着说:“你、你要去,也行,小爷陪你去。”
严君抽走被我紧握的手,表情十分轻松:“你们先走,我和南宫随后就到。”而她越是故作轻松,我就越觉得心里不安。眼前的危机根本就不在严君能力范围内,对付个把“粽子”也许还行。可大批大批的丧尸,谁都不敢说自己有把握。我执意要求要跟着严君,让假正经自己先走。
严君却收起笑容,面带嘲讽地说:“你在,只会拖我和南宫的后腿……”